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阁外传之魅妖·胡十八——暮小木
暮小木  发于:2015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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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使不得啊!”国舅爷急了,“扑通”一下也跪下“虽说在暗里有冷凝阁的人护着您,但毕竟您是知道的,大将军彭泽……他……”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杜尚离无奈的扶起国舅爷“孤也是一时气话,你还当真?至于大将军的事情,暂且不提也罢。只是……”

见杜尚离秀眉紧锁,在场二人不禁又大汗淋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只是这胡十八,孤听闻他有出现于洛阳城内,恰好翩翩和……”刚要喊出那人名字,杜尚离的话语也戛然而止。不可提他,说好今生都不再相见的,纵是有血缘关系又怎样?罢了罢了。杜尚离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不妨舅舅回洛阳以后为孤注意着些,这样孤也才能安心在朝堂之上和大将军等人周旋,您意下如何?”

先皇去得早,将这国家大事留给尚还年幼的太子杜尚离,大将军等一干人,怎么说也是不甘心的,况且这杜尚离,迷恋一个男子竟然到了痴狂的程度,这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笑掉大牙?但这胡十八,的确是美貌,那副容颜,即便是男子,也是抗拒不得的。

国舅爷没法子,只能依着杜尚离:“老臣自会为圣上留意,但这后宫……”

只因胡十八一句“若是真爱,便应不纳妾,终身只爱一人,陪伴一人才是”,杜尚离竟真的不允许各位大臣的推荐,这后宫……想也是荒废下来了。

果然听到国舅爷这话,杜尚离的脸色阴沉下来:“不必多说,孤不会要任何女子的,除那人以外,其它休要再提!”

国舅爷只能闭嘴不语了。

杜尚离尚还稚嫩的脸庞,却带着某种的坚毅,他起身望着湛蓝的天空,忍不住自己的叹息。

——十八,十八,你可知我心意?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有这何翩翩的良药,再加上胡扬身体倒也恢复得快,不过几日便好些了。

那日正在算账,许久未见的杜尚别竟来到他面前,只因胡扬太专心,隔了许久,只等到杜尚别嬉笑出声,吓了胡扬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家掌柜在此。

“掌柜的。”胡扬淡淡的笑着,停下拨算着算盘的手指,他的手指纤长,皮肤白皙如玉,像是女子的手一般,杜尚别不由得目光就停留在其上,胡扬应是发现了的,手指稍微缩了一缩,便道“最近几日的账本,掌柜的可是要过目?”

杜尚别收回目光:“不急,只是与友人相约罢了,还望先生今晚与杜某一起赏花饮酒可好?”

胡扬愣了一下:“这……”

“先生是晚上还有什么事么?”杜尚别伸过手去,翻动着胡扬面前的账本。

“倒也不是。”胡扬恭敬地说道“那在下就在望仙楼的后院里待着您了。”

约好时辰后,杜尚别果真是带着酒在后院那棵桂花树下的石椅上坐着等他,胡扬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先到的。

“让掌柜的久等了。”胡扬抱歉的笑笑,坐到杜尚别对面。

“无妨。”杜尚别浅笑着斟满二人的酒杯“这酒可是用这树上的桂花酿成的,醇香宜人,先生快尝尝。”

胡扬小饮一口,果真如此,二人又胡乱的说了一些酒楼的事情,忽的杜尚别话锋一转:“先生曾说过,并不是洛阳本地的人,那先生故乡在哪?过些日子,我也好让先生回去探亲啊。”

“在下只一人,双亲早已故去。”一瓣桂花落进酒杯中,好像掉落的时候还会发出轻轻的一声。胡扬用两指捏着花瓣,将它从酒杯里拿出,任风吹着它,飘向远方。

“抱歉。”杜尚别又为胡扬斟满酒杯“这些不开心的事就暂且不提了。”

“也并不是不开心,只是……”胡扬蹙起眉尖“只是……”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酒杯就炸裂开来,胡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杜尚别拥在怀里,跳向一边。

“来者何人?不如坐下一起饮酒如何?何必舞刀弄枪的呢?”杜尚别将胡扬护在身后,表面依然是温润的笑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废话少说!拿命来!”那黑衣人大喊一声,挽着剑花就刺过来。

杜尚别推开胡扬,抽出腰间的白纸扇,“哗”的一声展开,轻松的便挡下他的攻击,反手一格,扇面竟将黑衣人衣衫划破。

“想我杜某平日里并无与人结仇,何故如此?”杜尚别宛如叹息一般,摇了摇头。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持剑攻来,杜尚别一挥袖,白扇已划过那人颈项,鲜血喷溅而出,点点滴滴,落到那白纸扇上。

“抱歉,让你受惊了。”杜尚别并不在意,只是将纸扇折起,来到胡扬身边,刚才推开他太用力了,竟一不小心把他推倒。杜尚别向他伸出手去,那手掌覆着细细地薄茧,胡扬像是才缓过神来,把手放进他的手中,让他拉起自己。

“以后这样的事情也许还会很多,多加小心,或者——”杜尚别并没有松开他的手“或者你可以到我府上暂住。”

到他府上……暂住?

【肆、来信】

莫名其妙的,胡扬就住进了杜府。

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入住呢?胡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尴尬,虽两人以友人相称,可实际他和杜尚别依旧是客客气气的,他唤他“掌柜的”,他还是唤他“先生”。

倒是府上的人极为正常,大多是听杜尚别说明情况了吧,或许是自己思考太多。

不过……那黑衣人为何会在夜间行刺于杜尚别?并且似乎牵扯上了自己。依杜尚别所言,自己在黑衣人那伙人眼中,或许和杜尚别是关系极其密切的吧。

隔天夜间,胡扬本来打算歇息着,在酒楼算了一天账,回来后虽说住的屋子早已有下人打扫过,但自己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正要脱衣上床,门被扣响。

“谁啊?”胡扬疲惫的看向朱红色的门。

“先生是我。”门口传来了杜尚别的声音,胡扬赶忙去开门:“掌柜的有何事?”

“那夜饮酒闲聊被打断,杜某一直想着再与先生共续那夜风情,不知今晚先生可赏脸?”杜尚别扬扬手中的一坛酒,那神情倒像是河边放纸鸢的小儿一般,胡扬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在下受宠若惊,快请进吧。”

两人坐在檀木桌前,白色的酒杯注满清淡的酒液,两人倒也不急的喝下,胡扬似是知道杜尚别要说话,只笑盈盈的注视着对方,并不言语什么。

“我看,先生像是要比我年轻的样子。”杜尚别看着胡扬的脸庞,他一向有礼,这份文雅,与相貌无关,反而让胡扬很吸引人。

“在下二十有一。”

“那倒是好。”杜尚别饮一口酒“论年纪,我倒是比你大上一点,今年也二十有八了,以后你我二人之时,你便唤我一声语卿即可。”

“这……怎好?”胡扬捏紧酒杯。

“我唤你扬弟可好?”杜尚别像是没听到胡扬的话语一般,兀自在那念着“扬弟”“扬弟”,唇角又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迷人极了。

胡扬不自觉的红了脸,乏极了的身体,也因看到他,而放松一些。

“有些事,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胡扬思考片刻,还是想要将那夜的疑惑解开。

“扬弟不必多礼,此间就你我二人,大可说来。”杜尚别又为二人斟满酒。

胡扬也不再扭捏:“杜大哥可是招惹了什么人?”

他还是不便叫杜尚别“语卿”,杜尚别对他这样的称呼也没刻意纠正,对此事,只轻描淡写:“扬弟可是想问那夜情形?不过是年少轻狂之时招惹下的,倒也无事,扬弟大可放心,杜某定会保扬弟安全。”

“杜大哥误会了,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胡扬未说完,杜尚别便接着他说:“只是担心杜某?放心,不会有事。”

说着,杜尚别伸手拍拍胡扬放在桌上的手,那温热的触感……胡扬抿抿唇,他原以为杜尚别没在意,悄悄地缩回手。

其实不然,杜尚别正打量着他呢,忽的说道:“其实扬弟十分不喜与人亲密呢。”

“或许是杜大哥多虑了吧。”胡扬淡淡的笑着,端着酒杯,啜饮着,那姿势优雅,面相平庸的胡扬,竟也有一股子狐魅之气。

杜尚别微微愣神:“我才发现,扬弟也别有一番自己的韵味,旁人不懂得。”

“这可是折煞在下了。”胡扬轻笑。

韵味?又不是女子,有何韵味可言?说起女子……胡扬想起何翩翩:“不知郡主最近几日如何?”

终于提到何翩翩。

杜尚别装作漫不经心的饮酒,但内心早已注意胡扬的一言一语:“谁知道,兴许是……和我那日训她有关,小丫头闹脾气了,过不了几日,又会来的。”

“毕竟还年少。”胡扬倒也没继续这话题,转而问“杜大哥还未娶亲?”

“没……”杜尚别梗了一下,这让他如何好说,姑娘家跟了他,可不是成天担惊受怕么,形势逼人,过段日子再说也未且不可,况且他暂时也没思虑此事就是了。

胡扬点点头:“也倒是,杜大哥仪表堂堂,倒也不用发愁,自是会有媒人踏破你家门槛,到时可是真的发愁呢。”

两人打趣的又聊了一会,要是说来的话,杜尚别和胡扬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若是胡扬对何家没有恶意,也并不是……那些人的指派,他定与他结为生死之交,只是……至今他也捉摸不透为何胡扬会为何翩翩挡下那一掌,只希望他不是……不是那一派的便好。

夜色已晚,杜尚别与胡扬分喝完那一坛酒,胡扬已些微有了些醉意,杜尚别便扶他上床,那身段,是极其曼妙的,或许用曼妙形容男子不太对,可这胡扬……

胡扬身体瘦弱,兴许是喝醉的缘故,无力的紧,几乎整个身子都依进杜尚别怀中,那模样自是有一番女儿家的娇态,让人耳朵根子都不禁烫起来。

偏生胡扬那面颊上浮起红云,也不像是伪装,杜尚别打点好他,便离开。

回到自己屋内,一只黑白的信鸽早已在桌上待着他,见到他还发出“咕咕”的叫声。

是何大人府上的信鸽,这对于杜尚别来说还是熟悉的。

他解下信鸽脚上的信件,展开,也是何大人的字迹。

开头无非是一些平常的寒暄罢了,重点内容应是后面。

他提到了当今圣上——杜尚离。

并未提原因,只说要找一人,名为胡十八。

胡十八?并不耳生,同为冷凝阁的杀手,他排名第十八,配剑魅妖,传闻他虽是男子,但长相勾人心魄,和这配剑的名称一般,只看他一眼,便会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只是极少有人看到他的容颜,他一向神出鬼没。

这样的人,让他寻,去哪寻?虽说在洛阳城内,但洛阳城也方圆几百里,寻一个人又何其容易?况且容貌也不详。

真是让人苦恼啊。

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此人?此时大将军彭泽那伙人闹的正凶,应该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才是,区区一个胡十八,寻到又怎样?

杜尚别摇摇头,将信烧没。

而原本躺在床上已熟睡的胡扬,在听到窗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动作迅速的爬起来,打开窗子,丝毫不像是醉酒之人。

虽外面停留的是信鸽,但却并不是上次那只。

胡扬并未烧毁信,而是打开的信纸,细细的看起来。

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才心事重重的烧毁。

呵,这便是喜欢一人会身不由己做的蠢事么?他算是明了。

他此生,是断断不会喜欢谁人的。

只因这所谓的爱情,实在是可笑至极。

【伍、坦白】

有着那日的交谈,果不其然,如杜尚别之心愿,两人关系渐渐亲密起来,这正是杜尚别所想要看到的结果。

只有如此,怕是才能看到胡扬的真正用意吧。

总觉得此人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闲暇时,杜尚别也会拉着胡扬一起去街上走走,省得他总是在那柜台前,低头扒拉着算盘。看到他柔顺的头发,心里便觉得此人乖乖巧巧的,若是女子该有多好。

只是何翩翩没在家呆了几日,耐不住思念,又跑来寻杜尚别,叫着吵着让杜尚别送她簪子一支,杜尚别磨不过她,只得同意,但偏偏要拉上胡扬,弄得胡扬总觉得怪怪的。

这女儿家的心事,胡扬也不是不明白的,况且何翩翩又表现得这般明显,许是杜尚别心里没她,不然能这样淡然?

趁着何翩翩在小摊前被小饰品所吸引的空档,胡扬悄悄地问道:“杜大哥可是有心上人?”

“哦?”杜尚别扬扬眉毛,嘴角一抹笑若有似无“此话怎讲?”

“在下看郡主对杜大哥也倒算得上是痴心一片,若是杜大哥心中无旁人,恐早就与郡主……”胡扬还未讲完,何翩翩已捏着簪子跑过来,满脸的兴奋:“杜大哥,你看这簪子,漂亮么?”

“既然喜欢那就买下吧。”说着,杜尚别上前交付了银子。何翩翩看胡扬还在原地等着他二人,心中有些不快:“他怎么还在?”

“不可无礼。”杜尚别佯装呵斥的瞪她一眼,可毕竟目光还是宠溺较多“你也不想想那日,要不是扬弟挡在你身前,你又怎能像现在这般?你该是感谢他的。”

何翩翩倒也没在意杜尚别对胡扬的称呼,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最后还不是杜大哥出手,况且,我不是有给他伤药么?上好的药品,怕是花千金也买不到呢,算是两清了吧。”

这个丫头的思维啊……杜尚别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胡扬大概也是明白何翩翩那厌烦的目光所包含的意思,主动的对杜尚别说道:“杜大哥,酒楼里的账还待着我去算,先行一步了。”

“诶……”杜尚别想伸手去拉他,可他已经走远,只能埋怨身边的何翩翩“看,准是你说话被他听到了,这下子,他定是生气了。”

何翩翩嘟嘟粉嫩的唇瓣:“我才不管呢!我只想和杜大哥一起走走嘛~——杜大哥杜大哥,你看那个!”

何翩翩故意的挽住杜尚别的手臂,拉着他去别的摊位看,一副开心的模样,只是杜尚别总是尴尬的。

这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在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这何翩翩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以后这……真是让人心中烦闷。

夜晚胡扬正要回杜府,杜尚别刻意的等了他一会,这让胡扬多多少少有些惊讶在其中:“杜大哥!”

几日的相处下来,杜尚别很是欣赏胡扬的文气,胡扬也很是欣赏杜尚别的那股气派,胡扬口中的“杜大哥”叫的是越发的熟练了,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友人的感觉

“怎么这副样子?”这昏暗的烛光下,莫名的觉得胡扬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猫,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又怕唐突,只得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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