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抢狗食 下——人生江月
人生江月  发于:2015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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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样事对上一世的自己造成的创伤实在太大等等,总之这一世慢慢恢复了记忆,近两年已经不会有新东西再莫名其妙从脑海里冒出来,狗剩还以为那就是全部了……

或许是山官强势炙热的感情做了导火索,情绪一度激烈的狗剩终于揭开了最后的枷锁,人生最后几年不堪的记忆蜂拥而至……

“咕咚。”

炕上的人吞下了喂到嘴里的骨头汤。

山官看着狗剩红润起来的脸颊,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有了点儿着落。

已经五天过去了。

“……就算你不醒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那些念头,想当别想,你不怕人闲话,我怕别人戳我背脊骨……”

“你醒过来呀,狗剩,你醒了,什么话都好商量……”

“你不醒来,谁去接爹娘过来,狗剩,你不是最喜欢吃好吃的妈……”

山官头两天还一味说狠话,后面就什么样的都说出来,只盼着人能醒来。

“大哥,你去吃饭吧,我来看着小哥。”花伢走进来,轻声说道。

小九自己在屋子里看书,因为狗剩一昏,给他找学堂也耽搁了,听到花伢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不用,你帮我把饭菜端进来。”山官眼睛都不错的说道,继续小心翼翼的喂狗剩喝汤。

一天两副补药,隔天抱去与大夫诊脉,银钱流水般的花去,不过五天,已经去了几十两的银子,这当口却没人去心疼那个。

山官上午要去军营,下去回来就一动不动的守在炕边上,几天人就瘦了下去。

花伢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快步去厨房给山官把饭菜都装进来。

“大哥,我给小哥念书听,好不好?”小九怯怯的问道。

“对,对,试试这个!”山官猛地站起来,“你小哥医书呢?放哪儿了?”

第六十八章

“大哥,你别急,我去拿过来!”小九慌忙就起身去壁柜里把书拿了过来。

几本医书还是好几年前大荣送的,狗剩平时宝贝的什么似得,特意花钱买了几刀厚实的白纸包在封面上,每一页书都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儿皱痕,怕笔记弄花了书,看的时候有了想记下来的,都另装订了一本册子,用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书被翻了有几百遍,除了边角有点儿摩的起毛,都是好好的。

山官每天除了自说自话,又多了一项工作,拿着医书一点一点的念,念几句便咬牙切齿的威胁一番……

便是再精心的照顾,躺在床上的狗剩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日日消瘦下去,若不是炕上的人气色如常,呼吸也不似刚昏迷那般微弱,兴许再倒下去的人就是山官了。

“你说你,不是主意最大吗!任谁说了也不听,怎么这会儿就舍得没头没脑的睡过去,啥事不管,你若能放心,那就随你,把家底都掏空了,叫花伢和小九回柳树屯去种地来养活自己,小九还读什么书,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不是爱干净,这样躺着,谁耐烦天天给你洗澡,让你身上长虱子……”

“闭嘴!”狗剩恢复意识就听到后面一句话,脸就黑了。

山官一顿,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狗剩,狗剩,你、你醒了……”

“别叫了,嚷嚷的我头晕。”狗剩心里还惦记着山官不给洗澡的话,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脑海中清楚的映着上一世生命的最后一年因为交不起房租,时常四处流浪,状如乞丐,身上脏臭的走到哪儿都有人驱赶,越发觉得难以忍受,“我要洗澡!”

“大冷的天,你才刚醒,洗什么澡,前两天刚给你洗过了。”山官把被子按了按,笑着说道:“就没见你这么讲究的人,好说歹说,非说到不洗澡这一条你才肯醒来……”

春季早晚凉气重,老人小孩儿还得穿件夹袄,哪里敢真的给洗大澡,不过拿巾子沾了热水擦了一遍身子。

狗剩面上更黑了,挣扎着要坐起来,躺了快十天,就山官帮忙翻过几次身,一时怎么也使不上力。

山官看狗剩急的面上发红,熟练的把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又把大棉袄拖过来给狗剩披着,“你缓口气,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洗澡不急……”

身上还擦过两次,头发却是实打实没洗过,狗剩越发觉得难受,脑海中一帧一帧画面如放电影般闪过——胡子拉碴的男人蜷缩在硬木板上,连垫的带盖的统共就一条辨不清颜色的毯子;实在是饿极了,却只能对着别人吃剩扔掉的饭盒咽口水;头发脏的打结,连理发店都不让进……

原就是个最普通的百姓,大学四年学的是纯理论的金融管理,离开干了六七年的公司,学的东西早就跟不上社会的变化,而况平心而论并没有真正掌握什么,身无长物,连进工厂做工都干不来,长得细胳膊细腿儿,在办公室坐了几年,恨不得只剩下端碗的力气,去工地上干活讲多劳多得,累死累活挣来的钱连糊口都不够……

“我要洗澡,要洗干净……”

那个来自异世的老男人情感蜂拥而至,狗剩失控的叫嚷起来,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山官灰色的褂子上,很快就印湿了两块。

“咳咳、咳……”

看着狗剩大哭大叫,被自己的口水抢的狼狈的直咳嗽,山官心疼的把人抱起来,轻轻拍着狗剩的背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个老成的人嚎啕大哭,但是那必定是一个不好的长梦。

“好,好,去洗澡,叫花伢去烧水,我们马上就洗澡……”

花伢和小九去买菜了,根本不在家,这一片居住区还没有坏小子敢来闹事,山官也就放心让两个小的单独出门了,小姑娘自从买过两回菜后,小院子里立即就被种的满满当当的,连常年晒不到太阳的墙角下也种了一圈喜阴的小青菜籽——每一顿连一根小葱都要买,可把小姑娘心疼坏了,原先在柳树屯的时候,各色菜都是自家种的,兔肉和鱼更是想吃就吃,每每烧多了吃不完毫不心疼的直接喂了几条大狗,不过偶尔买几斤猪肉,哪里晓得就是最普通的菜叶子也老贵,一把就要好几个铜子儿,买回来炒了连个盘底儿都装不全!

山官搂着狗剩,装模作样的朝外头喊了几声,温言哄着怀里的人,“洗澡多大点儿事,你喜欢,每天洗两遍都不成问题,别伤心了,慢点儿哭……”

狗剩闷在山官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好大会儿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慢慢平静下来,放缓呼吸,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胸口闷闷的感觉消散。

“不过是躺久了,慢慢动几下就好,也值当叫大夫,家里是有座银山哩!”

也不晓得是记挂山官之前说的话,还是故意转移话题,总之狗剩忽而就说起了这个。

山官顺着狗剩的话应了下来,抱着人不撒手。

家里连狗剩带来的与山官这几年积攒的,原本有三百来两银子,狗剩不过躺了十天,就去了一半的积蓄,请大夫、抓药、烧补身子的吃食……银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箍着难受,扶我站一会儿。”狗剩艰难的动了动,有气无力的说道。

山官侧了侧身子,扶着狗剩说道:“再歇会儿!”

“我难受!”

山官就又动了动身体,让狗剩换个姿势,仍叫人靠在自己身上,“这样好些了没?”

“别搂着我,让我自己靠会儿!”狗剩别着脸说道,“你去换一件褂子。”

“不打紧。”山官低声说道,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和喷在脖子上的热气,以及嘴里不停的抱怨,一颗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放松。

“脏死了,快去换,今天这事儿你不许跟人说,晓得不?”狗剩伸了伸腿让自己更舒服些,仍然拧着脖子说道。

“嗯。”山官应了一声,头慢慢低下来,靠在狗剩肩上。

“花伢和小九也不能说,我昏睡的事儿也别告诉我爹娘,我娘身子不好……”狗剩继续交代道。

“呼——呼——”

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狗剩愣了一下,一垂眼就注意到山官双眼下明显的阴影,心就柔软了下来,轻轻的往后靠在炕头上,让山官能睡的更舒服些。

等花伢和小九回来的时候,山官已经小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奕奕地在厨房烧水,一边跟躺在外头躺椅上的狗剩说话。

睡的时间太久,估摸着要过几天手脚才能灵活,狗剩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山官。

“小哥,你醒了!”花伢尖叫了一声,快步跑到狗剩面前。

早狗剩昏睡的这几天,为了不刺激魔障一般的山官,两个小的把对狗剩的称呼改了过来。

“小哥,你好了吗?”小九也巴巴的攀在躺椅的扶手上跟狗剩说话。

“嗯,都好了。”狗剩软绵绵的抬了抬手,想摸一摸小九的脑袋,手臂就酸痛的厉害,根本不能理货的控制手掌,只得作罢。

“以后还会睡这儿久不?”花伢哽咽着又问了一遍。

“再不会了!”狗剩微笑着说道,“快别哭了,给狗剩哥看看,你买了什么好吃的菜?”

花伢背过身去,跟小九一起偷偷抹了抹眼泪,把菜篮子揭开给狗剩看,在心里暗暗后悔方才嫌贵没多舍得多砍几块肉骨头……

两人围着狗剩有说不完的话。

“来帮忙烧火,准备给你们小哥洗澡。”山官一个人在厨房里烧水,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片刻就忍不住走出来喊道。

花伢应了一声,提着菜篮子进了厨房,接了山官的手。

山官把浴桶洗净了搬到房间里,将炕火烧的旺旺的,让屋里能暖和些。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一阵阵凉意直往衣服里钻。

山官把门窗都关严实了,还是觉得不稳妥,恨不得再直接给人擦一擦了事。

狗剩是万万不肯的,连头发都放下来,准备好好洗一次澡。

山官把人抱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帮忙拖衣服。

狗剩瞪大了眼睛,抬手想推开山官的手,结果手臂只软绵绵的搭在了山官粗壮的胳膊上。

山官嘴角就翘了起来,单手抱着浑身还使不上劲的人,三下两下把衣服给脱了个精光。

狗剩原就不胖,这次又遭了一番罪,身上更是瘦的根根排骨立现,山官的视线在人胸前两粒暗红的小点上留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常年劳作而平坦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下面藏着几根稀疏的卷毛,还没完全长成的小家伙安静的蜷缩在腿根,形状笔挺秀气,颜色干净……

军营里若有了洗澡机会,都是找个水潭子,一大群大老爷们儿脱光了淌进去,胡乱往身上浇几桶水就算洗过了,山官也算观摩过不少人的小兄弟,唯独这个最漂亮……

狗剩一抬头就看到山官喉结上下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下半身。

“你往哪儿看呢?”

第六十九章

山官咧嘴一笑,这才把狗剩放到浴桶里。

狗剩舒服的呼了口气,再抬头见山官还是直勾勾的往下面看着,不自在的动了动。

“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不成,你好些天没好好洗澡了,我给你仔细搓搓。”

捂了一个冬,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身上格外白皙细嫩,山官喉结又快速的上下动了动。

“你给我洗洗头发就成!”狗剩含含糊糊的说道,脸上被热水一泡,泛起了两坨红晕,额头上也泌出了汗珠。

“个大老爷们儿的,还怕看……”

山官话音还没落,就看到狗剩软软的顺着浴桶滑了下去。

“哗啦”一声,山官猛的把人捞了起来。

狗剩被呛的连连咳嗽,身体不正常的颤抖起来。

山官再顾不得过眼瘾和嘴瘾,抓过巾子,三下两下开始帮狗剩擦身子。

等狗剩醒过神来,山官的手已经动到了下面。

“别……”

狗剩微弱的抗拒声,直接被山官忽略了过去。

不算柔软的棉布在某个部位蹭过来又蹭过去,被好汤好水补了十来天,又不是真正体虚的人,火气正旺的毛头少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异常尴尬的境地。

山官单手搂着人从浴桶里提起来,准备给擦腿的时候,才注意到精神的小家伙,心里忽的腾起一阵欢愉,不由轻笑出声。

还没完全发育好的雀儿笔直的翘着,顶端颤颤巍巍的顶着一粒不明的液体。

狗剩恨不得一头栽到浴桶里永远不出来。

山官手下不停,三下两下给狗剩把澡搓好,光溜溜的塞到炕上,黑长的头发垂在炕边上,“等一下来给你洗头发。”

狗剩“唔”了一声,不自在的动了动,炕被烧的滚热,越发的叫这种状态的人不能舒坦。

花伢还在厨房的里烧水。

山官端着大木盆去厨房舀了水端进来。

“大哥,小哥怎么样了?”花伢把灶里的火掩住问道。

山官想到还挺着的某个小家伙,“已经完全好了!”

花伢舒了口气。

山官进去的时候,狗剩面色潮红,鼻翼微微扇动着,喷出一股股热气。

“你先、先别进来。”狗剩皱着眉头说道。

会在洗澡的时候比大小、对着撸管这种事只有真正闲的蛋疼的毛头小子才会干,狗剩一个内里早就快四十的大叔,怎么也不可能再在人前明晃晃的干这事,就算是最亲密的知己兄弟也不行!

山官心思转了转,不好把人逼的过急,放下水盆,体贴的递了一块干净的旧巾子过去。

“我去叫花伢开始准备晚饭了。”

狗剩喘着粗气,把巾子塞到被子下面,呼吸越来越粗重,片刻后身子一挺,面上的潮红慢慢退了下去。

山官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进来,坐在炕边上,让狗剩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撩水给洗头……

第二天,狗剩就能自己下炕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小九送到了附近的学堂。

老先生可不含糊,束修是照月算的,如今已是三月底,像小九这样大的孩子,一个月三百个铜板儿,先教银钱,再给进院子。

小九捧着笔墨纸砚喜笑颜开的跟着老先生进去了。

“这老秀才……”山官迟疑的说道。

“不过先叫小九适应一下,下个月与他打听一个好先生。”狗剩解释道。

山官的话外之音,狗剩明白,那老秀才自身品行都叫人怀疑,怎么能教好弟子!

如此,在家休养了几日,狗剩就张罗着要回柳树屯一趟,一是放心不下山上的兔子,再来也该接李大花和刘打铁一家子过来玩两天的。

山官走不开,普通士兵轻易不能离开营区,倒是大荣那样有了品阶的武官不必日日操练。

小九要上学,一旬才休一日。

狗剩干脆叫花伢也留下来照顾他们哥儿俩,自己一个人驾着驴车回去。

山官一大早把人送出城,拳头捏的死紧,只恨自己不争气……

“娘!”狗剩叫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大半个月没见,李大花瘦的几乎脱了形。

“我与您留的银钱,您是不是又省下来了?”

李大花眼睛一瞪,“你两个小弟弟要上学,两个妹妹以后要嫁人,就靠你老子种几分地,只有一家子都饿死!你还来教训老娘,看看你这瘦的,是不是又生了贱骨头,城里好日子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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