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二夜(深夜勿语)下+番外——麻糬十二
麻糬十二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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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揣着黑球跟着跑出来,龇牙咧嘴地说道:“你们敢把小白带走,我和你们拼了。”

白泽的少主看到小黑的出现,眉头皱了皱,但没有多加留意,他转头对小白说道:“你是我们的孩子,你应跟我们回去,我们保证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不要!”

“我是皓月和只时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

“……”

只时摸摸小白的身体,安抚他焦虑的心。

皓月看了看,想了想,伸手把小白搂过来,把他的脸面对着白泽们,说道:“你们看,他是不愿意的,勉强也没用。”

白泽少主看着小白湛蓝而目光灼灼的眼睛,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神情,放下架子,耐心说道:“你是我们一族的孩子,族里都是与你一样的神兽,你虽只有一半白泽的血统,你却继承了白泽的神力,你跟我回去好好修炼,将来一定会成为法力强大的神兽的。”

“不,在这里我就是这里的孩子。即使他们和我不一样,但是……但是……”

皓月接下去说道:“我们一样爱他,一样和他快乐的长大。哼,你们带回去了还不是让你们所谓血统纯正的来欺负他,鄙视他?你能保证小白快乐吗?”

“逆境是成长的必然。”

“胡说!”

他们都这样说了,那小白回去后还真的是被欺负死呀!当他傻的啊!

只时见白泽一族个个按捺不住,终于舍得伸手捏捏皓月的脸,说道:“皓月,要有礼貌。”

皓月扭头轻哼。

在皓月怀里沉默了一会儿的小白抬头,看着皓月的脸庞,可怜兮兮地说道:“皓月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你和只时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我可以一直陪着小黑玩的对不对。”

皓月正要张嘴说话,小黑冲上前,一把把小白夺过来,皓月挑眉,小黑紧紧箍住他,用脸狠狠地蹭,说道:“对!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儿的!”

见谈判不成,白泽一伙儿个个都准备掏武器了,只时冷声说道:“这就是你们一族的待人之道?虽听说你们是瑞祥之兆,却不想你们生性凶残。”

白泽少主一摆手,手下们又安静下来。他皱眉问小白:“你真的不愿跟我回去?”

小白动了动,最后还是挣扎出了小黑的怀抱,飞到白泽少主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愿意。我是这里的孩子,我要在这儿。”

白泽少主沉默。

只时对小白招招手,小白立马飞过去。

只时把他捧着,拍拍他身体。

最后,白泽一族除了愤愤不平地走掉,别无他选。

皓月和小黑扑到只时膝盖上,皓月兴奋地大叫:“哈哈!我们赶走了坏人!”

只时哭笑不得,说道:“他们不是坏人。”

“想抢走小白的人就是坏人!”

“没错!”

“嘘——”只时出声。

小黑皓月抬头一看,原来眼角还挂着泪痕的小白已经睡着,在只时怀里安稳地睡着。

皓月和小黑对视一笑。

现在的他们,是最幸福的。

******

【注释】白泽:多本古书有其记载,此处就引用《开元占经》卷一一六引《瑞应图》:“黄帝巡于东海,白泽出,达知万物之精,以戒子民,为队灾害。”

60.小鲤鱼和火凤凰初遇。

“啊和和,我要吃桂花糕。”

小白趴在啊和身上,懒洋洋地说道。

啊和无奈一笑,转身摸摸他的头,说道:“我不会做呀。”

“可我真的好想吃。你看那桂花开得刚好旺盛嘛。”小白伸手一指,那桂花树一抖,桂花瓣就哗啦啦地飘下。

“这个可不能用来做吃的,桂花妹妹会害怕你的啦。”

“咦?原来她已经修炼成精啦?”

“话说,你想吃的话,等皓月回来吧,他好像为了吃桂花糕又跑出去了。”

“啊……怎么不叫上我……”

啊和修剪好面前这颗牡丹花,换个位置,继续修剪下一棵。小白也不动,认真的看着他修剪。

过了一会,啊和看他无聊,于是开口问道:“小黑呢?”

“只时教他学法术了啦,为什么不教我?”小白撅着嘴说道。

啊和呵呵笑,说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只时就会教你的了。”

小白眼前一亮,叫道:“真的吗?!”

啊和点点头。小白继续问道:“那啊和呢?啊和会法术吗?”

啊和的背影一顿,缓缓说道:“会一点点。”

“那为什么不和小黑一起学呀?不想变得更厉害么?”

这次啊和没再回头,答道:“已经足够了。对于一条小鱼来说,这点法力已经足够了。”

小白听他的声音沉闷,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明所以地贴上他的背,伸出小手趴在他的肩上,用脸蹭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慰。

啊和轻笑,说道:“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

——

“快点还给我!你这臭小子!敢抢我的桂花糕!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

皓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火红的身影,皓月大叫道:“啊啊啊!救命啊!有人要抢我的桂花糕啊!只时!小黑小白!啊和!”

啊和见那人脸色不善,忙将小白藏到身后。

小黑冲出来,看见皓月被追杀着,于是冲上去,弹出几个煞气球,朝火红身影猛砸去。

那火红的身影一顿,灵活地避过了小黑的攻击,他停下来才让众人看清了他的模样,火红的头发,火红的衣裳,英俊的面容,恶霸一样的气质……

那人嗤笑,说道:“哪来的小毛孩,不自量力。”

说罢,放出火球,刚要向小黑砸去……

“你蠢啊你!竟然敢在只神的地盘撒野,小心尸骨无存啊你!”

一个飞踢,把那恶霸一样的人踢到在地,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落下。

大伙又定睛一看,是位穿着紫衣的姑娘,她强势的模样倒与躺在地上的那位青年有几分相似。

“哎哟……”那青年叫着,说道“姐,你这么凶恶,小心嫁不出去。”

“闭上你的臭嘴!”

公馆众人:“……”

小黑斜眼看着抱着自己的皓月,问道:“你怎么惹到这个恶霸了?”

“小鬼头,你说谁是恶霸?!”

“还有你,臭小子,敢抢我的桂花糕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什么叫抢你的!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皓月不服地嚷嚷着。

“是我先拿起来的!”恶霸也嚷嚷着。

“出了什么事?”只时缓缓走出来,看了一眼那姑娘和那恶霸,然后就看着皓月。

皓月撇撇嘴说道:“那恶霸跟我抢桂花糕。”

“都说不是恶霸了!臭小子你再叫一声试试看,信不信我……哎哟!”

紫衣姑娘伸手敲了他一记,恶霸抱头大叫。紫衣姑娘朝只时作揖,说道:“这只是个误会,如果那里冒犯到只神了,请多多见谅。”

只时挑眉问道:“凤凰族?”

紫衣姑娘点头:“正是。我叫紫龄,这是我的弟弟炎风。”

炎风拍拍衣摆,站了起来,不过把头撇到一边去,不理人。

只时看皓月,说道:“要懂礼貌,既然是对方先拿到的,就理应是对方的,还给他。”

皓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道:“小白也想吃。”说完就转头看向小白,小白猛点头。

只时觉得好笑,却又忍住不笑。

紫龄听了急忙说道:“是小少爷先看上的,就给小少爷好了,是我们炎风不懂事,还请见谅。”

“这什么道理啊!啊!”紫龄又敲了一下不服的炎风的脑袋。

“不如……”

大伙看向开口说话的啊和。

啊和微笑着,温润如玉,淡雅如风。

一向脾气暴躁的某只大鸟,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人一半可好?两位可否赏脸留下来喝杯茶,我刚好摘了一些新鲜的茉莉花。”

“好……”炎风呆呆应道。

还没来得及开口答应的紫龄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皓月看看炎风,又看看啊和,慢慢的,慢慢的,脸上浮起一丝坏坏的笑意。

穿过紫藤覆绕的廊架,越过莲池,连着亭子,八角重檐亭上各角各挂着一个做工别致的绘画灯笼,啊和坐在石桌前,手执蒲扇对着小炉轻扇,小火烹茶,茶香氤氲。

只时倚栏而坐,低头看皓月小心翼翼地取来碟子把桂花糕盛着,顺便给啊和打打下手。

小黑和小白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

紫龄本是带着一点拘谨,但看到此情此景,不由轻笑道:“都说只神的只公馆多么神秘多么不可接近,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这里多么温馨动人。”

只时一笑,说道:“若是从前,那种说法倒也没错。”

炎风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艺纯熟,仪容闲雅的啊和,看着他把煮好的茶倒入紫砂杯子中,递给只时,递给紫龄,然后到自己,他忙伸出手去接着,一低头恰好看见他白皙如玉的手指,一晃神,没有触碰,那手已经缩回去了。

“谢谢……”

紫龄终于忍不住,说道:“没见你这么有礼貌过,今天吃错东西了?”

“咳,喝茶是一件文雅的事,我不能给凤凰族丢脸。”

“……”

“喏!”皓月特意端了一块桂花糕重重地放到炎风面前,炎风回过神来,瞪他一眼。

皓月故意说道:“瞪什么瞪,这是啊和特意让我分给你的,爱吃不吃。”

炎风立马把那块糕点拿起来,然后整个塞进嘴里,再然后,还没有咬下去,他又取出来,小口小口地咬着。

紫龄捂住脸,心里哭道:这个弟弟好丢脸,长老们,我好想回家……

“文雅”地享用了茶点过后,只时让皓月带紫龄和炎风参观一下公馆,炎风却在半途偷偷溜回亭子那边。

小黑和小白早已跑得远远的了,在那片绚烂的花海中玩“扑扑”游戏,你扑我,我扑你。

小炉依然在煮着茶,茉莉花淡淡的清香萦绕不绝。啊和在看着那对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孩儿发呆,目光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咳……”

啊和回过神来,发现炎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坐在他刚刚坐着的地方。他微微一笑,问道:“再来一杯?”

炎风点点头,说道:“好啊。”

此时,桂花糕早就被吃完,炎风只得细细地、细细地品茶。啊和也不说话,轻轻扇着火,其实是在发呆。

“你全名叫什么?”

啊和抬头,见炎风看着他,说道:“我?我就叫啊和。”

“小和。”

啊和一愣,笑道:“你真亲切。”

炎风撇撇嘴,说道:“那要看对谁。”

啊和垂眸,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他是何种思绪。但炎风却有着莫名的直觉,眼前这个人虽然笑得很好看,却是一直闷闷不乐。

炎风突然伸出手,把被子递到他眼前,啊和下意识往后一退,错愣地看着炎风,炎风说道:“我没那么可怕吧。”

啊和说道:“不,你没发现吗?”

“什么?”

“你是火凤凰。”

“嗯。”

“我是一条属于水的鲤鱼。”

“……嗯。”

“我们相碰触,对谁都会造成伤害的,不过你应该不会怎样,因为你法力比我强大。”

炎风垂下手,沉默了一会儿。

啊和拿起茶壶,往他的被子里倒了一点茶。炎风说道:“你是第一个肯和我直话直说的人。”

“嗯?”

“我们族里的凤凰忌惮我法力太过强大,都不肯和我玩。”

啊和轻笑,说道:“我看皓月和你挺合得来的。”

炎风露出不敢苟同的神情,说道:“臭小子那叫做不知天高地厚,有只神给他撑腰,他当然无所顾忌。”

“你不同,你……”

“我是第一个地位卑微却敢和你直话直说的小妖?”

“不……”炎风脸蛋泛起可疑的红色,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和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有只神撑腰。”

“……”

过了一会儿,炎风又开口说道:“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啊和轻笑:“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

炎风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这时皓月他们回来了,皓月看见炎风和啊和相谈甚欢,那坏坏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脸上。

他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啊和,果不其然地就看到了炎风不爽的表情。

他撒娇道:“啊和啊和,我要吃你做的红豆糕。”

啊和笑道:“糖没有了。”

皓月蹭蹭他,炎风脸色更黑了,皓月说道:“我藏了一罐槐花蜜。”

啊和还没答他,皓月就被拎了起来,暗道一声糟糕。

只时满脸笑容,问道:“一罐槐花蜜,嗯?”

皓月挣脱落地,转身紧紧抱住只时,说道:“我、我藏起来就是让啊和做红豆糕给你吃的,信我。”

只时捏捏他的脸,说:“晚点再和你算账。”

皓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只时视若无睹。

紫龄和炎风一直待到黄昏时分才离开公馆,临别时,啊和让小白塞了一包糖莲子给炎风,笑道:“下次有缘再见了,大风。”

炎风愣住,皓月从只时身后探出头来:“哦?大风?”

啊和继续说道:“大风叫起来也挺亲切的,你不介意吧?”

炎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有缘再见。”

在数个月之后,某一天清晨。公馆里只有啊和起床了,他起床洗衣弄早点,浇花扫公馆,敲门声响起,他嘟哝着,这个时候谁会来公馆呢?

门一打开,就看到大风炙热如太阳的笑容,他叫道:“小和。”

啊和一愣:“大风?”

大风跨进来,说道:“长老说,既然我们已经有了第一次拜访公馆,他们想到这是为我们日后建立良好关系的第一步,所以这次派我来暂住公馆,交流感情的。”

啊和听得一愣一愣的,接过大风带来的凤凰长老亲笔书写的名帖,应道:“哦……”

……

在很久的很久的以后的以后,皓月突然想起大风第一次来公馆的时候,便对下巴顶在啊和肩膀上的大风说道:“我说你的暂住暂到现在呀,是时候结一结住宿费呀,伙食费的了。”

大风恬着一张脸说道:“小和帮我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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