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沙兀独推开门,抬头一眼就看到齐王。兰政看向走向自己的男人,倚坐在书案上,眯着细长的眼睛,双眸闪烁着魅惑的异色。面对如此露骨的邀请,沙兀独自然是心领神会,欣然接受。男人一手揽住兰政的纤腰,对视着那双媚惑的眼眸。只见齐王对着男人嫣然一笑,沙兀独就把持不住地把他狠狠吻住,同时双手急切地给兰政解开腰带。
一吻结束,兰政双手扶在男人肩上,微笑着看向给自己宽衣解带的人,嗲嗔地说道:“阿沙真是猴急呐。”
沙兀独没理会笑话自己的王爷,一下子给兰政解开厚重的华服,里头的单衣,衣襟也敞开着,呈现出雪白皎洁的胸膛。男人双手摸上这具白皙的躯体,丝滑的触感非常好,连最上等的丝绸也不及其万分之一。
“喂,阿沙,住手,好痒啊……”腰侧被抚摸的兰政,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沙兀独端详着身下的青年,平日美得让人不敢正视的兰政,此时正情深款款地凝视着自己。被看得让邪火上身的男人,头埋在齐王的身上,一股独特的幽香不知不觉地入侵自己的嗅觉,这种被悄然征服感觉让沙兀独大为不悦。于是男人突然用力地舔舐兰政胸前艳丽的红梅,满意地听到难耐的轻哼,得意地笑了起来。
被压在书案上感觉并不舒服,于是王爷递了个眼色。沙兀独双手环抱青年,让其一对长腿环在自己腰侧,慢慢走向内室的贵妃床上。兰政的上半身被轻轻地放在虎皮毛毯上面,可是双腿还被沙兀独握住分开架在肩上。兰政好奇地盯着这人,想看他接下来怎么办。须臾间,一双光洁白皙的长腿便呈现在男人眼前,让人爱不释手。沙兀独捧住躺在床上的人纤长的小腿,低头虔诚地吻住秀致的足尖。此时此刻,这头美丽的魔物,就在自己的身下,任由自己摆布。
男人一路往上吻着,舌头粗野而贪婪地舔过细滑嫩白的大腿内侧。这么娇嫩的皮肤,咬一口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抱着这个想法,沙兀独不由自主地开始啃咬。
“嗯……好痛……干嘛咬我?”
不理会兰政的抱怨,男人欣赏着自己在青年私处留下的杰作,只有自己才能够如此对待这个娇贵的人。
“不仅仅是疼痛吧,我的王爷?”沙兀独抬头看向青年,笑道:“嘴上是这么说,身体却很愉悦吧,你看。”说着,男人伸手抬住兰政已经半抬头的部位。
在男人体贴的抚弄下,没多久王爷的下体已经变得硬挺了。好想,好想出来,快点啊,快啊,兰政脸泛红霞,一对含露目看向沙兀独。男人倒是不急不忙,抬起青年纤细的腰,让一直躲藏着的粉嫩后处暴露在自己眼前。沙兀独湿润二指后,试探着进入那个自己向往的地方。大概因为前方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缘故,对于后处被入侵,兰政脸上没看出多少抵触的情绪。经过一阵子的悉心开拓,被前后夹击的兰政没忍耐多久,便泄出来了。沙兀独欣赏着兰政两眼微闭迷离的神态,舔过青年腿间白皙的物事,毫不犹豫地把全部吞饮下去。然后,不知餍足的男人,贪婪的舌头开始伸进兰政的后处。被温热湿滑的舌头入侵,还沉浸在快感之中的齐王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任由男人肆意对待自己的下身。
戏弄够了以后,沙兀独掏出自己硬挺的巨大,缓慢地抵近紧致热情的地方。男人双手握住纤细的脚踝,开始发起总攻,观赏着双腿被压在胸前的兰政,被自己狠狠侵犯时所展现出的沉醉之色。
顷刻之后,沙兀独扶起青年让他转过身跪在虎皮上面。身上还披着锦衣华服的兰政,衣摆被男人掀起,露出雪白的下肢,接着以野兽般的姿态继续交合着,这个画面产生了一股错位的妖冶美感。因为是背后进入的缘故,于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体内的某处被无情地戳刺着,兰政只能摇着头轻哼着说不要。沙兀独宽大的手一把握住青年的下巴,扭向自己,然后重重地吻下去,双眼闭上,品尝着兰政唇齿之间的芝兰气息。
清晨,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沙兀独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发现哪里不对。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齐王处理公务的地方。男人发现自己被一双手环住,一丝不缕地躺在床上。扭头一看,眼前正是美人将军。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海岚清,赤身裸体地睡在男人身旁,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间,衬托着精致的容颜。沙兀独依稀想起昨夜三人对饮,天南地北地聊个痛快,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印象了。海岚清也醒了,看向自己床上的男人。
“早啊,海将军。”沙兀独只能没话找话,但这句话在床上说,对象还是昨晚被自己睡过的人,好像好奇怪啊。
海岚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做是回应,继续躺在床上。沙兀独尴尬死了,老实说,他连自己昨晚对将军都干过些什么,完全没有丝毫印象。更要命的是,只记得睡醒之前的那个春梦,不过主角并不是床上的海将军啊。啊,好麻烦,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种事情啊,男人一脸痛苦,烦恼地抓住褐色的卷发。
看见沙兀独这个样子,海岚清叹了口气说道:“昨夜发生的事,只有我跟你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向他说,知道吗?”
沙兀独点点头,认真地在将军面前作保证,说道:“昨晚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早上,沙兀独一脸惆怅地去见齐王。一开门,只见王爷正认真地看着从京城寄来的急件。这是自从齐王来西北之后,楚王寄来的信,被分隔两地的二人,只能通过鸿雁传书,遥寄相思。信上写道,皇帝已经决定派楚王出使天竺,兰玫信心满满,绝不辜负父皇的厚望。而且,在信的最后提到,出使的队伍会经过西北。也就是说,已经将近一年没见过面的二人,终于有机会互诉衷肠,一吐相思之苦了。
当晚,兰政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没有自己,却见到兰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兰政梦见兰玫在天竺,被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绑走,锁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不知道是地下室还是其他什么地方。被绑住眼睛和双手的兰玫坐在地上,突然门打开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走向他。然后就梦醒了,兰政被吓出一身冷汗。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可是,这样的一个梦,牵涉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无法不在意。漫长的黑夜,兰政只能在无意义的担忧中度过。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兰政,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惊醒了身旁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黑夜过去白日升起。
21
跟恩师寒暄一番过以后,楚王便向海岚清告辞。看见前来的人是兰玫,齐王便让侍卫们离开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独自处着。待侍卫把门关上,兰玫走向室内坐在书案后面的人。兰政把手上的狼毫放回笔架上,微笑着伸手一把拉住兰玫,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兰玫低头看向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齐王,不禁皱了下眉。一年没见,明明心中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跟这个人说。分别的这段时间里,明明自己没有一天不想念这个人,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现在终于可以亲眼看见心心念念的人了,看得见更摸得着,兰玫却没能说出半个字,只是静静地盯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越是思念,越是不能尽诉衷情,其实兰政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齐王笑了笑,温柔地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宫中和齐王府都发生了哪些事呢?”
“嗯,”兰玫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自从你离开京城,宫闱之内一直波涛暗涌。”
“此话怎讲呢?”兰政抬头疑惑地问。
“被废太子之位以后,其实有几位皇兄都一直蠢蠢欲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都觉得自己能够取而代之。而且,父皇对他们也挺器重。”兰玫认真地说着。
“是吗,”兰政低垂了双眼,嘴角保持弯着的样子,淡然地说道:“如果父皇真的打算另立太子,说句真心话,我是很高兴的。”
“怎么可能?”兰玫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明明太子之位本来就是海若多甫的,被别人抢走了你甘心吗?”
兰政摇摇头,解释着说道:“谁当太子不是由我决定的,父皇爱谁当谁当去。而且,”兰政牵着兰玫的手,补充道:“我已经当了二十一年太子了,好不好当只有我才知道。若是将来不是我来当皇帝,那我就跟罗德铎甫在一起,不问政事游山玩水。你说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兰玫疑惑,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说不定将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和齐王都逍遥自在,不必再理会各种规例法则,只要日后登基的不是兰政。可是,转念一想,当了二十一年的太子然后被废掉,最后皇位还是由别的亲王继承。这样的命运,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齐王了。
“怎么样子比刚才更难看了呢?”兰政温柔地哄着。
“如果真的如此,我为海若多甫感到不值得,虽然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会很高兴。”
“你就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好咯。”
“滚,美你个头,”兰玫把头扭一边,愤愤说道:“别把我跟你那个娈童相提并论。”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罗德铎甫别生气哦,”兰政把手伸向兰玫下巴,让他正眼看回自己,耐心地哄着:“就算罗德铎甫变丑了,我都爱,行不?”
兰玫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兰政漫无边际的话。
“啊,对了,你那个世子会说话了。”
“哦,是吗?给我说说俊儿吧。”
“他长得挺像你的,脸蛋眉毛都长得很漂亮,眼睛倒是像姚妃。”
“那孩子啊,我这个当爹的都没好好看过呢,真是惭愧。”兰政低头,自己除了给世子取了名字之外,根本没为兰俊做过任何事。
兰政想起那个梦,楚王被黑衣人绑架的梦。虽然知道是梦,可是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是做着同一个梦,兰政不由得心存疑虑。但是看见兰玫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自己也没打算告诉他这个梦的存在。
22
清晨,因为要去军营视察的缘故,兰政便早早地从楚王的厢房中出来,离开将军府了。日上三竿之时,兰玫才懒懒地从床上起来,对于二人而言如此宝贵的两天共处的时间,那个人却不解风情地顾着公务,兰玫不禁哼了一声抱怨。一直到午后,楚王都是一个人窝在厢房里看书,把感兴趣的藏书都翻了一遍。百无聊赖的兰玫,终于走出房间,往齐王居住的别院走去。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在里面弹琴的尘央还以为是王爷归来了,哪里知道却是楚王,惊愕之余幸好还记得下跪行礼。兰玫这才想起,兰政的这个娈童还跟着他,来到千里之外的西北来了。
“奴才见过王爷,王爷万福,”下跪着的尘央低着头请安。
“免礼了,给本王起来吧。”兰玫仔细打量着眼前十七岁的少年,跟当年刚入宫的时候相比有很大变化。除了长高了之外,那张从前楚楚可怜的小脸,现在变得清秀可人。呵,难怪有人连远走西北都要把他带在身旁。
被盯得有点发毛的尘央,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不知道楚王要干嘛。
“在弹琴?”
“回王爷的话,奴才在弹琴。”
“齐王喜欢听你弹琴?”兰玫冷冷地问道。
“……”尘央不由自主地把头低下,拿不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齐王对楚王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就怕自己祸从口出,酿成大错。
“回答本王的话。”
“王爷他,有时候会让奴才弹琴给他听。”思前想后,尘央最后选择顾左右而言他。
兰玫走向前去,一手扯过尘央的手,仔细地看着,嘴里说出凉薄的话:“就是这双讨厌的手,给兰政他剃去前发的吧?”
手被用力捏住的尘央,不敢说出半个字来反抗,只好皱着眉默默地忍耐着剧痛。
“这双芊芊玉手,曾经被父皇下令拶指,本王没记错吧?”兰玫说着,加大手上的劲度,要知道楚王武功了得,尘央哪里吃得消。果不其然,尘央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这青葱十指,竟然没被拶断,真是可惜了。现在还能用来勾引男人,本王看着就觉得恶心。”
“奴才知道错了,王爷恕罪,求王爷饶了奴才吧。”尘央忍不住小声地求饶,眼睛冒着泪花。
真会装可怜,兰玫看着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于是把手松开,尘央马上离开楚王,躲得远远的。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兰政一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尘央自个儿躲在角落擦着眼泪,兰玫站在中央不怀好意地怒视着尘央。哎,兰政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用问也知道,兰玫那脾气自己也清楚,吃醋是永远也治不好的,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对待尘央了。但自己若是表现出维护尘央的样子,那位祖宗肯定会火冒三丈的。
“在这里看见皇弟真巧,我刚想找你来着。”兰政微笑着,仿佛完全没看到站在一旁的尘央似的,拉着楚王的衣袖,要他跟自己离开别院。
留在原地的尘央,没过多久收到侍卫受王爷之命送来的金创药。
晚上,没有丝毫睡意的兰玫,定睛看着身旁的人。兰政没理他,自个儿闭上眼睛睡觉,昨晚欢爱了大半夜,今天又要早起公务,整天根本没能休息,累得要命。兰玫继续骚扰,贴到兰政的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
“其实,海若多甫一直都不喜欢看见我吃醋的样子吧?”兰玫闷闷地说着。
哎,还是为了这桩事。兰政摸了摸怀里人的长发,又吻过兰玫的头顶,深沉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罗德铎甫,我不是一个好的恋人。我既不能陪伴在你身边,而且还有一堆人围着。”
“对不起,我还是学不会释怀,看见你的娈童还是无法不在意,就算知道海若多甫心里只有我一个。”
“我明白的,罗德铎甫不要介意。毕竟害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被时间和距离消磨掉的心情,我跟你是一样的。”兰政合上眼睛,无奈地说道。
出使队伍离开西北,继续往天竺进发。临别之时,海岚清向爱徒再三嘱咐,要他好好保重。那个诡异的噩梦再次袭上心头,兰政看着远去的队伍,只能心中祈求兰玫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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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完全陌生的国度,兰玫觉得自己在天竺格格不入,而且感到十分不舒服。这既有心理层面,也有感官层面。这个国家,上至国王下至平民,都无一例外地信奉佛教,说着自己听不懂,甚至觉得刺耳反感的梵语。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浓郁得教人窒息的,各种自己说不出名字的香料气味。还有饮食方面,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物,还有奇怪的烹饪和进食方式,楚王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国家跟天竺之间有丝毫共同之处。毕竟是公务,自己还是以王爷身份代表天朝,前来天竺的大使,兰玫只好一再忍耐各种不适应。
在觐见国王的时候,楚王在翻译官的帮助下,跟国王进行了交谈。在弥漫着浓郁香气的皇宫内,被熏得快要晕过去的兰玫,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好不容易才能够保持清醒状态。终于结束了这次的会面,兰玫在住处好好地休息一番。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满是佛像啊梵文啊之类的东西,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水土不服了。倒在床上就立即沉睡的兰玫,压根就没留意到,悄无声息地闯进来的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神秘人。
楚王突然失踪,让天朝使者好生着急,连忙写信通过八百里加急汇报给皇帝陛下。天竺国王下令全国范围内的搜查,但到现在还没能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信使路过西北之时,向齐王说起这桩意外。兰政二话不说,跟海岚清要了三十轻骑,连夜奔往天竺。原来那个梦,并不仅仅是梦,还是一个预言。为什么自己偏偏参透不了呢,若不是自己举棋不定,又岂会让兰玫他身陷险境?使劲策马紧追着王爷快马的沙兀独,目睹兰政一脸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