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欢+番外——图坦卡朦
图坦卡朦  发于:2015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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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颜伸出食指勾起他下巴,对上那含笑的桃花眼,声音冷冽如冰:“可他不会爱你。下九流的贱胚子,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所以在下有自知之明,从不给王爷提鞋,只——侍寝……”

“来人,来人!”付颜恼羞成怒,一把将那酒壶摔到地上:“他喜欢你什么,是不是这把琴技?给我夹断他的手指,我看他拿什么弹琴!”

夹板扣到他手上时,白银还教那初出茅庐的小狱卒:“你这样用力太快,要慢慢来,不然那刺进骨头里的疼痛和恐惧都会减上几分,就你这样也能在付大人手下干活?”

疯子,这简直是疯子。

付颜一把推开那狱卒,冲上前去,一手拽过白银头发,一手撕裂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将他裤子褪到脚踝,握住他敏感部位:“我真没想到洛紫华会喜欢你这种货色,你用什么勾引了他,是这身下功夫?你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也配的上他金枝玉叶?”

白银脸颊蔓上一层暧昧的红晕,喉咙里也闷哼起来,两道秀眉拧在一起,身子却不由自主往前倾,那摸样简直撩的人难以自制。

付颜一贯我行我素,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此时更是自作主张解了白银手上的绳子,将他一把扔到地上,双腿分到了最大限度,“我们谈正事,常湘到底在哪?”

“给、给我……”

身后猛然刺入了一根手指,还带着些冰凉的药膏,白银清楚那是什么,慌忙撑着身子想要逃开,可无奈双腿动不得,只能扒着地面慢慢向前爬。付颜也不着急,等他挪出一截,又突然捏住他肩膀将他拉回来,手指狠狠刺进最深处,仔细的将那药膏涂抹开。

“这是西域最烈的媚药,折腾你一天一夜不成问题,你说了,咱们一切好办。”

冰凉的膏体渐渐融化开,像是点了一把火在他体内,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无休无止的折磨简直要将他烧成灰烬。

“不要……啊……”

身下被毫不留情的贯穿,付颜将他双手扳上头顶,肆意玩弄着他胸前两点嫣红,声音比鬼魅更残毒:“说出来,我们可以换个舒服的姿势。”

“我不知道……”

一波一波的浪潮几乎将他吞噬,付颜猛地狠狠一记将他顶起,满意的听着他痛不欲生的喘息,又用力扳过他脸颊吻了上去,肆无忌惮地噬咬着他的舌尖牙床,鲜血顺着他唇角缓缓滑落,在瓷白的颈上绘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还摆着一副死人脸,给我笑!”

白银只好装出一个很假的笑,却见付颜一耳光掴了过来,冷不丁点了他笑穴:“你这种人不是应该最擅长虚情假意么,还用得着我教?”

朗朗的笑声顿时响彻刑房,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白银很少笑得如此放肆过,一时竟岔了气,生生呕出一口鲜血,但还是停不下来,笑的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硕大的鸳鸯坠子扯着他耳垂,摇摇欲坠。

“我……哈哈付大人饶命……”

付颜不管他,腰下动的更快,最后干脆将他按在桌角,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

“我恨你。”

恍惚间付颜竟脱口而出这么一句,他恨他什么呢,卑微,堕落,还是不知廉耻?

他只恨他,敢告诉洛紫华自己的心。

完成了最后一记贯穿,付颜将风流过后的浊液留在他体内,穿戴整齐后向左右挥了挥手:“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尤物,你们不想试试?”

白银依然笑着,青丝飞散狼狈至极,那对澄澈如水的瞳仁里映着一张张狞笑的面孔,他们将他高高架起,贪婪而残忍的向他索取更多,他们不是人,是野兽,是厉鬼,来夺走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依朕来看,你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洛怀远揉揉眉心,如梦初醒般说道:“洛阳虽死,可洛紫华的母亲却还在京城,只要封了城门,挨家挨户的搜,不信找不出她。到那时以此威胁,不信洛紫华不让他招。”

“不用挨家挨户。”付颜眉峰一沉,意味深长道:“难道皇上真以为,烟雨楼的水会比他王爷府的好喝?”

邹老板,邹月如,本就是扬名天下的易容师。

“洛紫华,若你把常公主带回来,朕不杀你娘,婚礼重办,一切既往不咎。”皇上站在牢门口,悠悠然道:“现下烟雨楼已是重兵把守,但你放心,你回来之前没人敢让你娘受委屈。”

洛紫华从草垫上下来,长长打了个呵欠,迈着大步走到皇上面前,浅浅笑道:“本王那男宠怎么样了?你们玩他时可别太过分,他在白水一战中已经留了病根,万一被你们玩死了,又连个收骨的盒子也没有,三更半夜觉得冤屈找我怎么办?”

洛怀远眉头一紧,厉声嗔怪起来:“你是洛家的人,是皇亲国戚,和那种市井无赖厮混,传出去岂不是丢我皇室的人?”

洛紫华笑弯了腰,指着自己鼻子问道:“我?皇亲国戚?得了吧,我也就是个地痞流氓,只是流氓也有向善的时候,怎么也得趁我还活着,给那小王八戏子找个棺材住住。”说着他还嘲讽般朝上行了个佛礼,满口善哉善哉装的像模像样。

“你……”

“罢了罢了,我会去找公主,马上就去。”洛紫华摆摆手,整了整身上揉皱的螭纹锦服,一副势在必得的气概。

其实他也不知道姓白的那混帐把公主藏在什么地方,带着君寻都快把卞梁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不见公主踪影。正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宫里来了个小太监,说是收了白银的钱财,替他捎个口信。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话音刚落空荡荡的裤裆就挨了洛紫华一脚,那小太监羞的面色通红却不敢还手,只得听他大发雷霆。

“简直混帐到家!什么时候了那兔崽子还说这种话,要我陪他摘菜玩吗?”骂到一半洛紫华突然停了下来,慌忙翻身上马:“君寻,我们走!”

窈窕淑女,关雎,好个关雎。

关雎者,鱼鹰也,正巧那江南来的馄饨铺老板,名字就叫余应。

白银有幸在公主婚前见了她一面,就在这小小的馄饨铺子。常湘虽贵为公主,却半点架子也没有,平易近人温柔娴淑,和那前来招呼的年轻老板余应一见如故,谈了几句竟生了感情,硬是求白银将她藏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走。

“不论出了什么事我都愿意一个人承担,白公子,你也莫要笑我,爱情这东西,不论门当户对,不论相识年月,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无因无由,不问终果。”

白银是在意识恍惚间想起她说的这么一段话的,剧烈的疼痛侵蚀着他所有的自尊,不知身在谁的怀抱里,也不知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地狱,可眼前就是反反复复重现着当日倔强单纯的女子那一袭红装,像一团焚林的烈火,燃尽了一生执着与坚贞。

想着想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化作了幻影,一滴清澈的泪珠从他眼角缓缓滑落,不知是为自己命运的颠沛流离,还是为那异国女子悲哀的一往情深。

可洛紫华到底还是没有救得了她。

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余应竟挥着大刀看了过来,洛紫华猝不及防肩上正中一刀,血顷刻间喷薄而出,悉数溅在年轻老板早已失了神采的脸上,比地狱走出的厉鬼还要狰狞。

“狗官!昏官!她有什么错,你杀了她,她有什么错!”

尖锐的指甲抠得自己满脸血痕,最后竟将眼珠都生生抠了出来,血淋淋掉在地上,直瞪着洛紫华,“我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说着又一刀劈来,洛紫华一把夺过锋芒,反手刺入他腹中,鲜血迸的三尺高,将地面染得一片猩红。

“多年不见,抚成王长进颇快。”

背后俄然传来阵阵掌声,洛紫华回头望去,只见付颜一身翠色长衫,折扇轻摇无比悠哉:“不知王爷杀公主时,也这么干脆利落。”

洛紫华一怔,随即向屋内望去,只见常湘倒在一片血泊中,颈上一记刀伤已经发黑,想必是有人暗杀了她嫁祸给洛王爷,想借余应之手除掉他。

“付颜……”

“常湘一死,月氏来犯,那时天下大乱,龙椅不一定就属于你洛家。”

“娘……我娘!”洛紫华惊慌失措的冲出门,“君寻,去烟雨楼,快去救我娘!”

城中早已是一片混乱,条条街上都贴着通缉抚成王洛紫华的告示,在人间打马而过,那感觉像是经历了几百个轮回,王府陷在一片火海之中,贪婪的火舌舔上门口的鎏金大字,满身是血的尸体被肆意堆在台阶上,洛紫华还能依稀辨认出,那是老管家孙杨,自己小时候还嘲笑过他的光头,那是厨子宝源,自己吃他做的饭已经十几年了,还有奶娘,宝丫头,孟先生……以前个个都是微笑的模样,现在沾了血,被裹在重重叠叠的昏腥中,简直惨不忍睹。

烟雨楼已经空了,满地焦灰铺了他一脸,坍塌的废墟下压着一个熟悉的身形,洛紫华一步一驻走上前去,膝下一软跪在了她面前。

“娘……”

满是血污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撕去,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展现在他眼前,琥珀色的眸子还大睁着,望向厅堂入口的方向,仿佛在等她心爱的儿子来,摇扇说上一句:“老板,上壶开水。”

洛紫华将她抱在怀里,伤到深处竟一滴泪也落不下,只能轻轻合了她的眼,就这么久久的望着,一言不发。

邹月如一生爱清清淡,即使是嫁给了家财万贯的洛老王爷,也不愿与他一起

享那份荣华富贵。她一个人接手了烟雨楼,乔装打扮,过自己原本的平静生活。可洛紫华那是年岁尚小,舍不得娘亲,便天天来这楼里见她一面,对他来说邹月如是一寸难舍的依恋,更是他与老王爷一生都无法偿还的亏欠。

“洛大人,您那手下君寻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身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这次月汝枫只穿了一身轻便的男装,青丝高束在脑后,虽然未施脂粉却仍是一副倾城之容。她将一只信鸽放在洛紫华身边,抱怨道:“都劝过他了,洛怀远特派把手烟雨楼的精兵,他敌不过,可那木头不停,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要不是我救他,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有君城,大人,您要他去江南查白公子的破事,他就只带了这只鸽子去,如今鸽子回来了,他却杳无音信,你倒是给民女个交代。”

“银呢。”

“他?我可是拼了这条小命才从牢里把他救出来,可他被点了笑穴,我又不会解,在这么笑下去,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月汝枫卸下腰间的佩剑递给他:“所以你也别再这儿女情长了,现在局势虽不利,但也不算全无生路,我在城门口备了两辆马车,你带白银走上路,我带君寻走下路,我们赌一把,去赤练找个安身之地。”

“我不去,哪都不去。”洛紫华低下头来,如情人般温柔的替邹月如整理着已经散乱的青丝,“我不能让她再一个人了。”

“抚成王,抚成王在那!”

坍塌的门楼下冲进几个商贩模样的年轻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上还沾着猪油,映上几人狞笑的脸,让本来就晦暗的废墟多了几分阴森鬼气。

听他这么一喊,楼下涌入的人多了起来,月汝枫恨铁不成钢,翻身跳上窗子,回过头喊道:“要死你就拉着你那倒霉的男宠下地狱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走到这一步他倒也坦然,默跪在地上仰面朝天,云淡风轻的笑着,笑自己作恶多端人心所背,笑这十丈软红人心欲壑,笑凡夫俗子为名为利为钱为权去贪去嗔去痴去恨,而这一切,都不再与他相关。

刀锋就在眼前,差一寸,差一寸就结束了。

骤然鲜血飞溅,洛紫华拔刀,见血封喉,动作利落决绝。

死亡并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名词,真正的可怕,是再不能拥他,说这三千繁华锦绣天下。

11、落英

洛紫华坐在车夫的位置把车驾的飞快,呼啸的晚风划过他耳际,猎猎作响,竹叶青和水枫紫都是良马,一日千里,现在把车拉得左右晃荡,搅得白银坐也坐不稳,只好扒住窗棱紧贴在车壁上,边喘边笑,那摸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滑稽。

“王……哈哈王爷……”

洛紫华迟疑了一下,随即狠狠抽了一马鞭,将车驾的更快几倍。

一直到城外桃花涧的溪水边,洛紫华突然勒马,白银猝不及防从车里甩了出来,正跌在他怀里,他却二话不说一把拽过白银扔进水中。

“救命……哈哈救命……唔我不会水……”

洛紫华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水面浮起几个大泡,眼看这只旱鸭子就快沉底了,他这才慢吞吞下了水,拉过他推到岸边。

白银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两只爪子紧紧扒在洛紫华肩上,突然又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

“王爷哈哈……救我……”

一句话换来了重重两巴掌,血顺着他嘴角缓缓滑落,和着水中从上游飘来的落花,凄艳绝伦。

“你告诉付颜常湘在哪,又告诉他我娘就是邹月如?”

“我没有……”

又一记耳光甩了上来,白银牙缝里渍满了殷红的鲜血,冷得刺骨的溪水浸着他满身伤口,让他疼的呲牙咧嘴却又一直保持着清醒。

“你是楚滟川,那个死不了的厉鬼,来报复我对不对?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我……哈哈我对王爷,一片真心如……如三冬白雪……”

“你被多少人上过,你自己知道吗?你的话,你觉得我信几句?”

这次白银竟然能忍住不笑,任凭血决堤般从喉头涌出,将那白衣染上一层妖红。他闭上眼,一笔笔在洛紫华手上划道:“难信之,请杀之。”

洛紫华久久的看着他,纸一样惨白的脸上毫无波澜,他常见他笑,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正经,若他真是楚滟川,能忍受折磨到如此地步,那他还真是不一般。伸手解了他穴,洛紫华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玩物。”

“你是我的心腹。”洛紫华搂起他的腰,狠狠吻了上去:“你是我的人,你的肉体,灵魂,还有心,统统都是我的,你背叛我,就是背叛你自己。”

“白银对着明月起誓,若有一天我背叛了洛王爷,甘愿骨葬忘川,永不轮回。”

那晚明月如照,满若玉盘。

洛紫华凝视着他那对盛满了月华的眸眼,那当中映过太多人的影子,谁都爱,却又谁都不爱。

给白银清理伤口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化脓,简直触目惊心。而且这不要命的也不配合,乐颠颠盯着那对被血染红的白玉鸳鸯坠子猛瞧,眼珠都快掉进去了:“王爷你看这东西能当多少银子?”

“当你个头!这可是我爹的宝贝,留给他以后儿媳的,你要是敢把它当了,看我爹晚上不来找你麻烦!”

“那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洛紫华迟疑了一下,撩起白银脸颊的青丝绾到耳后,笑吟吟问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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