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君(往事如菩提)+100问+番外+后记——幽阑露
幽阑露  发于:2015年0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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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何睿充满怒气的问我,眼光来回在浴室门和我之前游走,“你们刚才在家里做什么了!”

我讶异于何睿为何会如此生气,毕竟我还穿着裤子,身上也没有什么纵欲的痕迹,他做什么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我抬眼看了看他,目光撇过客厅的镜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怎么竟然会有一个接一个的深紫色的吻痕,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想着肯定是自己太投入了,连阿凡刚才咬了我也没有发现,本来准备和何睿解释下,现在张了张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何睿肯定以为我和阿凡做了什么,因为接下来我就看到他冲进了浴室里。

我仍旧坐在沙发上,我看不到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只听到何睿阿凡用冷静的声音说,“你出去。”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对着阿凡,何睿的声音还算心平气和,但也听得出里面压抑的怒气。

“我说了,你出去。”

“你不是和我说你和他没关系吗?你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不要你管。”

然后是一阵争执声。

“颜亦凡,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何睿终于怒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们以后可以成为最好的组合,我们可以出道,我们会大红大紫,而他萧然可以为你做什么?除了伤害你,除了让你难过,他还能为你做什么?”

“不要再说了。”阿凡的声音沉下去。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我就是要说给他听!你事事替他着想,而他呢?他有为你想过吗?”何睿的声音越来越大,“今年开学你从C市回来,你天天喝酒喝得不醒人事,可是你心心念念的萧然他在哪里?他来看过你吗?你关心过你吗?他有打过一个电话给你妈?结果他一出事来了B市,你什么都为他打点好,你事事为他打算,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这简直就是犯贱。”

“你闭嘴。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与你无关。要是你看不惯我,你大可以从这里搬出去。”

“砰——”是漱口的玻璃杯被砸在地上的声音,“颜亦凡,好,你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我也做得到。”

20.生病

浴室的门被大力地关上,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颤地响,何睿跑出来,看都不再看我一眼,三两步冲进他的卧室,不过片刻,就收拾好了一只箱子,拖出来,打开门,走了。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过了一会儿,整个屋子又回复到何睿进来之前的寂静,只是之前的那种暧昧,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走进卧室,看到阿凡还坐在椅子上,上身套了一件宽松的t恤,地上是碎掉的玻璃片,我只能认命的来收拾残局了。

之后几天,我们仍旧像之前一样生活,阿凡练歌,我画图。我们都不提何睿的事情,我也避开不再和阿凡一起洗澡。

到五月二十的样子,阿凡的腿可以慢慢地下地走动了,但是要走远还是得靠拐杖支撑着。

“不会以后就成瘸子了吧。”在做复健的时候阿凡说道。

“怎么可能,别乱想,医生不是说了吗,就这样练下去,过不了半个月就能恢复了。”我在旁边看着阿凡满头大汗的练习走路,手中拿着矿泉水,随时准备递给阿凡喝。

“其实这样子也不错,有你每天伺候着我。”

“我可不会伺候你一辈子,最多下个月我就要回学校了,不能再请假了。”

听到我说回学校,谈话陷入一瞬间的尴尬里,阿凡又做了一会儿复健,就说累了,我便送他回家了。

将阿凡送到家,他做了半天复健,看样子是累了,一躺床上睡着了。

我看看时间还早,便继续去B市的学校旁听。

一直到差不多六点才回来。想着家里没有晚饭,又顺带在楼下买了几个小菜提回家。

我想着阿凡可能还在睡觉,便尽量放轻动作和脚步。

轻悄悄地打开门进去,把饭菜放在餐桌上,却忽然听到阿凡的卧室里有人讲话。

“阿凡,我们像从前一样不好吗?我不要你的爱,你可以继续爱萧然,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就行了。好不好?”是何睿的声音,我保持着放下饭菜的姿势,静静的呆在餐厅,以一种偷听的姿态。

何睿的声音带着醉意,应该喝了不少酒,阿凡没有说话,只有何睿近乎疯狂和恳求的声音,“像从前一样,你需要我的时候,就从我这里索取,什么都行,我们像从前一样做爱,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你看,你对我的身体还是有反应的。阿凡,阿凡,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心里一惊,阿凡明明和我说过,他和何睿之间,只是搭档的关系,原来却也早就发生了身体的关系。不过也对,男人本来就是身体主导的动物,男人之间,情欲再正常不过,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近乎窒息的感觉?

是我早就拒绝了阿凡,难道还要求他为我守身如玉?去年冬天在家里,看到阿凡脖子上的吻痕,我心里就已经猜测到阿凡在外面的生活,以阿凡的外形和性格,是不缺男朋友或者性伴侣的,可是如今亲耳听到,就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原来,我并不能真的像我以为的那样置身事外。

随后,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阿凡略带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来,我想何睿对阿凡的欲望是熟悉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能将阿凡撩拨起来,“别闹了,萧然快要回来了。”

“他回来又怎么样,你不敢告诉他是不是?你怕被他看到是不是?”何睿嘲讽道,“你怕他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怕你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的温柔好男人的形象被揭穿?哈哈哈,颜亦凡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就是要等萧然回来,我就要告诉他,你早就是我的了,你早就是我何睿的了,他萧然既然不要你,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他给我滚远点。”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何睿你好自为之,我和萧然的事轮不到你管,你要是敢在萧然面前乱说什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好啊,我倒是情愿你对我不客气。”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脑袋里忽然涌上许多的问题,我怎么能以为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能将阿凡彻底改变成一个温柔细心的男人呢?从小到大,他都是那样的嚣张傲慢,他能在我面前做做样子就很难得了,我几次三番拒绝他,怎能还能要求他不从别人那里进行索求呢?

可是,我在心里问自己,我能在旁边若无其事的看着阿凡爱上别的男人吗?我能看着他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性交吗?我能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妒忌的想法吗?

我原来一直享受的,是阿凡温柔的爱情?

我是多么自私啊,我诚如何睿所说,从来没有考虑过阿凡的感受,我只愿享受而不愿付出。

可是,我又能给阿凡什么呢?我如果和阿凡在一起,我和阿凡如果是那种关系,我怎么和颜伯母交代?怎么和母亲交代?怎么面对身边的人?我们如果在一起,我又愿意和一个男人做爱吗?

我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多久,连何睿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阿凡的声音打破我的思考,“萧然,你回来了怎么也说一声?”

他从客厅的那一头朝站在餐厅的我走来,脸上有担忧的表情,他的步伐很快,好像是小跑着向我奔来一样。

“你的腿,好了?”我忽然反应了过来。

“嗯。”阿凡看着我,漆黑的眼睛仍旧温柔得像一泓深泉,“你回来多久了?刚才何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其实,也不完全是他说的那样。”

“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我又问了一遍。

“萧然。”阿凡叹一口气,走过来,抱着我,“萧然,我怕我太用力,又会把你吓走,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留住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强迫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我们就保持着这种距离就好。”

“可是,你不会难受吗?你不会伪装的很辛苦吗?就像你明明能走路了,却要为了我一直装成瘸子,”我的目光穿过阿凡的肩膀,能看到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不,不会。”阿凡的声音闷闷的,“只要你不再逃开我,就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挣开阿凡的怀抱,平视着阿凡的眼睛,“阿凡,你给我时间,如果可以,我会试着接受你的。”

在阿凡的眼睛里,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看着我,很久很久之后才说道,“好。我会等你。”

我第二天就买票离开了B市。下火车的时候收到阿凡的短信,叮嘱我回了学校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重新回到F大,回到一个人的生活,却总是忍不住想念阿凡。之前和阿凡分开那些日子被我压抑在内心的所有思念所有情感好像瞬间都跑了出来,阻拦都组拦不住。

我们隔几天就会发短信,互相问候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吃了什么东西,天气怎么样,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太多东西过去,发过去一条之后,总是在等待他的回信,我讨厌这样失控的感觉。

有一次和乔宇见面,他开玩笑和我说,“你从B市回来之后,简直就像得了相思病。”

这真的,就是相思病吗?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需要阿凡,我想念阿凡,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成功地,把我给降服了。

重新和他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乐,对比起之前我们分开的那大半年,要愉快太多。

对比和阿凡在一起的日子,我一个人在S市,过的好像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可是,颜伯母和我母亲,肯定是不能接受我和阿凡在一起的,她们俩在这方面都是传统的女人,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抱到孙子。何况母亲刚刚遭受那么大的悲痛,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刺激她了。这些年,我都是在阿凡家长大,我太了解太了解颜伯母对阿凡的期望了,自从和阿凡爸爸离婚以后,颜伯母就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了阿凡的身上。

我在这样反复的焦虑、渴望和担忧里,在盛夏来临的时候,终于病倒了。

我发着高烧独自躺在寝室床上的时候,梦里梦外,看到的想到的全部的人,都是阿凡。是小时候我们一起去上课,我是我在台下看他唱歌,是他带着我爬墙,是他教我弹钢琴,是他在食堂把我喜欢吃的菜全部放到我的饭盒里,是他和我打游戏,是我们坐火车去Z市,是他和别人亲热时我的难过和落寞。我陷入了一场名为阿凡的梦魇,逃不出来。

而当我终于从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也是——阿凡。

“你怎么在这儿?”我努力说话,可是声音仍旧沙哑。刚刚从高烧中醒来,那酸痛的感觉好像入侵了四肢百骸。扁桃体好像发了炎,吞一口唾沫都觉得疼痛难忍。这种疼痛将我从暧昧旖旎的梦境里拉回来,拉出一点理智来。

阿凡神色憔悴,下巴上有一片黑青色的胡渣,“你知不知道你病了多久?要不是乔宇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

“我没事。我吃过药也打过针了。”我掀开被子想要出来,外面是37摄氏度的高温,我却因为发烧裹在被子里,身上全是汗,真是不好受。

“别起来,你要什么我给你拿过来,你烧还没有完全退呢。”阿凡把我压回床上,去桌子上端了杯水过来,送到我嘴边,“来,先喝口水吧。”

我就着阿凡的手喝了口水,阿凡又去拿湿毛巾给我擦汗,我看着他为我忙上忙下,心中既有喜悦,又有更多的焦虑和担忧。

等到阿凡终于又在我床边坐定的时候,我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没有,不是麻烦。”阿凡一只手握着我伸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忽然抚摸上我的嘴唇。

在六月的天气里,阿凡的指尖冰凉,摩擦在我干裂的唇上,好像能勾起人内心所有的欲望,将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那一点理智打得烟消云散。

“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你在病里都叫着我的名字,说我们过去的事。”阿凡不急不缓的说道,声音好似催眠一样,能温柔的治愈我因高烧而疼得突突跳的太阳穴。

“你真是会折磨人。”随着一声叹息,阿凡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也许是太久没有生病了,所以忽然被病痛袭击的时候,从内心散发出一种脆弱的感觉,格外需要一个人的安慰。

所以,我忍不住响应着阿凡的吻,从他的舌尖,从他的口腔里汲取更多的水分。

没有意识的,顺应着身体的本能,我积极地,主动地,类似求欢的,去响应着阿凡的这个吻。

我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大脑,如今因为这一个吻而变得更加没有自制力,好像已经心甘情愿地堕落,堕落进一个欲望的深渊里,只要这个深渊,能够给我以安慰。

21.结合

一吻结束,我已头晕目眩。

直到阿凡的手从我背后的衣服伸进来,他微凉的手掌触到我后背的皮肤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抵在阿凡的胸口上,不让他进一步,“可是阿凡,我并没有想好,我还没有做决定。”

“我都知道。”阿凡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含住我的指尖,“你在病里说胡话,你的担心我都知道。”说罢,阿凡又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着我的脸,从眼脸到鼻子到嘴巴,他的气息拂过我因发烧而干裂的皮肤,温柔地把我包裹住,让我贪恋,只想继续沉浸在这一个甜蜜的梦里,“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如果别人说什么,如果我妈怪罪下来,都由我来承担,是我引诱你的,都是我的罪。”

阿凡伸进来的一只手继续摩擦着我的后背,“就算我是个罪人,我也认了。”

当阿凡的唇再一次落下来,当他的舌头再一次冲进我的口腔里,我知道,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抗拒这个人了。

我愿意,一直在这样昏昏沉沉梦里,便不会觉得人生有缺憾,有罪过。

在静谧无人的寝室,只有书桌上一台昏黄的台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我隐约能从这光芒中看到阿凡被汗水濡湿的发丝,还有他眼里深深的情欲,这情欲,让我沉醉。

生病了真好,可以放任灵魂与肉体一起堕落。

我迎合着阿凡的吻,我的手顺应着我身体的本能去脱掉阿凡的衣服,去抚摸他的身体,去一寸一寸感受阿凡的肌肤,去占有和拥抱这个男人。

当我们终于赤裸相对的时候,我身上的汗水好像与阿凡的皮肤融为一体了。

夏天,在被子里做爱,很热,却出乎意料的过瘾,我喜欢这种体液交融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间隙,没有任何隔阂。

大滴大滴的汗水流淌在我和阿凡的肌肤之间,我们互相亲吻,啃噬着对方的皮肤,嘴巴里充满咸咸的气味。

“啊。”当阿凡的舌头深入我的耳朵里,好像一条细滑的小蛇在我的耳朵里游走,带来啧啧的水声时,我忍不住轻哼出声。

阿凡却更加卖力的挑逗起我的感官来。

“阿凡,不要,放开我的耳朵。”我能听到我声音的沙哑,和其中带着情色的诱惑。

阿凡却不管那么多,他拉着我的手,覆盖在他的下面,“摸一摸他。”

我顺应的套弄起来,我听到阿凡的呼吸在我的耳边变得粗重起来,于是我动得更快,我熟悉男人的欲望,此时此刻,我愿意竭尽所能让阿凡感到快乐。

阿凡终于放开了我的耳朵,他顺着我的脖子往下亲吻,每一下,都让我觉得战栗,又忍不住感叹,从来没有人,这样神圣地对待过我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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