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Jhee
Jhee  发于:2015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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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你在哪?”唐之贤的声音听起来颇不耐烦,杨烨君应着就从包间里走出来,两个人碰到面后,才把电话挂断了。

“我才刚到你就来了,比约定时间要早呢。”杨烨君嘴角含笑的说道。

“我习惯早到,不习惯让别人等。”唐之贤的声音还是很冷淡,不过杨烨君也没说什么,反正这几天打电话给唐之贤,他都是这幅口气。

待两个人坐下,点了餐之后,杨烨君开口道:“之贤,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唐之贤看向杨烨君,牵牵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道:“不用。”

要说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上次杨烨君请唐之贤和他学长吃饭,喝多了,结果抱着唐之贤亲了一口,被唐之贤嫌恶的直接推到了地上。

唐之贤不知道杨烨君是不是Gay,不过他没心情跟杨烨君发生什么,毕竟他现在满心满脑都还是魏曦,如果不是魏曦跟他提出分手,他不想跟他分开。

杨烨君看着唐之贤,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之贤,你是单身是吧,那么……我可以追求你是吧?”

唐之贤看向杨烨君,眉毛渐渐蹙起,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就算是单身,我也对你没兴趣,也不想开始新恋情。”杨烨君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以为你喜欢女孩子,就没对你说……没想到,后来你会跟一个小男生在一起。既然你们现在分手了,那我不是可以追求你吗?”杨烨君看着唐之贤,眼神柔和,让唐之贤有一丝动容。

但一想到魏曦,唐之贤心里那丁点的悸动就没了。

“我不喜欢你。”唐之贤说道。

“没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杨烨君回道。

唐之贤怎么都没想到,这顿饭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他知道是这样,他也不会答应杨烨君出来吃饭了。

******

分手后,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可最终陪在自己身边的,又会是谁?宽大的床上只有自己,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就连吃饭也只有自己而已。

那么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原来的人,还是一个新人呢?

第六章:见面

魏曦抱着装着一大堆书的箱子,身边还立着一个行李箱,汗流浃背的站在路边等车。

昨天把租金付了,今天就退了酒店的房间搬来新居,只是那里的交通真有够不便的,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钟头了,还没见到车来。

唐之贤最近要在郊区投资盖一片新的住宅区,今天就打算要去那片郊区看看,只是没想到会在路边看到魏曦的身影。即使已经分手很长一段时间了,他还是能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到魏曦。

他比以前瘦了很多,脸被太阳照得红红的,汗水从他下巴上滴下来,他双手抱着纸箱子也没法擦汗,就任由汗水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上滴落。

唐之贤不想说他看到魏曦的时候心就被狠狠揪紧了,大脑在告诉他不要停车,从他面前开过去,当没见到他,可身体却不归大脑支配,就这么把车停在了魏曦的面前。

摇下车窗,唐之贤看着魏曦,平静道:“你要去哪?”

就如唐之贤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到魏曦一样,魏曦也能从一辆辆飞驰而过里的车里一眼看出来唐之贤的车。

他想装作没看到,可他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往那辆车看去,直到他停在自己的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就映入他的眼睛里。

“城东区,和平路。”唐之贤开口问他的话,他就老实回答,一点都没有隐瞒,就如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上车,我也正好要去那,我送你去。”唐之贤看魏曦身上的衣服都因为汗水贴在身上时,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的感觉。

魏曦怔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拒绝,心里说着不用了,不需要了,可一张嘴说得话却是:“好。”

唐之贤看他抱着箱子不方便,就下车把他怀里的箱子接了过来,打开后面的车门把箱子放了上去,接着又拿过他的行李放进去,推着魏曦上车,道:“这里不允许停车太久,你赶紧上车。”

魏曦点点头,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唐之贤绕到驾驶门前,开门上车发动引擎,动作迅速不带一丝拖沓。车里开着冷气,比起外面热辣辣的天气,车里要凉快多了。

“抽屉里有纸巾,你把汗擦擦吧。”唐之贤开口说道,语气还是跟刚才一样平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平淡的说话方式是用掉了他多少力气。

魏曦点点头,他也怕自己身上的汗水把唐之贤的车弄脏了,虽然这辆车上曾经还沾过不知道多少次两人的体液。

抽了几张纸巾把头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擦去,又被冷气一吹,魏曦才觉得舒服了。

唐之贤开着车,车速也不快,魏曦低着头看着攥在手里的纸巾,也不说话。唐之贤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收走了,他一定是中暑了才会让魏曦上车。

而魏曦的想法跟他差不多,他也觉得自己是中暑了才会上了唐之贤的车,以至于两个人现在都这么尴尬着。

朝着目的地开去的时候,唐之贤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魏曦上车,可一边心里隐隐的还有一个想法,慢点,再开慢点,再跟魏曦相处的时间长一点。

魏曦觉得口渴的厉害,刚才在外面晒着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渴得不行了,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更觉得喉咙干痒的难受。

魏曦抬手揉了揉嗓子,干咳了一声,唐之贤扭头看他一眼,便在前面一家小卖部前停了下来。

什么都没说,直接下了车,过了一会儿从小卖部里走了出来,上车,递给魏曦一瓶水,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喝冰的。”

“谢谢。”魏曦接过水瓶,拧开盖子喝了好几口,才觉得喉咙舒服了点。唐之贤微微颌首,继续开车。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如此客套?连一句谢谢都说得这么苍白。

“你最近瘦了很多。”唐之贤开口说道,但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转了好长时间了,只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最近很忙,吃饭都是对付的。”魏曦最近忙着找房子,忙着副教授评选的事情,吃饭都是对付两口就完了。

“多吃点儿饭,你太瘦了。”唐之贤声音温柔低沉,就像以前一样,但魏曦知道一切都变了,他和唐之贤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嗯,我知道。”魏曦淡淡地回了一句。

手里的水瓶已经开始流水了,沾湿了手,魏曦就用手里的纸巾包住瓶身。

这之后,车里就陷入一片安静中,仿佛连心跳声都可以听见,但那频率一样的心跳却再也不会出现在两个人之间了。

******

唐之贤送魏曦到他的新居,帮他把行李搬上去后,就离开了。魏曦把唐之贤送出门口,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消失后,他才不舍的把门关上了。

如果不见面,魏曦可以自我催眠,一切都过去了,他要开始新生活了,虽然只有自己难免会孤单点,但更自由。可见到了唐之贤后,他所做的那些心理建设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呼吸着唐之贤身上的味道时,才知道他有多想念这个味道,才知道他以为麻木的心还是会泛着酸涩的疼痛感。

唐之贤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深深呼吸着车里的空气,那空气里还残留着魏曦身上的味道。在车里坐了一会,唐之贤才直起身开着车离开了。

黎尧跟一辆车擦身而过,抱着手里的食材往楼上走,今天魏曦搬来这里,他特地去买了很多菜过来,打算给魏曦庆祝一下他的乔迁之喜。

门铃声让发呆的魏曦反应过来,失魂落魄的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笑容灿烂的黎尧。

在看到魏曦苍白的面容时,黎尧唇角的笑容便凝结了,“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黎尧关心的话语只让魏曦觉得烦躁不堪。

“嗯,可能中暑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说完也不再等黎尧说什么,就关上门了。

看着门,黎尧心里挺失落的,默默地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黎尧微微低下头,抱着手里的食材转身回了家。

******

唐之贤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杨烨君自然看得出来,但他不知道唐之贤发生了什么事,从他到了这里后,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浮现出来了。

“唐经理,您看这图纸如何?”旁边的包工头戴着安全帽满脸汗水的问着唐之贤。

唐之贤没说什么只是拿过图纸看着,可图纸上显现的却是魏曦的面容,流着汗站在路边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天气太热了,我拿回去好好看看。明天你来我公司,我们再详谈吧。”唐之贤歉意的笑道。

“好的好的。那明天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包工头点头哈腰的问道。

“嗯……早上9点我们上班,你那个时候来就行了。”唐之贤想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把谈图纸的事定在早上上班后。

“好,我一定准时到。”包工头讨好的笑着。

离开时,杨烨君好几次都侧头看着唐之贤,可却什么都没问。“你总看着我干什么?”唐之贤开着车也能感觉到杨烨君的视线,终于在一个红灯前唐之贤扭过头看向他,问道。

“你今天的状态很差。发生什么事了吗?”杨烨君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唐之贤,说道。

“没什么事。”唐之贤坐好,重新开车,在路过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杨烨君一个没准备差点就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唐之贤眼睛里那隐藏不住的怒火,就像是老公抓到了出轨的老婆一样。

杨烨君顺着唐之贤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两个男的走在一起的背影,期间一个男的还伸手拨了拨另一个男的头发,姿态亲昵。

杨烨君收回视线看向唐之贤,他已经没了刚才那么生气的样子,但表情看上去明显就是吃醋了。

唐之贤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红灯后,他会看到魏曦跟一个男的从小区里走出来,两个人还说说笑笑的,魏曦身边那个男人竟然还抬手去摸魏曦的头发,让唐之贤心里的醋火和怒火都要爆发出来了。

他把车朝着魏曦开过去,停在他们面前,从车里出来时就看到魏曦一脸惊讶的表情。什么都不说,直接走过去拉着魏曦的手往旁边走,而魏曦就傻傻的任他拉着走到旁边一棵树下。

杨烨君从车里下来,跟黎尧互相看了看后,便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了一根,吐出的烟雾里是唐之贤跟魏曦的身影。

“他是谁?”唐之贤的语气听着就知道他在盛怒中。

“我还想问你呢,那个人是谁?”魏曦在冷静后,就看到了站在车边抽烟的杨烨君,口气也不好了。

“回答我!”唐之贤低吼道。

魏曦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你现在又不是我什么人。”说完,魏曦就转身要走,被唐之贤从身后搂住了。

“上大学时的室友,对我来说他就仅此而已。”唐之贤的声音在魏曦耳边响起,低沉的仿若呢喃一般。

“那是我的同事,以前算我的学生。”魏曦也老实地回答道。

唐之贤牵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松开了魏曦,道:“你不是说住在教师宿舍吗?”

唐之贤看着魏曦转过身,眼神温柔缱绻的望着魏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还可以用这么温柔的神情看着魏曦。

低下头,魏曦不敢看着唐之贤的目光,他怕自己又一次陷进去,就像最初认识唐之贤时那样,被灿烂的笑容和真挚的眼神所俘获。

“没有房间了,我就租了这里的房子。”魏曦不想告诉唐之贤实情,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反正都分手了。

唐之贤垂下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本是看到了魏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举止亲密,但真跟魏曦对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魏曦即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跟他没关系。

“我先回去了,你多吃点儿,别这么瘦了。”唐之贤抬起眼眸看向魏曦时,发现他瘦削的身材,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你按时吃饭,不然又会闹胃疼。”魏曦看着唐之贤,声音有些低的说道。唐之贤颌首,便擦过魏曦的肩膀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看着唐之贤的背影,魏曦还是不舍,直到那辆车消失了魏曦才反应过来。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黎尧,魏曦低下了头,道:“回家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黎尧看着魏曦的背影,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眉头皱紧了。

第七章:一次意外

天气越来越热,暑假也到了,魏曦也就没什么事做了。

以前和唐之贤在一起时,两个人总嫌寒暑假时间太短,还没怎么相处就已经要开学了,可现在只有魏曦自己的时候,他才发觉时间过得真慢。

以为已经过去很多天,没想到看了一眼日历后才发现,不过才只有两三天的时间而已。

魏曦无事可做,就坐在家里上网,只是上网也没意思,就那么抱着双腿坐在电脑前发呆。

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魏曦反应过来后跑去开门。外面站着微微笑着的黎尧,“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去郊游?”

魏曦愣了一下,垂下头想了半天才点点头,道:“好,你等我一下。”黎尧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魏曦关上房门,他的心思就开始转了。

他想借着这次的郊游跟魏曦坦白,如果他愿意跟自己交往,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不愿意……

黎尧想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他能看出来那是魏曦喜欢的人,因为魏曦在那人走后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爱意和伤感,黎尧看得出来。

他想两个人应该是分手了,不然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那么的疏离,没有情人间应有的亲密感觉。

但黎尧对于能不能被魏曦接受自己的感情这件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想到那个人的身影,黎尧的眉头就皱紧了。

******

杨烨君约唐之贤出来玩儿,原本唐之贤并不想出来,但无奈拒绝不掉杨烨君不停地请求,只好同意跟他一起去郊区踏青,顺便叫上几个朋友烧烤。

几个人开着两辆车到了地方时,差不多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了,有人架起烧烤架子,他们那群人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烧烤,气氛倒很愉悦。

魏曦和黎尧原本已经打算要离开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说笑声,本来两个人都没人在意,但魏曦不经意地一眼看到了唐之贤的车,眼睛不受控制的在周围搜寻唐之贤的身影。

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唐之贤,他穿着普通的T恤,拿着烤串跟那天晚上见到的人站在一起,魏曦的眉头蹙了蹙。

已经分手的人,似乎没有资格上去责问这个人是谁,或许他连上前的资格都没有,上次唐之贤也解释了,那不过是大学同学而已,可魏曦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黎尧也看到了唐之贤,他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原本来郊游就是向魏曦表白,可是魏曦却拒绝了他,现在又碰到这个男人,让黎尧的心情真是差到极点了。

唐之贤跟杨烨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莫名觉得有一道熟悉的视线盯着自己,便抬头去看。

和魏曦的眼神相遇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唐之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魏曦,尤其是自上次之后他就没想过还能跟魏曦见面。

唐之贤看到走在魏曦身边的男人,眉头微蹙,垂下眼帘把手里烤好的一串蔬菜递给了杨烨君,让他先拿过去。

这样有些近似亲密的姿态,让魏曦看着就觉得难受,侧身挽上黎尧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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