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穿越)——月光手帕
月光手帕  发于:201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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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茗被温阮夸得很不好意思,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便又浓了几分:“只是觉得好看才穿给你看的,哪里就那么好了。”

温阮闻言一把拥住司茗,头低下来顶上他的额头,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他的衣领处,深情地说道:“你的衣服我已经看了,十分好看。现在我想看衣服里面的,那里比外面更好看。”

司茗忽闪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回道:“那,那也不能是现在。怎么也要,回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放肆的笑声里,原本还情意切切的上仙突然松开环着他的双手,笑得直不起腰。一双水漾凤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狡黠。

自知又被这无赖上仙戏弄,善良单纯的小奴才窘得只想跳进一旁的水潭里。

“你,你又这样。我走了。”

说罢扭头就走,却又被那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宽大的袖袍紧紧裹住他,头发也落在他的脖颈里,痒痒的。

“别走,别走。莫生气,我不再逗你就是了。”宠溺地语气,枕榻边才会有的殷殷低语。

司茗的心被他撩的方乱,恐再中了他的诡计连忙离开他的怀抱,一本正经地问道:“闹了这半会我还没问呢,你明明还有几日才能出殿,怎么现在就已经在外面了?”

温阮笑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半年时间好长,本仙都快把凌虚殿每个角落都走上一遍了。今早寻思差不多得了,就去陛下那里请了个罪。他老人家难得见我服软,一高兴把那剩下的几日都抹去了。所以本仙现下恢复自由,就想去哪去哪了。”

司茗抬手戳上温阮的胸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你心眼最多。一开始是谁大言不惭地说为了瑾瑜太子,就算被罚个一年两年也能忍得住。现在离半年还有几天你那豪言壮语都去哪里了?”

温阮一手捉住司茗的手,拉到嘴边使劲亲了一口:“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吗?如今我自由了就不用你每天来回折腾,等我向老君讨了你来,咱俩天天在一起不是更好?”

司茗轻轻一笑,轻轻点头。

温阮又道:“再过几日王母就要在瑶池开蟠桃盛会了,那可是个极有意思的地方。茗儿,跟我一起去如何?”

司茗一怔。

一起去?一起出现在众仙面前然后公开两人的恋人关系?可自己只是注入了几分仙气的凡人,又是个奴才,如何能在众为仙家面前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就算他不在乎这些。陛下一定也会去的,陛下的旨意他能违抗吗?若是陛下不同意,他会如何,自己又会如何?

过去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全都一股脑地涌上来。

终于要一起出面了,以恋人的身份。

只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见司茗有些踟蹰,温阮大大方方地安慰他:“茗儿无需担心,不过是个寻常的聚会而已。只不过玉山平日极少让神仙出入,这蟠桃盛会又是五十年一次所以才想着带你过去玩玩。你只需扮成我殿里的人跟着就成,不会有谁敢过问我的事情的。放心吧。”

呵呵,原来如此。

司茗在心里一声长笑,笑声飘飘忽忽的,就是落不到心底。

“不必麻烦了。七星殿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童子们太小,林师兄一人忙不过来的。”司茗回答的极其认真。

温阮自是不愿:“七星殿没你之前不也就那样,怎么有了你之后还离不了你了?何况你最终是要跟我走的,谁能拦着?”然后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蹭他的鼻尖:“好茗儿,你就跟我去吧。你不知玉山有多美,这一趟有吃有喝有玩,本上仙一定尽心尽力奉陪,如何?”

又来这一套。

司茗盯着温阮近在眼前的脸,模糊的有些不真实。

“好吧。”

温阮骤然直起身,刚要开怀一笑,又听司茗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若是老君也去,我就请求他带我一起。”

……

“呵呵,你啊”温阮将司茗轻轻拥进怀里:“有什么好害臊的,早晚都是我的人了。”

“嗯。”司茗抱着温阮的腰,抱的很紧。

有什么好失望的,已经都是你的人了。

青钰殿飞起的檐角下,一扇闭合的小窗后面,立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的青炀天君慢慢转过身向外走去。他负在身后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小瓶,一样的青绿色,一样的窄口宽肚,一样的画着惟妙惟肖的莲花。

只不过那个瓶子已经空了。被什么人取走了里面的东西后,它就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瓶。

他走后,这边怀里兀自抱着小情人的上仙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向那边扫了一眼,唇角轻轻向上牵起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很快他又垂下眼,若无其事地问道:“茗儿,你有多喜欢我?”

怀里的人明显一怔,却快回道:“很喜欢。”

“很喜欢是多喜欢。”

“……拿生命去喜欢,比生命还重要。”

“呵呵,”将他抱得更紧,再合上眼盖住内里的精光闪动,明明是面无表情却看起来比谁都真心真意。

“我也是,很喜欢你呢。”

第十二章

玉山在九霄天宫最西侧,远离众仙家宫殿,曾是天宫第一禁地。

因执掌玉山的历代王母均性情孤冷、不喜交际。故万千年来,除去王母相邀或者许可之人可以破去禁制前往玉山,其他人饶是资历法术再高,也只能遥遥相望,不可近身。

唯独现任王母性情温和,雍容大方。为广邀众仙来此欢聚,特地在每五十年时开放后山瑶池仙界举行蟠桃盛会。众仙可一边欣赏玉山的秀丽风光一边品尝蟠桃园新结的果子和后山清泉酿制的清酒,极尽待客之周。

过去几届都是太子瑾瑜陪温阮一起来的,两个不务正业的神仙从入席第一刻起话题就没有离开过美色。

“那谁谁带来的新奴儿长得好生水灵!腰身细的像条蛇,放床上估计都不用咱们去盘,他自己就能缠在身上不下来。”

“那谁怎么又带了这个来,明明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还装的清新可人。走路都能见他故意敞着腿,一副随时渴望被人摁在地上强X的样子。”

“前几日我刚得了一个好模样的,皮肤细滑的很,搂在怀里就好像要化掉似得。就是骨头太软了,老让本太子觉得可能会弄伤了他。虽然不是担心,但若因为这个停止总会有些膈应,于是一次之后就让我退回去了。”

瑾瑜在温阮耳边絮絮叨叨,温阮一边饮酒一边笑眯眯地听着,偶尔接话评论一番,句句说的都是瑾瑜想不来怎么形容的话。

然后二人一拍即合,好酒好肉的吃饱之后就各自勾着看中的那个远远离了酒席,找地风流快活去了。

只是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玉山造次,又不愿憋的太久,于是就可怜了天宫边界某些小仙小神。每当看到玉山飞来一紫一蓝两个身影时,就统一自觉地外出巡游将宫殿让给他们。

瑾瑜曾戏称这种行为叫“借花献佛。”一旁不知跟谁眉来眼去的温阮闻言将头一拧、眉一蹙,假模假样地呵斥:“别拿你的污言秽语辱没佛门!小心被佛祖听到今晚就来剔了你的发、割了你的命根,然后让去你西天吃一辈子的青菜豆腐!”

瑾瑜也不害怕,大大方方地咧嘴一笑:“嘿嘿,我又不是斗战胜佛大闹了天宫。不过是一介小神做点凡人都会做的小事儿,佛祖他老人家是不会理会的。嘿嘿嘿……”

那笑声十分犀利,过耳不忘,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温阮自云层上看了一眼过去风流的处所,转身向玉山飞去。

才到了玉山脚下就意外地撞上一个人。狭路相逢一个眼神冰冷淡漠,一个飞扬跋扈。

“恭喜啊,提前放出来了。”跋扈的那个先开口。

“不才。陛下身体不适,传谕本天君代为前来。”淡漠的那个冷冷回道。

“沾了陛下的光还能说得如此高贵,难怪天君不苟言笑,原是脸皮太厚把表情盖住了。”

“不才,比不上上仙亲自去请罪来的勇猛。这等能屈能伸,本天君自愧不如。”

温阮盯着青炀,青炀直视温阮,双方皆是不动声色,远远看去仿佛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

一道光束自远方飞来,还没落地便听到老君温和地笑声:“呵呵,两位怎么在这里站着,难道在等老头我一起吗?”

温阮冲青炀一咧嘴:“我老丈人来了,就不陪你在这儿杵着了。”察觉到对方脸色微变,温阮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冷笑又夹杂着点说不清的醋意。再不看他一眼急急向老君那边迎去,一张俊脸笑得眉飞色舞:“小辈见过老君,这一路前来可曾辛苦?”

“呵呵,你是问的我还是问的他呀?”白发白须的老君从身后推出笑容腼腆的司茗:“要问他只能他自个回答。老头我要说的就是人好好的带来还得好好的带走,至于这中间怎么好就是你自己的事儿喽。”

温阮笑着把司茗揽到自己身边,而后对着老君长身一揖:“多谢老君成全。小辈一定会好生照看茗儿,不会有任何闪失。”

“好,好,那我们就进山吧。”老君转身看向青炀,和气地问道:“青炀,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青炀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君拱手作礼,起身时眸中一片清朗明亮:“晚辈请老君先行。”

玉山的前山是一道高耸入云的天阶,天阶的顶层就是王母的天后殿。后山便是瑶池,瑶池周边是十里蟠桃园。

彼时桃园四处繁花盛开、香气扑鼻,引得一片蜂飞蝶舞、莺啼燕啭。偶遇前方一阵清风吹来,桃花簌簌飘落,漫天花雨、落英缤纷。

温阮见司茗看得喜欢,便低头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一会酒席开了我略坐坐就出来,然后咱们把玉山好好玩一圈,如何?”

司茗欣喜地点头,温阮一边搂上他的腰一边飞速向某处瞟了一眼。那边神色清冷的青炀正不疾不徐地走着,丝毫没听见的样子。

前方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想是瑶池已近。走在前面的老君突然停下步子,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今日是王母摆宴,你二人可万万不得胡来。”

青炀淡淡地点点头,温阮却是大方一笑:“放心吧老君,小辈既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份心思。”

老君轻轻颔首,转身步出桃园。过了一座拱桥后前方一片紫气蒸腾、水雾氤氲,飘渺虚幻仿若不实之境。隐隐绰绰间,一方白玉牌坊立于其中,虽朦胧不见其全形,但仍可根据那隐约可见的边角推测出是何等的高大巍峨、气相庄严。

牌坊正中刻着“瑶池仙境”四个古篆大字,通体鎏金、光华熠熠。

两个发梳双髻、身着粉衣的婢女从牌坊内匆匆步出,对着老君一众盈盈而拜:“参见各位仙君。王母在内等候,请各位仙君入席。”

才穿过白玉牌坊,就见瑶池内处处钟鼓钦钦、韶乐泱泱。众仙家云集一堂,或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或吟诗作赋、谈古论今。宫殿中央的舞台上,七仙女着各色霓裳舞衣在悠扬的笙磬中翩然起舞。那清丽的笑容、曼妙的身姿、惹的一众神仙神魂颠倒、心花怒放,酒还未到嘴边便已然醉了三分。

王母华服高冠、仪态万方地坐在众席之首,见到老君等人微笑地点点头。温阮回身悄悄对司茗说道:“我们要过去给王母请安,你先去席上等着。若是有谁问你,就直说是我的人。”

故意将最后三个字说的很重,温阮直起身冲司茗眨眨眼,好似在问他记住了没。

司茗乖巧地点头,目送温阮等人离开后转身向老君的位子走去。

酒席间,有人醉笑着问身边的同伴:“那个凡人就是温阮的新宠吧?长得倒是白嫩干净。”

同伴也喝多了酒,口齿不清地含糊回道:“干净?他温阮碰过的人有哪个是干净的?”

“哈哈,干净不干净的有什么重要?长得好看,床上会来事不就好了?”一边又凑过来一个大舌头的,睁着醉蒙蒙的眼睛提留提留地在司茗身上打圈:“不过这倒是第一个温阮带着出席的,看来对他还算特别。”

中间的冲他摆摆手,一脸不屑:“不懂就不要乱说!喏,就像这满桌的酒肉吃腻了,总要来几个新鲜的果子改改味儿不是?我看这司茗就是个改味的果子,成不了主菜的。”

被呛的那个不服气,一推他:“就算你什么都懂又怎样?他就是个改味的果子下酒的菜,也是你高攀不起的!”

中间的一听,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扯着嗓子就喊:“老子是镇守南天门的大将军!区区一个小奴才给老子提鞋都不够,哪样就高攀不起了?!”

见有其他神仙冲这看过来,最早说话的那个手忙脚乱地打嘘:“小声点!温阮连青炀天君都敢打,若让他听到你们这么奚落他的小情人,仔细今儿这顿就成了给你们送行的!”

“呸!”喝大了的将军一口酒喷了那人满脸:“老子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比老子还尊贵?!哥几个有种的就跟出去看老子如何言周教他!”

说罢不待左右拦着,突地没了身影。留下两边的神仙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苦笑着一同追了过去。

这边司茗见温阮被众多仙官拉着灌酒,也知他一时脱不开身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柱子旁等着。偶有几个仙子仙官见他面目清秀讨人喜欢过来跟他搭腔说话,他也只是微笑着摇头。渐渐的其他人只道他听不见不会说话,就不再过来找他。

正好好地站着,忽觉衣角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司茗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白滚滚的长耳朵兔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红色眼睛看着他。

环视全场却不见嫦娥仙子的身影,想这玉兔八成是跟主人走丢了,司茗心下一软,弯腰就想去抱它。却不想那兔子机灵的很,见他要抱掉头就向外跑。

司茗连忙追出去。小兔子四脚并用灵活地在前面跑,他这个凡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追。眼见着就追进了十里桃林,桃花漫天飘落,渐渐隐去了他的身影。

小兔子进了桃林就不见了。司茗正奇怪着,却见前方走来三个仙官。为首的穿着一身玄色蟒袍,高扎着黑色头巾。后面跟着的一个黄衣一个蓝衣。三人浑身上下皆带着浓重的酒气,连走路都是踉跄。

“老子就说他一定会跟出来,你们两个还不信。就他这笨头笨脑的样子也能入了温阮的眼,真是稀奇!”为首的冲到司茗面前,看向他的眼里一半挑衅一半鄙夷:“喂,你就是司茗吧?!”

司茗低着头,强忍着对方嘴里喷出的酒气点点头:“禀仙官,奴才正是——”

一双手蓦地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来,那人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一圈,忽地咧嘴一笑:“这么看你的模样倒还周正。怎么着,跟了温阮要不要也跟着大爷玩玩呀?哈哈哈。”

嚣张又放肆的笑声里,后面跟着的两个也开始起哄。

司茗一张白净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下巴被对方捏的生疼却不敢声张:“仙官请自重。”

“自重?哈哈哈,你这个被人玩被人X的奴才也敢跟本大爷说自重?!你——哎呦!”

没看清是什么夹着一股劲风刮来,捏住下巴的手蓦然松开,对面的人一下子被拍得没了影。怔忡间,一个修长的青色身影挡在他的面前,长长的头发被洁白的玉冠高高竖起,负在身后的手中兀自盘旋着一道青光。

“喝了几口马尿还不滚回你的马棚里老实呆着!在这里撒野,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够你死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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