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佑牙齿咬着他的亵裤边缘,慢慢将之扯下来,在他已经起了反应的大家伙没有遮掩突兀跳出来之后半点不犹豫地张嘴就含了住,生疏却卖力地吞吐起来。
萧楚谦从震惊中回过神,撑起身就想拉开他:“别……很脏……”
凌祁佑摇了摇头,却没有放开他。
萧楚谦怔怔看着他的动作,除了身体里集聚起来的快感,更多的是从心底深处漫溢开来的战栗,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只有他会给凌祁佑做,从前凌祁佑刻意屈就讨好他的时候都没有做到这一步过,今日他突然而来的举动,确实是让萧楚谦彻底懵了。
凌祁佑的动作完全不得要领,几次都差点咬到他,饶是如此,萧楚谦依旧被他挑逗得几近爆发,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用力扯着他的头发将人拉起,狠狠吻了上去。
凌祁佑的脸烫得一片通红,虽然是自己主动的,但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不好意思,只闭着眼睛回应他的吻。
深吻过后,萧楚谦才贴着他的唇低低笑了起来:“陛下,我不需要你迁就我为我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闭着眼的凌祁佑摇头:“我愿意的。”
傻瓜。
萧楚谦轻叹了一声,再次吻住了他。
69.
沈乐心带着宇文琋和那枚国玺回了南国去,不出十日,消息传回,南国的领兵将军亲自将小王子迎回都城,奉为国君,之后的和谈也一如凌祁佑所期望的那般,两国停战,大晟朝纳南国为藩属国,接受其称臣纳贡,对南国国君进行册封,依旧保留南国独立军政权,大晟朝的兵马也在和谈结束之后撤回了南疆边境。
御驾回了京城去,宣王凌璟也回撤到了江东,三个月之后,上奏自请撤藩,皇帝欣然允准,下旨保留了其王爵和俸禄,裁撤封地和军政权力,也就是说,从此宣王也就成了个朝廷养着的闲王,当然这一点,是大大如凌璟所愿的。
有了宣王开的这个头,之后的两三年里,其他藩王不管出于什么心思的,也都陆陆续续上了请求撤藩的折子,剩下一两个顽固不化的,也在凌祁佑的各种威逼利诱手段下,到底是不得不妥协了。
从南疆回京之后,凌祁佑就搬去了西郊离宫养身体,上朝也没有从前那么勤快了,若非是非常紧要的事情,一概不亲自去劳心费神。
萧楚谦自然是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从前凌祁佑生小馒头的时候,他被关在地牢里一无所知,这一次,怎么都不会再错过,每日里亲力亲为地照顾凌祁佑的起居,一点一点看着他的肚子慢慢大起来,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叫他觉得满足。
自从再次怀孕之后,凌祁佑的精神和胃口就一直不怎么好,而且因为来来回回的几个地方长途跋涉到处跑,身子一直很虚,回京之后萧楚谦每日给他喂补也没见多大起色,好在太医说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且已经是第二胎了出不了事。
萧楚谦依旧不太放心,所以半刻不敢离开他身边,而凌祁佑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变得越来越依赖他,尤其是身子越来越重之后,几乎是到了一步都不能看他离开自己视线的地步,看着一日有大半时候都是窝在自己怀里不肯挪身体的皇帝陛下,萧楚谦虽然很受用,有一回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你怀小馒头的时候我不在,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念着你。”闭着眼睛枕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腰的凌祁佑很干脆地吐出这三个字,半点不扭捏。
萧楚谦轻笑着,对这话明显不信:“你那个时候不是很恨我吗?”
“恨你也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我对别人从来不这样。”凌祁佑很淡然地回他。
萧楚谦笑着低下头在他脸上嘴上亲几口:“我真是有荣幸。”
******
沈乐心陪着宇文琋去了南国,一直到半年之后南国朝政稳定了才回了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进京,赶在凌祁佑临盆之前来给他接生。
关于陛下怀孕这么个事情,因为凌祁佑这一次没有刻意隐瞒,外头早就闹到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自南国臣属于大晟朝之后,那种见不得人的秘药也彻底曝了光,男人生子这回事情大家心里都有了谱,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但生孩子的那个人是皇帝陛下,也实在是叫很多人瞠目结舌。
当然了,没有刻意隐瞒,凌祁佑却也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反正也不会有不怕死的当着面去问他是不是给男人生了儿子,他也就当着没有这回事,孩子的身份问题,还得等他出生之后再解决。
小馒头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有个弟弟的事实,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不太高兴,不过萧楚谦和凌祁佑两个每日把他带在身边轮流哄他,小家伙毕竟还小,感觉到两个爹爹都是喜欢自己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抵制情绪了。
更何况,沈乐心从南国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南国的新任国君送给他的一大堆新奇古怪的玩具,小家伙爱不释手每日玩得不亦乐乎也就没功夫再去想其他的了,当然,若干年后,这从小就没个储君模样的黏人娃娃把皇位丢给自己弟弟,私奔去南国投靠他国国君的行为,也还是让凌祁佑后悔万分,不该在他小的时候图一时轻快,给自己儿子找了个心怀不轨专打歪主意的玩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有了沈乐心的帮忙,凌祁佑这一胎生的很顺利,两个多时辰孩子就下了地,他也没有受什么折磨,生下了孩子身上还有力气,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萧楚谦把软绵绵的小儿子抱到他身边给他看,凌祁佑微微皱眉:“好丑。”
“……”
“小孩子刚生下来都这样,长两天就好看了。”沈乐心笑着与他解释。
萧楚谦也笑了:“小馒头难道刚生下来就好看?”
凌祁佑低下了眼,小馒头刚生下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叫人送去了徐心兰那里,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悔不已。
“陛下,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沈乐心提醒他。
凌祁佑点了点头,捏着那小小的手掌心,犹豫了片刻,问萧楚谦:“你想他跟你姓吗?”
萧楚谦有些惊讶:“跟我姓?”
“跟你姓不好吗?”
看着凌祁佑泛着亮光带着笑意的眼睛,萧楚谦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跟萧家再扯上关系,你忘了我现在是姓楚名肖?”
“……真的不要?”
想了想,萧楚谦道:“要不跟我姓楚吧,其实我母亲就是姓楚,只是萧家人不知道而已,还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好,”凌祁佑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那就给这个孩子赐名,楚凌。”
一旁的沈乐心听得嘴角抽了抽,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孩子是你们两个生的?
小丑儿赶紧提醒他们:“陛下,跟将军姓的话,二殿下皇子的身份要怎么办……”
“他也是朕的儿子,不跟朕姓也是皇子,其他人说不得什么。”
凌祁佑如此坚持,其他人也不好多劝,倒是萧楚谦提了个折中的法子:“上皇家玉牒的时候,写成凌楚就行了。”
凌祁佑点了点头,又捏了捏已经睡着了的儿子的小手,笑了:“哥哥叫小馒头,那弟弟的小名要叫什么?”
“小花卷。”
萧楚谦脱口而出,沈乐心无语,凌祁佑念了两遍:“小花卷,小花卷……”很高兴地就认了下来。
皇帝陛下突然多了个儿子,还是个外姓皇子的消息一昭告天下就不出意料地掀起了轩然大波,也算是坐实了之前陛下给人生孩子的传言,御史上的折子几乎要压断昭徳殿的御案,凌祁佑懒得搭理,只说这是自己的私事,不由得他们评说。
如今他皇位已经十分稳固,又有萧楚谦帮他牢牢掌控着兵权,即使有人对此诟病,最多也不过私下里嘴碎几句,也没有敢借机生事的,何况说到底也当真是皇帝的私事,时间长了,小皇子的事情既成事实,也就没人敢对之质疑了。
凌祁佑把萧楚谦从前的将军府还给了他,不过萧楚谦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他住宫里,回去的日子屈指可数,将军府于他也不过是个象征身份的摆设而已。
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凌祁佑的性子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不再冷淡别扭,不单是脸上时时带着笑意,在萧楚谦面前也越来越放得开,想要的时候就主动缠上来,有多喜欢都亲口说给他听,萧楚谦帮他处理政事,怕他会跟以前那样不高兴,小心翼翼地与他征求意见,凌祁佑却半点不介意,很多次干脆就是窝在他怀里,俩人一块看同一份折子然后商量着一起拿定主意。
一起处理国事,一起教养孩子,他们的日子如今过得甜蜜又充实。
有时候凌祁佑回想起前尘往事,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如今梦醒了,他也彻底认清楚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身边还有这么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而且他们还有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这辈子所有的幸福都抓在手心里,人生最好之事,也不过如此。
——正文完——
70.
那是某一年的上元节灯会,在深宫里长到十岁大的皇太子殿下第一次出宫,陪着母后一块回徐公府上省亲,被家中几个表兄姐带着一块去热闹的夜市玩耍。
灯火璀璨,到处都是人潮如织,各色的花灯点缀了整条街,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热闹景象的小太子有些傻了眼,好动好玩的兄姐们很快就自顾自地散了开,凌祁佑被人流推挤着往前走,身后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丢了,回过神时,周围就只剩来去都是陌生的脸孔。
凌祁佑站在人群之中,傻呆呆地看着四周陌生的人和物,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去哪里,一直到咬着糖葫芦,一手提着麒麟状花灯的男孩在他面前站定。
“喂,小鬼,你是跟家里人走丢了吗?怎么傻站在这里不说话?”
凌祁佑仰起头看面前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人,对上那上扬的神采奕奕的桃花眼,越发怔愣了住,面前之人看着他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似乎是觉得有趣了,将舔了一半的糖葫芦塞他手里,另一手的麒麟花灯也一并送给他,笑眯眯地捏了捏他并没有多少肉的脸颊,留下句“都送给你”,之后潇洒地扬长而去。
后来一直到他的侍卫找回来,凌祁佑还站在那个地方,送东西给自己的人早就连背影都瞧不见了,他却一直没有移开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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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凌祁佑听着礼部官员唠叨的上元节宫里要举办花灯会突然就想起这么个事情,心不在焉地敷衍完禀报事情的官员,径直去了东宫,翻了个遍才从已经上了锁生了灰的库房旮旯里翻出了那个麒麟花灯,兴高采烈地带回了昭徳殿去,给小馒头和小花卷玩。
萧楚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两个小屁孩为了争一个灯笼差点要打起来,而凌祁佑笑眯眯地坐一旁看着随便他们闹腾的场景。
小花卷虽然是弟弟,力气却比小馒头大,抢了东西还顺手推了哥哥一把,爱哭的小馒头跌到地上眼见着就要放声嚎,萧楚谦赶紧把人抱起来,朝着小花卷伸出手,不怕父皇不怕哥哥唯一只怕他的小花卷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交了出来,萧楚谦笑着接过,也不好偏心给大儿子,自己拿手里掂量了一阵,问凌祁佑:“这个是哪里来的?”
“以前有人送给我的。”
萧楚谦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手里的灯笼,突然就笑了,凑到了他跟前去:“祁佑,你还记得送这个给你的人是谁吗?”
凌祁佑狐疑瞅着他,想了想,道:“一个小公子,怎么了?”
萧楚谦眼里的笑意越浓,指了指自己:“我。”
“你?”凌祁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是你?”然后又很快想到那小男孩长相还确实和萧楚谦有几分像……
萧楚谦伸手捏他的脸:“当时我是这么做过的吧?我还确实没想到那跟个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发呆的人会是太子殿下。”
“……”凌祁佑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他给嘲笑了。
看着凌祁佑略有尴尬的神色,萧楚谦轻咳了一声,靠着他坐了下去,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腰,这一次看向他的目光却带上了几分复杂:“祁佑,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
凌祁佑漫不经心地应着:“嗯。”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感觉那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我梦到你死了,我也下了狱……”
凌祁佑猛地抬头,瞬间就白了脸,错愕地看着他。
萧楚谦看着他的反应,轻叹了一声:“你果然也是知道的。”
“你……都知道什么……”话说出口,凌祁佑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以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对我,自从做了那一场梦,倒是明白了一些,”萧楚谦一边说一边笑:“不过祁佑,你当真是冤枉我了……”
萧楚谦话没说完就被扑上来的凌祁佑给抱了住,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直接扑倒到了长椅上:“别说了,我都知道。”
“你知道?”
凌祁佑挨着他的脖子蹭,把自己之前梦里看到的事情说给他听,萧楚谦惊讶不已,随即苦笑:“果然是都知道啊……”
他的结局并不比凌祁佑好多少,最后被老皇帝忌惮,被卸磨杀驴,发配,没几年就病逝了。
凌祁佑眼睛都红了,眼泪鼻涕一把:“你为什么要救我,那个时候我跟你根本不熟,要不是你违背他的意思不肯把我交出去,他哪里找得到机会对你下手。”
萧楚谦轻拍他的背:“不知道,就是觉得把你交出去可惜了,后来……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就更舍不得了。”
凌祁佑捶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你难不成就因为跟我做了一次那样的事情就对我念念不忘了?”
“……也许是吧。”
萧楚谦想说,当初他带兵围堵起兵的皇太子,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看到他明明没有半点胜算,却依旧执意不肯退让,那双透着执拗倔强的眼睛,也许从第一眼起,就让他动了心了。
凌祁佑听着他说的,想到自己之前对他做出的种种伤害,心酸得不行,陛下一愧疚,就想竭尽所能补偿,而他补偿萧楚谦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扯了他的衣服再扯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主动坐上去,骑乘式什么的,真的是个和美好的姿势~
眼见着凌祁佑又有这么做的意思,好吧,虽然萧楚谦对此十分之受用,不过好歹记得现下是青天白日,即使寝殿里头没有别人,好歹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
小花卷还只会爬,被他们两个压倒在一块的姿势吸引,径直爬了过来,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小馒头则是直接扑了上来,嘴里喊着“阿爸”就抱住了凌祁佑的胳膊,甩都甩不脱。
凌祁佑的脸僵住了,萧楚谦噗嗤一下笑了,什么情、欲这会儿都被他们两个好儿子给弄没了。
伸手抚了抚凌祁佑尴尬的脸,萧楚谦笑问:“还要继续吗?”
凌祁佑咬咬牙:“改明儿把这两个送东宫去,哪有一天到晚跟我们一起的道理。”
“你舍得?”萧楚谦对此很不以为然,深以为当真送走了只怕当天晚上凌祁佑就要撵着自己去把人给抱回来。
凌祁佑话里的意思,已经两岁多的小馒头是听明白了的,一听父皇要把自己和弟弟送走,当即嘴一扁,泪花子就上了眼,小花卷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听着他惊天动地的嚎哭声,愣了片刻,也跟着放声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