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喜(穿越 包子)下+番外——vendredi
vendredi  发于:2015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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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祁佑轻哼了一声就当做是应下了,萧楚谦看着他不自在地表情,乐得又在他脸上啃了一口:“陛下,之前说过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还算数的吧?”

凌祁佑微一怔,脑子里一瞬间划过那些他不愿再去想的画面,慢慢闭了闭眼,罢了,一直纠缠那些事情,难受的也是自己,半晌之后,在萧楚谦还想再问的时候,他终于是缓缓点了头:“算数。”

萧楚谦高兴之下,抱着他再次狠狠吻了下去。

******

第二日早天才蒙蒙亮,皇帝的御驾就要离开南疆先行回江东,先一步醒来的萧楚谦把昨晚累坏了的凌祁佑挖起来,亲自伺候他穿了衣服,转头看摇篮里的小馒头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倒是没有哭,而是很乖地坐那里揉眼睛,傻乎乎地看着他们两个。

萧楚谦笑了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左边右边各亲了一口,小馒头的嗓子已经能发出声音来了,慢吞吞地喊了他一声:“阿……爸……”

萧楚谦乐得又在他脸上多亲了两下,才把人塞给凌祁佑。

在出帐篷之前,凌祁佑突然拉住了萧楚谦的手,沉默了一阵,到底也只说了一句:“早日解决战事,平安回来。”

萧楚谦笑着欺身就又亲上了他。

之后便是恭送凌祁佑一行人上路,萧楚谦和凌璟两个带兵送了十里地才终于止了步,看着他们走远依依不舍地回了军营去。

沈乐心的身份现在变成了凌祁佑身边的御医,太子殿下身体不好,他便寸步不离地跟随皇帝陛下左右,然后身后还有条小尾巴,说是他的弟弟。

关于这个弟弟,之前凌祁佑是没功夫问,这会儿看到这打理干净了其实很漂亮也很有教养的小孩,终于是起了几分好奇心,尤其这个孩子似乎和小馒头很有缘,两个相差了十一岁的孩子能玩到一块去且小馒头跟他在一块连自己这个父皇都不黏了,只要这小孩一逗就乐颠颠地一副傻样直往他怀里扑,这才是最让凌祁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对这个沈乐心一直喊着“琋儿”的孩子,凌祁佑既然起了兴趣,便也就逮着人开门见山就直接问了。

沈乐心犹豫了一下,先反问起他:“陛下是打定主意要先兵后礼,先和南国打一仗之后再把他们的国玺送还逼迫他们签订合约答应永不再犯?”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那……把这个孩子和国玺一并送回去吧。”

凌祁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是你表弟吗?”

“其实是堂弟,他是我三叔的儿子,算是南国皇族嫡系最后一点血脉了,”沈乐心苦笑,解释道:“我三叔在南国朝廷原本就比宇文敏昊更有声望也更得民心,若非宇文敏昊勾结女干臣施卑鄙手段,三叔他们也不会被杀了让他得了皇位,好在琋儿是命大,逃了出来……三叔一直都是主和派的,也一直都想与大晟朝握手言和,宇文敏昊登基没多久,三叔留在朝中的人脉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他除干净了,如今他估摸着没死也丢了大半条命,若是大晟朝能借着这场仗逼迫他们拥立三叔的血脉继位,南国朝中三叔留下的势力定会群起附和,之后再说和谈就水到渠成了,即使让他们称臣纳贡也未尝不可。”

凌祁佑听得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一旁似乎完全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只陪着小馒头玩得起劲的宇文琋,想了想,道:“这小孩性格如何?”

沈乐心也冲宇文琋努了努嘴:“陛下看到了,半大的孩子,还没有定性。”

“他有……快十三岁了吧?你当年不是十五岁就上战场带兵?”

沈乐心得意地笼了笼自己的头发,声音上扬:“我这样的,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了。”

“……”

沈乐心笑着晃了晃手:“说正经的,琋殿下他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十二三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过他也是个很聪明很识时务的孩子,要不怎么能在宇文敏昊的眼皮子底下保住性命,陛下不必担心他日后又会起什么心思,我们帮南国挑选一个知根知底的下任国君,日后我还可以帮陛下盯着,免得再给陛下生麻烦,岂非不好,何况……”

“何况什么?”

沈乐心再次笑了笑:“陛下看太子殿下和琋殿下不是挺处得来的,这么说起来算不算是青梅竹马?两国国君能有这样的少年情谊,也算是难得了。”

凌祁佑听着终于也笑了,这么说起来,这点子似乎也算不错?

64.

回江东之后,凌祁佑依旧是在宣王府暂住了下来,前线的军情折子每五日就会送一封到他的手里,战事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布局展开,形势一直都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且按着折子里说的,是不出三两个月这场战事就能解决。

凌祁佑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在收到萧楚谦送来的私信的时候,一封信捏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上许多遍,嘴角噙着笑意有的时候甚至就这么看着看着发了呆,当然了,除了军情奏折,私信他依旧是一个字都没有回。

关于这事,沈乐心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好奇,有一次闲极无聊就问了,凌祁佑笑了笑,依旧是那套说辞:“不想让他分心。”

沈乐心撇了撇嘴:“陛下是在闹别扭吧,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就是故意不表现给他看。”

凌祁佑睨他一眼:“你也收敛点,别总是想着给凌璟送东西,他现在是在打仗,当真不能分心的。”

“我有分寸。”沈乐心敷衍着打哈哈,顺眼瞥了一眼凌祁佑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折子,蹙起了眉:“他们要用引蛇出洞的计策分南国的兵力?”

凌祁佑点了点头,流沙城是南国在与大晟朝边境地带最大的要塞城池,一旦突破就能长驱直入直捣腹地,到时候对方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降答应和谈要么破国,而如今大晟朝的兵马已经部署下去要在此发起进攻,就只是这流沙城易守难攻,南国又调集了八万兵马屯守于此,他们已经在此围了快一个月,依旧没有半点进展。

“由萧楚谦做饵带一部分兵马绕过流沙城走东面进,只要部署得好,能骗过南国人,让他们误以为我大晟朝的主力在萧楚谦手中,让他们把屯守在流沙城的兵马调过去,哪怕只要调走一半的人,凌璟那边再带真正的大部队兵马对之发起正面进攻,再要拿下就容易得多了。”

“萧楚谦只带了两万人伪装成十万人去做饵……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

“……”

长久的沉默之后,凌祁佑最终是轻叹了一气:“担心。”

“……没看出来。”

凌祁佑捧着热茶轻抿了一口:“但是我相信他。”

萧楚谦既然答应过了他会平安回来,便就一定会平安回来。

沈乐心笑了起来:“他知道了一定高兴死了。”

凌祁佑也勾起了唇角。

俩人正说着话,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皇后娘娘请陛下去一趟,有事情要跟陛下说。

凌祁佑听着就皱起了眉,徐重卿已死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凌祁佑命人严密压了下去,敢走漏风声的一概杀无赦,在南国战事平定,他回京之前,都不想处理这事,一来是顾虑到徐太后,二来虽然徐家原本就被他那昏君父皇拔得没剩几个人了,但徐重卿回朝之后在朝中还是笼络了不少势力,眼下大晟朝在和南国打仗,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事端,何况,那道符印还没到手,到底被徐重卿藏在什么地方,他私下派人在查,在东西没有到手之前,他都不想轻举妄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皇后徐心兰之后被他命人给软禁了起来,也并没有处置,但是她这个时候突然说要见自己,怎么听着都觉得很可疑?

“你真的要去见她?”沈乐心对此有些担心,也猜不透那个女人这是搞什么。

凌祁佑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去见见吧。”

事情却很出乎他们意料,半个时辰之后,在沈乐心无聊地陪着三个孩子玩儿的时候,凌祁佑终于是回了来,脸色也很有一些奇怪,沈乐心让宇文琋陪着小馒头和世子玩,冲凌祁佑努了努嘴。

凌祁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道沉甸甸的金子制的牌子,沈乐心接过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终于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徐家的那道符印?”

凌祁佑点了点头。

“徐心兰给你的?”

“嗯,她在嫁进宫之前,就先一步从徐重卿那里将这个给偷了来……”

“那之前徐重卿威胁她的时候她干嘛不把这个拿出来?”

“拿了,”凌祁佑冷冷道:“不过没用,徐重卿根本不在乎这玩意儿,其实也是了,一道符印有什么用,那些个当兵的也不是死人,哪里就能完全凭着一道符印说说就算的,人脉都除了,这东西也就没用了。”

所以之前徐重卿被逼到走投无路,威胁自己女儿去劫持太子出来,即使徐心兰说符印在自己手里,他也全然不顾,可惜狗急跳墙,到头来还是死在了南国人手里。

“那徐心兰现在是……”

“她说她只求一死。”

“你要赐死她?”

凌祁佑抿唇想了片刻,道:“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舅舅已经死了,要是也处死了她,母后那里不好交代,对外宣布皇后驾崩,放她离开吧。”

沈乐心挑了挑眉:“陛下这回就不想着斩草除根了?”

“一个女人而已,算了吧。”凌祁佑摇了摇头。

“那这个呢?”沈乐心晃着手里的符印。

凌祁佑将之接回来,捏在手里摩挲片刻,叫了小丑儿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丑儿应声退下去,片刻之后抱了个罐子来,里头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凌祁佑没有犹豫,直接将手里的符印扔了进去,沈乐心探头一看,已经整个化了……

“这好歹是一块实金的啊,打磨打磨还能做首饰什么的呢……”

凌祁佑这么大方,沈乐心都替他觉得肉疼。

“宣王的全部身家都是你的,不过是一块金子而已,至于吗?”凌祁佑实在是觉得哭笑不得。

“谁会嫌金子多……”

凌祁佑笑了笑没有再说,吩咐人传了膳食来,已经快入冬了,凌祁佑却没有多少胃口,这几日都是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沈乐心看他半碗饭都没吃下去就停了筷子,疑惑问道:“没胃口?”

凌祁佑摇了摇头:“不想吃。”

“我看你这两日精神都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吧,没什么大事,”凌祁佑完全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大概是没歇息好,一会儿我早点上床歇了,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既然他这么说,沈乐心便也没有多问,用过膳,又陪着凌祁佑下了一会儿棋,就带着世子和宇文琋回了自己住处去。

凌祁佑也一早就觉得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小馒头玩了一整天白日里也没整么睡,这会儿已经靠在他身边脑袋举过手睡熟了。

凌祁佑笑了笑,把小家伙抱上床,没有叫人进来伺候,躺下去便也闭上了眼睛。

虽然很累,但其实他睡得却并不怎么安稳,一晚上都在做些模糊不清乱七八糟的梦,期间醒了好几次,满身满背都是冷汗,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梦里到底都见到了一些什么,小馒头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也唯有抱着儿子,他才感觉到稍许安慰。

心神不宁眼皮子不停地跳,即使说不清楚,心里却隐约有不太好的预感,到了后半夜干脆就再睡不着了,就这么瞪着床顶房梁,努力想着自己之前到底都梦到了一些什么,却似乎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天亮之前,门外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凌祁佑根本没睡,很快就应了:“什么事?”

小丑儿焦急禀报:“陛下,有紧急军报。”

感觉到自己眼皮子用力跳了一下,凌祁佑猛地坐起了身,随手把衣裳套上,大声吩咐:“快送进来!”

小丑儿带着送军报的士兵推门进来,给凌祁佑点了灯,小兵跪下呈上军报,凌祁佑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彻底愣了住。

军报是凌璟上的,大晟朝的兵马已经攻破了流沙城,但是领兵做饵的主将萧楚谦却在战场之上失踪,生死未卜。

“陛下……”

小丑儿看着他这副愣愣失态状,有些担忧地轻喊了一声。

凌祁佑回过神,跪在地上的小兵还等着他的回复,强迫自己平复住心绪,他慢慢开口:“事情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一会儿朕召大臣商议过后会再下旨处理。”

说话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连嗓子都哑了,禀事的小兵已经退了下去,凌祁佑还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看着手里的军报,攥紧的手指几乎掐进手心里,小丑儿看着担心不已,伸手想搀扶他,凌祁佑却挥了挥手:“你……退下……”

“陛下……”

“退下!”

大声吼出口,下一刻,小丑儿便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皇帝陛下闭上眼睛软身栽倒了下去。

“陛下!”

65.

睁开眼的时候,凌祁佑就觉得自己一定还是在做梦,之前那些混沌不清的梦境第一次在眼前清晰地铺展了开来,他有些愣了住,这里不是他下榻的宣王府的皇帝临时居住,却是……连他自己一时半会地都说不清楚,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房门已经从外头被人推了开,进来的竟然是萧楚谦,依旧是凌祁佑熟悉的那身将军铠甲,身形挺拔,桀骜不驯,没有半点伤病之态,眼神一如往昔的锐利,凌祁佑暗暗松了口气,他没事,他回来了,这么想着,他几乎不能抑制自己嘴角的上扬,也顾不得去想事情的不对劲,就这么冲了上去,想要抱住他。

然后他便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从萧楚谦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根本抱不住他,错愕之下,他转回头,这才看到先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床边坐着的另一个人。

那也是他,一身皇太子常服,衣裳却已经凌乱褶皱,头发也散乱不堪,眼里全是冷漠和绝望,一动不动靠在床边,萧楚谦进门来也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多眨过一下。

“你起兵乱上,按罪当诛……”

萧楚谦缓缓开了口,冷淡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凌祁佑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放声尖叫,他想起来了,这里不是宣王府,而是曾经的将军府,是萧楚谦的将军府,上辈子他唯一来过的一次,就是在起兵之后,被萧楚谦围剿拿下,将他押解至此,他看到的,是上辈子的自己和萧楚谦。

萧楚谦一字一字地说着凌祁佑的罪行,半晌,坐在床边的人才漠然抬眼看向他:“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萧楚谦轻蹙起眉:“你当真不怕死?”

“走到这一步,死有什么好怕的。”

凌祁佑看着另一个自己慢慢闭起眼睛,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死都忘不掉,那是他两辈子最大的梦魇,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下意识地转身想逃,萧楚谦却先他一步出了门外去。

凌祁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却知道他再次回来之后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而这会儿,一面是脑子里的声音告诉他赶紧逃走,不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一面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跟上了萧楚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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