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何太急——风过千痕
风过千痕  发于:201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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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手下以为屋里出了事,急忙破门而入,却看到了令人尴尬的一幕,顿时杵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被两个手下撞破这种事让颜如玉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见两个二货手下还杵在那里当门神,心情瞬间恶劣到了极点,愤怒地吼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闻言,两个手下连忙醒悟过来,急忙退出房间将门关上,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为自家上司把关。

而回过神的颜如玉简直被他自己搞的这一幕吓呆了,惊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体内的情欲也被吓得瞬间全无,然而被欲火笼罩的银首却不给他反应,竟反客为主翻起身将他压在身下,然后凭着本能开始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仿佛报复般以最凶猛的力道抽插着,颜如玉只觉自己的穴口被那快速的摩擦磨得要蹦出火花了,抬起手就朝银首的脑袋拍去,却被银首一把按住,然后将他的两条腿架在肩膀上又开始一轮新的猛力攻势。

身下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颜如玉睁大双眼,默默将自作孽不可活的苦果往肚里吞。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宫主脸上那冰冷的银色面具,像是被惊吓了般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然而头脑痴傻的银首可不给他挣脱的机会,蛮横地钳制住他的身体,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男性的尊严似的对他可劲的折腾,直到他再无力动弹才稍微松懈力道。这一折腾,银首误打误撞摩擦到了颜如玉的敏感点,只见他身体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穴口也不受控制地收缩,身前的性器也很快勃起,铃口也逐渐溢出银液。这让只会本能抽插发泄身体欲望的银首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便下意识地朝那点撞去,直把颜如玉干得连连求饶。

事后,颜如玉瘫软在床上,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而银首发泄了体内的欲火后也嘭的一声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28、宫主迁怒

颜如玉醒来时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私处火辣辣的疼,那种被异物胀满的感觉还心有余悸,他猛地偏过头,看到倒在身旁还未醒来的银首,怒火攻心,想也没想扬起手便朝银首的脑袋拍去,却不想银首突然睁开双眼,出手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银首犀利的眼神射过来让颜如玉心一寒,以为他想起了什么,猛地挣开他的钳制从床上翻下去,牵扯到身后的菊穴,疼的他齿牙咧嘴,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委屈。

想他五岁遇见宫主时就对宫主一见倾心,长成少年后更是为了宫主守身如玉,就算年少的身体每次春梦夜回,也不曾随便找个人来纾解欲望。随着年龄稍长,对宫主的爱慕之心也越发痴狂,每次见到那些与宫主享受鱼水之欢的人都想直接杀了以泄心中愤懑,因为那是他怎么也祈求不来的恩赐。

原本他也不想自己活的那么累,就算有时候身体蠢蠢欲动的真想随便找个人,可一想到宫主的洁癖后又堪堪忍住,只得每次在午夜梦回时与五指姑娘作伴。谁想有朝一日,他竟然会主动爬上自己讨厌的恨不得大卸八块的人的床上,像失了心魂被人蛊惑般沉入那令人窒息的情欲之中。归根到底,长相妖媚的颜如玉在这之前其实内心还是一个纯纯的小处男,尽管他的表现实在不怎么令人相信。

一想到自己当时像诱人犯罪的荡妇那般不知廉耻地求欢,他就想直接一刀干脆给自己来个了断,他怎么就……怎么就那么饥渴呢?而且那不堪的一幕竟然还被手下的人看到了……天呐,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颜如玉捂着脸颊,只觉羞愤不已,红霞一路蔓延到耳后根,心里矛盾到了极点。他承认那场情事与痴傻的银首无关,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但一想到从此以后宫主再也不理他,他再也没有希望得到宫主的垂怜时,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银首以绝后患。

说来说去都是银首的错,若不是银首先摆出那副诱人的姿态,他怎么会被蛊惑?若不是那张妖艳精致的倾世容颜,他怎么会情难自禁……颜如玉悲催地发现,原来他也是颜控,只是因为宫主摆在前面,所以隐藏属性没怎么挖掘出来罢了……

总之,无论他心里有多么纠结,贞操没了是事实,他自作孽也是事实,怪不得别人。虽然知道银首脑袋已经坏了,但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怎的,他一看到银首就脸红心跳,活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怀里揣着一只小鹿,扑通扑通跳得心烦。

自那以后,颜如玉好几天都未出闺房一步,这让看好戏的欧阳子和关心银首的杨平都十分不解,偏偏无人知道那天在银首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知道的人……望天,两只被威胁的小跟班表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一个星期后,颜如玉出门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也不再刻意去刁难银首了,虽然有事没事还是会去找银首,说话也依然带着刺,但终归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所有人都觉耳根清净了,杨平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孙淼依然吃好耍好表示一切与他无关,而喜欢看热闹的欧阳子则苦逼地想到,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云双罹回宫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片和谐的气氛……

然而,他没有多想,因为这一趟出去得到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他急切地需要证明消息是否可靠以及……如果消息是真的,他又该如何面对失散多年终于得以相见的孪生弟弟。

云双罹马不停蹄地来到杨平的院子,得知银首住在东厢阁,心情不由变得复杂,而当他听到银首的脸易容过,心里更是没由来觉得惊慌,越来越逼近的事实几乎让他产生了逃避的心理。

站在东厢阁大门,云双罹只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越发沉重,每抬一步都艰难万分,若不是跟在他身后的李游出声提醒他,以那种蜗牛般的龟爬速度,走到银首门前可能都天黑了。

“李游。”云双罹闭了闭眼,像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安慰似的,语气中带了些不确定的成分。

“宫主,血缘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就算您做错了事,少宫主也会体谅您的。”李游轻声说道。

“……是吗?”云双罹的声音轻颤,过了片刻后,像是想通了般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故作轻松地道,“也是,就算失散了这么多年,我也相信我们是能被相互理解的。”

李游沉默不语。努力自我安慰的宫主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银首,哦不,应该是云双烬,已经在之前的审讯中被他弄傻了。可是他不想打破男人心中卑微的希望,这么多年为了寻找少宫主,宫主活得有多累没人知道。

恐怕谁也想不到,宫主脸上之所以带着面具,不过是怕失散在外的弟弟被人利用而受欺辱。因为双生子的缘故,两人的容貌简直一模一样,他怕有心人知晓弟弟的身份而做出伤害弟弟的事情来,尽管这样一来他找寻弟弟的难度也加大了许多,尽管他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确定弟弟是否还活在人世。

走进东厢阁,还没走到银首的房间,绿尧突然出现在云双罹的面前,然后扑进他的怀里,诉说近日来的思念并可劲儿的撒娇。

“宫主,绿尧可想你了。”绿尧将脑袋埋进云双罹的胸膛,语气带了点甜腻的媚娇。

一心扑到银首身上的云双罹哪里听得进他的撒娇,只觉他身上的胭脂香味俗不可耐,闻得人简直想吐,不耐烦地推开他,语气不悦地道:“回你的房间。”

“宫主?”绿尧抬起头,看到男人脸上的不耐烦,一下子怔愣了,见云双罹错过他的身体往里面走,脑子一发热,脱口问道,“宫主是去找那个被右护法TJ过的男人?”

闻言,云双罹脚步一顿,绿尧脸上一喜,以为他会心生厌恶,然后再也不待见那个长相妖媚的人,却不想……

云双罹缓缓转过身,周身散发出冻寒三尺的冷冽气息,眼神如深渊暗黑,一股看不见的情绪在眼底悄然酝酿,他语气冰冷,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般的声音:“你说什么?”

绿尧身体一颤,心里虽然非常惧怕云双罹现在的模样,但转眼一想,又不是他干的事情,他有什么好怕的?尽管心中有不甘,但宫主的态度明显对那个男人很重视,若是能因此将右护法拉下马来,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在云双罹冰冷的几乎像是在看死物的眼神下,绿尧浑然不自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然后怯怯地开口道:“宫主出宫后,右护法就将那个人弄进来住,然后就找人TJ……”话音未落,云双罹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神情变得极为恐怖。绿尧吓得脸色一白,说话顿时打啰嗦,身体瑟瑟发抖,配上那张小巧依人的身板和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TJ,是不是很合你心意?”云双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李游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暗忖:宫主又要乱发脾气了。

“不,不是……”绿尧这时终于看清男人恶劣的心情,脸色白了又白,完全失了血色,他咬紧下唇,使劲地摇头,试图撇清自己的关系,然而失去理智的男人哪里管他是不是被自己迁怒,抬手就是朝他一掌打去,然后看也不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倒墙上然后跌落到地上口吐鲜血的绿尧,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大步迈向银首的住处,之前的近乡之怯早已不见踪影。

李游只瞟了一眼绿尧,就明白震怒下的云双罹已一掌隔空震碎了他的心脉,救不救治都无所谓了。

绿尧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眼神哀切地望着逐渐远去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在视线里变得模糊,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惶恐,然后努力往前爬了两步,只是一只手还没抬起来便歪身往地上一栽,睁着一双惊恐而凄怨的眼睛没了生气。

李游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举起手在空中拍了两下,随即两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绿尧身边,抬起他的身体又眨眼消失不见了。

无法想象在他离宫期间银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双罹的心实在难以平静,好不容易来到门前,他本想推门而入,却又硬生生停住。举起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怀揣着复杂心情的男人在外面等了半天才兀然惊醒,银首似乎已不是原来的那个银首了……

李游瞥见宫主脸上惊怒又懊悔自责的表情,心想他终是记起了这茬,怕是心都快要碎了吧。

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云双罹神色艰难地走进内室,一眼便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熟睡的人,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容颜如一道闪电闯进视线里,眼里顿时失了色彩,只看到一片空茫的白……

29、哀默心死

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让一个性情乖张多变的高大男人望而却步。

云双罹怔怔地望着那张思念了十几年的脸,却在唾手可得之际踟蹰着不敢上前,他怎么也没想到兄弟两人的再次相见是以这种方式,如果时间倒退到几个月前……想到这里,他自嘲地低下头,一手撑在屏风上一手捂着脸庞,笑容艰涩而愁苦。就算换到几个月前,在不知道银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以自己的性格,怕是会做的更加过火吧。

“宫主。”

李游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来回现实,他偏过头无声地询问什么事。

“右护法来了。”

闻言,云双罹哀愁的眼眸顿时被怒火取代,大概是逃避的心理在作祟,他甚至没走进内室去看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转而离开房间准备问颜如玉的罪。

“宫主,你……”回来啦!颜如玉老远便看到云双罹的身影,喜形于色,然而还没等他走进却得到的是男人充满怒火的一掌,他来不及闪避,只得硬生生接下那蕴含浑厚内力的火云掌,顿时身体倒飞出去,口里喷出一口鲜血。

“宫主?”颜如玉忍着痛撑起身体,一手撑地一手按着胸口,面色因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他眼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看向云双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哀愁与卑微的祈望。

“你还知道我是宫主?”云双罹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身,左手掐着他的下巴将他往自己身边带,动作粗蛮而狂躁。

颜如玉被迫仰着脖子,扼着下巴的力道大的让他感觉生疼,甚至耳边能听到下颌骨咯吱咯吱的闷响声。因为角度的缘故,他望向云双罹的眼睛半眯着,眼里充满了惊恐的色彩。云双罹身上的气息冰冷而窒息,让他忍不住心生恐惧,而那双冷漠如看死物的眼神更是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曾以为他对宫主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却瞬间击破了他十几年的幻想,之前的自以为是如一根刺深深扎进心里,那些愚蠢的行为和不切实际的念想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卑微,可笑他一直贪恋着宫主给他的温暖,甚至自欺欺人的甘之如饴。

“是……属下僭越了。”十几年的情分,在这个心冷的跟石头一样的男人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就像十几天前那场荒唐的性事见证了他的坚持如敝屐般不堪一击。他所有的坚持与信念就像一场笑话。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云双罹用大拇指摩擦着他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脸上的笑冰冷而邪魅,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点点将人的心魂摄食。

兀然清醒的颜如玉悲哀地发现,曾经在他眼中最温暖迷人的笑容不过是被爱恋蒙蔽了心窍所产生的错觉,可笑他还一直当宝似的炫耀,世间最不幸的真相莫过于此。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望进男人眼底的眼神却渐渐透露出一丝绝望,而一直深藏在心底的不甘也因此放大,情绪剧烈波动,神情也变得有些疯狂。

对于男人冰冷的问话,颜如玉没有回答,反而壮着胆子自暴自弃地问道:“宫主,你有喜欢过我吗?”

云双罹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不耐烦,见此,颜如玉眼里的哀切更甚,急忙开口制止了他即将发出的声音,语气微微颤抖,卑微地带着哭腔又补充了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心动。”

云双罹这才稍微正视他的眼睛,盯着那副卑微祈求的可怜模样看了半晌,而后嗤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嘲讽地道:“如果是指做爱的话,倒是有那么一次。”

闻言,颜如玉眼里露出惊喜的色彩,虽然只是在情爱上对他动过心,但那是不是也说明,他其实能引起宫主的情绪变化,他其实……

然而,还未等他想的更多,云双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沉入低谷:“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宫回应你的感情吗?好啊,如果你辞去火云宫右护法一职,本宫相当愿意你入住东厢阁。你觉得呢?”

“这……就是……答案……吗?”颜如玉失神地望着他,如果说十几天前想通后虽然觉得痛苦但心还没有死,只要宫主不明确拒绝他,他会一直这么希冀下去,那么现在却是哀莫大于心死,因为他的奢望与期许从来都不需要答案,他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明明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偏偏颜如玉却莫名地感觉到一阵轻松,整个人仿佛突然卸下了包袱,空虚而无力。忽然,他又吐出一口鲜血,脸顿时煞白几分。

李游默默地走过来,向云双罹为颜如玉求情道:“宫主,不知者不罪,右护法毫不知情,虽然性格有些过激但全都是因为您,还请宫主从轻发落。”

云双罹并不是一个被情绪掌控的无理智者,虽然心里因为银首的事情而恨不得杀了颜如玉泄愤,但颜如玉从小便跟在他身边,对火云宫衷心耿耿不说,对他也算情之所至,所以这么多年来自己才一直容忍他在身边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只是这一次他做的实在过分,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他承认如果银首只是银首,而不是他寻找多年的孪生弟弟,他恐怕最多就让颜如玉面壁思过几日,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颜如玉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他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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