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二夜(深夜勿语)下+番外——麻糬十二
麻糬十二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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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殊和阮梓壹开战,皓月观战。

小皓月被游戏机里面精彩的画面深深吸引住,一动不动的。

但是……

“哥哥,哥哥!我不想玩了!我们回家吧,好么?”

“天天累了吗?”

“嗯嗯!好想睡觉哦!”

小皓月转头,虽然人山人海,但他一眼就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高大温柔的哥哥,抱着一个比自己大一点儿的小孩儿正往外走。

记忆中并没有见过他们,却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鬼使神差地迈开步伐,追了出去……

眼见那两个人就在不远处,小皓月一直跑着追啊追,却始终最不上大人的步伐,他叫道“喂!喂!”

“你们等等我嘛!”

他一直追下一楼,追到大门口。

那两个人终于停下,似乎在等的士。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去,追到大人的后面,扯了扯大人的衣角。

抱着小孩的大人一回头,看到皓月,一愣。

“你们……是不是认识我的呀?”

小皓月充满期待地问道。

天天扒着自己哥哥的肩膀,外头问道:“认识么?我不太记得诶……”

天恒看着皓月,眼里闪过一丝惊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皓月。”

天天叫起来:“皓月?你是皓月吗?可皓月明明是大人呀!你怎么变成比我还小的小孩子了?!”

皓月不明白,问道:“我是大人?”

天恒把天天放下来,把手放到皓月的头上,笑道:“也许,你正在寻找自己。”

皓月抬头看他:“我在寻找自己?”

天恒笑了笑,说道:“你是一个受到众神眷顾的孩子,时机到了。”

“不过,这段旅程,应由你自己走下去。”

说完,的士来了。天恒却不再管他,带着天天坐上的士,扬长而去。天天问道:“哥哥,我们不理皓月么?”

天恒摸着他的头说道:“是的,那是他一个人的路。”

皓月见他们不理他,不甘心,追着的士的方向跑了出去。

寻找自己……

时机到了……

什么意思,他明明觉得什么都不懂,但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正在打游戏的夜殊和阮梓壹正好结束一局,夜殊随口问道:“皓月,好玩么?”

没人应他,夜殊和阮梓壹同时转头。

“……”

“啊啊啊啊啊!!!!!!!皓月不见了!”

两个不称职的“家长”慌忙离座,慌忙寻找。

……

的士早已看不见,皓月茫无目的地追着,越跑,路上的人就越稀少,他不小摔了一跤,自己爬起来,拍拍衣服说道:“看不见了。”

“我怎么回去呢。”

路上没有人搭理,他揉了揉脏兮兮的鼻子,说道:“我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回去的。”

“哼,你这个笨蛋,这边来了啦。”

“咦?谁在说话?”皓月呆呆地问道。

“下面了啦,笨蛋!”

皓月往下看,叫道:“哇!好可爱的小猪!”

小猪跳蹄子,吼道:“你才是小猪!你全家都是小猪!本大人是狪狪!狪狪你懂不懂?!”

皓月摇头。

小猪说道:“我叫朱小软,来接你的。”

“接我?接我做什么呀?”

“指引你走上回家的路,跟我来。”

小猪不再多说,迈开小蹄子向前跑去。

可跑着跑着,皓月发现他又跟丢了。

他停下来,呆呆说道:“又不见了。”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只小猪默默地看着他,一只浑身雪白的狗出现在它旁边,蹭了蹭他,对他说道:“这样就行了么?不用在陪着他么?”

朱小软点点头,说道:“在这里就足够了。”

……

“爹地!我们干嘛跑步跑到这么远啦,跑回去很累的耶!”女生不满地嘟着嘴,撒娇道。

只是她叫爹地的对象……

是个少年?!

皓月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们,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叫着一个和她一样大的男孩子做爹地哦?爹地就是爹爹的意思吧?

少年温柔地笑道:“等一下我们坐车回去,言说他在东方广场等我们吃饭。”

“咦?真的吗!太好了。”

少女回过头,看着孤身一人站在那儿盯着他们看的小孩儿一愣,说道:“那里怎么有一个孩子?那么小,怎么只有他一人。”

少年跟着回过头,看见皓月,便带着少女走过去。

他俯下身,问着皓月:“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在找回家的路。”

少女叫起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哦!你的爸爸妈妈呢?!”

皓月问道:“爸爸妈妈?”

少年伸手摸摸他的头,说道:“我叫类,我认识小白和小黑,我们同一个学校的。我知道你们家在哪儿,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你就会找到你的家的了。”

皓月问道:“真的吗?”

少年微笑着点点头,皓月开心地一笑:“谢谢你!”

说完便拔腿跑远了。

少女问道:“就这样让他一个人走,没问题么?”

少年答道:“这是他的路,要让他自己走。”

皓月跑着跑着,又累了,气喘吁吁地停止跑动,改为慢慢走着,喃喃说道:“为什么路还这么长呢?什么时候才回到家呢?”

“加油,努力。努力,加油。你的家就在前面,很快就会到啦。”

“咦?”

声音从皓月的头顶上传来,皓月好奇地抬起头来,发现一个有着五彩斑斓的翅膀的人在他头上飞着,他说道:“你的翅膀好漂亮哦!”

那人笑道:“谢谢称赞。你在回家的路上么?要坚持住哦,我会看着你的,不要害怕前方,一定能顺利到家的。”

“真的吗?谢谢你。”

“我叫句芒,本来应该叫蓐收来看你啦,但是他正忙,唯有我这个春神加一下班咯。加油哦,小皓月。”

皓月看着他飞远,虽然觉得累了,但仍然坚定地朝前方走着,他一定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到家的,他相信着。

到了午后,皓月走走停停,实在是走不动了。

因为他不止累,还很饿。

之前吃的那些东西都不顶饱的,都是零食,他坐在路旁的长椅上,摸着瘪瘪的肚子,小声说道:“好饿哦,好想吃清明做得芝麻糊糊。”

说完,一碗热腾腾的芝麻糊递到他眼前。皓月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少年说道:“请你吃。”

皓月说道:“只时说不能吃不认识的人的东西。”

少年笑道:“我们认识呀,皓月。”

“啊,你认识我。”皓月饿得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少年颇心疼,他摸摸皓月的头,说道:“我叫当康,和清明,小白,啊和他们都是好朋友,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这样吗……”

少年说道:“趁热吃吧,很快就能到家了,相信我。”

皓月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等他吃完,发现身边的少年早已不见,旁边放了一瓶水。

他小手使劲扭着,发现瓶盖已经被打开了。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继续踏上回家的路。

他穿着那天大风和啊和给他买的小奶牛连体衣,迈着小小的步伐前进,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奶牛直立跑着……

他似乎在不顾一切地奔跑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那小小的身影,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坚定的力量。

“哎呀!”

忽然,他撞到了什么,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他吃痛地揉揉屁股,抬头一看,被那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呐呐说道:“好、好大一只狗狗。”

大狗狗回头看他。

他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害怕。

大狗狗忽然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牙齿,更加恐怖了,它说道:“你好啊,小朋友。”

啪——

大狗狗的脑袋忽然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大狗狗叫了起来:“哎哟!好疼!雪明你怎么舍得下那么重的手!”

皓月再往上看,就看大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笑容却温柔的人。他伸手把皓月抱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温柔地问道:“摔疼了没有?”

皓月摇摇头。

“它吓到你了吧?我帮你报仇了。”

雪明把他重新放到地上,蹲下来,对他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皓月继续摇摇头。

“我是九尾狐,雪明。他是天狗,淳。”

“你们也……认识我吗?”皓月小声地问道。

雪明点点头,对他说道:“不要害怕,不要迷茫。家就在前方,只时在等你回去。”

皓月听到只时两个字,立刻重新打起了精神。

雪明说道:“只要你坚定回家的念头,就一定可以回去的。去吧,孩子。”

皓月点点头,向前跑去。

忽然,他又停下来,转过头,对他们说道:“谢谢你们!”

秋风拂面,落叶似雨。

风声似歌,树影似舞。

小小的身影在这安静的世界里不断地奔跑,嘴里碎碎念着:“只时,只时。”

“回家,回家。”

“我……”

“哎呀!”

小身影扑到,皓月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眼里蓄慢了泪水。

脸上沾了地上的泥土,脏兮兮的。手上沾满了碎石,隐约见到一些血迹。他伴着哭音,可怜兮兮地说道:“好疼……”

“呜……”

“哼呃……”

一方黑影笼罩了他小小的身体。

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皓月?”

奶牛连体衣小帽子下的小脸抬起,看不清身后的人。

那人蹲下来,把他转过来,抓住他的手,轻轻吹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就不见了。

皓月眼里的泪水也静止了。

他再次抬头,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你长得好美丽……”

那人笑道:“谢谢。”

他伸手掸掸皓月身上的灰尘,伸出拇指抚摸他脏兮兮的脸,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

“就在前面。”

那人看着皓月,皓月也看着他。

忽然,那人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他,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皓月呆呆地看着他,不做任何反应。

“我是阿修罗,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皓月依然没有反应,阿修罗站起来,牵着他的手,正要带他走。

皓月却不动,阿修罗低头看他。

“我……我想要自己回去。”皓月小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是我自己的路。”

阿修罗笑了起来,这一路斑斓的颜色失去光彩,留下他一人独自璀璨。

“你啊……无论是长大还是小孩儿,都不曾变过。”

阿修罗飘了起来,身体随风化影而淡,伸手一指,说道:“你看。”

皓月虽他指的方向一看,高兴地叫道:“啊!我看到家了!”

“小皓月,愿你永远幸福地……”

皓月回头一看,阿修罗不见了。

他呆在那里一会儿。

便转头飞奔朝家的方向奔去。

阿修罗问他记不记得他。

他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想起来。

他记得的。

阿修罗,雪明,淳,当康等等……

他记得的,没错,他应当是记得的。

三个月的他,一岁的他,五岁的他,十四岁的他……所有的,他应当都是记得呀。

小小的身影渐渐拉长,孩儿的他,少年的他……

光与树叶交错,斑驳迷离。

他推开那道大门。

刚好看见只时把那些小小的衣服晾起来。

他张嘴:“只……”

“只时!”

只时回过头,看到他,一愣。

他跑进去,他扑过去,他喜极而泣:“只时!我回来了!”

只时伸开双臂,敞开怀抱,牢牢地把他接住:“欢迎回来,我的孩子。”

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四片嘴唇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

无声的亲吻,其实在诉说着……

“我爱你。”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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