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夫夫 下——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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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城里还有别的事?”林苏问肖予衡说。

“上次回来想着赶紧回去见你,有些事还没和主家掰扯清楚,我这次进城还要去把这事了了。”肖予衡说。

“那你快去吧。”林苏说,“你说你急什么,我在家又不会跑。”眉眼间的笑意却完全不是说的那么回事。

肖予衡扶着林苏让他坐好,嘴里得嘞一声,赶着马车往伞铺走去。到了伞铺,肖予衡帮林苏抱着那些伞盒进了店铺,“你在这伞铺略等一会儿,我完了事就回来。”

林苏点头,目送着肖予衡出去了。掌柜的对林苏笑说,“这就是你那契兄,观之确实不凡,难得温柔体贴。”

林苏微笑,“掌柜的谬赞了,这次来就是和掌柜的说说,年前就不画了。”

这边林苏喝掌柜的如何商谈按下不提,肖予衡先去了铺子里问清了三少爷所在的位置,赶着马车,滴答滴答的去了叫绘春楼的地方。绘春楼名字像女支坊,却是正正经经喝茶吃饭的地方。因为厨子手艺高超,在这城里也占了头一份,非富商豪贾进不得门。

肖予衡寻了后院叩门,只说来找三少爷的。自然有人来领他往楼上走。绘春楼有三层,肖予衡经常听说绘春楼生意好,座位少的,哪曾想,第三层一整层都不接客,只住人。只住两个人,一个贺掌柜,一个乔三少。

肖予衡心道这真奢侈,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做生意拿来住人,这住在楼上难道就比抓住院子里舒服些。肖予衡穿越过来一年,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住楼房的人了。

待客室摆着一张大大的罗汉床,此刻铺上厚实温暖的毛皮,乔三少真斜卧在床上,屋子里烧着炭,暖和的犹如春日,三少爷也穿着单薄的春衫,稍一动作就掩不住脖颈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印记。

肖予衡见了礼,老实低垂着头,非礼勿视。

“你今天到我这来是为了认错吗?头低的那么低干什么。”三少爷语音沙哑,显然是情事过激的后遗症。肖予衡耳朵一红,头愈发低的更低了。

“坐就好好坐,这样躺着哪里是待客之道。”一个雄厚的男声说道,该男子又高又壮,经过肖予衡身边的时候肖予衡都感觉到地板的震动。那人坐在罗汉床上,拿了一件外衫给三少爷穿好,尽量避免有不能露出来的地方露出来。

三少爷白他一眼,肖予衡又朝后来的男子口称贺掌柜的见礼,有贺掌柜在,肖予衡总算是能抬头了。贺掌柜说着斜卧见客不礼,哪想到抬头一看,三少爷只是从斜卧在床上改成斜倚在贺掌柜身上,贺掌柜还伸手在三少爷身后,给他捏腰。

这样待客更不庄重好吗?秀分快不知道吗?只是两人这样暧昧的氛围,让肖予衡不像平常一样伶牙俐齿。这也亏得肖予衡芯子里是个成年人了,这要真是一个十五岁的雏儿,就该被这色气满满的氛围给影响到失态了。

贺掌柜身高和前世的肖予衡差不多,一米八,看那宽广的肩膀和弥勒佛似的的脸庞,体重大概也有一百八了。贺掌柜也白,又白又胖,笑起来慈眉善目,天生一副生意人的模样,这会子没笑,但也面色柔和,肖予衡有点晃神,这让土匪路霸都要给几分脸面的大掌柜就是这幅模样。

“坐吧,别傻站着了。”三少爷淡淡的发话说,“你先坐会,我让人去那账簿了。”

肖予衡忙拱手说,“那个不急,不瞒三少爷,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求三少爷帮忙。”

肖予衡如此这般把事情说了一遍,三少爷就着贺掌柜的手喝一口茶,“你的意思是让我想个办法既让牢里的那个人吃点苦头,又不能让那人打击报复?”

“真是。”肖予衡说,“若是碰到我在家时碰到这个人,我少不得要自己上去挥两拳为我家契弟讨个公道,只是现在人关到县衙,我人微言轻,不得门入,就腆着脸来求三少爷。”

“你上次说要教我手下做糖葫芦的。”三少爷说。

“等下我就去教。”肖予衡说,“三少爷只让手下人准备着就行。”

三少爷点头,又道,“你怎么不把你那契弟带过来给我看看?”

“不知三少爷想见他,下次一定带来给三少爷请安。”肖予衡恭谨的说。

“行了,你不过是举举手的功夫,还不给人家一个准话,免得人家七上八下的不安稳。”贺掌柜开口说话。“你是城外肖家村的?”

肖予衡点头应是,“你们村的那个店我经常去,倒是常有收获,月前还卖给一种果酱,酸酸甜甜,清香扑鼻,倒是比旁人家的果酱要做的好的多。”

“这个我回家后也略听了一耳朵,也不是什么出奇的技巧,胜在一个干净罢了,若投了贺掌柜的胃口,也算这些山野之物的幸运。”肖予衡说。

贺掌柜点头,见三少爷愈发柔若无骨的靠着自己,想着他才被叫醒,显然还没睡够,就对怀里人说,“你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他会做糖葫芦。”三少爷对贺掌柜的说,贺掌柜好笑的点头,“我知道了,你说过了,我让他去厨房里做给你吃。”

三少爷点头,对肖予衡说,“你来的日子还是早了些,我现今还真没什么力气招呼你,你过几日再来就是,你放心,你说的事我记在心上了,少不得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肖予衡千恩万谢的行礼后出门。肖予衡的前脚才出房门,三少爷已经整个躺卧在罗汉床上了。“去床上睡?”贺掌柜问,三少爷摇摇头。“你看这人怎么样?”

“不卑不亢,进退得宜,他这个年岁也算难能可贵。”贺掌柜说。

“你好好帮我看看,待我从乔家分出来,可是要招他做我的左膀右臂。”三少爷言语渐轻的说,贺掌柜给他轻揉腰,面上却若有所思。

有人领着肖予衡下楼来,肖予衡却不忙着出去,只对领头人说,“三少爷要吃糖葫芦,贺掌柜让我去下面厨房做了给三少爷吃。”

那人领着肖予衡进了厨房,原本只想分着一个小灶台,有个人帮手的他就教他便是。没想到来学的却是一个掌勺的大师傅,肖予衡有点受宠若惊的说,“只是些微末小技,零嘴小食,当不得大师傅来。”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大师傅笑嘻嘻的说,“咱们厨房里头一条规矩就是三少爷要吃的再小也是大事,小兄弟只管教了我就是。”

大师傅技艺惊人,只需跟着肖予衡做一遍,等肖予衡说了些注意事项,大师傅就能熟练的做出糖葫芦来,裹得的糖色晶莹剔透,肖予衡叹服不已。肖予衡想着现在不是求着三少爷帮忙吗,便又教了大厨一道糖炒山楂,红山楂裹着雪白的糖,吃在嘴里又脆又香,回味酸甜。

那大师傅也是个妙人,做示范的糖葫芦和糖炒山渣都让肖予衡带了些回去给家人吃。还包了店里在卖的几款点心。肖予衡推脱不受,那大师傅笑说,“你尽管拿着回去吧,你若不哪,日后三少爷知道了,少不得要怪我们小气了。”

肖予衡只能受着。牵着马车出了绘春楼,肖予衡回头看,三少爷在贺掌柜的店铺里有这样的身份地位,足见贺掌柜是真的把人放在心上疼的,只是为什么,总觉得三少爷眉眼间总有郁色。

算了,郁色不郁色都不是他该想的,他只想着,此生必不会让林苏眉眼间有一丝郁色。

第五十八章

肖予衡赶了车去伞铺和林苏汇合,却被告知林苏去了附近的商铺,肖予衡原本想问清了去那一块接他,却见有人陆陆续续的背着东西来伞铺寻,都是各家商铺的小二,肖予衡见东西都送回来了,估计人也该回来了,就没去接,只是接了东西放到马车上。

不一会林苏果然回来了,见肖予衡坐在马车上等,上前笑说,“可等久了?”

“也不久。”肖予衡笑说,“你事都完了吗?”

“搞定了。”林苏轻松的说,“待会再去菜市转转,我让人送来的东西你都装好了吗?”说着林苏往车后去看,嘴里还一二三的点着。

“都装好了,管家婆,上车吧。”肖予衡说。

林苏斜眼他,“等我哪天出来赚钱养家,让你在家操持家务,我看你会不会变成一个管家婆。”

“我错了错了,林少爷劳苦功高。”肖予衡作揖说。

“等下,你这是去哪?菜市场不是这边啊?”走了一阵,林苏奇怪的说。

“吃饭前先去找一个人。”肖予衡说,“我想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放在钱庄也不安全,干脆在城里买个宅子吧。”

“买宅子?”林苏说,“你要到城里来住?”

“现在暂不会,先买着吧,不住放出去收租子也行。”肖予衡说。

林苏垂头想,现在家里的银子越来越多,放在家里确实不太安全,至于钱庄,古代的钱庄都是私人的,他可不敢,这要是破产了去哪里找说理去,总要拿出来做点投资,钱生钱才好。在古代,买院子买地也算是最稳妥的投资了。

“那为什么不买地?”林苏问。

“地也要买。”肖予衡说,“村里供买卖的地不多,我想着不若去旁的村子买地吧,反正都是租给别人种,买了外地的地,别人还不知道我们家家底。”

“你心里有章程就好。”林苏笑说,“看不出你还怕人家知道你家底,我以为你还要得瑟的显摆下你的家底呢。”

“我才没那么傻呢。”肖予衡说,“一年就从赤贫到小有家底,我可怕被有心人当成会搂钱的金鸡,用些大名头让我为族里为他人卖命。”

“现在还地基不稳,随便什么人找个名头就可以让我去做事,我先隐忍着,等我有钱了,我就拿着银票在那晃荡,要开口喊我做事的,我就用钱给他打发了。”肖予衡说。

“那你得多有钱。”林苏笑,“还不若去考个科举,当个官,别人拿钱来图你的权。你这个原身不是已经考过了童生。”

“你怎么知道?”肖予衡惊道,见林苏神色平常不像是才知道的样子,恍然大悟道,“你早知道,所以才一再强调不让我经商吗?”

林苏反问,“那你为什么瞒我,童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有了个科举的入门资格罢了,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有原身的记忆,我没有,你还有事瞒我,我不值得你信任。”

“不是。”肖予衡为难说,他也不往前赶车了,看着旁边有条巷弄,就把车停到巷弄里,停下车对林苏解释说,“童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也知道,这才是万里科举的第一步,我不想科举当官,所以也就没把他当回事。”

“我本来就不喜欢当官这个你是知道的,更何况是在古代,一个不慎就要掉脑袋,官场人心思诡秘,我这样子的再多几个也是白给。”肖予衡说,“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也不用我去热血一下,我便平平凡凡的守着你罢了。”

“不当官也可以啊,好歹考个举人回来,名下的田租都能免了,在外也能被人称一句老爷,客客气气的。”林苏说。

肖予衡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了,看林苏笑盈盈的,索性做了无赖状,低着头说,“我就不想看书,这书看的我头疼。”

“那我去考吧。”林苏说,“反正你不在家我也看了些书,蛮大的本事没有,考个举人应该还可以。”

“不行。”肖予衡反应剧烈,“不准去考。”

林苏像是被他吓到,长久的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你总要给我个理由。”林苏说。

肖予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林苏被他幼稚的行为气笑,“随便你,反正到时候我去报名考试就行。”

“不准去。”肖予衡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林苏偏头看他,肖予衡脸胀的通红,“你不知道朝廷有明文规定,契弟是没有科举的权利的,你一门心思想要去考科举,是不是想要摆脱我。你得除了我契弟的这一身份才能考试,你不知道吗?”

“我也没有一门心思啊。”林苏低声说,他半低着头,谁也看不出他的唇角上勾。

肖予衡胸膛起伏很大,显然气的不行,“你不能考科举,我便也不考。我知道你喜欢和我争个胜负,我就和你来个公平,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好不容易可以没有家长社会的负担,两个人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就那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说着肖予衡从车上跳到地上,“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是同情我罢了,见我喜欢你可怜,便说句话诓我,现在你说你要考科举了,从来你做决定,哪里有我说话的地,你要考科举,就能名正言顺的从我户籍里牵走,你早打算好的。”肖予衡越说越伤心,难怪你一年来这么温和柔顺,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只给我留一个美好回忆吗,你根本就是没诚心和我过一辈子。

林苏见他如丧考妣的样子,便再也装不下去,一抬头,一瞪眼,“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肖予衡不敢置信的看他,他都如此伤心了他还瞪他,果然郎心似铁。林苏似笑非笑的说,“我猜你也是为的这个原因,你竟然是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吗?”

再喜欢你也没用,你个捂不暖的冰冻人。肖予衡愤愤想,偏头不看他。

“还站着干嘛?”林苏说,“上来赶车,我饿了,先去吃了东西再去见你要见的那人。”

肖予衡没挪步子。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考了总可以了吧。”见肖予衡像小孩儿一样犯浑,边软和着劝他说。

“真不考?”肖予衡说。

“说不考就不考,我还骗你。”林苏说。

肖予衡立即多云转晴的上了车,亲亲热热的挨着林苏说,“我就知道苏苏宝贝儿舍不得我。”

“我不考可以啊,你必须去给我考。”林苏听了肖予衡说了一耳朵好话后说。

“啊——”肖予衡惊到,随即哀叹道,“整个京朝读书人千千万,百分之五十都是童生或者童生以下,百分之三十的秀才,百分之十的举人,你别说的跟种大白菜似的容易好吗?”

“我相信你,你熊的。”林苏坏坏说,“你若不考,那我去考了。”

“我考我考。”肖予衡忙不迭的说,“总允许我慢慢考吧。”

“哼哼,那别让我看到你不诚心。”林苏说。

肖予衡叹气,“不是明明定下了做田地翁的路线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考举人。”

“我想了想,田地翁还是太狭隘了,风调雨顺还好,若碰上灾年战乱,那也得一抹瞎。”林苏说。

“那举人碰到灾年战乱又有用了,不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吗?”肖予衡道。这会子两人已经到了街上,林苏狠拍下肖予衡,让他注意他的音量。

肖予衡嘟嚷着嘴,好吧,都听你的,谁叫你是老大。

“少嘀咕嘴,等你当了举人,真要碰上什么事,就能有几个相帮的好友,总比你做田地翁来的好,一朝落难,你还等着你的佃户去给你出气不成。”林苏说。“要不是你考,我非得去考考看,看我的水平在哪。”

“我考,我就去考。”肖予衡义正言辞的说,“我要去考举人了,谁也别拦着我,我不考上我就不姓肖。”肖予衡拍着胸脯表决心,林苏只在一边轻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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