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乱 宫禁+番外——七步尸
七步尸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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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姬啼笑声道:“若单单为此,那我可太为哥哥不值了,这凤家的人果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光晓得利用别人,哥哥怎就那般甘心沦为皇上手中一枚棋子。”

我淡淡道:“皇上未曾利用我,一切皆是我自愿如此。”

毓姬走近我身侧,忽抓着我手放至她肚腩处一笑道:“你看,这是皇上的孩子,我为他生孩子,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皇上对不对。”

我慌了神将手从她柔滑的手中抽了出来,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毓姬步步逼着我退到美人榻上倒了下去,秀臂搭上我肩,伏下身子笑对着我脸道:“我只是想告诉哥哥,就算你对皇上用尽真心,他也不会只属于你。”毓姬收回手起身又道:“哥哥还是趁早死心,多想想今后的出路,莫像当初的卫子垣,为了皇上背叛卫家,到头来还是落得个掉头的下场。”

我怔然道:“为了皇上,背叛卫家?”

毓姬抿唇一笑道:“哥哥以为皇上这刚登基的新帝,是如何那么短时间扳倒卫家的,若非卫家倒了,这江山现是谁的,还真说不准呢。”

我心下一沉,微微失神道:“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毓姬疑惑道:“我说的还假的不成,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难不成哥哥还怀疑我用这话来唬你挑拨你与皇上不成?”

我淡然一笑,复不言语,真假又有何重要,卫子垣是卫子垣,我成不了卫子垣,他也成不了我。

毓姬偏过头又道:“哥哥还是回去吧,这雨看样子也快停了,皇上若回来见不着哥哥,可该急了。”

我起身眺了眼窗外,淡淡道:“你好自为之,告辞。”说罢转身离了去。

【七十一】刀影(一)

转眼间一月过去,整个凤宫还沉浸在突降的皇子帝姬惊诧中似未回过神来,萧云雁恍若落雁,和凤宫一同趋向衰老,再乘不起风飞上苍穹,或许在她选择凤宫之间,就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天空,而我还站在凤宫的最高处。

回宫后我很少去柔福宫,然而每去一次,花娘似乎都会高兴一点,我几乎认不出她现在的模样,身子浮肿的严重,脸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都憔悴的厉害,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走路都有些微晃,我只得嘱咐御医好好为她调理调理身子,能为她做的我都做了,也算无愧于她,她当初瞒着我去引诱凤弦,我心中多少有些怨怼,更多的却是同情,不受宠的妃嫔,纵使生下皇子,也难保日后夭折,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地为她护着这孩子,毕竟,他流淌的是凤家的血脉。

八月中旬,宫外传来镇国将军萧策然之父萧凌天六十大寿的消息,萧家一门依旧在凤朝史上占据着光辉一角,萧策然已交换兵权,但他的一句话仍旧能领三千甲士誓死相随,他是大凤当之无愧的英雄,却也有许多英雄同样的毛病,刚愎自用,自恃过高,凤弦是凤朝的天,若他的心比天还高,就注定只能被毁灭,萧家的请帖写着我的名字,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萧策然会有心思拉拢我,在他眼里我是害她女儿如堕冷宫的罪魁祸首,所以在凤弦询问我是否同去时,我便早早开始绸缪,安排了刀斧手混进去,以防有变。

萧府是凤城除凤宫外最高的殿宇,四处都挂满了红布,连仆人的穿着都比普通官员府中气派许多,萧云雁许久没打扮的如此光鲜艳丽,绯罗蹙金刺青鸾吉服将她衬的华贵无比,她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宫的时候,许多的妃嫔都讨好着她,簇拥着想与她结伴同行,那时的她是意气风发的萧贵人,无人不惧,大概只有我能深深体会她高高在上背后所遭受的不公与冷落,而这只因为她姓萧,连太后都畏惧的萧氏,最后被凤弦玩弄于手鼓掌的萧氏。

萧策然穿着紫袍官府笑吟吟地接待着来客,宾客中有许多都是当朝的达官贵人,连安王都被请了来,凤弦看着安王的眼里依旧带着冷然,即使他已成空有王爷名号被软禁的囚徒,我谦和地对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出乎我的意料,他这次并未冷淡地行礼,反倒有几分动容,久久地直视着我,凤弦自是不满地看我一眼,我也只得背过身去,同他一起受着官员的奉承。

萧策然的眼中带着几分戾气,我只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端坐在凤弦的身旁,萧云雁脸色有些挂不住,毕竟这是她爷爷的寿宴,凤弦却不坐在她旁边,底下的大臣都是摸爬滚打,揣测圣意多年,哪里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都似未觉察地往各处敬酒,都不得罪就好。

凤弦笑道:“时候不早了,萧将军把老爷子请出来开宴吧。”

萧策然看了看来客笑道:“启禀皇上,薛大人似乎还未到。”

凤弦扫了扫众人似乎也在寻薛怀安的身影,一笑道:“管他做什么,连萧老太爷的寿辰都来晚,等会赏他些冷饭冷菜便是。”

底下大臣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萧策然笑道:“悦儿,去房里把老爷子扶出来。”

凤弦笑道:“今日你们可要与朕同祝萧老太爷三杯,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萧策然大笑道:“承蒙皇上吉言,今日皇上可得陪微臣多饮几杯。”

一刻后,方才去扶老太爷的女婢却拽着一女子扭扯着走了过来,而那女子正是我带来悄离了半响的绿蕊,一时间,热闹的喜宴静了下来。

萧策然威严的脸上似结了冰道:“怎么回事!”

那名叫悦儿的女子松开手哭泣道:“奴婢到花园时,见这女子冲上去撞到了老太爷,等奴婢再过去看,老太爷已经没气了。”

这一声犹如惊雷乍起,绿蕊急道:“你胡说,我根本没碰他,我是见老太爷倒在地上想去扶他,结果刚巧你进了来,却污蔑说是我撞到了老太爷。”

萧策然恸哭道:“爹啊!孩儿对不起你。”

老太爷的尸首这时被几个人蒙着白布抬了上来,我凝眉冷睥了眼萧云雁,她脸上已挂上泪痕,这出戏唱的真够全面,萧策然气抖着手指指向我骂道:“皇上,这妖人害死我父亲,你可得为臣做主啊!”

凤弦也怔愣住,完全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绿蕊泣道:“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人是我撞死的,与我家主子何干,你若气不过,我拿命抵给你便是!”这话正中萧策然下怀,可不见等于默认是她撞死了萧老太爷,朝臣看我的眼色也不满起来,看来萧云雁今日是破釜沉舟,拼了命要扳倒我。

我静默不语气定神闲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萧云雁怒而拍桌而起道:“皇上,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凤弦犹疑道:“绿蕊,可真是你撞死萧老太爷。”

蕊儿蹙眉呆站在那处,惊慌地看向我,尚在怆地呼天萧策然,忽而眼神一冷,拔出腰间长剑挥向绿蕊,绿蕊忙退身闪过,此时群臣中有一人叫道:“萧将军且慢!”我瞥了眼是名禹城杨震手下的一名副将,飞身上前拔剑挡住了萧策然的利击,一时间,相持不下。

这边,萧云雁泪眼看了看凤弦,提衣跑到白布盖住的萧老爷子身旁,俯身而下,恸哭声道:“爷爷,你怎就这样去了。”话毕,伸手去揭盖住尸首的白布,我轻摇酒杯倏尔一落,刀光一闪,萧云雁血溅当场,若败草落地,白布下黑衣人提刀而起,一声口哨,许多黑衣人从楼台轩榭上轻身翻下,提刀来袭。

我站起大声道:“有刺客,保护皇上!”

萧策然也惊得顾不得去看萧云雁尸首,与黑衣人厮杀起来,大臣中武官也加入混战,我抓住凤弦手急道:“皇上,我们躲到屋里去。”凤弦眼色一凝,点头与我率着些文官慌乱地往东边廊道跑去,我转身一看,见安王还在原处,忙叫道:“王爷也跟我们走吧。”

安王晦暗难测地看我一眼,却也跟了上来。

凤弦眼色一凝,点头与我率着些文官慌乱地往东边廊道跑去,途中,遇到好几个黑衣人跑来劫杀,有些文官甚至脱了靴子官帽砸向黑衣刺客,好不混乱,绿蕊此刻与那副将赶来清退了刺客,护着我们一行人躲进东厢厢房内。

凤弦轻唤我道:“小絮。”我对上他目光,轻松了手道:“蕊儿,快搬些重物抵住门口,莫让刺客跑了进来。”绿蕊忙与那副将将屋中桌柜搬了过去抵住房门。

凤弦转目看向大臣们道:“几个飞贼都将你们骇破了胆么,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平日里只会歌功颂德,说些什么鞠躬精粹,死而后已的大话,朕真正需要你们的时候,却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一无事处!”

众臣都垂首落地,拱手跪道:“微臣惶恐。”

凤弦还要发怒,我忙拦住道:“皇上息怒,现在不是迁怒于人的时候,这些大臣都是拥戴着你的忠臣,臣相信,他们必会与皇上同生共死,绝不会背弃皇上。”

凤弦望了望窗外道:“你们告诉朕,现在该如何做?”

安王出声道:“依臣之见,不若派个人潜出去找人回来帮忙,否则外面武官若抵挡不住,那些刺客放起火箭,我们一个人也逃不了。”

凤弦一扫众人道:“你们有谁自愿请命。”

绿蕊站出道:“皇上,让奴婢去吧,奴婢家自小就是开武馆的,会些功夫。”

副将忙道:“皇上,还是让微臣去吧,哪能让个女子去冒这险。”

绿蕊一瞥他翻眼道:“女子怎么了,当初你还是我手下败将,何况你一出去,刺客看见你就砍过来了,我出去,他们只当是萧府女婢,不会注意的。”

凤弦道:“她说的不错,那朕就派你去,速去速回,万事小心。”

绿蕊轻点了点头,解了窗锁,越身而出,我扶住凤弦道:“皇上,坐下休息会吧。”

凤弦点点头,坐到坐塌上,大臣们忙整好了官袍扶正了帽子拱手而立,一柱香后,屋外打斗声消,似有马蹄声起,大臣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我轻声道:“皇上,我出去看看。”

凤弦将我用力一拽,看向副将道:“你,出去看看。”

副将点头,立走近窗边,用佩刀挑开一条缝隙,警觉往外看了看,回头道:“启禀皇上,赶来的似乎是御营的人。”容臣出去打探打探,风弦一点头,他即刻跳了出去,不多时返来在屋外叫道:“皇上,是薛丞相带兵围了过来,大家快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闻言,大臣们凝重的脸色方缓了下来,我轻舒了口气,与凤弦领众人出了去,院内,绿蕊见我出来,立跑了过来,臂上缠着快白布,有些许血丝渗了出来,薛怀安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即便身侧全是血迹,萧策然抱着萧云雁的尸首,呆然望天,心底闪过丝悲悯,我侧过脸去不愿再看这一幕,即便她是咎由自取。

凤弦冷眼看了看四处散落的尸首厉声道:“把这些反贼都给朕粉骨碎尸,一个都不许放过!”

薛怀安道:“微臣遵旨,皇上,微臣已安排好马车,还请皇上先行回宫,臣定查出这幕后黑手,给皇上一个交代。”

凤弦冷睥道:“朕就等着薛爱卿的好消息。”说完拂袖离去,我淡淡与薛怀安对视一眼,随凤弦回宫。

马车里,凤弦揽着我紧握我手道:“长烟,方才那般危险,你可惧怕。”我把头靠进凤弦胸膛轻声道:“骨肉至亲,析而不殊,皇上若去了,我也没什么好活的,有何惧之。”凤弦不语,紧紧抱着我的身子,向凤宫行去。

【七十二】落尽梨花月又西(一)

那日后,我在凤宫地位如日中天,凤朝之中无不信服,薛怀安与提刑司查办了三月,最后得出个国舅余党结论,凤弦圣怒之下,大肆将朝中大臣清洗个遍,贬职削官的大多是新政中负隅顽抗的老顽固,没了这些阻碍,薛怀安终于能放开手脚推行新政,这次换血若一缕春风,赋予大凤前所未有的活力,百废俱兴,被压制不动的土地改革也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为未来大凤走向鼎盛奠定了坚实基础。

明媚的阳光下,我静静依靠在躺椅上看着宫里的丫头们戏耍玩闹,这后宫已经够静了,若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嘈杂之声,我成了后宫人人畏惧的德妃,在她们心里,似乎我手掌轻轻一握就能捏碎她们,至高无上的位置,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寂寞。

晚碧笑吟吟走了过来,捧着一束绛紫鸢尾,那是蕊儿离宫之时种的,不久前,她已接受了凤弦的赐婚,与那副将去了禹城,去听那粗犷豪迈的号角,远离了凤宫的烦扰,她是聪慧的女子,懂得什么最适合,而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藏入心底的一道光。

晚碧蹲在我身侧,将鸢尾捧到我胸前甜甜笑道:“主子在想什么呢。”

我微微一笑,接过鸢尾嗅了嗅清逸的芳香望天道:“我在想扶风,那是个流淌着风的城。”

晚碧垂颜轻声道:“凤宫也挺好的,这世上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本来就不多,不论在哪儿,这个理都是一样的。”

我笑了笑,将花递还给她道:“你说的不错,至少在这儿,没人能管我怎么活,我要去见凤弦,我已开始有些想他了。”

晚碧欢喜看着我,与我一道往蟠龙殿去,元公公见了我连通报也省了,直接放了我进去,我进去时,凤弦半合眼,靠在屏塌上,手握着还没批完的奏折,我已有好几次碰到他这样,不满于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摆了摆手,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我轻轻走过去,抽出了他手中的奏折收好摆到书案上,又坐到他身旁轻轻摇醒了他。

凤弦睁眼见是我,有些疲倦地笑道:“今儿朕没去传你,你倒自个来了。”

我淡淡道:“忽然很想皇上,所以就来了。”

凤弦定定看着我,好半天道:“你可从未与朕说过这样的话,都是朕想着你。”

我将头靠向他肩道:“我在想还有一个月,我的小侄女也快出生了,皇上若是有空,时常与臣同去看看小侄子可好?”

凤弦笑道:“原来是想孩子了,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侧头低声道:“臣怕花良媛多想,在这个宫里,她就只有那个孩子可以依靠。”

凤弦道:“你如果想把那孩子接到身边自己养,她未必不愿意,这几日已有臣子向着提起立后的事,甚至有大臣直言应立你为后,纵使她现在不愿意,往后你成了凤后,朕的妻子,按照祖例,孩子也该放到你身边养。”

我看着凤弦道:“还请皇上怜悯,她并不像皇上所想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相反,她很单纯,也很善良,皇上应该给她个名分。”

凤弦皱了皱眉,我不明白他为何那么不喜花娘,花娘诞下皇子后身子已大不如前,双目就如脱水的鱼,在她身上,我再看不见往日梨花林中抛袖起舞,宛若仙子的影子,先帝给他起名为凤弦,琴上丝弦,寓意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而他给那孩子起名却是凤昪,似乎他的存在,就只是为了讨人开心。

我闷声道:“皇上歇息会吧,奏折晚点批可好,臣先告退。”

凤弦拉住我止声道:“来都来了,都不肯陪朕多坐一会。”

我含笑道:“皇上应该到床上去躺一会,而不是靠在塌上打盹。”

凤弦抱住了我腰笑道:“朕可不累,你一来,朕就嗅到你身上的味道,这间屋子,可让朕有不少的回忆呢。”

我的身子已有些发烫,从未有过的舒心和安心,我就像是这屋子的半个主子,除了我与他,谁也进来不了,我搂住凤弦的脖颈,轻柔的唇贴在一起,细细允吸吞咽着,然后他急切地起身,抱着我走到我与他并头交颈多次的床前,扯去了我的衣裳,翻过我身,压在我身后,第一次,他没有看着我,而是让我略感羞辱的方式,可也确比以往情动,我哽咽着嗓子想要翻过来,他却紧紧扣住了我的手,在我身后,我只能感受到他喘息地吐在我脑后的热气,抓住我的双肩,不住耸动,我痛得狠了,扭过头往他手上重重一咬,凤弦却压得更紧了,我不禁哀声叫道:“皇上轻些,臣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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