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不知道顾灵均到底知道了什么,也许是全部,他慌乱不堪,目光散乱。如果他全部知道了,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他喜欢的林优根本不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小孩,而是……
该怎么办呢……
顾灵均抬起林优的下巴,用手指慢慢描绘着林优美好的唇形:“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找我哥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好别再跟我撒谎了,我的耐心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好了。”
“为了什么……”林优呆呆地重复。
“林宜州?”顾灵均扯起笑容,手指在林优嘴唇咬破的地方按了按,“这样的理由,我是不会相信的。”
林优吃痛,电石火光之间,眼睛里有短暂地清明,林优抬头朝顾灵均恍惚一笑,他的笑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灿烂,又好像落日前最后的温暖。他很少笑,很少这样认真的笑,不是淡漠的,不是漫不经心的,每一分样子都是最美的。
一直以来的林优都像坚冰一样的存在,这样温暖灿烂的笑容,几乎要把他融化一般,让他看起来那么不真实:“我很喜欢宜州,所以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顾灵均失神地看着他,他企图从林优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他失败了:“你……”
“想看到她的笑容,就这么简单。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是愚蠢的,但我就是这样不聪明的人。”林优缓了一口气,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计了,他必须把事情的发展拨回原先的轨道和频率,也必须把那些过去见不得光的阴霾重新掩埋,用恶劣的手法也在所不惜。
林优的眼睛都笑了起来,笑意温柔:“我爱她,很爱很爱。”他听到自己平静地说。
身体的极限也到了,随时都会倒下去吧,酒精真是可恶的存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这里了,林优扶着墙慢慢地走。
处于震惊之中的顾灵均,甚至没有阻拦他。
林优走出两步,就累得不停地喘气。
身后的顾灵均忽然笑了起来,林优的手腕被重重握住,往后一带,顾灵均迫视着他,笑得发抖,气急败坏地问:“又开始演戏了对不对,你怎么会喜欢女人呢?林优,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好骗?”
“放开。”林优恼怒地皱眉,低下眼睛,“顾熙原,你这副样子真的很难看。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林优,我这一辈子的耐心,都快被你耗尽了。”顾灵均的声音发抖,拂开林优额前的碎发,抚摸过他隽秀的眉眼,“你能想象,我看到你和我哥厮混在一起的样子吗?然后,我是怎么样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好好跟你谈的。”
林优转开脸,咬了咬嘴唇:“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顾灵均埋首在林优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真的好累……他的林优一旦偏执起来,根本没法沟通。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帮我。我想走了,你……唔……”毫无预兆的,来不及说出的话语全部被顾灵均吞落,带着绝望意味的深吻,凶狠的。
激烈的深吻间,反应过来的林优开始挣扎,可恶,身体一点都用不出力气。没有办法去推开他,天知道他有多思念他。
“你别这样……”林优着急起来,侧过脸躲闪,身手已经没有平常那么敏捷了。
“跟我哥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他哪里好。”手一压,就开始扯林优的衣服。
林优被他之前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根本没想到还手,就一直往后躲,身后就是他的大床,脚下一绊,直接摔在上面。
顾灵均顺势搂住他的腰,手撑在林优双臂之前,视线毫不掩饰地、深深地望向林优的眼睛:“告诉我……”
“我想要很多东西,顾慎廷都是最快的途径,我跟那些爬他床的男孩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林优想了想,解释了一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掩了眼中的情绪。
顾灵均怒极反笑,一把扯下林优的外套,挑开他睡衣的腰带,手滑进去,触摸到他顺滑细腻的肌肤。冷笑着压制着他手脚,残忍地说:“一样都是卖,不如卖给我。”
“我太惯着你了,是我不对。”浴袍被毫不留情地剥了下来。棉布的衣料从单薄的肩上划落下来,顾灵均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优睁大了眼睛,是惊恐,是愤怒。吃痛地呜咽了声,手撑在床面,不停地往后逃。
“顾……”林优慌张地想要说些什么,嘴巴被捂了起来。睡袍下什么都没有穿,顾灵均拉下自己裤子的拉链,分开林优的腿,往腰上一架,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了他。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给他,狠狠挤进林优的体内,找到最敏感的点。
“不要做……”含糊不清的声音,林优胡乱地摇头,眼中水雾氤氲,连睫毛上都沾湿着水汽,身体陷入到可怕的境地,双腿被有力的顶开,不安地逃避着。
之前顾慎廷做过一次扩张,所以进入的整个过程并不疼,但是顾灵均的动作非常粗暴,跟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一直抵到最深处,重重地撞击。
林优的意思渐渐飘远,身体像虾米一样弯起来,弓着背想要远离。顾灵均察觉到这一点之后,索性把他翻了个身,从背后进入。
背入的姿势,进入到最深,身体就像被贯穿,痛得重新恢复了意识,林优迷迷糊糊地讨饶:“不要了……放过我……求你。”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大颗大颗地落在枕头上,哭腔很重。
“不够,还没到。”顾灵均舔了舔林优的耳垂,手掌在他整个光裸的后背划过,卡着他的腰间,再往下握住林优的膝盖,往前一推,抬高他的臀部。用林优最厌恶的姿势,占有他。
第一次结束的时候,全部释放在了林优的体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林优跟着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一次就停下来,时间还很早呢……”引诱般的,磁性而残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优连推开的力气也没有,两条腿打开着,软弱地挂在顾灵均身上,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床上。意识很模糊,但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顾灵均赤裸的身体,正重新朝他覆压而来……
“啊……”突然被贯穿的疼痛让林优痛苦得嘴唇都发白,颤抖,但是他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力气去挣扎,停止了一切抵抗,只是倒吸了一口气,明白对方在单纯是在折磨他之后,他紧密嘴唇,不再讨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闭起眼睛,沉默地任他为所欲为,沉默地接纳他的进入。
抽插了一阵,顾灵均抱起林优的腰,还是交合相连的状态,把他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边肆意搓揉着他的臀部,埋首在林优胸口,玩弄他胸前的小蕾,一边从下至上地进入他。
突然变换的体位,让林优被顶得胡乱地摇头,几次最为深入的撞击之后,他几乎呜咽失声,他固执地咬着嘴唇,更多的眼泪掉下来。
“别再跟我倔,你要是听话一点就好了……”
顾灵均似乎非常喜欢听林优无法自控地呻吟,他喜欢看林优高朝的样子,迷恋不已,做到最后时几乎发了狠,每次林优皱眉,咬紧嘴唇,沉默无声地承受的时候,顾灵均的手指送进林优的嘴里翻搅,强势入侵他的唇舌,一直到他肯叫出声来为止。
林优最后被做昏了过去,实在太疼了,身体像被撕裂,被撞击,被掏空。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痛苦,也不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做了几次,最后昏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欣慰,终于可以不用承受了。迷迷糊糊间记得被抱进浴室清理,然后是不是又做了一次,已经记不清。
第二天。
林优醒过来,还是在昨天的房间,连天花板都透着贵族的奢华,床上一片狼藉,被面上很多干涸的液体。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身体很无力,没有办法操控。
他动用了全部的意志,翻身坐了起来,身体酸痛得不像自己的,他恍惚想起电影《雏》里的那个镜头,戏中他被顾灵均饰演的那个军官强上之后,第二天也是这样软弱地缩在床上,赤裸的身上披着军装,空洞地看着窗户。他忽然觉得很讽刺,那个镜头他拍了好几次都过不了。
顾灵均已经走了,大概。林优跨下床,双腿之间的酸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床沿勉强站立之后,头重脚轻,摔在地板上,还好腿间那个地方没有什么流下来,让他不至于羞愤欲死,那么,看来确实已经做过清理了。
床头放着他穿来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看不出有被大雨淋湿过的迹象。
林优穿上衬衫,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然后套上针织衫,最后是那条窄细的牛仔裤,套上之后,几乎花费他全部的力气。他低头看着腿根,面无表情地转开脸,冷漠地拉上裤子,努力忽略那种痛楚。
然后走出房门,每走一步,都是深渊。
“要去哪里?”大厅里,一个声音温柔地问。
林优的指尖都在发抖。
晨辉之中,顾灵均坐在餐桌边,桌上放着精致的早餐,他长腿交叠,闲适地翻看着报纸:“过来吃早饭。”
他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脚步越来越虚浮、每一步都走得费力,指尖触及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贴上温暖的身体,一度,林优很迷恋这样的温暖,现在只觉得恐惧和厌恶。
林优回身、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第65章
林优这一巴掌又快又重,苦于手上无力,被顾灵均牢牢地握着手里,扣住手腕。后者玩味地说,“哦,还有力气动手,我昨天晚上太温柔了吗,”
一直被抵到靠门,没有路再退,林优的身体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气还是害怕,声音低哑,“别碰我。”
顾灵均反而笑起来,眼中却没有笑意,搂着林优的腰:“这样的话,昨天怎么没听见你对我哥说。他比我好,嗯?”
林优低下眼睛,不言不语。
他没有挣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最后只是冷冷瞧着顾灵均,缓缓地点头:“是啊,你和顾慎廷,又有什么区别。”
顾灵均这一生可以说睥睨天下,二十余年来都是予取予求,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可是这么一刹那,他竟被林优这样的目光刺痛了,那样的痛。话在就在唇边,却气结转口。
“我哥已经把你‘转让’给我了。”顾灵均在转让两个字上加重的咬音,低头死死地盯着林优。
林优转开脸,面无表情,幽深漂亮的眼睛毫无光彩,说不出的晦暗和疲惫,手臂无力地垂下来。
“所以你哪儿别想去,直到我玩腻、上够为止。”顾灵均俯下身,在林优的耳边恨恨地说了一句,然后甩开了林优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走回餐桌边。
林优靠在墙边,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下巴崩起的弧度,无端地觉得无比压抑。
“过来,别让我再说一遍。”顾灵均坐下之后,看向林优。
林优只能走回去。
顾灵均在自己大腿上拍了拍,示意林优坐过来。林优抿了抿嘴唇,犹豫之下,还是顺从听话地走了过去,默默地坐在顾灵均腿上。
餐桌上放着一碗没有动过的白粥,林优拿起调羹,发觉自己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这个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指尖不断在发抖。
“不吃的话,我就在餐桌上做你。”顾灵均拦腰抱住林优,脸颊在林优后颈蹭了蹭,很轻地亲吻他。
林优吓得更加拿不稳勺子,“啪”的一声掉落桌面,他重新去拿起,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心里那么不安,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断扩大着,窗外阳光这么好。
坐在顾灵均的大腿上,感受到他渐渐坚硬的欲望,拿着勺子的手不断发抖,顾灵均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藕白的脖颈,轻柔的亲吻他,但是林优毫无反应。
“昨天晚上,在我身下哭,最后哭得声音都发不出来。”顾灵均好像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慢慢欣赏着林优变化的表情。
脸色惨白的林优,他回忆起了之前的晚上,嘴唇打颤,也跟着失去了血色。
顾灵均按着林优的腰,压在桌子上。
粥撒了一地,林优的手腕也被烫伤。他像一个布偶,用一种破碎空洞的眼神,默默地承受着。
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抽插之后畅快淋漓的发泄了出来。
他们住在了这里,有时候没日没夜地做,有时候顾灵均只是看着林优,什么话都没有,更多的时候,他们做各自的事情,相安无事。
顾灵均一直很忙,林优早上醒来就看不到他,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回来之后,也在书房整理文件。顾灵均在忙什么,林优并不关心,他一直在发呆,困了就睡觉,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天。
很多时候,他们的关系都保持着诡异的和谐和平静,一直到年关将近。
除夕之夜。
“好久没看到优酱和太子了啊。”出席某次活动结束之后,化妆间里卸妆的柯楠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日本回来之后,他就没见到过林优,近期甚至连太子都不怎么见到了。
“他们好像请假出游了啊。ron说他们请了半个月多的长假,估计要除夕后,到元宵节才回来吧。”王若尘皱眉,一副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的样子。
“好过分好过分!”柯楠小朋友气得直跺脚,气嘟嘟地说“明明想好了跟优酱一起过除夕的,到最后为什么只剩胖子……”
“哟?你还嫌弃我。”王若尘不乐意了,挑眉,喜滋滋地说,“夏阳说了晚上过来吃饭,你要一起吗?哦,对了,怪兽和陆颖也在。”
“哼哼!你们两对情侣,我才不来碍眼,异性恋都该烧死。”柯楠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啊……”王若尘转身问。
“我是说啊,除夕嘛……还是回家好了。”柯楠叹了一口气,无不惋惜地说,“还是好想优酱啊,原本还打算带他一起回家。”
王若尘拍了拍柯楠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胖子,我好想优酱……”柯楠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真恨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根本不能应付。”
“小林优毕竟有太子护着,出不了什么事儿。倒是你,你自己也小心一点。”王若尘像兄长一样嘱咐说,“我听说上面那位对你有意见。”
柯楠乌溜溜转了转眼睛,矢口否认:“为什么?我……跟老板已经没有关系了。”
王若尘翻了个白眼,冷笑说:“谁知道呢,那位出了名的大小姐做派,之前好几个跟老板走得近的男孩子都被她教训过,前途算是毁了。现在老板发表了那样的申明,我担心她迁怒无辜。”
柯楠低头不说话。
这就是他们的除夕夜了,赶场子,录节目,还有一些现场的活动,一直到半夜三更才算完。
反观顾灵均和林优,倒是平静得多。早上的时候,顾夫人打电话过来,那时候顾灵均正压在林优,在他身体里粗鲁地冲撞,接起床头座机电话,顾灵均的声音很平静,淡淡地笑着,叫了一声“妈”,手还停留在林优身上,不断地游走。
林优细细地喘着气,无力地趴在被面上。
顾灵均笑着应了几句:“回来的,晚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