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小宇~~——冰敷一夜
冰敷一夜  发于:2015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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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届的确比上届,上上届强很多。

张斌

那陈新宇和校队的事差不多就这些了。

Owl

那老K怎么回事?小宇跟他关系怎么样?

张斌

也就那样吧。他不排斥和他们来往,但是也不乐意跟和他们混日子。其实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交到很多朋友,老K经常叫他一起去洗手间门口抽烟,那里哪个班的人都有,都是在学校很吃得开的,他就是不去。换别人,老K早就不爽了。其实我们都挺心疼陈新宇的。老K都说过这样的话,要陈新宇真的是玻璃,他都想甩了他女朋友然后去追他。陈新宇转班后,他好多天没想开。

Owl

他为什么转班?

张斌

班主任不给他报名。

Owl

张斌

我们都想不通,连老K那样的人最后都可以留下来。老班就是看陈新宇不爽,他逃课不挑时间,回回都被撞倒,又不擅长解释。本来有些事,你和班主任乱扯下,完全可以没事,有时候扯多了还有感情了。还一次,有个哥们借他的走读生校牌出去办事,被门卫发现了,两个人都记了过。在老班眼里,他就是班上最大刺头。那学期开学,好多人老班都不要了,都跟他磨,还有哥们把家长都叫来了,他最后还是收了。陈新宇倒是挺坦然的,干脆就转班了。我们这种连最差的班都不要的学生,哪个班要?他真牛,转到最好的班去了。那个班的班主任,出了名骠悍,他只收学习成绩好的。陈新宇算中等,他就凭他一句话:这个班不是我的,是所有同学的。然后写了个转班申请,找每个人签名,最终才收留了他。估计没少低头,全校我最鄙视的就是2班,那些人你看他们成绩好,没几个讲义气的。

Owl

你说你们班是最差的班?后来他才转到2班去。他暑假补了课。

张斌

具体不知道,好像是因为他想走读,在外面租房间住。那个班的班主任不准,他就到我们班来报名了。

Owl

你有老k的联系方式吗?

张斌

这个有。你等下。

1xx xxxx xxxx他手机号,xxxxxxxx,聊天号。不过我想他不可能和陈新宇联系吧,高三时他们就很淡了,他和他那女朋友的麻烦事也一直多得很。

Owl

真谢了!

张斌

不用,你要找到他了跟我说声。

Owl

一定。再会。

第32章:良城再遇

我没联系老K,而是请了长假,我甚至做好了今年就留在报社建设网站的准备。我必须回一趟老家。

坎耶要去美国。她已经拿到了记者证。

“其实我挺谢谢你,你唤起了我小时候的梦想。去找你的情人吧,你这份事儿本来就该让出来给我。”

我笑了笑。在这离别之际,我还想抱一抱她。却被她拒绝了,而面对这个冷酷刻簿的女人,我始终无法生气。

小宇一家人很不欢迎我,我死乞白赖遭来咒骂哄赶。最后陈思翔给了个号码给我,说他哥哥曾用这个号码打过电话给他。那是一个公用电话号码,我连续拨了几遍,接到的都是路上的行人。但那个号码的前面四个数字,显示了它的所在地——良城——我和小宇曾经在那里相遇。

5年了,我又来到了这仍然乌七八糟的地方。当地城的10月底已经被寒冷侵袭过遍时,这南方的城市却还被太平洋吹来的季风佑护,和赤道的热度拉扯。

我找到了老陈,他已经不再是工厂车间的线长,成为了一个小工厂的厂长了。而程琳也早已离开此地,不知所向。

我从没想过,原来只有我去做,就会船到桥直车前有路。老陈这关过得很容易,他对小宇还是那态度,觉得他这辈子就没出息。

“我给他份轻松事做他不要。我就没管过他,他离我这还挺远的。你自己去找吧,他在不在那里了,我也不敢保证。”

我没敢再打扰公务繁忙的厂长老陈,赶往了江头。找到了小宇所在的汽车维护公司。那是三个偌大的门面,开在繁华又破烂的主街旁边,里里外外停着各类型的车。我一步一步走近,发现勇气在一点点流失。我相信我又不相信小宇就在这里,我渴望又害怕见到他……我感到脚步的沉重。

当时是下午1点多,阳光有些灼热。这店里的人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做事,哪个是小宇?没有小宇。他是离开了,老陈跟我说今年年初他就在这里。还是休假?我还会不会找到他?想到这里我难过得想掉泪。

一个男人独自坐在旁边凳子上,没穿统一的员工服,抽着烟。我正欲向前打听,听到左边门面一阵嬉戏声,我看见里面一辆大卡车下横着半个人,他的上半身仰面睡到了车下,在为那辆车作修理,而旁边的人一个个去摸他露在外面的腿,他在里面骂骂咧咧,外面的人在嬉笑。

“吃饱了就他妈去干活,恶心不恶心。”凳子上的男人朝里面喊道,一群人散去。没多久车底下的人钻了出来,手上的照明灯和工作还没来及放,调笑的喊道:“刚才谁他妈摸老子了?”

我努力把哽在喉咙里的气体压下去。

“要负责吗?都摸了。”

“去你们妈的。”

“陈新宇,先干完你他妈的活,别瞎基罢跟人扯。知道你骚!”

“陈新宇今天请假了。”我用话闯了进来,凝固了这打闹气氛,所有人都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了言语,然后所有目光又转向了那个双手乌黑脸上也沾了些油污的男孩,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掩去。和我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同,我没有看见他有一丝激动。

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无措,走到旁边坐着抽烟的男人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脱下了工作服,跟我说:“走吧。”像是我们昨天还是前些天约好的。

我跟着他,走出了店面走过大街,拐进次道。他的头发剪得很短,齐膝的牛仔短裤很脏,上身除了员工装覆盖的地方,也很脏。我无法使用任何语言,他同样不说话,甚至不回头。

穿街走巷,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一路上我都在看他,他走路还是那样的姿势,我知道他就是宇,那个为了我抛下所有,又被我抛下的宇。

单元楼三楼右侧,小宇打开了门,一个简单的套间,客厅除了厨用设施什么也没有,他让我去里面房间坐,那是他的卧室,阳台,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一个塞满烟头的饮料瓶,组成这里面的所有。

“你一个人住对吧。”我还没问完,他突然上来抱住我,空气凝固!他越抱越紧,双手死死勒住我的腰,头往我心口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难道他不恨了我吗?难道他这两年和我一样,每日每夜都在饱受思念的折磨,没有任何其他?小宇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隔着我的衣服吻我的胸膛,时隔两年,我又一次触碰到了小宇。他身上的气油味盖过了他原本那个味道,他还是一把排骨,左手臂上布满了刀疤和烟疤。他鼓翘的臀部那个手感,我的手在颤抖……那朵曾为我开的花,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它在我面前一张一合,我下面如此眷念他,当他们得以碰撞,所有记忆都复苏,我来不及思考,一片混乱中我感到一阵湿润,我的肩头还有下体,这湿润包围着我吮吸着我。他哭着喊着,别走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无情后退冲破他的紧夹弄疼了他,弄得他叫出了声,伤心绝望。当我再用力插进,他咬着唇摇头哭喊,双腿紧缠上我腰,任我猛烈攻击后退攻击后退攻击……

“啊!你干死我吧,你让我死,你不要走,我求你,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就在他的叫喊声中山洪崩泻,大河决堤……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小宇……

意识清醒后,我抱着他爱抚他,我抚摸着他左手手臂,一路崎岖。

“告诉我,这怎么回事?”要让我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这样对小宇,不弄死他我也不会让他这辈子好过。“我在这里,你别怕,把这两年的委屈都告诉我。”

“没怎么。有段时间心情很低落,抽完烟就按手臂上,养成了习惯没来得及改,就这样了。”他说得很轻松,身体又靠近一点,脸贴住我的胸膛,下巴的胡楂刺着我心口,我疼。

“你怎么想到这地方来了?”

“我就是来找你的。”我低头吻他的额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求你父母,起先他们都说不知道,后面你弟弟给了个号码给我,我按那个号码区号就找过来了。”

“我家里怎么样了?”

“你爸爸要我告诉你,你妈妈很想你。”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沉默。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

“我请了两个星期假。今天是第七天,这些天这我一直在找你。”

“你住哪的?”

“离这里五六个站的酒店。”

“你把房退了,就住我这里好吗?”他说着吻了我心口。我堵得慌,一股道不明的气体向上涌,哽咽。我压抑某种情绪,再吻他的额头。

出门前小宇去冲凉,我发现他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低音炮,我看得出了神,他的手在我面前扫了扫我才反应过来。

“和以前那个一样,我觉得挺好,就自己又买了个。”他说,“我经常听着歌就睡着了,半夜又被吵醒,每次我都想,要是有个人在我睡着后帮我关掉就好了。”

“我可以。”我说。他不知道我发出这样的请求有多艰难。而他却只是笑笑。

“要不要试试”他说着接好了手机和电源,自己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音乐充满了整个屋子,副歌里雷轰隆隆的响,雨淅淅的下,水哗啦啦透出浴室门外,我点了根烟,那个女人在或忧伤或欢快地唱着:茶凉了,我有些茫然起了床,听到早上的雨打着窗户,但我看不见这一切。或许那会是一片阴暗,不过不要紧,因为我的墙上还挂着你的照片,我想这还不算遭,这还不算遭……

从浴室出来,小宇穿了个比他大码的白色T,深色的牛仔裤。

“你长高了。”我说。

“你才发现?”他笑了出来。“有次去打球,我说我一米七,有个人说:我也一米七,怎么你就比我高出那么点呢?我心血来潮去量了下,居然一米七三了。我自己都奇怪,我都21岁了还有长。”他说这话模样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你有21岁了?”

“不然你觉得呢?”他自嘲的又笑了一下。

“以前你总是闹着蓄一个AI那样的胡子,我不准。现在,你还真蓄了。”

“我这个像AI那个吗?”他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笑,又是笑,还是笑。“我懒得去管,隔阵子胡乱刮一通,难得今天有空,我再弄下,刮干净点。”

“我帮你。”

“好啊。”

下午他陪我去了酒店退了房。我们又到镇上到处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回到他住的地方。

我把出行的行装放进他放衣物的地方,看见有一层单独放了个包装袋。打开里面是一件蓝色球衣,还有一颗子弹头被一根红色结绳穿过。我不知道是该为他解下这条项链感到失落,还是该为他如此保管它,以及我送他的AI球衣,走到哪带到哪而感到开心。我脖子那颗弹壳我从来没有解开过。两年来我把它当成逆鳞,侵犯者死。

第33章:我要带你走

我问起小宇这两年的经历。他轻描淡写:“我就到到处走到处玩,有钱就多玩玩,没钱就打点零工。后面到了良城,就跟着王师傅了。我没什么要求,有个地方住,饿不死,每天有事做就可以。然后一直到现在。你呢?”

“我?就一直跑赛场。还有想你。”前面两句我说出来了,后面一句,生生咽在喉咙里。

“就这些?对了,你跟我讲下现在的局势。以前有段时间说AI要来CBA,太可怕了。”

“AI不会来中国,你比我了解他。”

“是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些天,天天上线跟他们吵,他们说我们这个立场自私,不为AI考虑,说我们是伪艾迷!我说同样想看AI打球的我们,却不希望他来中国,我们是怎么个自私?而你们却为了一己私欲不顾AI的尊严,你们才真正的伪艾迷。”他显得有些激动。

“你上过线?”我问。

“我懒得上,就那些天急了,没登号,看新闻直接奔论坛了。”

“为什么不登号。”

“忘了是多少。”

“314906978。”

“不用了,都这么久了,从来没和大家联系过,估计也没谁愿意理我这么不厚道的人了。”

“你怎么这么想,张斌要我找到你后,跟他说声,他们都失去了你的消息,唐元龙一直想联系你,说校队聚会缺谁都没意思。”

“那小子,还不是想找我单挑,就他那水平,你告诉他多练两年再说这样的话。你还和跟他们联系过。”

“有可能找到你的我都联系过。”

“你还去了我家,陈思翔呢?高二了吧。”

“他学习成绩忒好,长得很高,没以前胖了。也很懂事。”

宇发自内心笑了一下。

第二天他又请了假,我有些怀疑他是想再陪我几天,等着我走。我向他表示过心意,他却不肯正面回复。他是不想跟我走吧,一定是。

“以前的我们一起做过事的工厂还在吗?”我问,我想和他去打球。

“在啊,还在正街对面开了个二厂。”

“我真想去参观下,想起那时候我们真有激情,每天工作累死了还坚持去打球。”

“进不去,没厂牌,那个篮球架早拆了,去年我去找我哥,就看见地都平了。”

拆了?我惊愕,随即失落漫延。

“公园!那球场翻修了呢。”他像是安慰我说,又自嘲的笑了笑:“就是没特别叼的人,像我这样的水平,有打工仔死缠着要拜我为师。”

我看着小宇,听他说话。他变了,他不再敏感内敛,像每一个受过伤害然后自愈再看淡一切的人,收放自如,沉默随意。他可以很自然的看着我,很平和的跟我说话。

“你看我干什么?”他又冲我一笑:“要不我们做公交去镇上,那边的球场跟城区广场一样,各路人都有。”

“就去公园吧。”

“嗯。”他应着又打了个电话。他用远城话跟对方聊天:“出来打球……你不是讲遇不到对手吗?我表哥来了……嗯,挂了。”

“谁啊?”我问。

“一朋友,叫邹林,就在公园认识的。他五中毕业的,比我大一届在李陵读大学,学建筑的,来这边实习。我们组队基本不下场,他们都说远程来的是不是都打球长大的。”

在公园,我看到了小宇说的邹林,一米七八的个头很壮实,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些篮球智商的人,也很健谈。另一个小年轻加了我们组队。我挂篮下,小宇和邹林在外穿切,小青年发球,皱林突破进了一个。小宇三分线二米远外发球,就不动了——看着我们三个戏耍对手,等着再发球。

后面上了的组合相对强悍,我们都认真起来了。邹林果然好打配合,他和小宇你挡我拆,把这半个球场变成舞台,像小宇说的,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们,他们是——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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