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明白了，小宇过得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痛苦，他有了自己的生活，每天都忙着工作，再也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还有相互欣赏默契的队友。他缺什么？他缺一个人和他上床。我来了，时隔两年，我又一次和小宇在一起生活，我们相处得很好，就像老朋友一样，也仅仅像老朋友一样了。

夜晚冲了凉，我裸着上身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吸烟。小宇坐在对面靠着墙沿，他只穿了个白色内裤，紧包着他的激凸。我把烟往地上一按，他伸出右腿用脚抵住我胸膛，轻搓着上面的R头，笑盈盈的看着我，唤我：“表哥。”

我用右手摸他的脚背，左手捧着脚跟，一直往上，嘴也跟着，吻到了他的大腿内侧。他另一支腿也抬了起来搭在了我肩膀，他就用他这细长的双腿夹住我的头。隔着内裤我用脸蹭他那里，用嘴吻，用舌头舔……

“不，不行，杨枭……”我不顾他的哀求，继续自己的动作。他喘着，仿佛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张合，双腿无力的脱落，我咬着他内裤扯，剥去了他最后一道防线，他蹦了出来！“快，快点……”我抓住他的手不准他自己来，把他翻了过来，要他上半身趴在床上，就往他里面进攻。“啊！”他喊出声。我奋力挺进猛烈的抽插，不带任何怜惜和爱，只有欲望和怨恨！他跟着我的节奏喘着，呻吟着……我伸手抓着他头发把他头扳过来，看他那漂亮脸蛋上饱受折磨又万般享受的表情，只有这一刻我才能感受到他是我的，只有这一刻我心里才有一丝平衡！

完事后，我像以往那样楼着他爱抚。“跟我走好吗？”我几近哀求地问。他还是不回答，当作没有听见我说话。

我再也不谈过往，一点都不谈。我突然畏惧了，从找到小宇到和他同住到现在，我给了那么多暗示明说，都得不到回应。我害怕打碎这得之不易的相处的日子，就像是那些暗恋自己好哥们的女孩子，生怕表白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的目的是带他走，离开这里和我去地城生活，用我的下辈子去弥补他，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爱他。我知道我要做到这，就必须把以前的事说清楚，来个了结。忘掉过去，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害怕结果跟我要的相反，而企图延长暧昧的时间。我真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周炎打了电话给我，跟我随便聊点工作的事。我没有掩瞒告诉他我就在良城。

“好家伙，来了还要我主动问我。”

周炎要求我去找他，我没拒绝，去了城区。

小宇下班后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不回去了。

“你朋友？叫过来一起玩，这是我的主场。”周炎说。

“我是这么想的。我得过去一趟，接他。”

“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边安排下。几十分钟就到了。”

我没告诉小宇要回来。是要给他惊喜？觉得过了做这种事的心境。但事实就是，我就是没告诉他。

当我打开小宇的房门，眼前的画面是如此不堪入目。我看见一具佝偻身躯趴在小宇身上！还有他们从银乐到震惊的表情。一阵淤血拥在心口，我感到自己在膨胀快要爆炸！我一个箭步一脚把那老东西踢了下去，他哎哟叫声出来，在地上打滚。我没想过要放过他，但打他都弄脏我的手！

就在我对老东西踢打的背景声中，突然出现一声低沉S吟，我回过头，看见小宇在射J，他那样赤条条，身上没有一丝遮挡物。他的手还在把弄那丑陋玩意，没有把周围其他一切当回事。地上那老东西趁我分神，拣了条衣服滚出门。

我过去，一个耳光扇在目光冷漠恬不知耻的小宇脸上。他猛然清醒过来，看了我一眼，又伸手摸了下被我打过的地方，然后露出很享受的表情，正视我，仿佛在说：“再来一个。”

我忍着恶心和厌恶道：“我以前是对不起你，你有本事什么都朝我来就好了，可你他妈非要作践你自己！？”

“我做贱自己？”他站了起来和我对视，对峙！“你跟人做爱就是糟蹋别人，我跟人做爱就作践自己！？我就是贱，5年前在枫叶酒店你头一次把我压在你下面时就这样想了是吧！”

“我没有！”我大声吼道。那天醒来除了心疼，我心里什么都没有。

“滚。”他说得一点凶狠也没有，有的只是坚忍和决绝。

容不得我一点迟疑，他那高傲冷漠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我转身拖着迟钝的身躯，缓缓走出这误解和液体搅拌成的一团混浊。

在城区我喝了一夜的酒，可我还是觉得不够，不够。我是怎么又回到了江头的？对，我离开周炎帮我开的房，打了个的过来。我继续喝，边走边喝，任由撞在我身上的人掏走我兜里的一切。我走到了公园，穿过人影绰绰的黑暗树林，来到了球场。多年后，那里依然是我的归属。

淌进了嘴里的流体是苦又是咸。他来了，他真的来的，这不是做梦。他扶起了我，带我离开。就像那年他输了比赛来信城找我，那次我也喝醉了酒，头痛欲裂脚不着地，我却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说：“小宇，小宇，你告诉我，你那么做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说……我明天就走了，我不打扰你了……”

我在一阵安静中醒来，睁开眼，看见阳台上我的衬衣被阳光穿透，被风吹得摇晃。

我坐着一动不动，小宇帮我们整理好行李，递给了我。我们都没说话，甚至一句再见都没说。我就这么离开了良城，候机楼的大巴拖着我到了阳城机场，广播一遍一遍叫我去登机，可我不能去了，我要回返程，我要回到小宇身边！

像要冲破一切云雾看见太阳，像丛林里找了方向的战士，我飞驰在阳城通往良城的破烂国道上，奔走在江头工厂林立脏乱的街道中……我推开门，把我哭泣的宝贝拥入怀里。“我要带你走！”我说。他趴在我肩头，在融化之前咬了我一口……

第34章：黑角兽

小宇问我这些年是不是和很多人好过。

“今后都不会了，有你我谁都不想要。”

“我也是！那除了身体，你真心喜欢过别人吗？”

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我们选择了坐火车去地城，仿佛必须走一段这么长的路。两天两夜，我们依偎在一起，忍受天气从暖转寒，看惯窗外景色从绚丽到凋零。

已经是11月中旬，我还是可以过美国那边去，一切还来得及，但我没这么做，我申请了一年留在国内作网站建设。

“马上就冬天了，要不你明年再出去工作。”我跟小宇说。

“我不工作了，你养我。”

“你这么想得开，真难得，总算是。”

他扑嗤笑出声。

“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又担心起来。

“我说真的。以后你到哪我跟到哪。”

我伸出尾指，他也伸出和我勾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叫小宇以后不准直呼我名讳了，要叫老公。他不接受。

“你叫我老公，我也叫你老公，我们是对方的老公。”

“我真心叫不出口。”

“那我先来，我叫了你，你得叫我，慢慢就习惯了。老公，小宇老公。”

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别顾着笑，你还没叫我。”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还是说了出来：“老公。”

“哎！”我立马应着，不失时机的表扬他：“老婆真乖。”

“你……”他不想再理我。我得哄他去了。

小宇开始到处找球打。他打算去挑战板块球场，所谓国内最强的街球在地城，地城最强的街球在板块。那里是中国街球圣地麦加，被一支叫LT的神奇战队统治着。是所有在外面打过球的球迷梦想之地，或输或赢，必须要去一趟那里才甘心！早在09年我带着小宇刚来地城，他就有想法，可惜那时心结太多，顾不得这些。现在，时候到了。

我带着小宇，和朋友王奇一起前往板块特区。穿过城市的繁华地带，在一家童装店，小宇叫我们停一下，他的眼神透过玻璃橱窗，停在一个橙色的有小熊脸，还长着一对黑色小角的帽子上面。

“喜欢吗？”我问。

“嗯！”他点头。我走进那个店，叫营业员帮我把那顶帽子包好。

我们继续前进。小宇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行头，带着这个帽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孩子。

“我想给你一个绰号，叫黑角兽。”我说。

“为什么要给我绰号？”

“你是球星啊，球星哪能没绰号。你问下奇哥叫什么？”

“我就叫奇哥。”

“那杨枭你呢？”小宇问我。

“The Big Stirrer，大搅拌机。”

“你真用？”他笑了起来。“其实以前他们给过我绰号，叫灵摩太子。”

“谁给你起的？这么难听，他们也叫得出口。”

“怎么难听了？”

“挺好听的，就是书面化了。”王奇解释。

“黑角兽也很书面化。”

“哪里书面化了？你不知道版块那些人，不是动物就是兵器。黑角兽，很有你的风格。”我扯了下他头上两只角。

“我的风格？我是技术流不是野兽派。”

“噢，你不是野兽派？你不是野兽派我脖子上的草莓怎么种的。”

“杨枭——你又这样！”他被我说得有些窘。

“我怎么样了？当初你叫我大搅拌机，难道没这样？”

“回去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随你，不过你得讲野兽进行到。”

“那你也要持续奋力搅拌啊。”没想到他突然打起配合来了。

王奇这时突然干咳两声，我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版块公园，一如既往的人潮如海，围着球场的铁丝网上挂满了战败者的球衣和球鞋，伴随着场边的音响播放着劲爆的音乐，篮球入筐或打铁声，肆无忌惮的惊叹，狂嘘，起哄足以点燃一个人所有热情。

我们挤着来到第四球场。板块就四个球场，一二球场在笼子也就是铁丝网里，三四在外场。实际上，第三球场才是最牛逼的地方，因为如果把那群野生放进笼子，估计铁丝网会被疯狂的球迷趴烂，在外面进行show time出乎意料的球迷秩序偏好。第四球场，这相对最冷清却照样人头攒动的地方，并没有LT的球员，而是一群都渴望着前往第一二球场球迷决一胜负的场地。这一关我们过得虽然有些艰难，却也拿到了进笼子的资格，只要你能在那里面赢下决斗，就可以在此立足，反之如果输了，那铁丝网上会多一件球衣和一只球鞋，另一只自己拿回家做纪念吧。

刚进笼子，我们的目光都被第二球场一个留着地垄沟头的矮个子球员吸引了，看着他的3号，小宇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几拨攻防二比三，对方领先一球，当然这是第一局，三局定胜负。为时尚早，却不能丝毫掉以轻心。小宇持球，正面突破和他对位的三号垄沟头，人过了，但小宇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头上帽子被那垄沟头摘去了！笼子外一片叫嚣，3vs3被迫暂停。

我无法忍受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叫韩立宏来，我来跟他斗牛。”我说，韩立是LT的主力战将，一个和我块头差不多的难得的街球场上的中锋。

“杨枭！我自己来！”小宇表现出一种久违的兴奋。“

“哟，小朋友，还是你哥哥来吧，我可不忍心伤害你单纯的小心灵。”

“讨厌——”小宇像是被老朋友开了玩笑那样回了句。

所有人都下场，只留下小宇和那垄沟头，在一阵躁动中开始了斗牛。

“宇！干掉他！”

“必须的！”

“让你先开！别人还说我骗小孩儿。”垄沟头自信满满的把球扔给小宇，小宇也当仁不让，接住传过来的球：“你自己选的！我这就打败你，我已经看透你的水平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垃圾话的？他开始进攻了。

地垄沟脸一绿，很快又恢复正常，一副要用行动让对手闭嘴的架势。

“小心五比零哦。”宇边运球边轻松的说。地垄沟没再理他，在三分线内侧，离小宇不到一米远放低重心，目光聚焦，小宇用右手运球，向右突破，球被断了！地垄沟一个转身出三分线，快速切入内线，上篮得分！宇的防守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他根本没想过要防？我想象着他有多大的自信？还是不禁捏了把冷汗。去良城时，我把注意力过多集中在求他原谅上，都没注意他到底到了哪个水平。

进球者得意的看了宇一眼，开始第二波进攻，一阵纠缠，垄沟头跳起和同时跳起防守的小宇一撞，出手，球从小宇的手边滑过，往篮筐飞去，又进！场边一阵欢呼，大喊着垄沟头的名字，陆逸！陆逸！陆逸！的喊声延绵不绝，还有喊着要小宇下场。

第三球，陆逸被小宇贴身防守到右侧三分线，没沉住气跳起，场上的两人身高体型如此相似，他们身体接触了，而此刻小宇的手拍掉了陆逸的球！一片唏嘘声，这球在这个地儿算盖帽！下一球换人进攻，终于轮到小宇了。

小宇邪魅的笑了起来，突然对他的对手说 “用右手打败你！”

用右手打败你。只有我明白这句话包涵了多少对对手的不屑。之前我说了，也说过很多次，小宇是天生的左撇子。他说：用右手打败你！

小宇左手带球从侧边杀入内线，藤空而起，与对面扑过来的对手一个横撞，球从他左手切到右手顺势一个上篮，一比二！

小宇正面强突，作势投篮，陆逸跳起来，真他妈恐怖的弹跳，整个坐小宇身上了，犯规！小宇重开，在三分线顶交叉运着球，和对方虎视眈眈，一个脚步重心前倾，陆逸快速反应跟上，没想到小宇迅速拉了回来，立马出手投篮，直朝准星，连框都没碰下，应声入网。二比二平。

小宇的第三球，从左侧一个虎冲到篮下，那陆逸也是生猛，一秒不落下帖了过来，小宇起跳，这时他在处在底线于篮筐成负15度角的位置，篮板明显挡住他手中球的去路，只见藤在空中的他，球从左手换到右手，而右手与篮筐只有5度角，他单手投篮了，球进！真是神奇。三比二。两人同时摔地。

小宇继续，突破不成单打，他猛烈的冲击着前面的人墙，火药味十足！又是一撞干脆跳起，连位置都没摆正，人跟篮筐成90度角呢，一个大勾手，又进！四比二！

第五个球，小宇直接用右手运球，先是面对面，假动作向左突破被对手识破，一招不成，他迅速转身，拉开和对手的距离，向前飞跃，球正往篮筐送，他却因为动作的难度和陆逸的挣扎般的猛扑，身体向场外飞了出去，砸在球架杆上，摔落在地。球进了，四周一片安静。他头一仰随后又无力的侧落在一旁，双手一摊。

“宇！”我冲了过去，俯下身抱他，他居然一下跳了起来，咯咯咯的笑，把围观的球迷都吓了一跳。我刮了他鼻子：“你好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到还无所适从的陆逸面前，委屈的问：“我的帽子。”

陆逸虽有不甘，还是坦然的笑了笑，从成翱手里拿过帽子来给小宇。原来LT的元老们早已在场外观战，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陆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