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对这个防空洞很满意，虽然他也奇怪如今寸土寸金的的城里，怎么还有这么一个被遗忘的山头，虽然这个山头不大，但胜在周围的环境好啊。胡宗佑说可能是跟这里以前是军事区有关，有心的人还啃不动这块地才让他捡了便宜。

但这个小妖也懒得去深究，只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听着头顶上汽车的轰鸣声入睡然后吵醒然后继续睡的循环了，以后再也不用洗露天澡，睡露天觉了。虽然空旷了点，但总算是头上有顶，四周有墙，进出也有门了。

唯一有点不好的可能就是这里太安静了。如果天色晚一点胡宗佑还没回来，世界就会变得寂静无比，明明四周都是别墅区，白天进出的车流也不在少数，但就是一到晚上就像所有的东西都睡着了一般。

往往这个时候，小妖都是裹着被子，坐在山头，看着远处别墅区里亮起的灯火，等着胡宗佑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洞里，不睡觉的时候只有火焰的劈啪声的感觉，很不好形容。小妖想，电视上所说的孤单什么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以后呢，以后离开了胡宗佑，他有了钱，有了自己的小店子，是不是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屋里，静悄悄的，寂寞如死……

第15章

小妖心里有个隐隐的打算，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跟胡宗佑讲。胡宗佑曾经说，救他只是顺手，并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最开始小妖是不信的，但现在小妖信了。但正因为信了，才真的想为胡宗佑做点什么，起码不能就只是每天晚上煮个粥等人回来吃这点事吧。

小妖觉得胡宗佑这个人真不应该混成这样才对的，肯吃苦又耐劳，性格也温和，除了沉默点怎么来说都会是个很好的员工。只是因为没有身份证的原因吗？不过不管是不是，反正他是不介意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胡宗佑和自己一起开店子。当然，他是老板，胡宗佑是员工。

只是他还没想好开什么店子。小妖也不确定胡宗佑是否愿意跟着自己干。毕竟胡宗佑怎么都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岁，也比自己老成持重多了，一个之前还要死不活的人，能让人放心托付未来吗。  而且，胡宗佑流浪了这么多年，能够习惯被约束在一个地方上做同一件事情么。毕竟在小妖眼里，胡宗佑是自由的。

小妖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来吸引胡宗佑让他放弃自己的自由而甘愿跟着自己。

许诺钱财？小妖自己都不能肯定。安稳的生活？但是现在其实就已经很安稳了。更好的人生？但是更好的人生也是建立在钱财的基础上的吧。

他们可不是那群有所谓的精神食粮就能过活的富家子弟，他们需要实实在在的钱和物，来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继而让自己过得更美好。

小妖每天都会在脑海里转转这些事，但就算想得再好，也只能等身体好了，拿到身份证了才行。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安心的养伤。

只不过，现在胡宗佑每天都会给他带点事回来做，例如给打火机充气或者贴标签，这种是计件算的，一个才几分钱，但胜在简单快速，什么人都能干。据胡宗佑说，以前还真有糊火柴盒的工作，只不过后来火柴用的人实在太少了，这个工也就不那么好找了。反而是这种打火机的挺多的。多半都是那些小店子拿来做赠品顺便做广告宣传用的。批量也不算大，找工厂定制成套的划不来，就定制这种散件，自己找人黏一下就行。本来这些的成本就很低。胡宗佑自然是不屑于做这些的，这些都是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才做的。带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小妖找点事做。这边环境好，睡觉更踏实的同时也意味着一天有更多的清醒时间。

天气在转凉，但因为是南方，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而且洞里柴火终日烧着，虽然不大，但也能一直保持着室内的温度。小妖自从搬来洞里后夜间睡觉是再也没有觉得冷过的。胡宗佑用几块不知什么家具上拆下来的板子和木头，给他和自己钉了一张简单的床。其实这里本来有胡宗佑去年睡的床的，但是放在洞里大半年，洞里返潮早就生霉了，也就被劈来当柴烧了。

洞里的火没熄过，但角落里的柴火堆也从来没见少，胡宗佑几乎每天都会带点东西回来。也只有他体格好，扛着百八十斤的东西都不当回事。

小妖没事的时候也拿着砍刀砍砍柴，纯当是锻炼身体。但有一次被胡宗佑看见后，第二天就带了一把斧头回来。说斧头好使力些。所以小妖的日常事务又多了一项，就是砍柴。只是效率实在不高，往往都不够当天烧的。

胡宗佑劈柴还是用的砍刀，他自己说的是习惯了，用顺手了。小妖每次看胡宗佑一只手举着砍刀轻轻松松的就把木头给劈成两半，再看自己，双手抡着斧子最后往往是把木头砸飞出去。胡宗佑也曾手把手教过他，砍木头要看准纹理，下手要稳要准，还要快。

胡宗佑握着小妖的手的时候，砍的是准的。但一放手，让小妖自己来则是之前怎么样，之后也还是怎么样了。教了几次后，胡宗佑也不教了。让小妖一个人慢慢折腾去。

这天小妖一个人在洞里抡着斧子砸半天的柴火，正觉得饿了，想给自己找个土豆或红薯什么的丢进火堆里烤着吃的时候，却听见了有脚步声。转过头却是胡宗佑。

小妖看看洞口外面的天色，应该才刚过中午吧。“今天怎么这么早？”小妖问道。这还是第一次胡宗佑只出去半天的。

“没什么，今天看到外面在过节，所以就先回来了。”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小妖。

小妖接过来，是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是月饼。今天八月十五，中秋节。盒子的外包装被拆开过，但是里面的小包装是完好无损的。

“今天过节，所以我们也吃点好的吧。”胡宗佑如此说道。

小妖捧着月饼盒子，心里有点酸，这个人是特意回来跟自己一起过节的。对于小妖来说，每年的八月十五对于小妖来说跟寻常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两样，没人来看他，也没有他可以去团聚的人。金主跟自己的合伙人吃个饭晚上回来还是会继续折腾他，虽然也会送他月饼甚至更贵重的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跟他过任何一个节日。

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胡宗佑说的好东西让小妖很是惊奇。居然是泡面！更准确来说，是泡面火锅。吊锅里煮着的是泡面汤，作料都加进去了，只是没放面饼而已。旁边还摆了一些青菜还有一些肉丸子和一些豆制品。对于吃了许久萝卜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场不错的盛宴了。

小妖也就惊奇了那么一下，随即也就被那泡面所独有的香味勾起馋虫。以前也是很不屑于吃泡面的，毕竟有太多比泡面更美味的东西。可如今一包泡面对于他而言，却仿若是上辈子才闻过的香味。

两个人坐在吊锅边上慢慢煮慢慢吃，觉得干了就舀点泡面汤出来喝喝，等两个人吃完，锅里是连汤都没得剩的。小妖觉得吃的有点多，趁着天还早，就到外面走走消消食。外面别墅区里在放烟火，一簇簇的，很是漂亮。烟火放了很久，从天色刚刚开始有点暗一直放到月亮高升，月亮升起了，四周也渐渐安静了，似乎都在欣赏这轮圆月去了。

小妖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胡宗佑站在了自己旁边，递给他一个月饼。小妖啃了一口，五仁馅的，很传统的味道。

默默的将一个月饼吃完，看着天上的月亮，小妖突然对胡宗佑说道：“胡宗佑，我们以后就一起过日子吧，一起过中秋，一起过春节，一起过元宵，过每一个节日怎样？”

胡宗佑看着月色下一脸明亮的小妖，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却只是摇摇头说：“你不能有一个做乞丐的哥哥。”

小妖一呆，没想到胡宗佑确实这样的回答。意识到胡宗佑的意思后脑袋里的第一念头却是能够一起过的不一定是只有兄弟啊，还有……还有他说出来的念头……小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匆匆的转过身就回了洞里，钻回自己的被窝里。

胡宗佑没有进来，而是坐在外面，看着天空，也许是想家，也许什么都没想。

小妖钻进被子里，脸上却是羞红一片。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想到了那回事。能一起过日子的不仅仅只有兄弟，还有……还有夫妻……至于是不是乞丐，早就不是小妖要考虑的问题。现在让他觉得难堪的是，那一瞬间，他想的是自己和胡宗佑……做夫妻……只是，他这样的人配吗？

第16章

小妖最早听到同性恋三个字的时候是被几个女人指着骂，骂的就是死同性恋，臭基佬。他那时大概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正经的学都没上过，更没人教他这些。所以虽然知道别人是在骂他，但因为听不懂，不明白，所以他连反骂回去都做不到。所以当时他只是沉默的听着，把这几个字记在了心里。然后从别人那旁敲侧击的问了出来。原来，像他这种跟男人睡的男人，都叫同性恋。当然同性恋还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基佬前面再加个死字，才是人们对他的定义。

有很长一段时间，小妖很困惑，因为他自己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跟金主睡的，他当时也不知道金主收养他是要来暖床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被金主收养的命运。但是所人有却都说他是个出来卖的。小妖真的想说，再此之前，他没有收过金主一分钱。但是小妖不能跟那些骂他的人理论，因为那些人随便哪一个都比他有能力有地位。小妖想不通，明明是金主睡了自己，但这些人怎么都没一个人敢去骂金主的，连背后骂都没有过。

小妖觉得很不公平，但从小到大不公平的事他遇到的也不少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他记住了别人骂他时候的样子，也记住了被骂的那几个字。他只能跟自己说，现在我没能力，等我以后有能力了，绝对不再让人这样骂我，羞辱我。

那时候小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因为对于金主，他只是纯粹的当成金主来看待的。当小妖被金主抛弃，小妖对金主死缠烂打不愿放手的时候，虽然承认自己对金主有感情，但这感情究竟是亲情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点抑或只是习惯使然，小妖自己都分不清，更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个同性恋了。

但现在，就因为胡宗佑救了他，特意回来跟他过了节，他心里居然就生出了一辈子的感觉。这是跟金主都没有过的。对于已经活了21岁的小妖来说，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金主，但是金主抛弃了他。另外一个就是胡宗佑。胡宗佑是他的救命恩人，却也是他头一次生出了想一辈子一起过的人。现在不管他承不承认，这同性恋的事实他是坐定了。

小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基佬就基佬吧，反正他也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想想而已。胡宗佑怎么看也不像金主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对他有特殊的感觉呢。但就算知道胡宗佑只拿自己当弟弟，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去幻想如果两人不仅仅只是兄弟呢……如果胡宗佑也能跟自己一样该多好……

这一晚上，小妖睡得极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做着各种梦，等小妖好不容易从梦中醒过来，却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再一回想梦里那些模糊而暧昧的画面，只觉得有些地方更加的难受了。小妖从还是个男孩的时候就被迫长成了一个男人，连青春期都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小妖

的第一次是金主刻意引导还加了点辅助才出来的，而这些年来金主更专注于开发小妖能让他自己感到快乐的地方，小妖在这方面从来不需要做太多，只要接受并等待结束就可以了。而像今天这样的感受以前或许也有过，但没有这么强烈，强烈到他都还是怀疑那个月饼里面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才会让他如此的激动且难以自抑。

小妖人生中的第一次动情，来得却是如此猛烈。

小妖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胡宗佑，两人之间隔着火堆，小妖看不大真切，便小声的喊了两句，那边毫无动静。

小妖悄悄的舒了口气，手上却是开始动作起来。他此时正是最年轻的时候，有些事是忍不得也不愿忍的。只是，当他自己努力了很久之后，累积的感觉虽然更加强烈了，但却丝毫没有要爆发的趋势，反而是另外的地方开始觉得空虚。等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小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但是疼痛并不能让累积了许久的燥热降下去，反而因为数年来的TJ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小妖意识到作为一男人，居然连自给自足都已经无法实现了。从第一次领略其中滋味到现在，他的每一次都是在金主在引导，以至于到现在，仅凭简单的抚慰是无法让他释放的。某种意义上，他成了一个离不开男人的人。他又想起了那些人对他的谩骂，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金主还算是个男人，还正常，而他呢，还能算个男人吗？

小妖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憋闷，而身体里的燥热丝毫没有减退，盈而不发，蓄而不放，身体的燥热和心里的沮丧都让小妖觉得难受无比，只能使劲的掐着自己，忍耐着，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可是他掐到自己的大腿都已经麻木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好转。小妖只觉得自己不想再忍受了，咬咬牙挥手使劲往自己那你拍了一下，瞬间的疼痛直钻大脑，让小妖没忍住啊的一身喊了出来，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身体的那点燥热也褪去了一些，小妖像是终于找到解决方法了，又给自己打了一下，只是知道疼了却没有第一次那么敢下重手了，但是就算是轻的，也是疼的。而小妖此时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他已经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人在睡着，心里有着那么些微的畅快，如果没用，还不如废掉算了。

但是还没能等到小妖自己真的废掉自己，他身上的被子却突然被掀开了，而小妖正挥下去的一巴掌没能停住，在胡宗佑的视线下狠狠的打在了那脆弱的地方。

胡宗佑目瞪口呆。最开始他还以为小妖是在自己解决，也就没在意，心想毕竟小妖年轻，很正常。可是听着听着那声音却是很奇怪，只有痛苦和压抑，等到小妖的声音愈发没了遮掩，胡宗佑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在发泄，掀开被子看到那落下去的一掌，声音不大，但是从小妖剧烈颤动的身体和抑制不住的声音，不用看那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的地方，胡宗佑都知道小妖是在做什么了。同为男人，那种疼，怎会不明白。可是，小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干什么？”胡宗佑觉得有些愤怒，这是在自残。

小妖被突然掀开的被子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是胡宗佑那巴掌已经挥了下去，疼得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听到了胡宗佑的问话，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蜷着身子，不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胡宗佑的目光下，摇摇头不说话。身体的燥热和心里的不痛快这会儿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矛盾与不知所措。

胡宗佑见小妖不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之前小妖说想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他拒绝了。然后小妖就一个人躲进了被子再也没说话，半夜醒来却又是这般。想了许久，才慢慢开口说：“其实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弟弟了，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我也是一个人呆久了的，有人作伴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你还年轻，跟着我，你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的。”小妖阻打断了胡宗佑的话，“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先给我把被子盖上吧，我冷。”

小妖拉着胡宗佑给自己重新盖上的被子，拔自己整个人裹进了被子里，就在胡宗佑以为小妖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了小妖从被子传来的闷闷的声音。“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你不知道。你从来没问，我也没说。不过以前就算你问了，我估计也不会说。我以前是被人包养的，现在那人不要我了，我就被扔了。我是被一个男人包养的，一个快四十的，都可以做我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