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他的Y头说良子天还没亮就到山下去等人了。”轩辕丽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良儿这么重视擎煆桀。”
龚青羽了然的笑了笑,那次跟焦孟良聊天后,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或许一开始,他对擎煆桀的情感就是一种孺慕之情,不然也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得下,他现在希望他们两个能放开心扉去正是双方的感情,少走些弯路,少受些波折。
“虽然以前良子是擎家堡的下人,但我看得出煆桀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倒是当他家人一般对待。”虽然龚青羽知道自家爹娘很开明,将来知道弟弟和擎煆桀的事可能心里会有些疙瘩,但也不会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但逮着机会还是不遗余力的夸夸擎煆桀,让爹娘对他有个好印象。
“我听说擎家堡堡主虽然年轻有为,在年轻一辈里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但是他脾气好像不太好,人也不好相处,冷漠无情,而且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毫不留情。”轩辕丽琴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样子。
“人云亦云,江湖传言又有几个是真的。”龚天峰倒没怎么担心,江湖上的是非黑白他见得多了,他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
龚青羽拉住自家娘的手,“娘,煆桀是我的朋友,你要相信你儿子的眼光,煆桀虽然人冷了点,也不太爱说话,但是他绝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冷酷无情,至于石安……”龚青羽皱眉,“那就是个人渣,煆桀容忍了他这么多年,还留着他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换做是我,我早就把他杀了。”
轩辕丽琴吓了一跳,她一直都觉得自家大儿子是个温雅如玉的翩翩君子,这会儿却说出如果石安是他父亲他要亲手除掉的话,那这石安该有多坏啊。
龚天峰伸手搂住妻子的肩膀,瞪了儿子一眼,吓到你娘了。
龚青羽讪讪的笑了笑,讨好的晃了晃他娘的手,“娘,石安就是个大坏蛋,死有余辜。”
“真的这么坏?”
龚青羽很认真严肃的点点头,“嗯,很坏很坏。至于有多坏,有时间的我跟你说说,但是娘要保证不要被吓到。”
轩辕丽琴认真的点点头,“嗯,娘不会被吓到的。你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说着仰头看向龚天峰,“是吧?”
龚天峰低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一脸宠溺的说,“是的。琴儿最坚强,最能干了。”
龚青羽被肉麻得打了个寒颤,他爹就是个妻奴。
“爹娘,你们先去洗漱吃早膳吧,我去看看良子。”
“嗯。”轩辕丽琴点点头,“给你弟弟带件衣服下去,早上凉。”
龚青羽跑到焦孟良的房里拿了件外衣就下山找焦孟良去了。
远远的就见焦孟良掂着脚,伸长脖子往路上看,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龚青羽无奈的笑了笑,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焦孟良既紧张又兴奋,紧张之前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消息传给堡主堡主会因此不高兴,兴奋当然是因为要见到堡主了,而且自己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反复复的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辗转了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做出了一个决定,为了更好的跟堡主在一起,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而且也在按照自己的计划不断的努力着。
不知道这段时间堡主吃得好不好,堡主一向喜欢自己做的吃食,连铁一护卫的做的他现在都不爱吃了,加上对自己的担心,堡主肯定瘦了,想到这焦孟良就一阵心痛。还有不知道小天有没有想自己,他才三岁的小娃,隔久了不见自己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焦孟良正想得出神,冷不丁的被拍了下肩膀,吓得跳了起来,反手就向后拍出一掌。
“想谋杀亲哥啊?”龚青羽笑着接住他拍过来的掌,“这段日子看你的武功飞速猛进的,这会儿怎么反应这么迟钝,比不会武的人还差,要是刚才拍你的换了是敌人,你早就没命了。”
“大哥。”焦孟良看清来人是谁,讪讪的收回手,“大哥教训的是。”
龚青羽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有时候就是脑筋太直了,不太会转弯儿,可能是性格太过耿直的原因造成的。
“想煆桀了,这么出神。”把衣服抛给他,“穿上,娘怕你冻着了。”
焦孟良红着脸接过衣服穿上,“娘他们起来了?”
龚青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嗯,到你房里找你没找着,让我来给你送衣服了。”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着就行了。”
“我陪你一起。”龚青羽调侃的对他眨眨眼,“我也好久没见弟媳了,我也想他了。”
弟,弟媳?焦孟良脸红了又黑,堡主要是知道大哥私底下这样打趣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了大哥的吧。
龚青羽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在煆桀面前我可没胆子这样叫他。”
两人一边吹着冷风一边聊着天儿,时间倒是过得快了点儿,但焦孟良好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都等了两个时辰了,太阳都升上老高了,还没见人来。期间轩辕丽琴来看了他们一次,见他们坚决要在山下等着,她也不好劝他们回去等了,让人带了饭下来给他们吃。
在焦孟良脖子都快伸僵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一个黑点,龚青羽和焦孟良的眼力都极好,远远的就能看出来那是一辆马车和两匹骏马了。
“来了。”龚青羽对拍了下焦孟良的肩膀。
焦孟良冲他傻笑了下,就离弦的箭一般向马车那边冲了出去。龚青羽摇摇头,慢走着跟了上去。
见有个人猛的冲过来,车夫赶紧勒住了缰绳,停了马车,以免撞上去。
焦孟良轻功得到龚天峰的真传,已经练得很不错了,所以在要撞上马车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良子。”铁二看到焦孟良那轻功,有些感慨有些惊喜,好小子,才一个月没见功夫就这么好了。
“铁二护卫铁一护卫。”焦孟良急急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盯着马车看,“堡主?”
过了好一会马车里都没有动静,焦孟良紧张的搓着手,额上冒出了汗,堡主是不是生气了不想见到自己啊。
铁一和铁二对视一眼,堡主这是不好意思!?
“堡主。”焦孟良声音有点颤,有紧张有激动,心中涌动着一股酸酸的东西直冲眼眶,幸好被他压住了,可不能在堡主面前失礼。
这会儿没让焦孟良等多久擎煆桀就推开了车厢把头伸了出来。
在看到擎煆桀的身影的刹那,焦孟良的目光就定住了,傻傻的盯着他看,脑中一片空白。擎煆桀攥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假装镇定的瞥了他一眼很快就又坐回车厢里了,淡淡的道,“上来。”
“啊,哦。”焦孟良愣了一下,又紧张又激动的爬上了马车。
这时候龚青羽终于晃悠到了,刚好看到焦孟良上了马车,他瞄了已经关上车门的马车一眼,然后看向铁一和铁二,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铁一,铁二,欢迎到羽环宫来。”
铁二厚着脸皮笑道,“那就麻烦宫少主好好招待了。”
“龚某的荣幸。”龚青羽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骑在马上的两人,郁闷了,只有车夫那还能腾个位置坐,不然就跟车夫挤一挤吧,站了一早上脚都麻了他也不想多走路了。
正在龚青羽想开口跟车夫打个招呼坐上去的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铁一开口了,他瘫着一张俊脸看着龚青羽,“上来。”
“啊?”龚青羽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愣了一下,微张着最愣愣的看他。他是在对我说话吧?他看着我说的呢,应该是吧?上来?上哪来?
铁一催马上前几步一把把还愣囧着的龚青羽拉到自己的马上,在龚青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扭头对车夫说了声,“走。”催着马就向前走了。
铁二也有些被铁一的举动弄愣了,铁一这是怎么了?太不正常了!
三十一、堡主是最重要的人
龚青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稳稳被铁一一只胳膊抱着坐在马上了,马儿也不快不慢的走动起来了。
龚青羽扯了扯横在腰间的手,搞不清楚这个整天瘫着脸,话比擎煆桀还少的男人是什么意思,不过被他这么抱着,龚青羽心里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有些别扭,“铁一护卫,男男兽受不亲啊。”
铁一的手臂并没有如龚青羽的愿移开了,而是动了动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搂着,木着声音道,“不搂着坐不稳。”
龚青羽低头盯着腰间的手看,“你把手移开,我坐得稳。”和马儿散步似的四平八稳,哪会坐不稳,他屁股又不是尖的。
“我坐不稳。”
好吧,你的屁股是尖的。今天起得早又在山下站着吹了一早上冷风,龚青羽早就累了,也懒得跟他争辩这个,反正搂搂又不会怀孕,便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休息了,或许真的是累了,没一会就毫无防备的靠在铁一的胸前睡着了。
铁一低头看了看歪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那张万年不变的瘫脸竟然有了些笑意。
焦孟良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擎煆桀前面,一见到他他又恢复成那个有些傻气的乡下小子了。
擎煆桀盯着他看,也不出声。对于焦孟良的变化,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这一身气质,跟他初见他的时候简直脱胎换骨,短短的一个月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自己搓圆搓扁的乡野莽夫了。他替他感到高兴,更多的是对对方无法掌控的苦闷和慌乱。
虽然被他这样盯着看不是第一次了,但焦孟良还是红了脸,心脏怦怦的跳得快了几拍。他鼓起勇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堡主瘦了也憔悴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焦孟良顿时心痛了,“堡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擎煆桀揭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小天想你了。”
他这话一出,焦孟良差点脱口而出“那你有没有想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想起自己跟小天的约定好回去的日子,而自己却食言了,他心里很愧疚,“我也想他,他好吗?”
擎煆桀没有回应的他的问题,而是忽然冷下了脸,“你过得挺逍遥的,你会想他?”
见擎煆桀生气了,焦孟良一急也没多想就拉住他的手,“你们一离开石头村我就开始想你们了,想小天,也,也想你,没有一天不想的。对不起,堡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在羽环宫的事告诉你,让你们为我担心,对不起。”
铁二一直挨着马车走,听到这摸摸鼻子乍乍舌,一个月没见良子不但武功气质好了,没想到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这甜言蜜语都说上了。
擎煆桀一听他这低声下气的,不知为什么没有来由的就一肚子气,他依然冷着一张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里透着一股怒气,“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要是还想着我们,就不会认了爹你把我们给忘光了,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倒好,找了个有钱有势的靠山,过得不知道有多逍遥快活!”说得太激动了,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忍不住弯腰对着随时放在一旁的痰盂吐了起来。
“堡主!”焦孟良猛的站起来,头撞到了车厢也没在意,马上弓下腰过去帮他拍着背,“堡主你这是怎么了?这病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好?铁二,铁二快来给堡主看看。”
铁二在外面摸了摸鼻子,他可没有偷听,实在是这两人都没有要不让人听到的意识,说得老大声了。对于焦孟良焦急的喊声,铁二倒没怎么紧张的,他可不敢贸然进去,怕被堡主撕了,他假装自己不存在,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睡得香甜的龚青羽也被焦孟良那吼声吵到,皱着眉,脑袋在铁一的胸口动了动,不满意的哼了哼,倒没有被吵醒。
铁一搂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见他不哼哼了眉头也不皱了,回头看了马车一眼,铁二见状对他摆摆手,铁一转回头,手又轻轻的在龚青羽的身上轻轻的拍了拍。
“堡主,你没事吧。铁二呢?铁二,你在不在啊?快来看看堡主!”焦孟良一边焦急心痛的帮擎煆桀顺气,一边急哄哄的继续喊铁二。
听到他的焦急的喊声,擎煆桀心里倒好受了些,也不吐了,没好气的瞥了焦孟良一眼,“别叫了,我没事。”
“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年节的那段时间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犯了。”焦孟良一边嘀咕一边扶着他坐好,一边掏了手帕给他擦了擦嘴,往车厢里看了看,马车很大,车厢里什么都有,小桌子,茶水点心也齐全,倒了杯水给他,“来,簌簌口。”
擎煆桀顺着他的手用茶水漱了口,刚才的怒气平息了不少,但依然冷着一张脸,皱着眉瞥了痰盂一眼,“拿出去丢了,难闻。”
“好,你靠坐车厢坐着,别累着了,我一会儿就回来。”焦孟良为堡主马首是瞻。
焦孟良叫车夫大哥停了车,拿着痰盂下了车,车夫大哥已经下了车,见焦孟良手里拿着痰盂便自觉的要接过来,“公子,给我来倒吧。”
焦孟良忙道,“不用麻烦车夫大哥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车夫大哥直接伸手拿了过来,“这倒了还要去洗洗,耽误时间,公子你回去陪着堡主吧。”说完也不理会焦孟良的反应,在自己赶车的位置上提了个装着水的小桶就走开了,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工作了。
“唉,车夫……”
“良子,你就让他去吧,歇会儿,别叫了。”在一旁听了全程看了全程的铁二开口道。
一听到铁二的声音焦孟良眼睛一亮,过去拉铁二,“铁二护卫,你回来了,刚才你去哪里了,喊了你几声都没应。快上来给堡主看看,堡主肠胃病又犯了。”
护卫?刚才怎么没叫护卫啊?铁二腹谴。嘴上却道,“我骑马走得快,走远了点,听到你喊我了这不就赶回来了。”铁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既解释了自己没及时回应的原因,也隐晦的告知车厢里的堡主,他什么都没听到,至于堡主信不信,那就不重要了。
“哦。那快去给堡主看看。”焦孟良见他站着不动,又拉了拉他的手,催促道。
铁二暗暗运功定住下盘,唉,别这么使劲拉了,他都快站不稳了,铁二一脸镇定的道,“堡主没事的,不用看了,只要保持心情愉快,情绪别太激动,再过一个月就痊愈了。”
“真的?”焦孟良还是着急,“那也要吃药吧,你给点药我拿给堡主吃。”
“是药三分毒。”铁二摇了摇头,“没事的,堡主这会儿不用吃药的, 你回去陪着堡主就行了。”
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既然铁二都这样说了,焦孟良只好回马车去了,一只脚刚踏上马车又扭头对铁二道,“铁二护卫麻烦你就在旁边呆着别走远。”
铁二万分无语的点了点头,焦孟良才放心的回了马车。
“堡主,还难受吗?”焦孟良看着半靠在车厢的擎煆桀,心里酸酸的,堡主的病肯定是因为自己才这么久还没还利索的。
擎煆桀气消了不少,刚才那一通吐他还没怎么缓过来,便淡淡的应了声,“没事。”
“喝水吗?”焦孟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抽痛。
“嗯。”
焦孟良帮他倒了本白开水,捂了捂杯子,确定水是温的不冷不热刚刚好才递过去给他,擎煆桀接过来喝了,焦孟良接过杯子来,“还要吗?”擎煆桀摇了摇头,焦孟良把杯子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