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迪的心咯噔地向下一沉。如此的告白他不是没有听过,也曾有人对他海誓山盟,指天誓日。但那都是枕边的情话,是一时冲动不经大脑的产物。他知道宋家源不一样,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的父母在忠贞二字上斗了半辈子,这是宋家源内心最深刻的伤痛,他绝不会把誓言当成儿戏,信口开河。
可左安迪不一样。他从未想过要有承诺,更没考虑过与人共度一生。从十七岁起他就过着及时行乐的日子,感情不过是生活的点缀,是一种调味。如果将它当成人生的一项任务,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够不辜负别人。
左安迪似乎知道宋家源接下去要讲什么,但他不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只是不断祈祷着对方不要讲。然而那句话还是说出口了,宋家源凝视着左安迪,双眼是十万分的虔诚,如同上次一样:“安迪,我们结婚好不好?”
第 47 章
左安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虽然宋家源没有给他最后期限,但这个问题不可能无止境地拖延下去。他迟疑了一下,说道:“结婚也不过是一个形式。”
宋家源摇头,正色说道:“婚姻是承诺,是一生一世。一旦有了承诺,就必须履行下去,不离不弃。”
左安迪觉得自己简直如履薄冰,每答一句话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宋家源,他唯有斟酌再斟酌:“也……不一定吧,有的婚姻徒具形式,有形而无神,只是个空壳子,将人困在其中,并没有什么意义。”
宋家源联想到自己父母,脸色变了变,立即说道:“我就是想证明世上不止有我父母那样的婚姻,如果我结婚,一定会与自己所爱的人相守一世,白头到老。”
左安迪这才明白宋家源对婚姻执着的真正意义。在这个圈子里,实践婚姻契约的毕竟是少数人。坦白讲,在宋家源提出这件事之间,左安迪甚至从没想过这辈子会与谁结婚。
也许是萧锦良灌输给他的爱情观太过自由狂放,他几乎忘了一心一意守着一个人一辈子也是一种选择。他还没有信心能与谁长相厮守。也许因为面前的是宋家源,所以会不同,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太短,左安迪也不能保证他们的未来。正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对宋家源而言有多么重要,才会更加谨慎小心,不敢贸然答应。他怕自己随口答应而后食言,会成为第二个宋伯年,在宋家源饱受伤害的心上再添一道伤疤。
“你说过可以给我时间的,家源。何必这样心急。”左安迪抬起手朝后抚摸宋家源的脸孔。他侧转了脸,宋家源的眼眸就在近处。左安迪说出这句话后毫不意外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失落。
宋家源道:“是的,我并不想催你……”
左安迪只觉得谈话这样结束十分遗憾,补偿似的转过投去,吻了吻宋家源的嘴唇。
宋家源俯下身来与他双唇相缠,很快就将这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变作深吻。他捧住了左安迪的脸,让对方的上半身侧过来,没受伤的手可以攀住自己的肩。浴室内的亲吻似乎带了潮气,情动之中能听到接吻时的啧啧水声。
左安迪的手指紧扣着宋家源的肩头,姿势关系有些过分用力,在那皮肤上都抓出了血印来。他吻得气息不稳,下面已很快有了反应,脸上也是一片潮红,半眯着眼睛显得十分诱人。这景象让宋家源看得也十分情动,然而浴缸终究空间有限,要翻身或改变姿势也十分不便。宋家源俯下头在左安迪的颈窝里吮吻一番,又舔上了左安迪的耳边,低声问:“冷吗?”
左安迪浑身简直热血沸腾,哪里会觉得冷,轻哼了一声,然后道:“你让我暖起来吧。”
他的哼声简直比呻吟更加美妙,宋家源听到便耳根一紧,紧张得一时停下了动作。待他回神,左安迪已转回身背对自己坐了,一手抚在宋家源放在身侧的一条大腿上,慢慢向上滑,在内侧来回抚摸。
他雪白的肩背曝露在宋家源面前,肩颈的线条如同画报一样好看。宋家源在急促的呼吸中低下头去在那肩上轻轻啄咬,一口一口,把带着水汽的皮肉含在口里,想要吞下去一般。
浴室狭小的空间将两人的声音放大,左安迪的呻吟在宋家源的动作下变得愈发撩人,高高低低,有勾魂摄魄的力量。他受伤的手已能动作,按住了宋家源的头,让他亲吻自己的后颈。宋家源十分配合地照做,在他颈上留下一串印记,连串的亲吻只是愈吻愈急,到后来安迪的声音已如高朝一般,一下一下加快了节奏和声调,令宋家源一下变硬,直像要就这样射出来似的。
平心而论左安迪在这方面的经验真是要丰富过宋家源许多。他知道现在未是时候,按着对方头部的手放下来,抓住了宋家源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让他移到自己前端,握住自己的下身。游走在宋家源大腿内侧的手也移到对方的要害,慢慢地抚摸起来。
两人的左右两双手共同操弄着对方和自己的分身,氤氲的雾气中他们的面色均已充血般绯红。宋家源这时也仰起了头大声喘息,浴室里燥热明亮的光线让两人的动作愈发火辣情色,好像互相用手就能令彼此释放了似的。
左安迪感觉到手下宋家源的东西已经涨到了极限,似乎再一刻就要到了,而自己也是,登顶就在片刻之间。于是他脖颈微一后仰,在宋家源颈边哑声道:“换个姿势。”然后撤了自己的两手,上身前倾,手脚并用地向前趴在了水里。
浴缸里只有浅浅的小半池水,两人刚冲湿身体时便把花洒关了,此时那水已只有些温热。身体离开了水就愈加显得凉,左安迪的背脊和臀部刚才还是紧靠着宋家源的,现在曝露在空气中,这感觉益发鲜明。他不耐地回头催促道:“快进来。”
浴缸空间太小,宋家源是在怕又撞到了左安迪,令他伤势恶化。这下听到了催促却顾不着了,他也是情热难耐,收起两腿跪坐在浴缸里,一手撑住浴缸边沿,一手便探向左安迪的后茓帮他慢慢松弛周围的肌肉。
在浴中做一大好处便是热水有助松弛,本来皮肤就已经被水浸润,没有润滑剂扩张得竟也顺利。宋家源开拓了一会,便一手扶住自己涨挺的下身,对准安迪的后茓送进去。
没有药剂润滑宋家源始终是保守的,初时只进去一半,强忍着放慢了速度。可安迪却十分急切,感觉到异物进去一点而没有继续,没来由地焦躁。他一手撑住身体,一手竟探向后方去摸,触到了宋家源没进去的那一半分身,微微挺腰,就要将剩下的都吞到身体里去。
宋家源是直立跪坐着的,左安迪在身前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被温水浸得有些起皱的粉红色手指触在自己下身上,雪白的双臀微微撅起,每一个画面与触感都让人血脉贲张。他再也无法自持,撑在浴缸边沿的手掌转去抓住了左安迪的腰身,自己腰腹一挺,就大力向前将自己的分身送进对方后茓里去。
左安迪被那一下冲击顶得整个人向前一跌,失去重心时伸在背后的手向前撑,隐隐扯动了白天的伤处,禁不住痛哼一声。而那痛哼此时听来亦是情色的,在痛楚之余更带了舒爽,尾音上扬如同钩子,将宋家源的情绪都钓到了极高极险处。
“痛吗?”宋家源立即蹙了眉。
左安迪在下面倒抽一口冷气,却咬牙道:“别停!”
宋家源也是不想停的,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没事,两手分一左一右握住了左安迪的腰,先缓缓抽送了两下,猛然就加速起来。
他自膝盖至下,以及左安迪的四肢均浸在水里,震动之中水花来回激荡,打在两人的手足上,正如情欲之潮,不断击打着礁石。左安迪给宋家源顶得几乎就要撑不住身体,呻吟的调子也开始不由自已,断续中又有哽咽,竟是比之前两人做爱更要感觉畅爽,整个人像要在这剧烈的节奏里碎裂开来似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都充血一般浑身都酥麻了。
左安迪原本已经接近极限的前端在这连番突刺下也挺受不住,很快随着他一声挑高了的呻吟喷出白浊的液体。宋家源却在他之后又一口气抽插了十几下,才一个挺身释放出来。
两人都在高朝后的余韵里大肆粗喘,射经之后左安迪一下脱力,几乎向下摔去。宋家源一把伸手捞住他,手臂环在他胸前,将他贴着自己胸膛紧紧抱住,然后慢慢将自己的下身先从他身体里退出去,再抱着安迪向后坐下来。
第 48 章
他们刚入浴缸时将排水阀关了,现在积水已凉,两人的体液也融在其中,左安迪伸腿一脚踩开了阀门,水闸自动弹开,让浴缸内的水泻下去。
宋家源捡起挂在龙头上的花洒,开了热水替左安迪冲洗身体。两人身上都出了汗,他给安迪冲了会儿又在自己身上也冲洗一下,然后关掉水流,给对方搽洗发水。左安迪安分地靠在他怀里,由着宋家源在他头发上打圈,搓出一头的泡沫。
安迪的双手搁在宋家源的膝盖上,见上面一块红色的瘀青还没有退去,恶作剧似的按了按,回头用吹气一样的声音问他:“痛么?”
宋家源只是笑笑,也用极性感的声音回答:“不痛。”
左安迪嘴唇一抿,转回头去看前方。宋家源被他那表情撩拨得一阵骚动,低下头来在他肩上又是轻轻啄咬起来。起初还是玩笑般戏谑的,后来力气渐渐变大,竟像是要真把牙齿嵌进去一样。左安迪将脖子侧到一边,低吟了一声,那声音是痛苦兼着痛快的,宋家源便埋首在他颈窝里继续。舌尖舔舐着含到嘴里的一小方皮肉,感受微微战栗下隆起的毛孔。
左安迪闭上双眼,一手在背后摸索着,在混乱中抓到了宋家源的手掌,与他紧紧相扣起来。宋家源的这一口真的咬到见血,血液的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才意识过来,赶紧松口。
左安迪伸手到自己肩上一摸,见到有血,便抱怨了一声:“真想吃了我?”
那伤口并不深,只是破了表皮而已,但宋家源却十分心疼,他看这那红红的一圈疤痕,又联想到别处,答非所问地说:“以前纹身的时候,疼不疼的?”
“怎么忽然问这个?”左安迪奇怪,当然他也没有要质问对方的意思。宋家源的心思有时复杂深沉得超乎他想象,这一点安迪已经有了准备。
“之前照片上看到你的纹身,似乎很大的样子。”宋家源闷声道。
左安迪这下总算明白,宋家源是在为自己先前为某名前任纹身的事情而吃醋。
“你也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迹?那恐怕这样程度不够,留不下疤的。”他冲宋家源回眸一笑,眼神似有魔力一般,连语调都带上点魔性,“不够狠,要真的咬下来才行呢。”
宋家源给那亦真亦幻的口气迷惑得有些恍惚,但他毕竟不是疯子,勉强克制住了自己,只在伤口上印下一吻,吮去渗出的血迹,便心疼道:“我不想伤害你。安迪,今后我会好好对你。”
似乎是转瞬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因为这句话而认真起来。左安迪索性转过上身,双手环住宋家源的脖子狠狠吻下去。他半具身体的重量都前倾,肆无忌惮地向宋家源压去,宋家源把住了浴缸池壁还是慢慢向后仰倒,像个电影慢动作似的滑进半池水中。
他的头已完全浸没在水中,双眼不由自主闭上,任由左安迪的舌头主动在自己口腔内肆虐。
他们激烈而无章法地吻了一阵,直到空气用尽将要窒息时才停止。
宋家源从水中出来,大口呼吸,左安迪却十分意犹未尽,只喘了几口气便又贴上去深深吻他。安迪的膝盖在水中轻轻顶弄着宋家源的前端,一吻罢了,凑到他耳边低声问:“还行不行?”
宋家源立即通过唇舌回答了他,拿舌头在左安迪口腔内翻卷舔扫,表明自己的热情从未熄灭。
安迪拧开了花洒,将放水的阀门也打开,流水将他们身上的泡沫慢慢冲去,皮肤和肌肉重新在热水的滋润下松弛舒张开来。刚才两人因为姿势的缘故在浴缸里磕碰得厉害,第二次就索性站了起来。
左安迪扶住了墙弯腰下去,宋家源站在他身后,握着自己的欲望上下套弄,同时也伸指到安迪的后茓里去,一点点地转圈。他并没有多余的手再抚摸左安迪的身体,因而后者就唯有腾出一只手来自己在胸前抚摸。
宋家源见到他的臀部也在微微向上耸动,自己的下身也很快肿胀起来,加速套了两下便顺势向前送了进去。
左安迪感觉到后面传来火辣滚烫的感觉,在宋家源进入之初便绞紧了他,而后放松,一张一翕,让宋家源顿时舒爽得如同周身过电般。宋家源一手捏住安迪的臀瓣,狠狠挺身向前,另一手也随着这下冲击撑到墙上,他的尾指触到了左安迪的手指,手掌在墙上慢慢移动,直到完全覆盖住对方的手掌。
下身进入之后,宋家源便俯身前倾,一手盖着左安迪的手撑在瓷砖墙上,另一手也覆在对方的手掌而按在他胸前,慢慢拂过安迪的下身,时而用指甲刮搔,时而轻捻他乳头,极尽温柔缠绵的。宋家源在做爱的时候总是有股甜腻的温柔,像对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可左安迪毕竟不是瓷器,坦白讲这十多年来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得去开堂授课都绰绰有余。
只是这样的事情左安迪也不好明讲。他知道要是自己告诉对方这些都是小意思,一定会适得其反,惹得宋家源醋意大发。所以这些说不出口的话便由动作代替了,安迪便暗自收缩着内壁,利用下面的刺激撩拨宋家源,让他套弄的动作再快些。
下面的感觉的确是比身上的爱抚更有效的,宋家源的节奏不由自主地就在刺激中加快。两人在浴室中已是第二回合,声音也都彻底放开,在反复的顶撞中碰触到要害便大声地叫出来,声音叠加在一起,在小小的浴室中激起了回声,显得愈发情色。
左安迪的下身也已挺立,在前后摇晃中翘在身下,来回摆荡。他欲火难抑,拉着宋家源在自己乳头上纠缠的手移动到自己身下,让对方为自己抚慰。
宋家源俯在左安迪的后背上“安迪”“安迪”地叫他名字,左安迪听他一个人叫了许多声,终于回了一声“家源”,没想到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我爱你”。宋家源的声音嘶哑深沉,短短的三个字里真是饱含深情,仿佛有千钧之重。
就在左安迪晃神的瞬间,宋家源猛力向前挺进,喉头低喘了一声,便射在左安迪体内。
他没忘了安迪,手下加紧,在安迪那硅头的顶端拨了拨,又快速动作,终于让左安迪也释放出来。
在浴缸里做,清理起来也方便。他们在结束后简单冲了个澡,才跨出浴缸外。刚才没有拉浴帘,整个浴室地上都是水渍。宋家源怕安迪跌倒,在他跨出来时特意上前扶了一把。或许左安迪之前感情经历丰富,但像宋家源这样体贴温柔的对象当真是独一无二的。有时这种温柔在亲密关系中也会变作催情剂,令整段欢爱都水乳交融,契合紧密。
左安迪由着宋家源用干燥的浴巾擦干自己,一面也毫不掩饰地用目光从上至下扫视对方的躯体。
不得不承认其实宋家源以外形而论还是相当出色的,哪怕他只是个并不相识的路人,被左安迪在路上碰见或许也要多看两眼,更何况两人在少年时便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左安迪被擦干了身体,自己披上浴袍,又探到宋家源耳边拿十分诱人的语调说了句:“我到床上等你。”
宋家源一怔,这才知道他是还要继续,看着左安迪在自己面前先走开,蓦地脸上红起来。
这一夜两人到了床上又换了几种姿势,直到窗帘布后的天色透出微微白光,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 49 章
第二天两人也没有睡得太晚。始终白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李律师又来了电话同宋家源交代了更多遗产方面的细节。
其实罗瑶分到的财产已经不薄,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十多个铺位,一幢A级写字楼,两栋山顶大屋,粗略估算约有几十亿。此外她与宋家祈母子每年都可从家族基金中领取数额客观的家用,就是她每天山珍海味珠光宝气地挥霍,这辈子也花不尽这许多财产。但罗瑶还是不忿,她拿到手的与宋家源分到的价值数千亿的资产相比简直九牛一毛。宋伯年几乎是把超过三分之二的资产交到了宋家源手里,其中包括家族信托的大部分权益,这座旗舰掌控宋氏旗下数十间公司控股,可谓是整个宋氏帝国的舵手,无怪乎罗瑶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