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之翼+番外——夕夕成玦
夕夕成玦  发于:2015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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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子,湖光十色,香逸雪伸展开四肢,躺在祥和宁静的氛围里,任自己沉浸星光湖海,无波无澜又不知天年……

星光湖海的尽头,神秘人漫步而来,打量着无穷星海,微笑道:“安静祥和的境地,再无纷争烦恼,这就是你为自己营造的幻境吗?”

香逸雪睁开眼睛,从湖海星光中站起,看着眼前的神秘人。

“无论再怎么美好,幻境也只是幻境,只是你内心的期望。你应该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

神秘人身后的场景,变得越来越透明,湖海星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病房。香逸雪躺着床上,气若游丝一动不动;银兰倦伏在床边,抓着香逸雪一只手。

这是一个怪异的空间,香逸雪身后仍是星光湖海,神迷人身后则是都府病房,不同空间的泾渭分明,好似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神秘人眼角噙笑,温柔怜悯道:“你用幻境逃避现实,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你满足于幻境,那你心爱的人呢?”

无视对方身后幻境,香逸雪只是看着他,眼眸里一片清明,平静道:“你是谁?为何能进入我的意识?”

“我嘛……不就是你!”

“……”

“你看我面上的绮花,还有这头妖色长发,手中玉扇足下莲屐,一切不都是你的愿望吗?”

香逸雪闭目,笃定道:“但你,不是我!”

神秘人饶有兴趣道:“哦,何以这样肯定?”

香逸雪睁开眼睛,眼神晶莹剔透,缓缓道“如果你是我,你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幻境而是真实……”

“嗯?”

这一回,轮到神秘人,迷惑不解了。

“如果我一生历程,化为眼前浩瀚;那我这一生的快乐,便是眼前这湖星子。一人一物一景一幕,篆在这一世的记忆里,它们是真实的存在,绝不是你口中虚景!”

银兰,便是这种宁静祥和的感觉,看不见只因他无处不在!

听对方这么说,神秘人重新环视,继而惊叹道:“难怪我找不到你的记忆,好聪明的小生物,把动态神经元转换成静质符,不仅能增加脑丘存储量,还能降低脑波动时的耗能……”

“……”

“只要,先与你的识波同规,然后再复制神经元,就能解开这些秘符……”随着神秘人惊奇声音,整个空间飞速变幻,一幕幕年华流转,从香逸雪有记事力起,一直到生病昏迷前,甚至那些交欢的经历,无一不展露在神秘人眼前。

神秘人干咳两声,似是不好意思,垂下眼帘道:“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香逸雪落落大方,只是看着对方,追问道:“你究竟是谁?”

话语落地,幻境碎裂,香逸雪忽然置身浩瀚星云、奇幻诡谲的时空漩涡、广袤无垠的宇宙星系,灿然瑰丽的太空城池、熊熊燃烧的火焰星球……

饶是八风不动的香逸雪,还是露出吃惊神色,接着头开始一阵剧痛,最终疼得他难以抑制,跪倒在地呻吟不止……

神秘人摇了摇头,扇子点着额头,毫无歉意地道:“哎呀,我忘记跟你讲了,小孩子不能偷看大人的记忆……”

“你……”香逸雪想控制意识,但却无法恢复原境,湖海星光不复存在。

“怎样?神经元的痛楚,不是静质符吧?我怕你安详太久,忘了疼痛的滋味。”神秘人眨眨眼睛,不怀好意笑道:“哎呀,别生气,疼痛不是一件坏事,它是保护机体免受伤害的最大功臣呢!”

香逸雪疼得说不出话,蜷缩身子瑟瑟发颤。

“老实讲,现在享受安宁太早了,对不起那些为你奔波的人!”神秘人蹲在他的面前,扇子挑起他的下巴,看他眉间痛苦神色,笑眯眯道:“别白费心机了,你取不回主导权,这可是你的神之境,你的神做主的境域!”

香逸雪强忍痛楚,努力撑起眼皮子,眼神迷糊看着对方。

“什么?你问我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神秘人侧耳倾听,起身笑道:“但我现在真的很忙,没空跟你解释,下次再见面时,也许我会告诉你……”

空荡荡的病房,烛光静静摇曳,银兰猛睁开眼,难以置信盯着自己的手——与他手指相扣的香逸雪,虽仍处昏迷之中,却用力勒着他的手……

与此同时,黑色渡口。

夜雨淅淅沥沥,渔火忽闪忽灭,老酒鬼踉跄身影,哢嚓哢嚓脚步声,让阴森死寂的渡口。多了三分诡异味道。

渡口一艘灵船舱内,俩个男人正在对视,时间好似停止这刻,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一个时辰前,绯翼收到手下密报,北慈灵枢并未运离帝都,此刻正停泊黑色渡口。一个时辰后,绯翼只身来到渡口,在一条船的栈板前停下脚步。

一只药箱放在显眼处,油光光的雕花浮饰,亮灿灿的红铜手环,就像梦里神秘人手中的那只。

绯翼弯腰捡起它,打开凝视半晌后,又望向甲板另一端的船,暗藏戒备踏上栈板。

船内似有声音,不是激烈争吵,而是轻飘地调笑声,甚至带着几分宣氵壬味道。

这倒让绯翼犹豫了,正想着要通告一声,免得看到不雅场景,却在此刻听到变调惊呼!

绯翼诧异一秒,果断推开舱门,就见北慈蹲在地上,手中匕首犹在滴血,而泉汐倒在他脚边,喉口鲜血不断涌出……

血腥,逐渐掩盖情事味道,但明眼人只需瞥眼床褥,就能猜出不久前发生的情事。

对绯翼而言,这一幕够为震惊,比他从凯素那里听闻北慈才是下一任的副统帅还要震惊!

早知内幕的凯泽,一直劝绯翼放弃,后来见绯翼太执着,几番挣扎和犹豫,最终为友起了杀念。

只有如此,王殿才会重新考虑人选,绯翼、柏卫等人才有竞争机会。

得罪北慈一族的后果,凯泽早有承担觉悟,所以杀人灭口之后,又往身上抹了香粉,将林中毒虫引来,没人会去怀疑一个死人,也没人能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

这些都是绯翼不知之事,而凯泽自认冷漠无情,昔日够不念旧情逼死嗜迦,今日也能为绯翼逼死自己!

但是,凯泽并不知道,神秘人会与北慈串通,不仅没除掉北慈和泉汐,还把白白自己也赔了进去。

如今,一切都顺遂的北慈,却卷入眼前的杀人境地,还与囚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事情怎会变这样?记忆似被抽空了,脑力混沌的北慈,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局面怎会演变至此。

原本,他只是台上看客,漫不经心又一目了然,连笑容都带着高人一等的味道。如今一场意外的变局,把他硬生生扯到戏台上,成为别人眼中狗血的一幕。

绯翼进来的那一刻,北慈好似看见神秘人,依着窗台嘴角噙笑,一如既往悠闲从容。

为什么?北慈质问对方,本能感到一切都跟神棍有关,让他从看戏的人变成被看戏的人!

为什么要问我?神秘人似笑非笑。

对啊,为什么要问别人?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的错吗?如果不是他自己太风流,又怎会平白惹出这些事端?

北慈恍惚之间,又想起那一日,来到泉汐床边,听他迷糊叫着绯翼的名字。

昏迷的人额头涔汗,粘着一缕顽皮发丝,清秀面容正因梦境忧戚。北慈一时心动,将人扶着坐起,搂在怀里喂水。

期间,泉汐醒了,朦朦胧胧的眼眸,看得北慈心头痒痒,温柔替他擦拭嘴角,又替他拨开额前发丝。

如此含情脉脉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其实不表示什么。百慈对很多人都这么做过,贵胄公子的招牌动作。

感应到对方的温柔,泉汐在意识错乱当下,费力握住他的一只手,迷迷糊糊说了一些话。

泉汐说得没头没尾,断断续续前后不搭,但因之前叫过绯翼的名字,北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起初,北慈只为印证,所以在泉汐清醒后,半唬半诈说出自己猜测。绯翼要挟泉汐,要他替人顶罪。凯泽更为绯翼,假造越狱事件,事后杀人灭口。

而泉汐,记起自己在昏迷中,错把北慈看成绯翼,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

凯泽杀死神秘人后,曾经跟泉汐言明,绯翼对此并不知情;神秘人也不是香司长,真正的香司长正在都府,因牵涉名伶凶案而被拘禁。

至于泉汐的母亲,已落进凯泽手里,而他向泉汐保证,只要泉汐一死,老人家自会有人照顾。

看着泉汐失神模样,北慈微笑着告诉泉汐,苦肉计演过头的凯泽,中毒太深昏迷不醒,这就叫做自食恶果。

北慈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告诉泉汐,王殿怀疑凯泽跟一桩凶案有关,而他则是王殿特派的查案员,暗中监视凯泽一举一动,所以才能及时赶到川谷下游救起泉汐。

泉汐起初不信他的话,待看清他的录案卷宗和他身上所佩的军匕,还有在不经意间流露的官家做派,才渐渐相信他的特派查案员身份。

如此一来,泉汐更不肯透露实情,似想为绯翼隐瞒什么。

看着对方一脸戒备,让北慈起了逗弄心,晃动手中录案卷宗,似笑非笑告诉泉汐,不说实话也没关系,反正他可以随意乱写,写的东西将是直呈王后!

泉汐身子渐渐发颤,他自己就吃过这种亏,歪曲事实呈报王殿,惹得上头雷霆震怒,连解释机会都没,人就被投入死囚营地。

北慈真没想把泉汐怎地,他见过很多大美人,大抵都对他投欢送抱,犯不着在这家伙身上啃一口。

但是,泉汐当时的表情,简直就像歹宰羔羊,湿漉眼神凄楚可怜,惹得北慈风流性子上来了,暧昧贴着对方耳根,呼着热气告诉对方,卷宗怎么写就看他的表现了!

他还记得那一刻,泉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他,而他一双修长手臂,漫不经心搭上他的腰,不急不忙呈出收拢姿态。

他可是情场高手,知道给对方时间,一个人眼睛瞪得再大,也有疲惫萎靡的时候。

等泉汐僵硬身子,不再颤得厉害时,他把人慢慢逼进死角,让他靠在身后板壁上,也不急着脱掉对方衣服,而是细细舔弄对方耳垂,有意无意蹭弄对方的下身。

第十七章

男人,是欲望的动物,只要把对方欲望挑逗出来,不管开头是怎样的逼迫,到后来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美事。

这对北慈来说,是一种魅力自信,更是一种征服挑战。

北慈记得没过多久,泉汐呼吸就急促了,脸上泛起窘迫红晕,力不从心的推拒自己。

这人似乎不禁挑逗,北慈记得自己当时,还有隐隐一丝败兴,但看到那人羞窘表情,北慈还是解开他的袍子,用自己经验丰富的手,从那人瘦弱的胸膛,抚摸到对方的私处。

他的手似带着魔力,煽动起最炙热的欲望,带着让人沉溺的温存,在对方身体上点燃火花。

事实上,北慈是个好情人,不是那种上床后,就只顾自己享受的人。

他总是喜欢挑起别人的欲望,而自己却在坐壁上观,就算是在高朝一瞬,也能看到他清醒眼眸和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

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泉汐,在他点燃的欲望之火里沉沦,甚至因为煎熬太久而腿脚发软,北慈趁势抱他上床,褪掉最后一层衣物,温柔进入他的身体。

过程中,他似乎碰到那里,让泉汐发出呻吟;他又连续触碰几下,竟让泉汐泄了身子。

他记得男人当时表情,看着自己喷出的精元,带着难以置信地神情,湿漉漉的委屈眼神,转瞬不移看着自己,仿佛要他给一个合理解释。

北慈没给他解释,只给他一个吻和一阵连续抽送,让对方萎靡性器又颤巍巍抬头,最后男人再没多余力气思考,闭上被情欲渲染的眼眸,只顾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船上日子本来就无聊,神秘人也不快点回来,他只能拿泉汐来解点闷。

那几天,北慈爱用肉麻话刺激他,羞得他面红耳赤窘迫不已。刚开头还会拿出卷宗,笑眯眯晃在那人眼前,让他含羞受辱乖乖就范。再后来不用拿那东西,只需一番温柔抚摸,泉汐就会放软身子,任由他横横竖竖地摆弄。

面对渐渐食髓知味的泉汐,北慈也渐渐失去逗弄兴趣,就跟那些男男女女们一样,新鲜感过后只剩空乏厌倦。

在这当中,北慈跟王殿密使,私下会面过一次。

神秘人底细还没摸清,跟踪的人又无功而返,只有等他自己回来,才能近一步摸清谜团。北慈相信他会再次回来,只是不知要等待多久,又会在什么场合里出现。

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北慈想起神秘人走前,那一句意味不明的暗示,一听就觉得不是好事。

所以,北慈多留一个心眼,没跟特使多讲什么,只说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回去复命。

这两日,北慈已不碰泉汐,只是今晚听雨时,用古戈语即兴作诗,听得泉汐不觉扬起眉,北慈没想到他也懂古戈语,随便逗弄了他几句,谁知又逗出情致来。

咿咿呀呀做到半夜,北慈也觉得困倦了,就搂着那人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泉汐好似起夜,碰到什么东西,跟着哎呀一声。

北慈记得自己问了他,泉汐当时并没做声,但听到他摸索的声音,紧跟着亮起油灯,然后所有声音都没了!

屋内,不同寻常的宁静,好似泉汐不存在了!

北慈是个机警人,察觉异常之后,立马睁开眼睛。

泉汐拿着录案卷宗,傻傻立在茶几旁边,表情说不出来的呆滞。

其实,北慈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要错,也是泉汐错了,难道这个囚犯真以为,跟自己上了几次床,卖了几次屁股就能让他颠倒是非黑白,在卷宗上乱写一气吗?

北慈这么想但没这么说,因为他是温文尔雅的北慈,不会讲出这么伤人的话,特别是刚跟他上过床的人。这种话自己想想就好,没必要当真说出口,白白拉低自己的修养。

所以,北慈用调笑的语气,对他非常温柔地说:宝贝,别看了,先过来睡觉,等明儿让你看个够!

泉汐是什么反应?北慈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男人伤心眼神,眼角微微泛红,好似受欺负又无处伸张的小孩。

泉汐最后一句跟他说的话,好像是用哀求的语气,问他能不能不写绯翼的事。

北慈躺在床上哈哈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在卷宗还没交上去前,就看泉汐有没有让他改动的本事。

在北慈的眼里,彼此各怀目的,没谁欠谁之说,更不存在情爱。

泉汐没再说话,凄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北慈玩弄了他,又不兑现承诺,更没拿他当回事。

当他看向床边匕首时,北慈正拿余光扫着他。

那时候,北慈还以为,他想拿匕首刺他,哪想到他反手自割,更想不到绯翼竟会在此时出现!

静止的时间,一滴又一滴,是匕首滴血的声音。

神秘人依在窗边,淡淡道:“你为什么来帝都?”

为什么来帝都?

北慈愣了片刻,是因接到王殿秘令,他将成为帝国副统帅,这是晋升统帅的阶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后,他将是帝国最年轻的统帅,掌握着帝国的千军万马。

神秘人仍站窗边,毫无表情的问他,你为什么来帝都?

为什么来帝都?

北慈又想片刻,是要找‘爱神之翼’,那是他母亲的传家宝,曾是一段感情的见证,他想寻回此物葬于母亲墓地。

神秘人静静站在窗口,河水似流淌的眼神,就这样淡淡看着他。

为什么要来帝都?当真稀罕副统帅的位置吗?规规矩矩地列身王殿,与同僚们虚与委蛇,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过着一板一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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