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圣手(穿越)上——十日十月
十日十月  发于:201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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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鑫他穿越了,穿成这辈子名叫白三金的倒霉娃

奶奶偏心,母亲软弱,大哥老实,姐姐胆小,妹妹无知

被二房三房压得死死的

白鑫首要目标是脱离白家,第二目标是靠着一双素手发家致富!

香途慢慢,圣手调香!

阅读指南:

1.家长里短,慢热

2.熟悉我尿性的人应该知道,小攻怕是酱油攻

3.经过多方验证,作者我脑洞略小,想不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宅斗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宅斗 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鑫 ┃ 配角: ┃ 其它:调香,种田文,家长里短

1.白家

盛夏,晨曦初起,天色如撕不开的烟云,朦胧一片,村西边一户人家早已燃气了炊烟,呛人的烟味从厨房涌出,厨房门口站着一个老妇,被烟呛了一口,咳嗽几声,然后忍不住骂骂咧咧,“懒骨头,这么晚才起,耽误了我二郎的早饭,我饶不了你。”

灶台前忙碌的是个中年女人,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只见她脸色蜡黄,眉头紧锁,两眉间刻着深深的皱纹,颧骨高高隆起,她麻利地往锅里舀上水,然后又走到另一边,用骨节突出的手指捏起了团子,盆里也不知是什么面,和她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灰扑扑,像掺了灰,她有点委屈地解释,“娘,昨晚三郎又发热了。”顿了顿,快速瞥了眼门口,声音不自觉小了些,“娘,能给三郎煮个鸡蛋吗?”

老妇人像是踩着尾巴的猫,嗷地一声叫了起来,指着女人骂道:“你还有脸说,那个丧门星,光是抓药就用了三个钱,还要吃我的鸡蛋?我告诉你,家里的鸡蛋都是给二郎留着的,三郎想吃,你自己给他下去。”

女人忍不住抖了下,头压得极低,要搁平时,早不说话了,可她心中记挂着儿子,咬了咬牙,臊红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娘,三郎也是您的孙子,您不能偏心,他病刚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妇人尖利的声音打断,她啐了一口,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厨房里弯腰驼背的女人,“呸,能怪我偏心吗?三郎是个什么东西?能和二郎比?我们二郎是读书人,往后要考状元的,你家三郎病歪歪的,养的大养不大还是回事了!”

女人哭了起来,她姓曹,十五岁就嫁到白家,二十年来侍奉公婆,操持家务,尽心尽力,无一偷懒,却始终不得婆婆喜欢,她想起了亡夫,眼泪越发汹涌,却不敢发出声音,抿着嘴极力忍耐着,泪水顺着脸颊滴进盆里,溶进了面团,她几乎看不见了,双手还在机械地包着团子。

她虽没哭出声,但老妇人还是眼尖发现了,一看见这个大儿媳受气包的模样,心中的火噌噌往外冒,“一大早就哭哭咧咧,丧门星,一屋子丧门星。”

老妇人还没骂完,从西厢房里又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女人脸上有些慌张,路过老妇人的时候,喏喏喊了声,“奶奶。”

白奶奶在她身上掐了下,又指着厨房,“还不赶紧去帮你娘做饭,一家子懒骨头,大郎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懒婆娘。”

年轻女人几步走进厨房,匆匆洗了手,也跟着包起了团子,中年女人低垂着头,小声问:“满娘,狗子昨晚睡得咋样?”

被唤作满娘的女人几不可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个松口气的表情,小声说着,“狗子这几天睡得可好咧。”

她说的本来很小声,但清晨太过安静,还是被门外的白奶奶听见了,一瞬间,她脸拉的老长,咬牙切齿道:“那小崽子死不了,全家都被他克死,他也死不了。”

厨房里的婆媳二人顿时不说话了,满娘红着眼圈,缩着肩膀低头专心包起团子。

老白家就在骂骂咧咧中迎来了新一天。

十一岁的白三郎默默从床上爬起来,屋外灰蒙蒙的,像是傍晚,他眼中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灵动,黑漆漆的眼珠子,沉稳安静,他本是一商人之子,和父亲走南闯北贩香,途径江西时遇上了强盗,被乱刀砍死,原本他也姓白,单名一个鑫,如今的名字却是叫白三金,有点微妙,死后莫名附身在这个乡下家庭的三郎身上,真正的白三金,怕是已经魂归地府了。

里屋的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看模样有十三四,双眼死气沉沉的,如口枯井,比白三郎这个货真价实的少年还要显得老气,她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睡眼惺忪,拱着脑袋往姐姐怀里扎了扎,稍大点的女孩走过来,先是将小女孩放到床上,然后顺势摸了摸白三郎的脑门,松了口气,“总算退热了,三哥,你和五姐再睡会,我去帮娘和大嫂的忙。”

小女孩滚上床,往白鑫身边挨了挨,白三金忍不住摸摸对方的脸,眉眼变得柔和了些,这个白五娘的模样像极了他前世的妹妹。

稍大的女孩见状就往屋外走,她是白家长女,女孩里排行老大,人唤白大娘,她走到门口,正好和从旁边屋出来的男人碰头,那男人也就二十岁出头,身长七尺,满脸憨厚,一看就是庄稼男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布皮包裹的小娃娃,见了自己妹妹,喊了声,“大姐,起了啊,你进屋看着狗子吧,我去帮忙挑水。”

白大娘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这院子小,一眼就能瞧见厨房,只是里面乌漆墨黑,连盏灯都不点,她将视线转回自己侄子身上,破旧的布皮下露出一张白白的小脸,浅浅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小手小脚不安分地动着,像是在做梦。

白大娘熟练地接过狗子,轻手轻脚抱着回了屋,白大朗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白家奶奶看见他后,习惯性地骂了几句,白大朗脸上反而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挑着水桶出门了。

这些就是白家大房全部的人了,白老爹一年前去世,正好是狗子出生那天,于是白奶奶便将狗子视为瘟神扫把星,白家大房全都是懦弱的性子,前几天狗子生辰,真正的白三郎失足落水,白奶奶更加不待见大房了。

白鑫听着屋外白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咬了咬牙,冲重新进屋的白大娘道:“大姐,你再躺会,我出去帮娘忙。”

白大娘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去帮娘吧,三哥,你看着狗子和五姐。”

白鑫却先一步从床上蹦下来,双脚伸进地上的鞋里,蹭了几下,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屋。白大娘也不敢真的躺下,抱着狗子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拍打着,眼神呆滞地看着某一处。

院子里,白奶奶正撅在鸡圈里挨个摸屁股,那些个母鸡顿时发出咯咯咯咯不满的声音,白鑫看了眼靠近西面的那间正房,故意迈着重重的脚步,啪啪啪一下是一下,白奶奶也听见了背后的动静。

“奶奶!”白鑫一声大喊,音量堪比公鸡打鸣,饶是白奶奶知道身后过来个人,也吓了一跳,鸡圈里的母鸡似乎也被吓到了,响起了更急促的咯咯声。

白奶奶直起腰,狠狠瞪了眼白鑫,“作死啊,喊什么喊!”

他笑嘻嘻地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娘,大嫂,我来帮你们了!”

“你回来!”白奶奶一把抓住了白鑫的衣服,没好气道:“大娘呢?让她出来帮忙,你一个小子,进什么厨房?”

白奶奶重男轻女厉害,白鑫因模样不错,是大房中唯一一个不惹白奶奶过分厌恶的人,当然,这也得看和谁比。

白鑫这会像是听不清的聋子似的,说话很大声,转过身往前倾了倾,大声道:“大姐看着狗子了。”

白奶奶布满褶子的脸顿时拉的老长,嘴里嘀嘀咕咕骂了几句,然后又顺势掐了掐白鑫的胳膊,喝斥道:“你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白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白鑫的音量在别人听来已经是喊了,在白奶奶听来也只是稍微大声点。

白鑫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钝疼,白奶奶不止掐,还捻着肉转了个圈,他连忙往后躲开,虽逃离了魔爪,可皮肉上的疼痛却慢慢扩散开,他脸上笑容不变,声音比刚才还大,“奶奶,自从我落水以后,耳朵就听不大清了。”

厨房里的白母吴氏闻言,脸上露出个担心的表情,而她的儿媳妇满娘,因想到了小叔子出事是哪一天,于是将头压得更低。

白奶奶离他近,就是再耳背,也被他震得发鸣,又要顺势掐几下,白鑫却早已躲开了,白奶奶粗声粗气道:“你赶紧把院子的地扫扫,一家子都不省心。”

白鑫拿起放在墙边的大扫帚,刷刷刷扫了起来。

白奶奶往屋里走去,也顺势看了眼靠近西边的正房,眉眼轻轻舒展开,嘴里念叨着,“今天五个鸡有蛋,晚上给二郎煮个鸡蛋吃。”她一点不觉得当着白三郎的面说这些有什么不妥。

白鑫早就麻木了,甚至根本不会觉得委屈,他冷哼一声,心里像是烧起一把虚火,不是气的是饿的,吸吸鼻子,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热气,带着粮食的香味。

他拿着扫帚舞到了正房门口,一边扫,一边唱了起来,“杀了茼蒿割了裁,吃了羔儿荷叶在……”

唱了没几句,左侧的正房门就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摸摸鬓上的发,看见白三郎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口气比白奶奶还冲,“三郎啊,我说你这大清早的瞎叫唤啥呢?不知你二哥还在睡觉了?”

2.二房和三房

白鑫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又往前迈了一步,仰起小脸,大声地问:“二婶,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二婶以为他真听不见了,骂了一句,然后伸手就要往白鑫身上打,也忘了刚刚要他小点声,跟着喊了起来,“我让你小点声,天还没亮呢,你二哥还睡着觉了!”

这人正是二房媳妇——二婶徐氏,二房有两个孩子,白二郎和白二娘,全家就供白二郎这么一个小子读书,之前一直是在村里,今年去县里读书,全家的钱,都花在他身上了,几乎人人都念叨白二郎以后能做大官。

白鑫哪里会让她打着,将扫帚一扔,就要往屋里钻,他一边跑一边喊,“哎呦,二婶打我了,二叔,你快出来,二婶要打死我了。”

徐氏伸手挥了空,不由得愣住,接着见三郎冲进屋里,并且叫的跟杀猪似的,她忍不住暗骂几句,抬脚就要追。

白母曹氏在厨房听见自己儿子的叫声,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心都揪起来了,停了手里的动作,顺着门口往外看,只是白鑫已跑进了屋,只能看见二房住的房门呼扇呼扇晃着。

白鑫现在叫谁都不好使,白奶奶肯定偏心,大房的人指不上,三房的人还没出来,唯有白二叔,他总不好公然护着自己媳妇。

果然,白鑫没跑两步,迎面撞上一个瘦高男人,屋子统共没多大,徐氏已追到了白三郎身后,抬手就要打。

白鑫借机躲到二叔身后,哀嚎起来,“二叔,二婶打我。”

白二叔果然不会公然袒护自己媳妇,他板起脸,喝斥一句,“大清早的,吵吵什么,月娘,你给我住手,跟个小孩你较什么真!”

月娘是徐氏的闺名,她闻言,抬手的动作停在半空,紧接着嗷地一声,因儿子争气,在这个家,她越来越说一不二起来。

“这个小崽子!”徐氏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刚要骂起来,只见从里屋又走出一个人,穿着青色衫子,冷着脸,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似的,“一大早就这么吵,我今天还有小考呢!”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徐氏瞬间熄火,望着儿子,脸上换上个近乎讨好的表情。

白奶奶听见动静,急火火地从另一间正房跑过来,别看她上了岁数,腿脚可利索了,她不是没听见刚刚的吵闹,所以一进屋,就去白二叔身后揪白鑫,嘴里骂道:“不让人省心的东西,怎么给你二哥吵起来了?要死啊?”

说着,啪啪拍着白鑫的后背,徐氏见状,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哼哼几声,这时,白二娘也从屋里出来了,她模样随了父亲,一双小小的三角眼,扫帚眉,此时正躲在自己亲哥哥身面看好戏,见三郎挨打,她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火上浇油地重复一遍,“三哥一大早就好吵啊,我二哥今天还要小考呢!”

白奶奶闻言,又高高举起了手,这时,从屋外冲进来一个小小身影,横插在白奶奶和白鑫中间,死死抱着后者,替白鑫挨了几下,她没有叫痛,而是哀求道:“奶奶,别打三哥了,他病才刚好。”

跑进来的正是白大娘,白奶奶见是她,心里更加没好气,原本都要住手了,又忍不住掴了几下,身后是单薄的身子,带着淡淡的温暖,白鑫感觉前胸连着心口一阵疼,他将手紧紧按在搂着自己肩膀的那只粗糙的小手上,半垂着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白鑫忍着怒气,看向白二叔,原本想做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会却有点扭曲,“我什么也没干,奶奶让我扫地,我扫的好好的,二婶出来骂我,是她把二哥吵起来的。”

众人将视线投到徐氏身上,徐氏一愣,紧接着就骂了起来,“小崽子,要不是你在外面吵吵,我能骂你?”

白二娘往自己哥哥身上靠了靠,小声道:“让奶奶打他们。”

白二郎读了几年书,看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诩正人君子,不着痕迹挪了挪,淡淡道:“算了,已经起来了。”

白二郎的话在这个家跟圣旨似的,徐氏和白二娘都心有不甘,前者小声骂了几句,白奶奶这会一门心思都放在二郎身上,顿时松了手,下垂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轻声问:“二郎,起了啊,厨房烧好水了,赶紧洗洗去,洗完就吃早饭,你大伯母做好了。”

徐氏眼睛骨碌碌一转,又说:“娘,今天二郎有小考,给他煮个鸡蛋吃吧!”

白奶奶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让你大伯母煮上鸡蛋。”

白二娘趁机说:“我也要吃煮鸡蛋。”

白奶奶没理她,徐氏也心疼女儿,只是白奶奶没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白奶奶像是没听见,迈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翠娘,快煮俩鸡蛋。”

一屋子没人搭白二娘茬,她气得脸色涨红,紧紧咬着爆皮的嘴唇,白奶奶虽喊的是煮俩,但谁都知道,这两个全是二郎的。

白鑫一言不发,他见二郎今日起的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脸色也不太好,心里顿时觉得满足起来,身上也不觉得疼了,他直起腰,大娘还紧紧捉着他的手,白鑫对于牵连到她有点过意不去,大娘反而先问道:“三哥,没事吧?”

白鑫摇了摇头,俩人默默出了屋,这时,连三房一家也出来了,站在院子里频频往正房张望的是三房丁氏,她面容姣好,头上带着根细细的银簪,耳朵上一对米粒大小的珠子,身穿半新不旧的花衣裳,她身后跟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模样随了她,鹅蛋脸面,大眼睛,两个女孩皆一身鹅黄衣服,仔细看能看出俩人年龄相差个一两岁,左面的那个个头稍矮,面容较嫩。

三房只得两个女孩,排行老三老四,白三叔是在县里给人帮工,赚钱补贴家用,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天,也是因为他在县城里,时常给自家媳妇女儿捎些东西,虽说也少不了白奶奶的,大房二房偶尔也象征性的送点,但到底比不上自家人,单看三房一家穿着就看的出来。

自打白三娘、白四娘一出来,白二娘就沉了脸,双眼忍不住盯着她们鹅黄色的衣裳。三房姐妹俩长得漂亮,算得上村里的两朵花,在其他姐妹面前,自然就感觉高了一等,不自觉挺了挺胸。

白五娘抱着狗子站在角落里,她本身也才五岁,小小的身子努力抱紧怀里的小娃娃,脸上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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