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三)——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关灯
护眼

左邵卿认识的贺之澄没有被定罪,左邵卿不确定他有没有作弊,但刑部没找到他作弊的证据,想来这个人不是有真才实学就是相当有本事。

“这不是更好?本公早就觉得科举太费事,若是早让这些书生坐在战袁锋面前考,看哪个敢作弊?”

左邵卿嘴角抽了抽,做了个揖笑着说:“陆爷高见,晚生以为,下届科举可以推举您为主考官!”那绝对也没人敢作弊!

“嗯,若是卿卿本次落榜的话,本公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提议。”陆铮一脸严肃地说:“本公定给你再弄个会元当当!”

左邵卿哭笑不得,却也感动的无以复加,上前在他唇上啃了一口,“你别乌鸦嘴,我还指望着身披状元袍风光一回呢。”

陆铮按住他要撤离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舌勾着舌相互缠绕了一会儿才放开,“那本公可不许你骑马游街,便宜都让那些女人占了!”

149.别来无恙乎?

如此盛大的殿试自然是不能继续在金銮殿上进行的,光是那上千号考生金銮殿就容纳不下,天凤帝干脆大手一挥,选了金銮殿外的广场作为考场。

翌日,天公作美,卯时刚过太阳便露了脸,左邵卿原以为会失眠,却没想到在陆铮的怀里一觉到了天亮,最后还是被陆铮好一阵骚扰才清醒过来。

左邵卿休养了这些天,身上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各种滋补的药膳天天往他房里送,气色反而比在左家时更好了些。

他看天色还早,就让隐一去将罗小六这个他唯一的书童弄来,好歹是花了钱的,总不能白养着不干活。

罗小六是被隐一从被窝里挖出来,然后揪着衣领子一路连拖带拽地弄到镇国公府的,身上只穿着就寝时的里衣,袜子半路还掉了一只,整个人被清晨的凉风吹的瑟瑟发抖,整张脸都发紫了。

一见到左邵卿,罗小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三爷啊……您活着就好!”要知道这些天在左府里没三爷撑腰,他都快被薛氏当出气筒了。

左邵卿刚用完早餐,这会子正倚在后院的美人榻上看着陆铮晨练,橙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和谐和宁静。

可惜这样的美好硬生生被罗小六的鬼哭狼嚎给破坏了。

左邵卿眉头狠狠一皱,起身提着他去书房,等关上门才不客气地训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罗小六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地说:“难道爷您喜欢隐一那样的奴才么?整就一根木头,有什么好的?”

左邵卿打量了他一身的狼狈样,也知道他在隐一手上没少吃苦头,不过依然没有同情心地教训:“这话可别在外头说,隐一可不是什么奴才!”

罗小六撇撇嘴并没有反驳,但心里依然将隐一当做镇国公府里的一个小侍卫,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就算不是奴才也不比他高贵多少。

于是,在很久以后,当罗小六终于知道隐一的官品时,深深地佩服了一下自己,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大胆的事了。

左邵卿细细地问了他左府里的事情,在得知左邵晏竟然也有参加殿试的资格时,冷着脸半响没吭声。

他倒是忘了,此次殿试别开生面,所有能参与会试的举人都有资格,而左邵晏也是实打实的举人。

罗小六作为第一个知道自家主子心思的奴才,很狗腿地奉承:“爷,您不必担心,大爷就算去了也就那样,他连您的皮毛都比不上,到时候还不是被您远远地甩在后头?”

左邵卿知道,这道圣旨下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准备,也不可能拦着左邵晏不让他进宫,一旦进了宫,他更不可能对左邵晏做手脚了。

但要他看着左邵晏金榜题名他实在不甘心,哪怕这样的概率也不是十全十。

摸了摸下巴,左邵卿脸色阴沉地想了会儿,然后朝罗小六招招手,附在他耳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爷……您……您太狠了!”罗小六瞪大了双眼,一脸惊骇地盯着左邵卿,他开始怀疑,阮姨娘不是夫人害死的而是大爷害死的,否则三爷怎么能对大爷这么狠呢?

“真……真要这么做?”罗小六紧张地扭着双手。

“你不是想当管家么?这事如果干的漂亮,爷就让你当镇国公府的管家?”

罗小六眼神骤然变亮,“真的?”镇国公府啊,那得多威风啊?

“嗯。”左邵卿低头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心道:一个小院子的管家也算是管家了。

“好!”有了伸手就能碰触到理想的途径,罗小六斗志昂扬,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他出了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将隐藏在暗处的隐一找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反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隐一都对自己的藏身功夫很不满意。

左邵卿并没有教他怎么做,也没有限制他找谁帮忙,罗小六却知道,要想办成这件事,光靠他一个人简直是妄想。

而他能找到的最可靠最有力的帮手,非隐一莫属。

隐一眼神闪烁地听着罗小六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最后还给他安排了任务,忍不住好笑地问:“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罗小六本想说,等自己成为管家后一定不会忘了他,但心念一转,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不能说。

他干咳两声,在隐一的肩膀上拍了几下,“隐一啊,不是我说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却依然是个小小的侍卫,你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隐一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一头雾水地问:“那你有何高招?”

罗小六微微抬起下巴,“咱们都是下人,知道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挑起眉梢斜了隐一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隐一心头有异样滑过。

“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揣摩主子的心思,事事以主子为先,主子说往东就绝对不能往西,我家三爷现在也算是你主子了吧?”

隐一眯着眼睛点头。

“那就是了,这事既然是主子交代下来的,那你帮忙不正好向主子表明忠心么?一旦得了主子的青睐,以后还怕少了你的好处?”

“说来说去都是虚的,换点实际的好处来!”隐一眼神深邃地注视着罗小六那张清秀有加的面庞,“不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啊!”罗小六想也不想地点头:“说吧,什么条件?”

隐一却摆摆手,“等事成之后再提不迟!”

罗小六多了个心眼,重申道:“行,但必须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否则免谈!”

“这是自然!”隐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表情比平时柔和了不少,看向罗小六的目光也露骨的可以,可惜某个沉浸在欣喜中的人没发现。

“那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爷交代了必须在大爷进宫前将人拦下!”

坐在书房中的左邵卿,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设计左邵晏有什么不对,毕竟有左邵晏陷害他的事在先,他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他让罗小六买通几个混混,半路冲撞一下左邵晏的马车,要是能将人撞个昏迷最好,要是不能,就尽量将人拖住,只要让他误了殿试的时辰就好。

至于事后会怎样,不过是一场看似平常的小争端,即使告上官府,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左邵卿拒绝了和陆铮一起进宫的提议,他觉得这是自己要面对的战场,并不需要堂堂的镇国公给他压阵。

换上一套月白色绣着青竹的学子裳,左邵卿坐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朝皇宫方向驶去。

镇国公府离皇宫很近,左邵卿面色平静地端坐在马车内,沿途能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此次的殿试,有说好的,也有觉得荒唐的。

但无论是哪种,都知道这次的殿试将会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一次不是封闭做题,而是当着九五之尊和文武百官的面,有皇上当场出题,当场应对。

左邵卿不知道这么多学子皇帝怎么忙的过来,人越多,时间越紧,意味着被埋没的可能性越大,是金字总会发光,但发光也是需要时间的。

“三爷,宫门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左邵卿听着外头车夫的声音,稳了稳心神,撩起帘子跳下车。

皇宫外戒备森严,比之会试当日严谨了不知道多少倍,禁卫军刚经历了一场不太痛快的战争,正处于自我反省中,此时一个个带着将功补过的心思,站姿笔直,面容严肃,锐利的目光打在一个个学子身上,让人不自觉地紧张了几分。

左邵卿让车夫回去,自己走到人群中,自有禁卫军上前查看铭牌,在看到左邵卿的名字时轻轻“咦”了一声,然后好奇地打量着他。

左邵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淡却不高傲的笑容,他年纪小,皮肤嫩,五官精致,这样笑起来反而多了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那禁卫军拿不准他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左家三爷,一点也不敢放肆地领着人去排队,事后更是频频往左邵卿身上张望。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孽缘这种东西,左邵卿觉得自己和蒋恒洲绝对属于这种,在他快要将这个人忘得干净的时候,竟然又遇上了。

他眼角抽了抽,维持着笑脸打招呼:“蒋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150.走,带你看好戏去!

京都的街道很宽,并排行驶四辆马车不成问题,可是因为今天前往皇宫的车辆太多,导致再宽的马路也拥挤起来了。

左邵晏出门的时间不晚,但就是因为不晚才和大部分学子入宫的时间重合了,导致刚出门没几步就堵上了。

朱成贵无法,只好绕道,专挑人少的地方钻,虽然路程是远了,但算了算时间,绝对不比别人晚到。

“不好!”朱成贵见对面急速冲过来一辆马车,赶紧勒住缰绳,想将马车避让到一边,同时朝车里喊道:“爷,坐好!”

这条巷子勉强只能挤下两辆马车,而对方明显是故意冲上来的,怎么可能让他避开?

两声凄厉的马嘶声回荡在巷子里,两辆马车摇晃了几下都稳稳地停住了,不等朱成贵发飙,对面马车上跳下了四五个青年,一下车就一脚踹在左府的马腿上。

“哪儿来的畜牲!竟然敢拦爷的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个就是!

“大胆!”朱成贵跟着左邵晏这么多年,身上已经很有了些管事的威风,“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无故冲撞我家大爷?”

“呸,你家大爷算个什么东西?冲撞了我们家的少爷你们赔得起吗?”

朱成贵这才发现,对方的马车外观豪华,四个小厮围绕着一个少爷打扮的青年,正齐齐怒视着他。

朱成贵心里一凸,有些拿不准对方的身份,这京都不比尤溪镇,虽然走出来一位可能都是朝廷高官的家眷,即使不是家眷也很有可能是高官的亲戚。

无论是哪一种,左府都未必惹得起。

“什么事?”左邵晏钻出马车,眉宇间阴霾丛生。

朱成贵小声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因为是入宫殿试,左大爷也没多带小厮家丁,没想到轻装上阵的后果就是遇到一群蛮不讲理的人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左邵晏审视着这场事故的肇事者,见对方目光闪烁,身上全无气质,根本不可能出身大家,但也确实不排除是某个仗势欺人的皇亲国戚。

毕竟对方连小厮身上的衣裳都是绫罗绸缎,那位少爷模样的青年更是穿金戴银,虽然恶俗无比,但足以看出家底深厚。

殿试要紧,左邵晏不想惹事,于是缓和了表情说:“不好意思冲撞了各位,但晚生急着入宫赶考,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左邵晏以为,自己亮明举人身份能让对方忌惮一下,没想到其中一个小厮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骂道:“他娘的,哪来的穷酸书生?也不看看我家爷是谁,撞了人就想这么走么?”

“那你们想怎样?”朱成贵头冒青烟地问。

“当然是赶紧过来跪下给我家爷赔罪!”

这话一出,连左邵晏的脸都黑了,“放肆!天子脚下竟然有你们如此蛮不讲理的人,你们是哪家的?报上名来!”

左邵晏从小就是个冷眉冷眼的性格,作为左府的嫡长子,身上颇有威严,这架势一摆还真把对面的肇事者唬了一跳。

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真金白银,五个混混还是忍不住壮了胆子,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喊道:“说了怕你不信,我家少爷可是江府的少爷,瞎了你们的狗眼!”

“江府?”

“是啊,江尚书知道吧?那可是执掌全国官员的大官,得罪了我们尚书大人,你考中状元也没用!”

左邵晏眉头松了一下,“没想到是自己人,说来左家和江家也是亲戚,能否给我个面子,让我们先过?”

那几个混混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

他们被许诺了一大笔银钱,那人还说只是江府少夫人看不惯未来小妾的娘家,想给个下马威而已。

这种事太常见了,这几个混混还真没少干这样的事,于是听完左邵晏的话后反而更加镇定了。

不就是个小妾的娘家么?再大的冤屈也只能忍气吞声着,谁让你要当妾呢?

“嘁,别胡乱攀亲戚,我家少夫人说了,那个不要脸的骚蹄子要是敢进门,我家少夫人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于是乎,左邵卿很阴险的给未出阁的左淑慧和江府少夫人结下了梁子。

左邵晏这时也弄明白这些人的来意了,江澈的正妻是高门贵女,看不起左家很正常,今日这般刁难,恐怕也是不想左家有人出人头地。

毕竟一个无权无势的娘家怎么都比有权有势好欺压!

既然如此,拿这些人显然不会让路了,他朝朱成贵递了个眼神,然后主仆二人突然合力拍在马屁股上,等马儿受惊冲出去之际,立即转身朝后跑去。

巷子本来就窄,马儿受惊后横冲直撞,一眨眼的功夫就撞飞了对面的一个小厮,另外几个见大势不好,全都齐齐躲到马车底下去了。

正在看热闹的罗小六吓了一跳,抓着隐一的袖子问:“现在怎么办?这个时辰还是能赶到皇宫的。”

“放心吧,我可是准备了后招的。”隐一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提着他施展轻功朝左邵晏追去。

罗小六不是第一次被他提着飞,但一直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阿猫阿狗提在手上的感觉,于是双手双脚缠到隐一身上,紧紧抱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隐一心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嘴上回答:“以防万一么,既然答应了帮你,自然该尽全力。”

罗小六心花怒放,兴奋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夸赞道:“隐一啊,没想到你还挺有慧根的,放心,事成之后我小六子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隐一被蹭的心跳加速,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不过还是努力控制心神“嗯”了一声。

出了巷子口,罗小六见朱成贵去拦下一辆马车,和那车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对方就让他们主仆上车了。

去殿试的学子都是有几分骄傲的,人家求到面前了,又是顺路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拒绝,而且往好的方面想,万一对方高中了,还结了一段善缘。

罗小六抓紧隐一的胸口问:“下一步怎么办?这回他可不是两个人了。”

“走,带你看好戏去!”隐一怀抱着他,几个起落就越过了路上的马车,在一家酒楼停了下来。

罗小六被他放进事先预定好的包厢,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隐一进来,而且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