离策(第一、二卷)——慕时因
慕时因  发于:2015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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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跟着我来,你就这么不乐意么?”步月行百无聊赖的将一只胳膊搭在花冷琛的肩上,“还是……睹物思人啊?”

别有用心的对话此刻听来居然也不觉那么的突兀,花冷琛扫他一眼,道:“将知道的那点儿事拿出来卖弄,以为就能抬高身价么?”

“我也是好心关怀大叔嘛。”步月行屡败屡战几番终将胳膊稳当搭在花冷琛的肩上后,笑眯眯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付像大叔你这样的,我主张死磕,哦呵呵呵呵,大叔你说对吧?”

“我还能发表意见么?”花冷琛耸耸肩,没奈何道:“虽然我实在想说一句:滚你丫的。”

“故地重游难免心情不佳,我懂的。”步月行象征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我九岁时师父把我从南疆捡回来……”

“七岁。”花冷琛打断他,却见他仍旧一脸眯眯笑的看向自己,堪知又是中了招,夜色如漏,细密的雨丝从天顶飘下来打在他们的脸上,步月行揽着他的肩一路走着,花冷琛抽了口气,只觉肩头又是一重。

鸢尾,于绝大多数人眼中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但于自己而言,却是生命中接近于信仰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以长久的光阴去追逐一个女人的身影,有时并不单为她无匹的美貌抑或是那段令人追忆的爱恋,而仅仅只是一种理想。

而当有一天,自己终于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的所想,其实一如常人,便是逃避。谁说人心不都是肉长的?谁说感情是不可以培养的?所以有时他也会思量,为何在无数有关鸢尾的画面中,会突得晃出一张笑的没心没肺的脸,他终于得承认自己是混乱了;承认少时的情感虽真挚热烈,可是不堪岁月轻轻一击;承认那句大抵相恋的无法相守,相守的又无法相爱。

然而,面对这个小自己这样多的人,他想启口,又常常觉得困难。有些事,自己到底是介意的吧?他心想着,忽听步月行道:

“冷琛,我其实好奇殊白是怎么说服你的。”

“你说这个,我总想着不是欠你一条命么几时给还了去,哦,就天行山那次。”花冷琛点点头,那种眼神,好像在看,又好看根本没看:“再说像我这么靠谱的人……”

他的话未完,人也未来及反应,唇已然被那个年轻而热情的人用力给印了上,“既知如此,那大叔你可千万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我这人生来计较就不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我看就这辈子也挺好……”末了顿上片许,又道:“大叔是喜欢我的对吧?”

单刀直入的话语,惯了不假思索,惯了肉麻矫情,只究竟不知这人是以怎样的毅力去努力融化自己这块冰的。

“放开——”

“心口不一的大叔,你敢说自己不来感觉?”嘴里轻哼了一声,隔着衣料,修长的手已然握住底下那根几欲抬头的硬物,雨水洗过的细目直直对上花冷琛,啧啧嘴,故作惊讶道:“大叔你看,它说它喜欢我呢。”

坏心的再在前端掐上一记,霎时便便让花冷琛白了脸,然而花冷琛到底也非常人,即使如此,口气也不过略略一顿,然后道:“信不信就你这样弄,畜生也能起反应?”

“这只能说明我技术过硬。”步月行嘿然一笑,再次吻上他的唇,此次却是被他躲过,道:“那你晓得人和畜生的区别?就在于人比畜生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那我还是做畜生好了。”步月行不离不休将吻落在他的右脸颊,“大叔你放心,这里除了前头那个神社,连鬼影都找不见一只……”

“幕天席地,我花冷琛还没这个习惯。”一声带着浓浓情欲的闷哼,在这样悱恻的夜中,也变得缠绵起来。

“我听说在这里有个法子能让男人也生孩子。”悄入耳畔的挑衅话语,随风逝入无边的夜色里。

望眼望去,以正殿为中轴,左右分别是门客神社、天神社,在此之前更设有朝座屋、高舞台、礼乐房、能舞阁,严谨的建筑布局无声的倾诉着这荒废神社曾有的辉煌。

寂夜如盲,神社入口处的一对石柱上,两条石雕的黑蛇也仿佛睁大了瞳紧盯着这两位闯入夙夜的匆匆旅人。斜风疏密,屋檐上悬挂的风铃不时发出诡谲而喑哑的声响,花冷琛紧了紧胸口,只觉一股难抑的熟悉自胸口腾然涌起,那段作茧自缚的往事,终于也还是要在原点被一点点揭开了么?

他苦笑,一拂面上和着尘埃的雨丝。

南疆,我回来了,他听见一个声音说。

第二卷·月落星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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