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四)——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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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话他在京都就听过不少,虽然他不是太在乎这些流言,但心里的隔应是免不了的。

陆铮知道这件事后,明着什么声是我错了没说,暗地里却让人将诋毁过,中伤过左邵卿的人教训了一顿,之后便有人开始在鹤城大肆宣传左邵卿在剿灭海盗中的功劳。

那些夸大的流言将左邵卿说成了上天特意派下来的文曲星,专门辅佐镇国公的。

什么?不信?你没看到当时陆公海上遇险是左大人召集人去救的么?如果不是两人心有灵犀,他怎么会知道陆公爷恰巧就出事了呢?

百姓们最信鬼神之说,渐渐的,左邵卿才摆脱了负面的形象,加上每次和陆铮出门,他都毫不掩饰两人的亲密行为,渐渐地也让百姓接受了他们的关系。

围观的群众看到两人共骑一匹马,身姿挺拔,相貌俊朗,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大概是看多了,人们对于两个男人招摇过市也不再觉得厌恶了,再加上流言的推动,慢慢地也就接受了,“天命注定”这个说法。

214.圣旨到

“陆公爷来了……”随着一声呼喊,知府衙门内的大小官员齐齐出门迎接。

陆铮将左邵卿抱下马,那温柔的更替细心的动作差点闪瞎了众人的眼。

左邵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人最近在外人面前可劲儿的扮贤夫,恨不得全鹤城的百姓都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

陆铮将左邵卿抱下马后,并没有立即放开他,而是揽着他的腰往前走,被左邵卿一肘子捅在了小腹上,“快放手!多少人看着呢!”

“你不喜欢?”陆铮侧头看着他微红的耳朵,打趣道:“每次见到那个人,你不都恨不得将本公藏起来的样子?”

“我才没有!”左邵卿恼羞成怒,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陆铮拆穿了,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陆铮低笑了两声,等走到众人面前才收起笑容,板着脸朝为首的蒋恒洲和刑部侍郎点了个头。

蒋恒洲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左邵卿的腰上,看着这夫夫和谐的画面说不出的刺眼,他悄悄看了看四周,发现鹤城的民众对两人这样的行为竟然没有抵触厌恶的表情,难道只有自己才会有如此狭隘的心理么?

“蒋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左邵卿朝蒋恒洲拱拱手,笑得一派自然,实际上却将两人的关系拉开了。

他不是没发现蒋恒洲每次看到他和陆铮站在一起时怪异的眼神,虽然很短暂很隐秘,但左邵卿对他的关注太多,并不难发现。

不过这些不重要,反正不管他是什么心思,这辈子都成不了他的情敌了。

上辈子没接触过蒋恒洲,所以他会对那谣言深信不疑,可是这辈子,从他几番探究中发现,蒋恒洲是个自律到几乎对自己苛刻的男人,只要是违背礼制,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也就是说,哪怕他真的对陆铮心生好感,碍于世俗,他也不可能会承认这段感情。

“陆公爷,左大人安!”众官员先行了礼,蒋恒洲这才对左邵卿露出笑脸,“邵卿,好久不见了,为兄这一路可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哦?又有什么新流言出现了?”左邵卿眨眨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一旁的刑部侍郎逮着机会,抢先回答道:“百姓们都在传,左大人神机妙算,不仅预知陆公爷有难,还能制定完美的营救计划,甚至在茫茫大海上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陆公爷的下落,助陆公爷将海盗一网打尽,真乃神人也!”

左邵卿明知他有意奉承,自然不会不接招,谦虚了两句又将对方也夸赞了一通,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瞬间就称兄道弟起来。

陆铮皱眉看着这些文官们堪比刀子的嘴皮子,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说的极其隐晦又牵扯出一大段圣人古典,酸的人胃疼。

“先进去吧!”陆铮将左邵卿推向前两步,率先进了知府衙门。

林志豪被扣押后,知府衙门的属官个个人心惶惶,生怕被连累,于是一个个做事极为卖力,上门送礼的一律赶走,青楼楚馆一步不入,喝酒应酬一概停止,每天早睡早起,大半时间都耗在公事上。

在得知有钦差要来后,他们更是合力将整个鹤城重新梳理了一遍,街头衣裳褴褛的乞丐全都安置妥当,街上小偷小摸的贼子通通请去吃牢饭,哪儿发生了打架斗殴事件绝对第一时间被巡逻的捕快带走,一时间,鹤城的治安反而比林志豪在时做的更好。

此时的知府衙门内,青砖地面光可鉴人,花草树木繁茂花香,衙卫仆从精神抖擞,好一派威世安详的景象。

左邵卿边走边点头,不错不错,这焕然一新的知府衙门挺能糊弄人,看来为了接待钦差大人,衙门没少下本钱啊。

人到齐,该宣旨的宣旨,该接旨的接旨,左邵卿虽然事先知道会有自己的嘉奖,却没想到圣上的第一道旨意竟然就是传给自己的。

在一大段长篇幅的歌颂表扬后,左邵卿听到了这么一句:“朕先前只知左郎中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不曾想爱卿还是有勇有谋,不畏生死的文武全才,朕甚感欣慰,特擢升爱卿为鹤城知府,正四品衔……”

左邵卿顿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还是被砸的晕乎乎的那种,他接旨谢恩后,顶着十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问蒋恒洲:“蒋兄可知皇上此举何意?”

蒋恒洲显然也是刚知道圣旨的内容,目光复杂地看向他,随即恭喜了一句,“邵卿不仅挽救了数百条人命,更是揭发了前知府通敌卖国的功臣,如此人才,皇上慧眼识珠,定然不会错过。”

左邵卿挑了挑眉,他年仅十四,却走到了许多官员一辈子都未能达到的高度,这消息传出去,恐怕质疑的声音远比赞扬的多。

接下来蒋恒洲又宣读了几份圣旨,林知府抄家查办,暂押大牢,待刑部结案后审判,梁侍郎剿匪有功,赐三等子爵,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鹤城通判功绩卓越,暂代同知一职……

接完圣旨后,左邵卿以公务在身为由拉着陆铮提前撤了,一回到漕帮,左邵卿就将圣旨随手扔到桌上,眉头紧蹙,脸上完全没有升官的喜悦。

陆铮取了个盒子将圣旨装好,这才走到左邵卿身旁坐下,“怎么了?升官发财乃人生两大乐事,为何不高兴?”

左邵卿往季身上一靠,叹了口气,“皇上是不是又将你的功劳堆在我身上了?”

“你是这么想的?”陆铮摆正他的脸,盯着他那双盈盈的双眸。

“难道不是?”左邵卿伸到五指,一条一条地将理由列了出来,最后说的自己烦闷异常。

以他的功劳,升官不算什么,但只要考虑到他的年龄和资历,皇上也不该让他担任知府一职,最大的可能是像梁齐那般,给个虚衔,赏赐点财物。

一郡知府,手中握有的实权可比工部的小郎中大多了,皇上这是有多大方啊?

明明当初给他做官还勉强的很,这才半年,改变的也太大了。

陆铮将人拉到腿上做好,细心地解释给他听:“皇上此举虽然有些出人意表,但也不是无迹可寻,他擢升你为鹤城知府,一来是欣赏你的才华,二来,也可以趁此机会考验考验你,三来,有你在鹤城为官,水师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壮大起来,至于第四……”

“还有第四?”陆铮看着左邵卿一副瞪眼无语的模样,笑着说:“第四,鹤城税收乃国库的重要来源,找个知根知底又家财万贯的知府总比找个表面清廉,暗地贪婪的知府强?”

说到钱,左邵卿心里明显动了起来,林家早被他们光顾一次了,当时搜出来的财物让他明白,那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并不是玩笑。

他只拿了其中几件实在让人眼馋的东西,其余财物可是一分未动,就等着蒋恒洲来抄家了。

左邵卿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也就释然了,只是暗暗腹诽,战袁锋以为他会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哪知道他有个爱财的毛病呢?

“知府一任三年,那岂不是意味着要和你分开了?”左邵卿搂着陆铮的脖子,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

“你当水师是那么要练的?三年时间,能让他们独挡一面就不错了。”他的目标是组建十万定海军,沿海五个水师营各两万,只要不是遇上大规模海战,这些人保护沿海安全跢了。

左邵卿笑眯了眼,“也就是说,未来三年你都会留在鹤城?”虽然不确定陆铮是不是故意为了他留下来的,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窝心。

陆铮抬起他的下巴,“只要左知府乖乖配合本公,本公一定会让鹤城方圆千里无海盗敢光顾!”

左邵卿撇开脑袋,嘀咕:“也许这千里之内本来就没有海盗呢?”

“那,本公就保左知府三年平安如何?”

“寸步不离地保护?”左邵卿挑眉。

“嗯……还是贴身的保护!”陆铮凑过去轻声回答。

左邵卿想象着自己每日上衙门身后带着赫赫威名的镇国公的情景,怕是绝不会有人敢捣乱了吧?

他咧开嘴无声笑了笑,直到被陆铮一口咬着脖子,才意识到所谓的贴身保护也许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

215.新官上任(上)

左郎中荣升鹤城知府的消息如雪片一般迅速传开了,质疑者有之,鄙视者有之,期待者有之,真心佩服者也有之。

新官上任,左邵卿第一天并没有急着办理公务,而是先熟悉了知府衙门的大官小吏,临到傍晚,贺岷提议给知府大人接风,没有人拒绝,于是整个衙门的人便上了鹤城的某家大酒楼

蒋恒洲这天已经开始着手清点林府财务,不看不知道,当他带着人将林府所有值钱的东西掏出来时,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林志豪的贪婪程度。

他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死书呆,他的师傅尹学士,从小给他灌输的除了各种学识还有为官之道。

南方的官员油水多是众所周知的,只是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别人口口相传能知道的事情了

接到左邵卿的邀请,蒋恒洲想也没想就去赴约了,只是再次看到鹤城的大小官员时,他会忍不住想起那一院子的金银财物,暗忖这些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么一想,他的脸色就僵硬了些,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没了胃口。

蒋恒洲名声赫赫,也是众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因此也是鹤城官员拉拢巴结的对象。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接下一杯杯敬酒,眼角余光看着左邵卿被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小吏围攻,那灿烂的笑容犹如冬雪日里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左邵卿作为今天的主角,嘴角的笑容就没从停下来过,他这个年纪当上一城知府,真心服他的人绝对少数,该怎么笼络震慑住这般官场老油条就是个大难题。

他一手举杯,一手提着酒壶,一桌一桌地走过去,将每张脸和自己记忆中的名字对上号,并且将每个人的表情和眼神记在心里。

这些人里,有些是真正能为他所用的,有些是需要通过威逼利诱被他所用的,也有些是他用不得该敬而远之的。

他的态度既不过于亲近也不过于疏离,姿态摆的不高也不低,正好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状态,倒是令很多有心试探他的官员摸不透了。

陆铮到的时候左邵卿已经喝了个半醉,脸颊红透了,双眸盈盈透着一点迷醉的风情,看着他的时候笑得天真无邪,一瞬间就让陆铮挪不开眼了。

他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揽住他的肩,不太高兴地问:“怎么喝这么多酒?”左邵卿的酒量不错,能把他灌个半醉的可见着实喝了不少,他可不想让左邵卿这副样子被别人看了去。

“还行……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左邵卿笑着将酒杯递给他,将他推到主桌,“来来来,陆爷好不容易来了,大家可得好好招呼着。”

陆铮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促狭地眨着眼睛,就知道他确实还有点神智,起码还知道给自己找个挡箭牌。

众人原本还担心陆公爷生气,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虽然左大人特殊,但以他镇国公夫人的身份和一群大老爷们凑一堆,肯定不招陆公爷待见吧?

陆铮将左邵卿按在座位上,得知他已经敬过一轮酒了,刮了他一眼,举杯说道:“邵卿年幼,往后还望各位大人多多照顾!”

一句简短的话让众人明白了左大人在陆公爷心上的地位,众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左邵卿,腹诽着:这位大人到底有什么能力,让堂堂镇国公为了他放下身段,替他收买人心?

众人急忙回过神来,兴趣酒杯回敬道:“不敢不敢……左大人才能出众,是他照顾我们才对……左大人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文曲星,前途无量,下官们佩服不已……”

左邵卿听着耳边一句一句比刚才更夸张更热情的赞扬,心里冷笑,如果他没有陆铮这座靠山,以他的资历,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会对他有好脸色的。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有资格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凌驾于他人之上。

所谓宽厚仁善,都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施舍,同样的,当他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态度是亲是疏,他的年纪是大是小,又有什么人会在意呢?

左邵卿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陆铮面无更方便坐在那,偶尔接下一杯别人敬的酒,但敢上前和他套近乎的官员很少,不仅如此,连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陆爷一来,可是把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都弄没了。”左邵卿故意哀叹了口气,浅笑着看他。

陆铮给他夹了一块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喝多了吧?先吃点东西。”

两人肆无忌惮地表现亲密,让一众大老爷们的目光都不自在了起来,纷纷低头扒饭吃菜,本来就被酒灌满的肚子硬塞下一碗饭菜后,一个个都撑的肚皮圆滚。

原本围绕在蒋恒洲身边的官员也归了座,他的座位被安排在梁齐下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陆铮那张俊脸,以及他每次低头看向左邵卿时温柔宠溺的目光。

每见一回,蒋恒洲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惯常冷面冷情的男人突然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无滋无味地往嘴里塞东西,直至酒宴结束,蒋恒洲以要回去整理帐册为由第一个走了。

左邵卿看着他落寞的背景,朝陆铮意味不明地瞅了一眼。

被陆铮扶上车,左邵卿直接倒在他身上,细细说起了鹤城知府衙门的势力划分以及人员情况。

话刚开了个头,马车门被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钻了进来,往厚厚的靠枕上一躺,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陆铮一脚将他踹开,皱眉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梁齐翻了个身,嬉皮笑脸地朝他做了个揖,“下官喝醉了,怕骑马半途摔死,所以想蹭马车回去,两位不会那么小气吧?”

“是啊,本官小气惯了的,梁侍郎不知道吗?”左邵卿慵懒地躺着,原来和陆铮单独相处的氛围突然被破坏,心情可想而知。

梁齐把眼睛一闭,咕哝道:“你们爱做什么就做吧,我全当看不见听不见,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左邵卿脸色一红,也有了将人踹下马车的冲动。

梁齐似乎能看出他的想法,一本正经地教训道:“左大人,本官好歹做过你几天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别过河拆桥!”

“岂敢岂敢?下官官职还没梁侍郎高,岂敢以下犯上?”

说到这里,左邵卿突然收了笑容,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愿意问鼎尚书之位?”梁齐坐直身体,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地看向他,“你都离开工部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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