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暧昧一会吵闹——秋谢梧桐
秋谢梧桐  发于:201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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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啊……刚才还跟死狗似的,一下课都成了疯狗,我的课……真的很无聊吗?”英语老师完败,颓废地离开教室。

而下课时间向来静谧无声的高二1班,也神奇地闹腾起来,体育委员王争将即将出战的队友聚集到一块。

“兄弟们,十一期间有练球吧?”

“嗯,没问题!”欧阳辉打了一个OK的手势。

“那个……我跟爸妈到帝都旅游去了,昨天才回来的。”

“哇,怎么这样呀,那这几天你得好好练练了。”王争白了他一眼,带有些责备,又转头,谄媚般地看着吴青乾,弱弱地问:“青乾,有练球吗?”

“嗯。”吴青乾郑重地点头,无形中给了体委不少的安全感。

果然,王争抓起他的手又放在自己的侧脸,变态地笑着:“我就知道你最靠谱了。”

脸油……又来了,吴青乾生出一种跑进饰品店的冲动,只为了给他买两盒吸油面纸!他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忍直视。

下午放学后,可谓是冤家路窄,1班的训练场地正巧跟16班相邻,由于他们人少,只能是五个人对着一篮筐练球,而16班的已经能打起一场比赛了。王争时不时的看向敌手,嘴上不断咒骂:“可恶呀,粗暴呀。”

张子由在一旁附和着:“就是,粗鲁,看那身体硬的呀,我要是被撞上了,不骨折才怪!”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呐!”王鑫也感慨道。

只有吴青乾相对淡定,说:“做好自己那份就行。”

欧阳辉手腕弯曲,双脚离地,轻而易举地投入了一个三分球,说:“青乾说的对,没什么好怕的,输赢不重点,重在享受运动的过程。”

真正到了比赛那天,欧阳辉就知道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看客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真正投身到比赛中的时候,一拿到球的那刻,他的脑里只剩输赢了,而阻碍自己获胜的就只能是敌人,至于运动过程……在对手粗暴,凶残的打法下,能享受得来吗?

“青乾!”欧阳一拿到球边运球,边用身体撞着肖虎达坚固的防守,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空挡,立马传球给篮筐附近的吴青乾。

吴青乾接过球,本想直接投球,可陈永旻却拦在自己身前,他似乎一点都不给自己机会,却又在暗示着什么,脑中一下子闪过十一特训时,某人教过的动作,他侧身一转,轴心脚变换,轻易得到空挡,飞跃而起,射篮!两分立即到手。

陈永旻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捡起篮球站到线外,新一轮进攻又再次开始,他矫健地避开对手,将篮球传到小义手中,小义的行走速度正如段誉的凌波微步,轻轻松松闪过防守的队员,避开一切可能出现打手的情况,可惜欧阳辉的身高也相对高猛,总算是拦下他,可不能得意太久,小义与龙少会意相望,迅速传球给他,龙少一直是投三分球高手,16班的手一见他准备投球,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连阻拦也忘了,眼睁睁的看着球入篮筐。

赛况开始步入紧张的局面,第一场比赛还没结束,16班的比分与1班差距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中已经相差了10分,对于16班的篮球狂人而言,几分钟的时间连热身的程度算不上,而1班的男生们,已经是气喘吁吁,这种运动消耗,比做100道数学题还累。王争眼看着对方不停的进球,自己根本没法阻拦,不断加深的焦虑令他眉头紧皱,刚一接到球,也顾不上也不管有没有投球空挡,脑里只想着缩小差距,缩小差距,球刚从手上飞出,半空就被肖虎达生生截下,他将球用力一抛给远处的大超。完蛋!王争紧张地回头,那头竟然没有人防守,那本应该是王鑫负责的人!大超轻而易举的投进了个三分球……裁判哨子一吹,示意第一场比赛结束。

“太凶残了!”张子由灌入一口水,边喘着气边说道。

“王鑫刚才你为什么不防着你的人。”王争不满地指责道。

“抱歉,我还以为那球能……”

“算了,还有机会,比分慢慢拉回就行。”吴青乾表情严肃,他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

不要说对方的阵容有多强大,光看他们的班的拉拉队就知道有多给力,进一个球就是一声呐喊,而他们这边的女生,明明比理科多,却都不愿意来看,来看的人都觉得比赛太虐心,皆拿出英语单词本,转移注意力。

“比分多少?”

“13比4,那一群白斩鸡真是弱爆了。”陆小棣积极地上前给陈永旻送水送毛巾。

“哥,果然很轻松呢。”肖虎达咧嘴笑道。

“陆小棣,等比分相差20的时候,你上场吧。”小义也乐呵呵地说道。

“我才不呢。”陆小棣将头撇到一边去,嘟着嘴,他今天还特地穿了亮蓝色的紧身裤,可不想跑来跑去的。

裁判吹起口哨,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对于1班的男生而言,上场出了“熬”时间,就是在“熬”呀,明明才短短几分钟,跟过了几年似的。不过,第二场比赛,16班的男生看穿了1班的实力,渐渐开始懈怠了,这让1班的松了口气,但是也不能太放松,他们还得全身上下紧绷。球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传到吴青干的手中,面对陈永旻似有似无的防守,吴青乾干脆也传球了,直接投个三分球,还以为陈永旻会像训练时候那样,跳下来空中截球,可是他并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在干什么呀!吴青乾不爽地想着。

不要说吴青乾觉得他举动奇怪,连肖虎达也看出来了,还在纳闷,哥不会是在放水吧?很可疑呐!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这样也就太明显了,连欧阳辉等人都发现,只要是吴青乾接到球,这球准能进筐!不一会比分都略略接近了一些,但还是保持8分以上的差距。虽然说能缩小比分这很好,但是……吴青乾就有种被看低了的耻辱感,这又不是在特训,这可是比赛,说好了要验证他的努力成果,可不是等着陈永旻放水让他进球,通过故意相让而得到的胜利,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你给我认真起来。”当球在敌方手上时,吴青乾便进入防守状态,利用空隙,他悄声对身后的陈永旻说道。

“我一直很认真。”

“你这样做是对我侮辱!我根本……一点都不需要。”

“侮辱?”陈永旻纳闷了,他不过是好心不想让他们输的太难看,怎能算是侮辱呢?

“难道不是吗?我根本不需要你让着我,这是我的第一场篮球赛,要打球就好好打,不然就下去!”

“好,这你说的!”陈永旻觉得自己是好心被狗吃,自找罪受,他何必背着被大虎等鄙视的风险让着他呢。

这一番秘密的对话结束后,陈永旻整个人就跟被拿去了金箍的孙悟空,在场上那般自由,如鱼得水,那般张狂,根本拦都拦不住,队友见他那么卖命,也跟着疯狂了起来,这一后果就是比方狂飙,将1班狠狠地甩在身后。

第二场比赛结束!

“真他妈太容易了,我都快没斗志了。”龙少抱怨道。

肖虎达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对陆小棣说道:“娘炮,真不考虑上场吗?”

“娘炮你妹啊,我对篮球一窍不通。”

“你真一点都不懂?”

“废话,你那是什么鄙视的眼神,有种PK羽毛球!”

一个小小的球场,两边不同的风景,1班的男生们看着对方笑得可开怀,心里都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班上的女生都渐渐来看球赛了,可除了输还是输,感觉双方都在看他们的笑话,自己人也好,对手也好。一股耻辱感涌上心头,怎么都抹不去。

“可恶,还剩两场,只求不要输的太惨就行。”张子由将喝光的水瓶砸到地上。

“青乾,为什么后来……”欧阳辉想问关于对手“陈永旻”的怪异举动,却找不到好的说辞。

“……”吴青乾心情糟糕到极点,他根本话都不想说,同时,他还在极力无视干流浃背的恶心感,以及全身黏腻腻的不适。

休息片刻,比赛再次开始,双方阵容依旧不变,16班是因为比赛很轻松,打全场没问题,1班则是没有替补,这得是多么悲惨的事,很快就验证了……

明明是1班先得的球,欧阳辉运球避开小义的阻拦刚过中场,就习惯性地传球给吴青乾,谁知第三场比赛对方换防守战略,陈永旻改停留在后场,而肖虎达负责防守吴青乾,他自然不会给对手好果子吃,这球还没飞进吴青乾手中,就让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拦下的,拦下之后自然要运球开跑,可吴青乾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本来就很疲惫,大脑有一瞬间反应不来,而肖虎达的速度又极快,猛力撞开他的身子,“砰”一声,吴青干的身子侧身扑倒,受力重重地在水泥地上滑行,他的手臂,膝盖由于摩擦而产生一股刺痛感,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疼痛,要知道他平时也就看看书,跑跑步,这般激烈的运动是没从有过的,更何况受皮肉伤!

肖虎达听见耳后一片惊呼声,脚步一顿,回头见一群人围在吴青乾前面,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弱弱地转回头看后场的陈永旻,果然……陈永旻投射而来的尖锐眼刀快要将他生剜了。

他究竟是干了多大的蠢事呀!咽了咽口水,额头一滴冷汗落下。

09.倔强的坚持

这……撞到人都得回去看看,虚情假意的表示一下慰问才行呀,别看肖虎达一脸自责的往回走,其中心里在抱怨,这文科班的男生真是弱爆了,这才“轻轻地”撞了一下就倒了。

“你……没……”

肖虎达的脚下传来一声“喀拉”的某物体支架断裂的声音,他感觉脚下有东西,刚向前移动了一点,又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刺耳声。

“啥东西?”肖虎达总算低下头,抬起脚了,看到“不幸的遇难品”那一刻,脑快要爆浆了,他竟然踩了……踩烂了……吴青乾那散发着智慧光芒的眼镜!

“马蛋啊!”天亡我也……肖虎达懊恼地抱头大喊。

当吴青乾从一群人关切的慰问中回过神来时,习惯性的手扶眼镜架,可惜鼻梁上啥的都没有,可能是刚才被撞倒时,飞出去了,疑问:“我的眼镜呢?”

所有围观者识趣的散开,那一堆惨不忍睹的眼镜废渣就摊在地上,而始作俑者还在抱头呐喊。吴青乾看着眼镜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站起身来,脚下立刻触发一阵剧痛感,不过被他硬生生压下去了,他佯装无所谓地拍拍手上的灰尘,说:“罢了。”

“吴……吴同学,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肖虎达摇摇手,急忙解释道。

吴青乾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你相信就好。”

“毕竟头脑简单的人做不出那种复杂的事,OK,我理解。”

“你知道就好。”肖虎达咧嘴一笑,随后又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对……我……”

裁判这时适当的走了过来,因为他是组织部一年级的新干事,对主席还是比较崇敬的,问:“那个,学长,需不需要换人?”

吴青乾摇摇头,说:“没必要。”视线转移之时正好对上陈永旻投来的关切目光,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让陈永旻心里很不是滋味。

之后的比赛,陈永旻都心不在焉,以前他根本不会将私事带到球场上,可现在他的目光却会在吴青乾身上打转,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渐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移动速度有所减慢不说,手臂发应迟钝,投球的时候球都没法完全掌握,想着,他一定是受伤了!

这一切旁边的陆小棣都看在眼里,要知道他的目光可是一寸都没离开他的大哥呀,不满的撅起嘴,脑中灵光一现!

“呵呵。”陆小棣督了吴青乾一眼,突然阴险地笑了起来。

第三场结束!

“哥,辛苦了,累不累?”陆小棣谄媚地上前搂住陈永旻的手臂,另一手递上矿泉水。

陈永旻自然而然的移开他的手,将到手的水直往嘴里灌,眼中夹带困惑与不安,心神依旧不宁。

“哥,刚才真对不起。”肖虎达搔搔头,诚恳地道歉。

“跟我说干啥,你又没对不起我。”陈永旻的语气有点冲,其实他只是心情不好,因为刚才吴青乾把目光移开了,于是她一直怀恨在心。

肖虎达还是傻傻的认为他生气了,又添了一句:“我把你老相好撞到了。”

“谁跟他是老相好!脑残了你。”陈永旻举起手佯装要揍他的样子,语罢,走到人少的另一头去,陆小棣紧跟在身后。

“哥,最后一场让我上吧,我干看着你们爽,心痒痒的,反正都拉开28分了,没事的。”

“想上场?”陈永旻撇了他一眼,不可置信,娘炮不是最讨厌打篮球了吗?

“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因为这次咱的对手还挺弱,以后我肯定没机会了。”

“好,我下,你上。”

“谢谢你,哥!”

第四场又在裁判的哨声拉开帷幕,其实胜负已定,现在只是看1班能拉回多少差距了。当他们看见场上陆小棣那条亮蓝色的紧身裤以及半长发时都惊呆了,这是神马情况?对方竟然派出不男不女的家伙,简直是对他们全队最彻底,最凶狠,最大限度的轻视啊!

连不会打球的家伙都派上场了……吴青乾正忍着痛,其他队友也已经累成傻X了,他们根本是没有替补,在死撑他!连陆小棣都上场了,这深深刺激了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小宇宙……爆发!

真相是这样的,在1班的球员小宇宙还没爆发之前,敌方就频频出错,原因都局限在陆小棣一人身上。

肖虎达好不容易抢来一球,习惯性传球给空挡较多的队友,喊道:“接球。”

面对横空飞来的“庞然大物”,被砸到一定很疼吧?于是乎,陆小棣那细长的瘦腿往旁边一迈,手还松松垮垮的上扬下摆,惊叫道:“哇哇哇,好可怕。”

“我去……你会不会打球?”肖虎达扶额咒骂!

“我不会呀,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那你还上场?”

“你叫我上的呀。”

这之后,在队友的“忠告”下,陆小棣看开了,他要做的是接球,而不是等着被球“问候”。就像猿人不断进化成人一样,陆小棣终于能稳稳的接住球了,奔跑吧,少年!在球场上享受阳光的美好。

“哔——”裁判的口哨无情地吹响,手往反方向一摆,嘴里吐出最公正严明的词,说:“抱球跑,犯规!”

“可恶哇!”好不容易能接到一个球,抱球跑又怎么样?谁规定的死规则呢,拍球的话,手会很疼的。

多亏了陆小棣的福,场上,场下因为他的频频出错,都不禁捧腹大笑,现场气氛很哈皮,1班的同学依旧精神紧绷,不得松懈,他们只能占这小小的便宜,拉回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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