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双(包子)下+番外——苏黎世的早安吻
苏黎世的早安吻  发于:2015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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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孩子。

是属于他和韩彻的孩子。

以前两人对立着,即便是怀着上一个孩子,墨卿颜也未曾如此亲昵的靠近过。韩彻借着月光看着身前的人,只觉得心中曾经呼风唤雨无比强大的师兄,此刻就像是害怕再次失去他一般,依偎着他。这应该是……被需要着吧?

心中不禁一暖,韩彻有些犹豫却依旧缓缓的将手掌覆在男人的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

感受到韩彻的温柔,墨卿颜更加搂紧了韩彻的腰,从贴合的地方传来的温度让人无法放手,此刻的这一幕,像极了最平常的百姓家。

十年的青涩试探,十年的痛苦挣扎。

在韩彻和墨卿颜相识的这二十年中,所有的爱恨恩怨,难言的相思断肠,以及从未说出口却仍旧心照不宣的白首之约,仿佛都已经淡入在时间的洪荒之中。

不必承诺,亦不必言明。好像只有无言的陪伴,才是此刻最应该做的事。

“我们上一次这么平静的待在一块,是什么时候?”墨卿颜伏在韩彻腿上,伸手将韩彻的手掌握在手中,唇边有淡淡的笑意。

韩彻敛眉望着两人相缠的指尖,亦是泛起一丝浅笑,“许是十年前,还未下山之时。”

墨卿颜缓缓阖上眼眸,深吸着有韩彻味道的空气,“你下山的那天,我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小山坡,望着满天的星辰,把谷里的相思错都喝尽了,却还是清醒的要命。”

相思缠绵,早就透心入骨,在剑门相处的三千多个日夜,已经倾尽了他一生的感情。

相思错,错相思,此生纠缠,怕是已经再也逃不开。

韩彻轻轻抚摸着墨卿颜的头发,指尖穿过细密的发丝,好像牵动起内心最柔软的东西,“师兄,你可不可以再唱一次那首曲子?”

墨卿颜依旧闭着眸,将韩彻的手收在心口,启口微微的唱——

微盅苦茶话思量。梦似难堪,醒似难堪。

琴声回荡唱离殇。曲也成殇,调也成殇。

唱罢天下怎归家。走亦傍徨,留亦傍徨。

白露月光收晓霞。昨为谁歌,今为谁歌?

情之一字最难懂。身在何方,心在何方?

心字苍茫相思错,进是天涯,退是天涯?

满堂惟有烛花红。杯且从容。歌且从容。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

墨卿颜唱得极轻浅,等一曲唱罢,早已泪眼汹涌。

十年,这首曲子他都未曾完整的唱过,只是怕每次唱,都会痛得不能自已。

如今他安安静静的唱完,抬起头,撞进韩彻亦是动容的眸中,认认真真的问一句,“这一次,不走了么?”

用十年守候换你一个点头,这样的代价,够不够?

韩彻从前便是一个极为自持之人,如今他的师兄用这样的姿态求他一个点头,只觉得心中涌起阵阵的酸楚,闭了闭眸,然后缓缓的靠了过去——

青涩的吻就像他的人一般,只是轻轻一碰,就已经回答了所有所有。

月光下的两人轻轻的闭着眼睛,极为虔诚的浅吻着,没有情欲,没有占有,只剩下,最初也是最为单纯的爱恋。

第二日,明沉风照例端了早饭给韩彻送去,韩彻如今身子不同旁人,尽量避嫌一些也好。只是昨天在羽国皇宫被惯了不少酒,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等他敲开韩彻的门,发现开门的竟然是墨卿颜时,刹那间还以为是自己还未酒醒的梦。

然而昨日席间种种,让明沉风不得不提醒自己,如今自己是身在别国领地,就连这个从年少起就一起习武的师兄,都已经是别国的丞相,话语中尽是吞并之意。那些旧时的嬉笑怒骂,竟是被他生生压抑住,开口便是冷淡的话语——

“墨相为何在此……”

墨卿颜见他态度突变,知道是昨天欺负得狠了,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愧疚。

“墨相你个头。”墨卿颜伸手在明沉风的脑袋上狠狠弹了一下,“又不是小孩子,赌什么气?”

明沉风皱眉捂住脑袋,嘴里还不依不挠的嘟囔,“谁说我是赌气,我是真的……”

“行了,赶紧进来。”墨卿颜拉了一把明沉风的衣角,往外瞧了瞧,佯装呵斥道,“你是要让别人看见我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吗?”

明沉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端着早饭进了屋,才看见韩彻刚巧披了衣服下床,眉目间虽然还藏着倦容,但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思量间,已经叫出了声——

“墨师兄!怎么一来就拉着韩师兄做着荒唐事啊!韩师兄的身子还……”

“想什么呢!”墨卿颜额角跳突,反手一掌就朝明沉风的后脑勺抽了过去,“脑子里整天都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给阿彻服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药丸而已。”

明沉风讷讷的捂着后脑勺,半晌才反应过来,“墨师兄!你不要一见到我就打我好不好!”

“不打你不会清醒。”墨卿颜从明沉风手中接过早餐,给韩彻摆好,才白了明沉风一眼道,“也不看看你昨晚都在宴席上说了什么,生生被皇上牵着鼻子走。如今倒好,入了圈套,我也救不得你。”

“明明就是墨师兄偏帮着羽国皇帝落井下石!”明沉风想起昨夜,心中愤愤不平,语调也拔高了一些,“现在跑来装好人是不是太晚了!”

韩彻从没见过明沉风这般激动,再看墨卿颜,也是一副惋惜的模样,不由得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谁知墨卿颜刚要回话,明沉风就已经冲了出去——

“明师弟!!”

七十六

韩彻想起身去追明沉风,却被墨卿颜按在凳子上,“追他做什么,自会有人拦下他的。”

随后,墨卿颜同韩彻用了早饭,将昨晚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下楼去的时候,就看见明沉风被堵在大厅里,想是硬的软的都用尽了还出不去,只能赌气的坐在大厅里喝酒。

“大清早就喝闷酒,也不怕上头,昨儿是还没喝够么?”

墨卿颜下了楼,绕到明沉风身旁,对方却冷哼一声,生生转了头,不去看他。

墨卿颜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坐在明沉风旁边,“多大的人了,使什么小孩子性子?”

“我只是没想到,数年师兄弟的情分,抵不上一个丞相之位。”明沉风刚歪过头,却碰上在另一侧坐下的韩彻。

“明师弟,我相信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韩彻看了墨卿颜一眼,又道,“况且如今我们身在羽国,凡事谨言慎行,多考虑一些总是好的。”

明沉风左右拗不过墨卿颜和韩彻一左一右的夹攻,大手一挥,干脆站起来,“昨天你们皇上不是让你带我看看羽国大好河山么?现在我想去了!”

墨卿颜无奈的笑了笑,差人唤了马车,一行人便沿着出巡用的官道一路而行。

对于这个师弟,其实他并不是不想帮,而是客观纵览全局,衍国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容乐观。而冀国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冀国的皇帝像是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突然急功近利的想要扩张势力。

墨卿颜一直派人打听着,在明沉风这边也只说按捺着等着,可是这一等,却等到了冀国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看来这一次,不一举将衍国拿下,冀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沉风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哪还会坐得住,当天就揪着墨卿颜的领子要讨个说法,红了眼眶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受伤的野兽。

墨卿颜一个头两个大,刚想说进宫再去谈谈羽帝的口风,谁知圣旨就已经下来了。

羽帝这次不知道玩的是哪一出,竟也说要御驾亲征,点了墨卿颜的名随军跟着,又点了几名职位并不算很高但还算有胆有识的将领,就指了最近的一天出发。

明沉风看着墨卿颜收拾着韩彻的东西,神情还有点恍惚,突然就拉住了墨卿颜的胳膊,有些不信的问道,“羽国皇帝这是答应要帮衍国了?”

墨卿颜摇摇头,手里不停,“冀国这次太过急躁,而羽帝并不是头脑一热就会去做一件事的人,若是我没猜错,等战事稍微稳定,羽国一定会向衍国提臣服之事,到时候衍国欠着羽国这么大的人情,你大哥会如何做?”说完这句,墨卿颜转过身来,扶住明沉风的肩膀,定定的看着他,“所以,这并不是相帮,你明白了吗?”

明沉风好半天都没说话,讷讷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最后忽然轻飘飘的笑了笑,“所以,衍国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是吗?”

墨卿颜按了按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收拾下东西,赶紧回去和你大哥商量一下,或许还有什么转寰的余地。”

明沉风没有再回应,他抬手打掉了墨卿颜按在肩膀上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默默的走到门口,末了,才回头嘱咐一句,“韩师兄的身子拖不了许久,你若是能早日结束战事便是再好不过。还有……”侧着光的位置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见他顿了顿才又压低了声音道,“跟麟儿说,为师想念他了。”

明沉风当天就带着人回了衍国,衍国那边由明沉语领了八万人与楚言对持在琼关,冀国则由楚言亲自领兵十五万不依不挠的抗衡着,而羽国这边是由羽帝领兵,墨卿颜为军师,带着十万人,浩浩荡荡的赶往琼关的方向。

自此,便是著名的三国之战。

六月的阳光刺眼非常,羽国的军队已经越过苍冀原,准备向着衍国的地界进发。

羽帝骑在马上,不同于往日裹在宽大龙袍上的样子,倒多了些与众不同的英姿。身后的亲兵里,除了平日里服侍他的太监总管,还有一名一直垂着头,却绷紧了背脊的士兵。

羽帝兴致好的时候,甚至会放慢了马速,故意与那士兵并排,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却都以“卿身体还无恙吧?”来结尾。

士兵每每都只点点头,拉着缰绳的手都已经隐隐泛白。

入夜,羽帝差人烧好了水,便只叫那士兵服侍,将人都遣走,这才缓缓脱光了衣服,泡到浴桶当中。

舒服的闭了闭眼之后,羽帝才慵懒的招呼道,“卿不妨也来享受一番?”

士兵僵直了身子,好半晌才讷讷的摇头。

羽帝闭着眼睛,声音里是不容置否的冷冽,“脱衣,进来。这是命令。”

士兵的手颤抖着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结实而匀称的身体,还有一只藏在帽檐下的,清秀的脸庞。

羽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如影,就仿佛看着濒临灭绝的动物一般。脱光了衣服的如影局促的站在浴桶外,迟迟不肯进去,仿佛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然而羽帝并没有给如影太多的时间犹豫,他伸出手指了指浴桶,而后将脚伸直,浅笑着等着对方的投降。

如影握着拳头,却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便跨进浴桶,跪在羽帝腿间,定了定神,俯下身将羽帝含进了口中。

羽帝的笑容充满了恶意,看着身前的影卫跪伏着为他做着口舌服务,开口道,“卿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行军打仗带不得娇滴滴的女人,有卿这样的人跟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跪着的人不禁僵了僵,继而浑身都颤抖起来。

然而不过片刻,却又恢复了平静,继续麻木的动作着,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过一般。

什么尊严,什么骄傲,早就在那一夜被碾得粉碎。被羞辱,被强行占有,然后再被甩开。此后的每一天,有哪一天不是在这样的屈辱中度过的?

羽帝没有得到想要看到的效果,不禁皱了皱眉,抬脚踢了踢身前的人,指着已经被服务得很周到的地方道,“自己坐下来。”

如影抬起头,木然的看了看羽帝,然后站起身来,坐了下去。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机械般的开拓应该疼得锥心刺骨,然而如影却仍旧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扶着浴桶的边缘,上下的动着身子。

这样的结合自然不会获得什么快感,更何况两人面对面。

羽帝皱了皱眉,伸手捏住了如影的下巴,突然笑了起来,“卿不是喜欢朕吗?怎么和朕做起这种事来,却一点都不欢喜呢?”

如影停下动作,垂着眸,木然道,“属下知罪。”

“嗯?何罪之有?”

如影缓缓的抬起眼睛,看到了羽帝眼中满满的恶意。

影卫喜欢上了皇帝,还被看穿,这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吧。如今这些惩罚,似乎都不为过。天威难测,说不定哪一日皇帝不高兴了,厌倦了,赐下鸩酒或是匕首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羽帝见他不说话,只觉得扫兴,连想要欺负一下他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叹了一口气,声音就冷了下来,“今天先到这,哪日卿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再来找朕吧。”

说罢,只冷冷的看着对方站起身,连身上的水都不擦,机械的穿好衣服,恭敬的拜了拜,出了帐篷。

七十七

大片的乌云翻滚在琼关的上空,阴晦了半边天幕。劲风裹挟着沙尘,吹得冀国的旗帜在风中呼呼作响。

楚言的表情却仿佛比这天气更加的阴沉,骑在金鳞马上,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长剑。

身后的士卒和将领都绷紧了背脊,然而却有个莽撞的传信小兵,拨开一条道,急急忙忙的跪倒在楚言的马前,“报!皇上,安阳王的亲笔信!”

楚言神色冰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传信小兵,却不接信,只将手里的长剑猛的指向天阙,高呼道,“天佑冀国!”

——天佑冀国!天佑冀国!

身后黑压压的士卒,成千上万,高呼的声音仿佛震破了天际,连大地都在微微的颤抖。军前的号角吹得嘹亮,冀国的军队就如同开闸泄洪的洪水一般涌了出去——

冲城的工程车被很快推至琼关的城楼下方,衍国紧守城门,只从城墙两侧用弓弩手射出铺天盖地的箭矢。

楚言拽着缰绳,泛着血丝的眼睛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狼,“攻城!”

军械撞击着城门,喊杀声,血肉飞溅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声音震得天空似乎都已经承受不住,不消片刻,便降下倾盆大雨——

然而随着这震颤的天际和大地出现的,不止是这织密连绵的大雨,还有埋伏在冀国军队后方的羽国军队!

一直陪在楚言身旁的副将望着后方突然而至的黑压压的骑兵,心口突然就凉了一截。他惊慌的回头望去,甚至还能看见一直坐在阵前的那个霜色的身影!

羽国第一谋士。

墨卿颜……

副将嘴唇直发抖,他甚至连喊出这个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皇上……是、是羽国!羽国从后面包抄过来了!快退吧!”

“慌什么!”楚言紧紧的皱着眉头,“现在还不是撤退的时候!还差一点就可以攻破城门,叫前面再努力!”策动着坐骑,楚言挥动手中的长剑,砍翻一个个涌到马前的敌国士兵,袖袍早已染血,衬着他发红的眼睛,就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副将颤抖着,用力擦了擦沾在脸上的血污,冲着号角手大喊道,“快!吹起攻城号角!快——”

急促的号角划破的僵持的场面,粗长的铁索被冀国的士兵用生命紧紧拉住,在攻城车上装满了铁屑和火油,再一松手,就感觉入手一凉,似乎都要被反扯上去一般!巨大的火炮冲上城楼,金属撞击声,嘶喊声,如同直接灌进了耳朵!四周都是溅开的火星,大火将城楼整个都点燃了,火油四处流散,很快就将城楼上的士兵烧得丢盔卸甲,惨叫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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