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见瓜尔佳氏的样子,急了:“福晋,您别这样。奴才想,王爷只是怕福晋月子里身子弱,才会想找个人为福晋分忧罢了,哪里有那么严重?福晋啊,您现在是在月子里呢,可要好生注意,万万不可落泪啊,会伤身子的!”
瓜尔佳氏本来死死抓着嬷嬷的手,听了嬷嬷的解释,心中一松,就有些支持不住,嬷嬷忙服侍着瓜尔佳氏躺下来,瓜尔佳氏嘴里低声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嬷嬷安慰道:“自然是的,王爷是说若福晋没有精力管就推给旁人,倘若福晋觉得自己可以,相信王爷爷不会多说什么。嫡福晋管家,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瓜尔佳氏这才放下心事,松了一口气,因着生产耗力,今日心情又大起大落,一时之间,只觉得疲惫不已,在嬷嬷的服侍陪伴下,很快就陷入昏睡之中。
番外:欲行
欲行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雅尔江阿就在他的旁边,手放在他的身上,脚也搭在自己的腿上,听着雅尔江阿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欲行才压下心中的惶然,渐渐软下身子,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雅尔江阿,居然和他躺在一桩床上?!
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欲行的脸,悄悄的红了。
眨眨眼,瞅了一眼雅尔江阿平静的睡颜,欲行垂下眼眸,眼前却正对上雅尔江阿衣裳半开的胸膛。抿抿唇,欲行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热。
欲行没有动,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否则雅尔江阿和他怎么会这么和谐不带一丝火气不带半点欲望,仅仅是安安静静正正经经的睡觉呢?
欲行的心绪不自觉的飘远。
自己是哪里人,家里有哪些亲人,这些通通都不记得了。从记事起,自己就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做那些永远做不完的训练。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训练的师傅就反复的告诉他,他将会是一名暗卫,前提是他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然后,他会有一个将要效忠一生的主人。
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明白,但有一句话他听懂了,他以后,是属于主人的。
这个认知,让小小的他,忽尔愉悦起来。
不知来历,即使是小小的他,也觉得自己就像是浮萍一般,没有焦点,空空落落,不知所措。
于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归属,为了让自己有一份价值,也为了让自己有一个活着的理由,他开始拼命训练,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他不知道,在那段似乎没有尽头的日子里,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主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的信仰。因此,注定了他日后轻易的沦陷。
第一次见到雅尔江阿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阳光。长期处在阴暗的地方,那光芒对他来说,太过耀眼,可是照在身上,却温暖得很。
他知道他要去见的,是未来的主人。这一批的暗卫,有十五个,可是主人要的,只有两个。
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得到主人的亲睐,这一次来的,都是训练的师傅精挑细选的,而因为年纪的关系,其他人都比他厉害得多。可是他决定不管怎样,他都要抓住这次机会,因为他不知道,主人是不是还会再选一次暗卫。
他赌不起。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入选了!
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小主人,看也没看,只对着他们训练的师傅说,要年纪最小的两个。于是,他就成为主人身边的暗卫之一。
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他为什么心里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从那时起,他就跟在主人身边了。
白天就守着主人,晚上就跟着训练的师傅继续训练,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好在小主人白天也没什么事,可以养养神。
他以为日子就会那么过了,可是有一天小主人失足掉进水池,自己因着不是当值的被罚后修养了整整三个月回来,再看见小主人时,他发现自己天真的小主人变了。
今年小主人八岁了,自己守在小主人身边已经一年多,小主人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是了解的。性情大变的小主人在王爷和福晋面前还好,私下里,却极为苛刻。
他见过好几个下人,因为不得小主人的意,自己就再也没见过了,不过一个月,小主人身边,就全是新人了。
暗卫要保证小主人召唤时马上出现,却是不能让小主人知道自己在哪里的,现在小主人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招呼过自己了,另一个暗卫那次因为当值,没有保护好小主人,已经被送回去了,他知道,他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
然而过了好久,他也没看到小主人重新遴选暗卫。他开始焦虑起来,本能的小心翼翼隐藏自己。
那一天,他看见小主人和世子长子身边的小厮接触,惊异于小主人的行为,而后,他发现了小主人的秘密。
可是,因着心情激荡,他竟然被小主人发现了!
那时,他还不知道,可是有一天,当那个小厮又来到小主人的院落时,他以为小主人又要玩乐,于是避开了,照例来到院落后的一间小屋。只是没想到,莆一开门,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之后,就是漫长的磨合,欲行甚至不敢去想当时的情形。
总之,自己好不容易才稍稍让主人放下戒心,被责令呆在那个小屋里。
那一次自己饿了好久,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主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也发炎了,主人并没有叫人看守自己,可是他记得主人那晚说的话,主人要的是听话的人。
于是主人不许自己离开,哪怕隔壁的屋子里就有能让自己活下去的食物,自己便也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那时是因为什么而坚持了下来,可是在他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主人来了。
主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错,爷喜欢听话的人。”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知道自己又让主人放心了一点,现在主人也来了,于是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还是那间屋子,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伤口倒是处理过了。
一抬眼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主人,心里一惊,可是实在没力气,只能开口小心唤道:“主人。”
不要说从小的教育,让自己将对主人的畏惧刻进了骨子里,光是这几次简短的相处,以及以往的观察,欲行就知道,眼前的主人,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因此,越发的小心翼翼。
后来,他知道了,如果在那个小屋里自己没有忍住,只要出了那个门,在主人的布置下,自己绝对没有活路。
心里暗自庆幸,对主人更是不敢有丝毫忤逆。
他在那个小屋,整整住了五年,主人很少去,只要去了,心情必定不好,之后自己起码要修养半月。
于是,自己就越发的害怕主人生气,因为主人只要一生气,在别的地方没有发泄完,必定会来找自己。
开始只是单纯的刑罚,等主人通晓情事后,主人偶尔也会来找自己。
他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阴阳交合,才是天之所道,主人的动作,也绝对称不上怜惜,可是不知不觉,他变得开始期望和主人亲近,他渴望和主人肌肤相近的感觉,奢望主人那偶尔的温柔。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可是自己的经历,本就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在黑暗中无根的自己,往往会不择手段的抓住一切可能是自己的东西,武功是,主人亦是。
而主人强势的介入,恰恰满足了自己心里的阴暗情绪,欣喜,自己,终究是有根的人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容许破坏。
主人一时兴起的玩具,在主人玩腻后,自己会让他彻底消失,七夜因着主人特别的关注自己不好弄,一个小小的戏子,稍稍推波助澜,效果可是好得很。
欲行漫无目的的想着,收敛全身的气息,闭目温顺伏在雅尔江阿身边。
38、弘皙
简亲王府嫡长子的洗三,雅尔江阿以孩子体弱为由,只请了一些亲近之人,并没有大办,待到满月之时,因着各种原因,就不好再简单的办了,天知道雅尔江阿最不喜欢喧闹了。
想着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雅尔江阿的脸彻底黑了。
瓜尔佳氏出了月子,身体早已恢复,正装扮一新的招待各家福晋。西林觉罗氏在一旁打着下手,招呼着与自交福晋同来的其他女眷。
各家都有耳闻,简亲王雅尔江阿对自己的第一个妻子颇为宠爱,一时间,西林觉罗氏在各福晋之中也算得脸。
毕竟,旗人讲究三妻四妾,侧福晋也是妻,上了玉牒的侧福晋所出之子,一样是有资格竞争世子之位的。就算现在瓜尔佳氏产下了嫡长子,西林觉罗氏还未有孕,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雅尔江阿满含笑意的听着周围人的恭喜。的确值得恭喜,雅尔江阿如今不过十七岁,就已有了自己的子嗣,还是嫡福晋所出,又是一举得男,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待到行至崇安那桌上,崇安嬉笑着灌了雅尔江阿三杯酒,说道:“想不到啊,咱们之中属你成亲最晚,偏偏,叫你的了头筹,真真气死个人!”
雅尔江阿面不改色的喝下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听了崇安的话,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崇安,才慢悠悠以颇为遗憾的语气说道:“没办法,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哈!”旁边几个听清了两人说话的人,自以为小心的瞄了瞄崇安,嬉笑起来。
崇安被雅尔江阿的话噎了一下,颇为无奈:“你小子,说话还是这样气死人不偿命!”
旁边一人搭上崇安的肩膀,戏谑道:“算了吧,崇安,咱简亲王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想从他身上占便宜,也不怕自己到最后输得没裤子穿!”
崇安涨红了脸:“不就赌输了那一次吗?你老挂在嘴上干什么?”
雅尔江阿轻笑:“崇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取笑他?”
“哈!”话一出口,几人笑得更欢了,雅尔江阿看似维护的话语,实际上也是在拿崇安来打趣,众人又哪里听不出来?
一时之间,几人说说笑笑,互相揭短,好不热闹。同桌几人偶尔眼波流转,意味深长。
康熙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前段时间还传出康熙已卧病在床的消息,别说是走,就连笔都已经握不住了。
所有人都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康熙,这个在至高无上的皇座上运筹帷幄了六十余年的人,快要倒下了。
整个京城,都沉寂在一股焦虑而激动的氛围下,皇子之间,就差直接撕破脸皮了。
而近来最得康熙心意的人,无疑是皇四子,毕竟又是祭皇陵,又是儿子寄养宫中的,皇四子,是康熙最后这段时间最得他心的皇子,这点,没人可以否认。而他又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更是当今四妃之一手握宫权的德妃亲子,身份尊贵,已呈赢面。
不过,那些皇子又岂是好想与的?加上与皇四子同母所出的大将军王皇十四子……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雅尔江阿嘴角含笑,这水,越混越好,否则,如何摸鱼?
想到自己卧室地下室里的人,雅尔江阿的心情更好了,也许,今天可以去看看?
说是为了庆祝嫡长子的满月,可进入的主角不过还是个奶娃娃,什么都不懂,早上起来折腾了一大会,现在早让乳娘抱去休息了。
简亲王府的众人,却都是忙碌了一整天。
待客人都尽兴而归,主人们都梳洗休息后,下人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清理一切。
雅尔江阿回到寝室,将书架旁的一个花瓶轻轻一转,书架瞬间便移了位,显露出后面的通道来。
雅尔江阿轻车熟路的闪入,手握夜明珠,进入深处。里面光线黑暗,好在空气流通,倒是不觉得气闷,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上面画有形态各异的图案,富有情趣,脚下则是光滑的大理石,只这一项,就可知这密室花费繁多。
通道的尽头,有许多装修精致的房间,可惜大都空置着,雅尔江阿左拐右绕,在一间密室前停留,看清里面的人之后,轻轻一笑。
那人听见声响,猛然抬头,那容貌,竟赫然就是康熙的长孙,废太子之子,弘皙阿哥!
堂堂天家子嗣,如今竟被囚禁于此!
“雅尔江阿,竟然是你!”弘皙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不禁咬牙:“你好大的胆子!”
雅尔江阿从身边悄无声息跟着的人手里接过钥匙,将门打了开了,进去之后,又命人将门锁住,这才看向被铁链缚住的弘皙,笑道:“弘皙阿哥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弘皙恨不得冲上去将雅尔江阿嬉笑的面皮撕碎,怒声道:“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待我出去,必要你好看!”
雅尔江阿收了笑脸:“看来阿哥这一个月里,还没学乖呢?”
伸手抚上弘皙因怒气变得樱红的脸蛋,雅尔江阿说的云淡风轻:“弘皙,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
弘皙呼吸一滞,心下不安:“你什么意思?”
雅尔江阿的手往下移,口中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弘皙咬牙:“你就不怕皇玛法治你的罪?”
雅尔江阿眼神轻蔑:“你皇玛法如今自身都难保,哪还有空理你?而除了他,谁会在意你的生死?你那些个皇叔,更是巴不得你死掉才好!你看,你都不见了一个月,京中依然风静如斯。”
雅尔江阿自然不会告诉弘皙,自己将手下的死士跟在弘皙身边,日夜不离整整三年,就是为了此刻。
此时那死士,正易容成弘皙,以此迷惑他人,所以,才没人发现弘皙被掉了包。
弘皙瞳孔紧缩:“你骗人!不可能!”
雅尔江阿不答,手指轻佻的解开弘皙的衣裳,弘皙仿佛这才意识道雅尔江阿在做什么,惊道:“住手!你在干什么?”
雅尔江阿嘴角上挑,略带邪气:“干什么?自然是准备干你!”
“你!放肆!”弘皙显然是气得狠了:“雅尔江阿你给我住手!”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呢……”雅尔江阿的手,捏着弘皙胸口的樱红,狠狠一转。
“啊!”弘皙急促的惊叫,从没被如此对待过,弘皙眼睛通红,几乎落泪。回过神来的他,怨毒的盯着雅尔江阿:“好,真是好得很,雅尔江阿,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雅尔江阿的眼神暗了暗:“你恐怕,等不到那天了……”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弘皙手上衣物破裂的声音,在弘皙的怒骂声中,雅尔江阿把弘皙脱个精光。
赞叹的盯着眼前白皙修长的身体,上面缠绕着的细小锁链,更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美感。雅尔江阿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叫嚣着不够啊。
尤其是弘皙,混合着怒气害怕和屈辱的表情,真是吸引人呢。
雅尔江阿舔舔嘴唇,那神情,仿佛在说,他正在考虑眼前的大餐,要从哪里开始才好呢?
39、弘皙2
弘皙惊怒交加,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日劫持自己的人,竟会是雅尔江阿的手下!更甚者,雅尔江阿竟然会对他抱有这种不堪入目的心思!眼下的情形,他除了开口喝止,竟是毫无办法,各种恶毒的语言从他口中倾泻而出。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落到如此境界,对雅尔江阿,更是恨之入骨。
雅尔江阿显然被他泼妇骂街的作为惹恼了,提起他,走入内室。这里是雅尔江阿特意建造的,就如同一个小型的寝殿,浴室什么的,都预备齐全。
雅尔江阿拖着弘皙来到浴池旁边,冷声说道:“我从未想过,弘皙阿哥竟是这般出口成脏!”
弘皙怒道:“我也不曾想过,堂堂和硕简亲王竟是这般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