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了不起!——恶葳喵喵
恶葳喵喵  发于:2015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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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见不着,身体却感觉得到——靡靡入骨的氵壬猥。

唔嗯……嗯……嗯……

(啧……啧……)

状似隐密安全,却又处于随时会被抓包的环境中——犹如走钢索般的惊险刺激。

呃啊……

(啾——)

出力到十指关节泛白,紧揪着用来支撑着发软膝盖的椅背。晕黄灯光映出的聚拢眉心下,是紧闭的眼睑。高耸笔挺的鼻翼在炽热的鼻息通过时,微微地搐动。

能够让恋人过份端整、过份完美,而近乎欠缺一点人性的脸庞,染上「失控」、「耽溺」,甚至是「堕落」的色泽,一直是男人在对他动手动脚、或是动口动舌的时候,最引以为乐的部份。

这种乐趣,就像是以一介凡人之手,却能操纵强大马力的精密机械怪兽。也像是凭藉自己的脑力,在牌桌上打败老女干巨猾的常胜军赌徒。总而言之,就像是完成了一桩不可能的任务般,让人乐此不疲。

不过……

「喂!」

当男人的手一超越该遵守的范围,往前方探去,恋人沉溺于快感中的脸庞随即浮现警色。

……啧,果然不能小看吾家小治治的超级警报器。

男人故意装傻地抬头。「蛤?」

眯细眼,回头一瞪。「我只答应让你『清洁』,可没准许你碰触不该碰触的地方。」

「喔……」男人的手先不老实地摸了把「不该碰触的地方」,才缩回手说:「因为我看它似乎非常需要『助手』呀。」

「并、没、有。」

斩钉截铁的说完,前一刻的薄红与心荡神驰还残留在颊边与眼尾,眼神却已经重拾洞察一切的力道。

「你『擦』完了,高兴了没?快滚。」

「嗯……我的确是把『外面』沾惹到的细菌给『擦』得一干二净,不过……也许细菌渗透到了里面?万一不小心那些细菌让欧阳医生您生病了,我可难辞其咎。所以……让我也擦擦里面吧?小治治。就用我这根专门为你特制的清洁——」

夏寰的最后一字都还没讲出口呢,欧阳英治已经一拳招呼到他的脸上。

当然,到死都不会丧失的自保能力,再一次地救了夏寰的一条小命——也免于破相。

「嘿,你怎么可以攻击执行公务中的人!」

不打算理睬他的抗议,欧阳英治重整着「服装仪容」,将方才尽览无疑的「美景」全收入那再枯燥乏味不过的黑灰色长裤与白袍底下。

「唉唉,真是浪费。」不禁盯着那被覆盖在布料底下的可口部位兴叹。

一块硬梆梆的板子毫不客气地,敲打在他的额头上,遮蔽了他的视线。

「又不是一块肥猪肉,有什么可口不可口的。你已经『清洁』完你想『清洁』的部位,快点回去工作!」

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彷佛方才自己听见的喘息都是幻想,夏寰不禁酸溜溜地说:「啧,利用完了我的舌头当抹布,就把我的扫把踹到一边去了。我可怜的扫把头,都快哭干了眼泪。」

闻言,欧阳英治脸颊刷地激红。不知道是太过生气或太过羞耻,他怒吼了一声「夏寰!」。

「哟,叫得那么亲热干么,此时此刻我在你眼中,不是只是清洁工夏先生吗?」不知收敛为何物,孩子气地挑了挑眉头,反讽说。

「你——」

欧阳英治对他得寸进尺的骂声尚未出口前,检验室的厚重门扉蓦地缓缓向右移开,接着是讶异的「咦?你还在这里面吗,欧阳医师。我看贝内德先生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却还不见你回到办公室,正在到处找你呢!」话语,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抱歉,康厄安,我不知道你在找我,我立刻出去。」放下争论,欧阳英治收拾一下手边的病患资料,朝着门口走去。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急。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找你。只是怕你万一掉进马桶里,需要协助——你知道的,人生偶尔就是会遇到一些紧急状况,需要人的帮助才能脱困。」话中有话的康厄安,回道。

这只老狐狸!

夏寰在内心啐道:

百分之百知道,我在这房间里面对英治做了什么好事,才特地跑来阻拦我的。不要以为本大爷像英治这单纯的笨蛋一样,这么容易被你唬去。

这场我和你的比拚,才刚开始呢!

到现在,即使已经寄人篱下,变成康厄安手底下的「一员」,夏寰仍不放弃早晚有一天要挖清这家伙的底细,来个绝地大反攻。

英治的前脚跨出了检验室,夏寰以为康厄安会后脚跟着掉头离开,没料到对方却等英治走后,主动说:

「别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瞪着我嘛,大哥。」

明明说的是标准国语,但是口气却有着十足十义大利人风格。

「嘿,林北(我)没作『大哥』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夏寰扯开唇角,故意摊开双手,以示全身上下的「朴素」清洁工打扮。「难道你看到我这个扮相,还觉得我是个『大仔』?」

「这个嘛……」康厄安耸耸肩,微笑说道:「我个人以为『大仔』不是说作就能作,说不作就能不作的,那是一种天生的气魄、一种态度。有些人在家里是个贤夫慈父;在朋友圈里,是个好好先生,可是当他一走进了餐厅厨房,就摇身一变为号令天下的霸王,他说一不许别人说二。在厨房这个领域里面,你不由得要尊称他一声『大仔』不是吗?」

「厚……」夏寰挑起了眉,拇指与食指摩挲着下颚,回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要尊称你一声『大仔』才可以。」

「我?大仔?哈哈哈哈,我这个人什么长才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气魄,哪当得了什么大仔。不要开我这欧吉桑的玩笑呀,大哥。」

「唉唉,瞧你现在不正在发挥所长了吗?装迷糊大仔。」

一愣。康厄安两眼骤张了下,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在装迷糊吗?哈哈。『装迷糊大仔』呀?嗯,挺新鲜有趣的名词。怪不得欧阳医师老是称赞你的思路非常具有独创性,不像是这个地球上该有的东西。」

英治常骂自己是外星人这件事,用不着外人来说,夏寰自己最清楚。

「你也认为我是火星来的吗?阿康兄。」

「呼,你让我松了一口气。」

「蛤?」

「感谢你叫我小康康。你知道的,这把年纪被人称呼为小康康,可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毕竟,我又没有欧阳医师那种宽宏大量。」

夏寰并未忽略康厄安暗示了些什么。他眼神凌厉地瞅着康厄安,而一如往常地,这位「秦假仙」转世的装迷糊大仔,别名臭狐狸的老家伙,一张骗世欺人的温和绅士脸孔,却连半点退缩与恐惧都没有,微笑地与自己对视。

老实讲,在夏寰祭出这种「不苟言笑」的眼色之后,还能够面对自己,并谈笑自如的人不多了。

有这种好胆色,康厄安见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夏寰约略猜想得到。而这样一号不简单的人物,在「邀请」他们加入耗室F的时候,却自称他不过是个小小义工?——谁会这样大材小用?或说小庙怎容得下康厄安这个大神?

这也是从头到尾,夏寰都不相信康厄安这老狐狸,已经全盘说出了「耗室F」的内幕的主要理由。

他不认为康厄安口中描述的全是谎言,他认为真相就像是洋葱一样,需要经过层层剥除,才会露出重重内幕。

「我和小治……欧阳医师在这里面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你也晓得,出入耗室F的人都有着特殊的背景,需要格外严密周全的警戒设备——即使是在厕所,也不能太过自在呢。」含蓄而间接地承认了窃听的事实,康厄安并未展现一丝一毫的歉意说。

夏寰扬起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意你窃听了些什么?」所以才没道歉,事先灭火。

「一个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怎么会在检验室里面,便对我手下医师动手动脚呢?」

「在他变成是你的手下医师之前,老早就是我马子了。」夏寰盘起胸,大言不惭的宣言道。

康厄安双手一摊。「我没说他不是。我保证,我百分之百理解,欧阳医师和你就像是连体婴一样,有他就有你,有你就有他,他的地盘是属于你的,你的地盘也是属于他的。我没有半点要介入的意思——所以如果你只是想要彰显一下,自己对欧阳医师那块地盘的所有权,才不挑时间地点地『撒野』,好让我明白这个道理的话,其实是完全不必要的。因为我非常地明白,OK?」

要是康厄安连这点「小道理」都推敲不出来,夏寰也不会称他为老狐狸了。

夏寰当然料到这里到处都有窃听器——他可不是每天傻傻地擦玻璃。

他就是想让康厄安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未来当他们认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着一切时,他们才明白这是因为夏寰「愿意」让他们监视,否则他们休想得逞——一切并不是操之在他们手上,他夏寰才是操纵大局之人。

「标示地盘」是手段幼稚没错,但是告诉康厄安,「我不相信你」才是这一次对谈的重点。

说什么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交换条件,一身无罪地返回台湾——这种媲美诈骗集团的甜言蜜语,即使英治相信,我可不。

林北反正闲闲没事,陪康厄安这伙人玩玩间谍、情报的游戏也无访,不过他们要是在过程当中,意图设计英治掉进什么赌命陷阱的话——夏寰咧嘴笑了笑,大家走着瞧。

「蛤?我听不懂你讲的撒野。我只是在替欧阳医师『清洁』一下他被狼爪弄脏的部份而已。」

将话题导回原来的起点,夏寰双眼熠熠地说:「还有,也不是青青菜菜随便谁都可以喊我『大哥』的。」

「噢,抱歉、抱歉,说的也是。咱们交情还不到称兄道弟……那,我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这容易。」起身朝向检验室门口走去,夏寰在经过他身边时,一拍他的肩膀,回道:「有什么事,你要吩咐我这个清洁工,叫我名字就行了。麻烦你了,『小康康』。」

临走前还被暗捅了一刀,康厄安只能苦笑。看着和自己擦身离开的高大男人背影,暗自在内心擦了擦汗,摇摇头。

实在不能小看这个被义大利黑手党教父欣赏的男人。即使手上一点武器都

没有,那浑身的威胁感——。

不得不承认,当初梅劝他不要挑选欧阳时,说的那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自己要是别太顽固,有好好地听进耳中就好了。

即使那番话不太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到现在康厄安还是认为欧阳医师是不二人选,但是对于欧阳医师的拖油瓶,自己一定会更谨慎地处理。

幸好今天脾气火爆的大老虎,似乎是警告意味地「出巡」一下而已,并未有意拿谁来磨牙,康厄安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关。

6.爹地的甜心

安玛莉一直认为自己不当爹地的甜心很久了。

她初次交往的男友,就是爹地最讨厌的三流音乐人——一个摇滚乐团贝斯手。念大学的时候也故意和爹地唱反调,去念了媒体相关科系,爹地总说那是「狗仔预备学院」。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她也没有接受爹地的安排,到家族好友=她干爹所经营媒体集团,担任时装杂志的副总编辑。

这样处处和爹地唱反调,难道还不够证明她丝毫不打算靠爹地的庇荫,在职场上获利吗?

「……小姐,你就是公私不分,才会这么不明事理。」

可是范皮奥却轻易地戳破了她的自以为是,让她埋在沙堆里的脑袋终于发现,并不是自己没有提出要求,便代表自己没有依赖爹地的恶势力。事实上只要她在人们眼中是贝内德·朗迪的女儿一天,用不着她开口,她便无时不刻地活在爹地的声名所带来的特权中。

而且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太习惯这些特权,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而不曾意识到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要是拿掉了爹地的姓氏,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到一个语言不通的地方,没有人会在乎「朗迪」是什么东西的地方,安玛莉还能获得如同在家乡一样的待遇吗?答案显而易见。

安玛莉也必须承认,纵使自己口口声声要独立,要脱离爹地的影响,要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但是真叫她搬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另起炉灶,她……还不够勇敢。

关于自食其力与独当一面的事,她绝对不是嘴巴说说而已,只是她的决心并没有大到足以切割所有的人际关系,离乡背井、远走天涯。

不是她贪图享受,舍不得眼前作为一个朗迪家族成员,可以在社交圈中呼风唤雨得到的种种好处。

她愿意牺牲不需排队,就可以拿到热门音乐会VIP门票的便利,可是她不舍得牺牲每个周末和朋友到约在百年老酒馆,坐在那一百年来都为他们朗迪家族保留的包厢位,大啖老板亲手替她以石窑烧烤的特制披萨,大口喝着自家庄园酿出的顶级葡萄酒。

她愿意牺牲不需要任何介绍人,靠着家族名,即可参与每季每场拍卖会的特权,可是她不想放弃一旦离开了家乡,就再也不能到附近的假日集散的跳蚤市场挖宝杀价的乐趣。

她愿意搬到一处新地方落地生根,她也很乐于认识新的朋友。但是假使搬家代表着,自己再也无法和结识多年的手帕交、姊妹淘们,想见面就见面、吆喝一声就能办起即兴派对,那么她会选择留在越陈越香的老朋友身边。

好吧。

她很贪心,她想要留在最爱的爹地、最要好的朋友,与世界上最棒的美食、流行、文化之都——也想要刷洗污名,在范皮奥面前证明她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大小姐,她是扎扎实实地靠自己的努力,揭穿爹地这桩丑闻疑云的真相。

既然直接诘问爹地的这条道路,已经被范皮奥给打了回票。安玛莉只好从别处另辟蹊径,寻找其他打探真相的缺口——目标自然是在私人接待所内的「工作人员」。

这回开着自己的爱车,安玛莉坐在方向盘后,不耐烦地看了下腕表,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一天又要结束。

昨天她早上九点到达这儿时,敞篷车已经在这儿了,她还在想那个态度莫名嚣张的清洁工,倒是意外地勤奋——一般上班族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地走进办公室。

之后,安玛莉就坐在车内,一边使用手提电脑进行例行专栏的攥写工作,一边守着那辆车等着车主现身。

谁晓得她左等、右等,从早上九点一路等到了晚上十点,就是不见对方的人影。

这中间的过程里面,她只有内急与用餐时间离开一下下,其余时间可说是寸步不离地「黏」在那辆车的屁股后面。她非常确定那辆车一公分也没有移动过,彷佛车主已经人间蒸发了。

或许他没有开这辆车回家?

也许我误会了,那天那名东方人是替某位「贵客」开着这辆车子过来停放,他并不是车主——这么说也对,普通的清洁工哪有可能开得起这么昂贵的车子。

说不定就那么刚好,我去吃饭的时候,他已经下班,搭着地铁回去了?我白白错失了逮到他的机会。

经过一番自我说服,安玛莉昨夜在十点半左右「撤退」。并重新拟定计划,隔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六点就出门等待。

这次她除了将盯梢的目标放在车子之外,也紧盯着私人招待所的大楼入口处。任何出入这栋楼的人,都难逃她的双眼——但已经连续埋伏在这儿两天了,就是没办法逮到那个莫名奇妙的嚣张东方人!

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上班?他难道都不必下班的吗?莫非他就住在那个招待所中,足不出户?他总该需要外出买东西吧?

要是今天还是没办法逮到他的人,安玛莉决定不再耐着性子等下去,干脆直闯那间私人招待所——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很可能会闹大,想要保持「低调」地调查此事,就变得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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