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红尘+番外——龙阳君
龙阳君  发于:201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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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那天,苏炎晖依稀还记得上一个生日只有一个人陪他过,办的很简单,但他当时似乎感觉很幸福很满足,只是好像有关这个人的一切都不见了。

又在家里放松了几日,他还是决定出去转转。

月上楼,实在没脸去。花影坊,都成遗址了。

苏炎晖突然灵机一动,眼珠子转转,便撑着扇子往长安北部走。他知道那里有仙莱派,肯定很好玩。

还没走到仙莱派,就在路上碰见了江黛卿。

江黛卿看见苏炎晖,脸彻底垮下来,一手揪着苏炎晖的衣领拉着一脸茫然的后者来到了一家小酒馆。

到了酒馆,刚好空位置很多,江黛卿狠狠把苏炎晖甩到长凳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小二,把你们这儿所有招牌菜都来一份,备好酒!”江黛卿刚坐下便豪迈地一拍桌子,再指指苏炎晖,对着小二喊:“这人付钱!”

小二答到“好嘞”便笑呵呵地去后厨吩咐厨师了。

“诶,江公子,怎么你带我来这儿还要我付钱?”

“你欠我的!”

“公子,我还真不记得何时欠过公子一顿饭。”

“……也不是欠我的,我只是替他出出气罢了,虽然这样做也没用。”

苏炎晖搞不懂那个“他”是谁,正打算开口问,店小二已经飞速把点好的所有东西上齐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子。放完酒菜,小二笑道:“二位公子慢聊!”便走下去服务别的客人。

苏炎晖又打算问那个“他”是谁,却看到江黛卿不顾形象地狂吃狂喝,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江公子,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苏炎晖看着他不要命的吃相,以为这货就是饿死鬼投胎。

江黛卿并不理会他,继续埋头苦干一会儿后,满意的看着一桌子的光盘,擦擦嘴。

苏炎晖的三观尽毁。

“江公子很久没有吃饭了么?何必这么急。”

“本公子一想到是吃你的喝你的,就止不住。”

“我到底怎么了?”

“哼,演的真像。别告诉我你与他已经恩断义绝,互不来往,所以已经彻底忘了他了。”

“江公子,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

“你还装!哼,不过也对,你要是演技不好,又怎能骗他那么长时间,骗得他心灰意冷!”

苏炎晖察觉到这家伙喝多了,便付了银子先暂时把他带到楼上客房歇息。

江黛卿被苏炎晖扶到房间里,随后立即甩开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指着苏炎晖的鼻子骂:“你是老子这辈子见过的最人渣的人渣,禽兽,败类!”

苏炎晖怒气上来了,先是被他莫名其妙地狠宰一顿,自己好心把他送来休息却换来他一顿臭骂,这算哪门子事!

“江黛卿!你出门忘吃药了?!”

“苏炎晖,你少来,你不就是逃避问题么,我知道,天下都知道你和裴亦墨大美人干柴烈火,比翼双飞,怎么,你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

第二十八章

新欢?旧爱?苏炎晖看着这个醉公子,看他的表情……妈呀,难不成他就是自己忘记的那个人?!不是吧,自己怎么会和眼前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有过什么事?

“江公子……我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简直太对不起我了。”江黛卿用力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仍旧半睁着眼,道:“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你居然装得就好像从没遇见过他……”

苏炎晖以为这个“他”就是“我”的意思,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那天醒来以后确实是感觉忘了一个人,但是问了大家都说他什么都没漏掉,那一定是自己记错了,但听到这个江黛卿这么说,难道是他和自己有什么风花雪月的过往?

“算了,不和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说,既然你都这么坚决,何况我也……”江黛卿脑海里浮现闻南回的每一个笑,每一次他手把手教他舞剑,每一次他与他眼神的碰撞,虽然都能看出来闻南回心思不在他身上,可是这种翩翩公子温柔的要死,也有礼数得可怕,让人不爱都难。

“更何况,呵呵,因为我……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和他再见面……”

江黛卿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眼神迷离地看着苏炎晖。

苏炎晖也心事重重地看着江黛卿,随后他潇洒地把手中扇子撑开,转身走向房门,推开,一只脚踏出去,再回眸一笑:“江公子,你醉了,就在此休息吧,钱我已经付过了。”

江黛卿目送苏炎晖走出房门,门被他从外面关上,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最后只能看到一条缝,再最后就睡死过去了。

苏炎晖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尽量控制着自己去找小相公的欲望,快活的一个人斗蛐蛐,听鸟叫,赏花望月,还静下心来跟着苏瑾学政事,跟虞牡丹学做菜,进宫住了三个月玩,一大堆宫女妃子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当朝将军和丞相都要多看苏炎晖两眼。

很快的,一年就过去了。

苏炎晖满面红光地摇着扇子站在落梅教玉梅宫门口,今天是八月开头第一天,树林里有许多不知名的美丽鸟儿高歌。

苏炎晖看着玉梅宫的门一点点打开,笑颜逐展,裴亦墨拿着白梅玉簪剑跨出门槛,四大护法紧随其后,见到苏炎晖后齐齐行礼:“副教主。”

苏炎晖把扇子一合,四大护法都有眼色地退下,只留苏裴二人。

“墨儿宝贝儿,恭喜出关。”

“炎晖,我没有违约吧?”

裴亦墨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苏炎晖,伸手把他揽入怀中。苏炎晖把手放在裴亦墨胸膛上,头往他肩膀上轻轻靠住。

“没有。”

“这一年里,辛苦了吧?我是说——没有我的时候,你是不是自己解决的?”

裴亦墨邪佞地盯着苏炎晖。

“……这个嘛,我也有找过小相公们。”

“你不敢。”

“哎哟,不愧是教主,太了解我了,没错,我是自己解决的。满意了?”

“呵呵呵……”裴亦墨突然一手食指扣住抵在鼻尖上垂眸笑了,这一笑让旁边的花儿全都羞愧地底下了头,苏炎晖差点腿一软跪给他看。

“我的亲娘诶,宝贝儿,你真是世界上第一大美人,你这妖孽……”

“炎晖,走,有话床上说去。”

裴亦墨顺势抱起苏炎晖就走进了玉梅宫内,把苏炎晖放在床上,自己再关上门,边往床边走边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苏炎晖失神地看着裴亦墨同样完美无缺的身体向自己走来,坐在床边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个精光。

裴亦墨压上苏炎晖的身体,重重的吻下去,二人的舌头很快缠绕在一起,互相交换体液。

这一记吻是那么重,那么凶,完全榨干了苏炎晖肺里的氧气,让他呼吸不上来。

好不容易推开力大如牛的裴亦墨,苏炎晖开始喘粗气,裴亦墨坐起来,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抬起苏炎晖的腰把瓶子里冰凉的膏体涂在苏炎晖密泬里。

“啊,墨儿……疼。”

苏炎晖被裴亦墨的手指弄疼了,连连抽气。

“乖,要是不做这一步你等会更疼。”

“我知道……墨儿,你手指能不能轻点……”

“炎晖,你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兴奋,已经很温柔了。”

裴亦墨说完也刚好涂完,把小瓶子扔回柜子里,早已按捺不住的滚烫缓缓送进苏炎晖的体内,后者腰部和蛇一样扭,眼睛随着裴亦墨的幅度忽而睁大忽而眯起,嘴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双手紧紧抓着被单。

“炎晖……”

苏炎晖看着裴亦墨卧在他身子上,床随着他们的激烈运动而摇摆不定,但是苏炎晖看到,裴亦墨在哭。

他不明白裴亦墨为什么要哭,只是在大脑一片空白中达到了高朝。

花戏雨抱着大儿子,安植抱着二女儿,一不小心居然生了个龙凤胎。

刚出生一个月,儿子和女儿都很小很小,就像玩偶一样可爱。

“这下可好,儿子女儿都有了,安麒阳,安凤月,哥哥以后还可以照顾妹妹。”重霄在一旁拿着拨浪鼓,逗逗花戏雨怀里的安麒阳。

春衣默默看着安麒阳,看了一会儿后又看看安凤月。

“这么快,我就当两个孩子的娘了。”花戏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她温柔似水地看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清澈无暇地似乎是纯洁的圣母,她此时的眼神能容得下全球的海洋湖泊,心情平静地无以复加,心如同宇宙无限大。

这是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时的眼睛,母亲会把自己最伟大的爱给孩子,会把自己的一生付出给孩子,就算是心理扭曲变态到极致的花戏雨也不例外。

这种表情是一个母亲的表情。

“哈哈,是啊,戏雨,我就说怎么当时你肚子怎么那么大,原来是龙凤胎,哈哈……”安植边说边上下轻轻颠一颠怀里的安凤月,笑眯眯地在她白嫩的小脸上亲一口。

“啧,干什么呢,要亲女儿也要先把你胡子剃了去,扎到凤儿了怎么办?”花戏雨娇嗔地说,瞪了安植一眼。

安植连忙赔礼道歉,笑道:“太激动了,把这回事都忘了。爹宠女儿是自古就沿袭下来的,女儿就是要养来惯的,你看看这两个孩子,长得都像你。”

“要是长得像你,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这是我花戏雨的儿女了。”花戏雨也笑着,真心的笑着。

重霄也跟着笑了出来。

安植不好意思地看着安凤月,点点头:“那是,那是,以后我们的麒儿和凤儿都是大美人呢。”

花戏雨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平心静气,要是这一刻有人跟她说放弃你的目标吧,就这样和你的麒儿和凤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女人是感性生物,花戏雨真想就这样抚养儿女长大,看着他们一天天长高,自己一天天老去,然后尽享天伦之乐。

春衣看出来了花戏雨决心动摇,却不动声色。

“咱们可爱的少爷麒儿~”重霄弯腰拿着拨浪鼓在安麒阳面前摆弄,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声音。

“重霄,你喜欢这孩子么?”花戏雨微笑地摸摸安麒阳的小脸,白白嫩嫩,一掐就能挤出水来。

“当然了,教主。”

花戏雨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却听得安植怀里的安凤月“哇”的一声哭了,安植吓得不知所措,花戏雨立刻变脸把安麒阳塞给重霄,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把安凤月从安植怀里抢过来,哄到:“咱们的乖凤儿,不哭了,娘这就给你喂奶。”

听到“喂奶”两个字,重霄和安植识趣地背过身去专心致志地只逗安麒阳。

俄顷,花戏雨拉好衣服,安凤月满足的笑笑。

“啊,凤儿笑了!”花戏雨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道。

重霄和安植更是像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一样惊喜无比地凑到安凤月跟前。

“麒儿快看,你妹妹都会笑了哦,真可爱呀。”重霄这个一本正经的大男人,长得规规矩矩,杀人心狠手辣,见了小孩子就马上变身亲切大哥哥外加超级奶爸。

“是啊是啊,凤儿真的笑了,真不愧是我安植的女儿,就是聪明!”

花戏雨看着忘乎所以的安植,又幸福地瞪他一眼。

其实春衣也忍不住心里为这两个孩子感到欢喜,更为平时冷酷无情的教主突然变得贤妻良母而感到欢喜。孩子的力量是伟大的,原来都是城府颇深的大人们,一见到安麒阳和安凤月就都天真无邪了。

春衣呢,也没忍住一直盯着兄妹俩看。

一个美好的下午,旭日和风,莺歌燕舞,一对儿兄妹暂时缓和了所有人心里的阴影。

傍晚,两个孩子都睡得香甜,安植守在床旁边,禁止任何人进来打扰孩子们。

重霄兴冲冲地跑到集市上买拨浪鼓,小糖人,儿童衣服,长命锁等等送给孩子们的东西,与老板砍价砍得不亦乐乎。

春衣站在花戏雨身边,花戏雨还保持着下午快乐的心情喝着茶,坐在房间里的茶几旁。

“教主,不久就是比武大会了。”

“我知道,”花戏雨原本沉浸在自己与孩子们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被这么一提醒心情顿时差了许多,现实总是与理想有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我打算参赛,我代表麒麟教,重霄也要去参赛,你还是负责医疗。”

春衣点头,道:“凤鸣教呢?”

“我会派几个弟子代表凤鸣教出战的,拿不拿得上排名无所谓。”

“只是您才生完双胞胎一个月,这不合适。”

“我不是普通弱女子,再说已经有你帮我调理一段时间了,我已经恢复了。”

“那么,这次安教主去不去呢?”

“我会让他待在这儿的,我想如果这次落梅教也来了的话,他们也许会动真格的。”

“教主,您已经练到第六式,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裴亦墨恐怕也大有长进吧?”

“很有可能,教主。”

花戏雨刮刮茶碗,点头道:“裴亦墨一直想除掉我,这次,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更胜一筹。”

第二十九章

比武大会前夕,苏炎晖与裴亦墨各自拿着自己的扇子坐在玉簪花旁,玉簪芬芳,凉风习习,难得的这闷热的夏夜里起了点风,月光投来清冷的玉色,薄薄的一层霜洒在大地上,投下的月华却被茂密的白玉簪剪的斑驳,风将玉簪吹的婆娑起舞,于是人影,花影,树影,楼影都连成一片。

“明日你去代表落梅教参战。”裴亦墨轻摇扇子,一双勾人的媚眼直勾勾地盯着苏炎晖的脸。

“哎哟我的娘诶,墨儿宝贝儿,万一我上去被人打的半死不活终生残废半身不遂,那可怎么办?”

苏炎晖用扇面挡住一半的脸,只露出一双蜜糖一样的眼睛,用饱含深情的美目与裴亦墨的视线纠葛在一起。

他本来以为裴亦墨一定会接“你半身不遂的话有我养你一辈子呀”,但是裴亦墨只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那只能看你造化好不好了。”

苏炎晖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啊?”

裴亦墨笑着用手指关节敲敲石桌,另一只手持扇,“唰——”地一声将扇子收起来,用扇子抵住自己鼻尖,继续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本少爷要是真的被人打残了,就赖你一辈子!”

苏炎晖有些恼火地说,但在旁人看来是怎么看怎么像撒娇。

“哈哈……炎晖。”

裴亦墨终于止住笑,再度撑开扇子,同样是“唰——”。这种折扇放在普通人手里开开合合,是不会有人刻意去留心了,只是它被裴亦墨拿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小细节都能作为一种美的欣赏,他本身就是件艺术品。

裴亦墨看着扇面上的墨迹很久,见苏炎晖没有说话的意思,用修长的指尖滑过扇子的顶端,这才开口:“炎晖,总有一天你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的,这次比赛正好看看你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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