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问津——蔚微
蔚微  发于:2015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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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嘉言半点没被打击到,嘴角依然挂着幸福的笑容,在他怀里静静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蒋季泽那晚根本就没睡,他坐在床头,让男生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烟。

11.缠绵(上)

“还记得这家酒店吗?”蒋季泽掂着手里的车钥匙。

时间回到他们的现在,20XX年五月,蒋季泽认识闻嘉言一年后。黑色宝马停在七天酒店熟悉的明黄色漆墙前,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伫立在拐角。闻嘉言打开车门,走到梧桐树下,深深呼吸了一口回忆的气息。

“当然记得啊,我们第一次睡一起的地方。可……不是要吃油焖大虾么,来这儿干嘛?”

蒋季泽笑笑,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你不是说汗黏在身上难受吗。走,先进去冲个澡,换身衣服。”

“我又没带衣服……”闻嘉言愠怒地斜视他。谁让蒋季泽一从球场出来二话不说就把他塞进车里的。

“嗯,对面好像有家Jack Jones,我过去看看。”蒋季泽递给他一张房卡,“还是318,你先进去。”

闻嘉言攥着卡,“……随便买一套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好啦。”

蒋季泽捏了捏他的耳朵,“小东西,对你我可不敢随便。”

闻嘉言嗯了声,心里泛起一丝甜,傻笑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

蒋季泽从长裤T恤到袜子,全给闻嘉言买了新的,当然,衣服上的标牌他统统让店员剪了。提着装衣服的袋子回了酒店,318的房门是虚掩的,蒋季泽站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声,小东西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怎么不锁门?”带上房门,走到浴室的磨砂玻璃外,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你把卡给我了,你怎么进嘛。再说,反正你很快回来,锁门就没必要啦。”闻嘉言的声音混合着水声,含糊不清地从里头传来。

“我有备用房卡。下次可不许这么没安全意识,万一有人进来偷东西怎么办。”

里面半天没反应。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蒋季泽轻咳了声,敲了敲玻璃门,“衣服买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直接进来吧。”闻嘉言的声音依然含糊不清。

蒋季泽扭开门把,男生背对他站在莲蓬头下冲洗身体,年轻、强健的躯体在白色蒸汽中若隐若现,充满男性的力量美。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喉咙发干,呼吸困难。

“大叔,要不要一起洗?”闻嘉言浑然不觉他目光里的火热,关了莲蓬头,迈着长腿走过来。

蒋季泽顺手把袋子挂在墙上,目光暗沈,“你头发上还沾着泡泡……”

闻嘉言咦了一声,歪着脑袋,手摸了上去。蒋季泽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衬衣,长裤,领带,一件叠着一件放进置物柜里。闻嘉言每次看他这副兢兢业业脱衣服的样子就想笑,这次也不例外。

“内裤也脱了啊,还留着干嘛”闻嘉言笑嘻嘻地伸手探进男人身上最后一层遮蔽物里,当然,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蒋季泽掰开了他的手,瞪他一眼,“别瞎闹。”

闻嘉言也不恼,又贴了上来,摸索着他的肩背,啧啧感叹,“大叔,你皮肤真好,真白。就是太瘦了,再胖点就好了。”

“油嘴滑舌”蒋季泽揉了揉他的脸,“乖乖站着,我给你搓背。”

闻嘉言便老老实实地背过身去,光裸的背部毫无保留地对男人敞开。蒋季泽抹了点沐浴露在手心,从男生脊背上凸起的肩胛骨两侧延展,食指和大么指合作分工,力道不轻不重地开始搓弄起来。闻嘉言舒服得直哼哼,一个劲儿地夸蒋季泽手艺好,自己也要试试。结果他的手在蒋季泽的背上这里捏捏,那里揉揉,效果就跟调情差不多。

“你怎么搓的啊?”蒋季泽哭笑不得地开了莲蓬头,他下面都要起反应了。

“就学你啊。”闻嘉言还煞有介事地在他左右肩各捏了几下,“嗯,肌肉僵硬,需要好好放松。”

蒋季泽意味深长地噢了声,“放松,嗯,是需要放松。来,你转过去,贴着瓷砖墙,我教你怎么放松。”

闻嘉言还以为他要指导自己怎么搓背,不作他想地背过身去,手按在温度偏低的墙壁上。没两秒,一股热源就贴了上来。男人从身后贴着他,前胸紧紧挨着他的后背,左膝盖顶进他的双腿间,搂住他的腰,咬着他的耳朵,嘶哑地低语,“这样放松么?”

“今天打完球,好累的……”闻嘉言明显感觉到顶在他双臀间的三寸不良之物有越涨越大的趋势,一想到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蛮横冲撞的场景,他不自禁瑟缩了一下。有点怕,有点紧张,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渴望。渴望被这个他深爱的男人彻底占有,渴望他们的灵魂和肉体在抵达天堂般的快感里,难舍难分,水乳交融。

“是吗”蒋季泽喉咙里溢出低沉的两声笑。闻嘉言正觉不妙,左胸上突起的肉粒就被两根白腻的手指掐住了,一通情色地揉搓。

“你这里……挺敏感的嘛”蒋季泽就跟把玩自己的所有品一样把玩着那两颗小红豆,掐捏捻磨,无所不用其极。“一捏就硬了……还鼓鼓的,不会流东西出来吧……”

被男人弄得全身酥软呻吟连连就算了,还得忍受他言语的调戏,闻嘉言无比庆幸自己脸皮不薄。别看这个男人平时一副风度翩翩优雅迷人的样子,一到床上就化身为兽,怎么能折腾怎么来,让闻嘉言又是甜蜜又是折磨。

胸腔的肉粒像两颗发热的小石子,黏在他的肌肤上,又痛又痒。闻嘉言难耐地挺了挺胸,手伸到后面缠住男人的脖颈,半合着水光迷离的双眼,“痒……我要……”

“你要什么?”蒋季泽眯起凤眼,轻轻舔舐他的耳廓,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他的胸膛上的凸起,另一只手色情地按揉着他饱满的臀瓣,就是不去碰男生两腿间挺立的东西。

“咬……一下……”男生并紧了双腿,转过去搂住蒋季泽的脖子,忍无可忍地把胸膛往男人身上蹭,神情迷乱,“快点……”

蒋季泽啪地拍了下他的屁股,“这么急干什么”说完便将男生按在墙上,慢条斯理地从脖颈开始吻起,经过喉结、锁骨、肩头、胸膛,最后才大发慈悲地落在左胸的小红豆上,又舔又咬。

闻嘉言毕竟年轻,血气方刚,只是被这么撩拨就有些坚持不住。像是置身于火焰山里,无数股炙热的岩浆在体内奔腾,寻找唯一的出口。下身涨得要爆裂开来,想要自己用手纾解,却被男人坏心地抓住,说要他求他,才让他射。

12.缠绵(下)

“求……求你……”

“叫我什么?……嗯?”

男人的舌尖恍如柔滑的水藻拂过他耳畔,在潮湿而燥热的空气里,闻嘉言像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双唇一张一合,徒劳地大口喘息,“季……泽……”

“我没听清,再喊一遍……”

“季……泽……”

男人的手指终于将他推上顶端,灼热的岩浆喷洒而出。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像是灵魂从躯壳里脱离出来,无上的快感,如同抵达天堂。

莲蓬头被拧开,温热的水柱洒下来。蒋季泽扶住软绵绵挂在他身上的男生,和水滴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他的脊背。

“我帮你……”抵在腿侧的灼热鲜明得不容忽视,闻嘉言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去脱男人的黑色内裤。蒋季泽的肤色是不太健康的苍白,体毛稀少,偏瘦。他比闻嘉言略矮一点,骨架匀称,双腿笔直颀长,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优雅而张力十足。闻嘉言每次看到这双腿都忍不住浮想联翩,他太迷恋他了。

男人胀大的物事一得到解放便昂首挺胸地跳了出来,闻嘉言一只手握不住,另一只手也加入其中。两只手一起包住男人灼热的欲望,上下套弄。蒋季泽并不说话,只是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似乎是无声的鼓励。

弄得手都快酸了,男人那根东西的顶端才冒出一点白浊。闻嘉言不禁有些灰心丧气。蒋季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脸,“这样不行,你到那边去,扶着墙,腿并拢。”

“要做啊?可没润滑剂诶……”闻嘉言一脸苦相。

“做什么做,你还嫌今天不够累啊”蒋季泽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闻嘉言噢了声,明白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他走到墙边,手按着微凉的瓷砖,双腿并拢,腰部以下微微翘起。

“好了,大叔,来吧”

蒋季泽发誓他绝对听到了勾引的味道。低头看了眼自家高高翘起的小兄弟,男人啧了声。定力是越来越不行了。

“屁股翘那么高干嘛”清脆的一巴掌拍在光裸的臀肉上,蒋季泽握住双腿间的硬热,搂住男生结实的腰身,顶端抵着男生并紧的大腿内侧,开始由快极慢地顶撞起来。

响亮而银靡的肉体撞击声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回响,赤裸汗湿的躯体交缠厮磨,犹如发情期的热带鱼,追逐,嬉戏,互相在身体上留下湿漉漉的吻痕。

没有用太久,蒋季泽就射了。黏腻的白色液体洒在男生的后臀上,再沿着被摩擦得发红的大腿内侧蜿蜒流下,衬着深麦色的肌肤,说不出的情色和诱人。不过再诱人蒋季泽也只能忍住,他可没忘记闻嘉言下午在球场跑得汗流浃背的模样,不能再累着他了。

“睡一觉吧,到点了我喊你。”把男生用浴巾裹住,替他吹干头发,然后把人塞进被子里。再调高两度空调的温度,蒋季泽脱了鞋,坐在床头。

“你不陪我一起睡啊?”闻嘉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眨着黑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乖,我出去有点事,回来再陪你。”蒋季泽摸摸他的脸。

“要多久啊?”闻嘉言不会问他有什么事,他心里很明白,蒋季泽所在的那个世界绝不允许他贸然闯入。

“你睡醒我就回来了。”蒋季泽露了个宽慰的笑容。

“你保证?”闻嘉言神情怀疑。

“我保证”

“哈哈,逗你的,你去吧,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如果不能回来,跟我发条短信就行了。”

“我一定回来”蒋季泽倾身吻了吻他的额头,“陪你吃油焖大虾。”

梁晨在一楼帮着保姆端菜,远远地就听到院子里的引擎声,清丽的脸划过几丝复杂,终于是擦了擦手,迎了出去。梁父站在阳台上给金钱橘剪枝,提着工具箱进客厅的时候这对貌合神离的璧人正往玄关走。蒋季泽一看到他,便微一弯腰,毕恭毕敬道,“爸。”抬手,递上两盒台湾高山茶,“这是一个朋友从台湾带过来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季泽来啦。哎呀,都是一家人,进门还送什么礼物嘛”梁母从厨房出来,嗔怪地瞪了蒋季泽一眼。

梁父没什么表情地接过两盒茶叶,随手往电视柜上一搁,“听小晨说你最近工作挺忙,都在忙什么呢?”

蒋季泽心里突了一下,下意识去看梁晨,梁晨偏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也不是特别忙,就是公司这段时间在开拓新市场,杂七杂八的人事比较多。这段时间也没机会来看两老,我在这里赔个罪。”蒋季泽一脸的小心翼翼。

“行了,你一个老总,手底下管着几千人,要是不忙还出了邪了。不过工作是工作,家庭也要顾及。”梁父背着手往餐桌走,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小晨一个人开瑜伽中心不容易,你再忙,也不能忘了照顾老婆吧?”

蒋季泽跟在他后面,连连点头,“不能忘,绝对不能忘。”

“好了,开饭吧,你也坐。”梁父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13.裂痕(上)

没有人谈笑风生,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保姆过来收拾餐桌,梁晨和梁母起身帮忙。蒋季泽也起身,正在无所适从的当口,梁父叫住他,“跟我来书房。”

梁家的书房很大,连接着采光良好的阳台,一排排桃心木书柜巍然耸立,沉静肃穆。蒋季泽带上门,走到站在落地窗旁的梁父前,“爸。”

梁父背着手,脸依然向着窗外,似乎沉浸在了远处的风景里。良久,他才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爸。”

蒋季泽讪笑了声,“怎么会,要不是有爸的提携,我也做不到今天的成绩。”

梁父嗤了一声,“那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你吗?在你那个破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差点倒闭的时候?”

蒋季泽脸色微变,“因为……小晨。”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梁父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飞了。要记得是谁给你安上翅膀的,那个人想拔掉它,也轻而易举。”

蒋季泽在心底冷笑,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季泽一定谨遵教诲。”

“小晨在楼下,我就不留你们过夜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梁父摆摆手,像是倦了。

蒋季泽应了声,带上门离开。梁晨站在一楼的楼梯扶手旁,见他下来,眼睫微垂,“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

一路无话,到了家,蒋季泽没换鞋,车钥匙拎在手上,一副随时要出门的样子。梁晨正在解长发的束带,见他杵在门口,犹豫不决,一直伪装的平静面具终于龟裂,冷冷道,“我又是哪里碍着你了,让你连踏进家门一步都不肯?”

“不是……”蒋季泽眉头微皱,“我有个朋友,晚上答应了要请他吃饭……”

“朋友,朋友,整天就是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要去就去吧,跟我说干嘛,反正这个家早就不像个家了!”梁晨把包甩在茶几上。不知道为什么,一从梁宅回来,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这些年她当个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当了太久,她累了、烦了。不惜恶语相向,让两人都不好过。

“我不在外面过夜,晚点就回来。”蒋季泽像是早就料到梁晨的反应,他也不生气,往里走了几步,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圆盒,搁在茶几上,“上次你在蒂凡尼看中的手链,我今天正好经过那边,就买了。”

梁晨看也不看那个蓝盒子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走进卧室,门彭地一声大力合紧,像一记冷酷的巴掌,甩在蒋季泽脸上。

男人站在空旷的客厅,脸色青了又白,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只是无声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带上门,男人高挑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深的楼道里。

闻嘉言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叫醒他,手机里也没有新短信,甚至连枕头上另一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微不可闻。

他恍惚有种被世界抛弃了的错觉。好像每次醒来,男人都不在身边。其实他心里明白,蒋季泽那么优秀,肯定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和事业圈,而那些圈子,都是他参与不了的。男人能抽出时间来陪他,已经很难得了。他要的不多,只是想能在男人身边多待一会儿,多一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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