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暧昧一会吵闹——秋谢梧桐
秋谢梧桐  发于:2015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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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乾啜了一口牛奶,不带眼镜的他,眼眸璀璨如星,俊美的面容更添色泽,嘴角勾起,说:“名字。”

“你……你……厉害!”这家伙难道就不会往那方面想吗?任谁都会误会好吧!他肯定是哪里不正常,又或者想歪了故意不说,假正经,陈永旻心里默默鄙视他。

谁知吴青乾那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想,好心解释:“这很简单,太监入了宫之后,一般不用自己的名字,叫的是代号,像小桂子,小卓子等等,而和尚入了空门自然要舍去俗名,外国人的姓氏跟国人的还不一样,例如刚才提到的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亚历山大才是他的名,普希金是他的姓,而谢尔盖耶维奇是父称,父称就是……”

“停停停……”陈永旻立即打断他接来的解释,估计又是一段长篇大论,好端端的猥琐话题,吴青干的说辞就跟数学周报后面的答案解析一样,无聊透顶!

“书呆子就书呆子!人如其名,无聊沉闷!”

竟然敢说他沉闷?吴青乾一口干光牛奶,重重砸在桌上,站起身,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猥琐,整天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说啥你!”

“就说你蠢!”

“皮痒呢你。”

刚才看似温馨的气氛,被不止休的争吵打破,吴妈躺在床上正看着本英文原着,隔壁房两人激烈的对骂颇有穿透力,她放下书,无奈地笑了笑,关灯入睡。

到了周一,陈永旻把该送的信全部送出,算是仁至义尽,好事做到底。回到班级,反正无论是课间还是上课都闹成一锅粥,男男女女打打闹闹,除了班主任灭绝师太课外。课间,陈永旻闲着也没事,想起吴青干的说词,真的是他猥琐吗?当初别人问他那个问题,他脑子第一反应就是“那东西”呀。

“我问你们个问题。”

“哥,你问我吧,我无所不知。”陆小棣从旁桌凑过脸,还是一脸谄媚。

“啥?”肖虎达傻愣愣地转过身,搔搔头。

“就……什么东西,太监没有,而和尚有,但是不用,外国人的最长?”

“砰——”肖虎达砸桌而起,脸涨红,尴尬到不行,他挺纳闷,陈永旻你要讲点黄段子,就光明正大的讲,这样含蓄算什么!“大哥,这答案不会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老二”,有点猥琐的笑了。

“这太明显了吧,就是这个东西。”陆小棣这次凑过身,伸手指了指肖虎达那东西,贼贼地笑了。

“指什么指,你自己没有是吧?”肖虎达想拍他手,幸好陆小棣缩得的快,被打到不肿成红薯才怪!

“没你硕大。”

“嗤嗤,你个死娘炮,脑里净是些什么东西啊?”

“比你干净!”

“你俩半斤八两,那啥,三十步笑……五十步。”

“是五十步笑百步。”善良提醒的说话者,正是高二(16)班的“奇葩帝”,她黑亮的发丝呈现八十年代最流行的中分,带着黑框眼镜,常年挂着不明所以的笑。

“奇葩,没你事儿。”陈永旻嫌弃地挥手赶了赶,果然大虎和娘炮跟他臭味相投,他还以为就自己猥琐地想歪了呢,是吴青乾太正儿八经了。

“哥,最近有啥好看的片吗?”肖虎达又坐下,把脸贴到他面前,悄声问。

“年轻人血气方刚我能理解,你就不怕早泄吗?天天看那东西!”

“什么东西?我也要听!”陆小棣不甘寂寞,努力提高存在感。

“没你娘炮的事。”

“臭大个,你再侮辱我试试。”

陈永旻拖着下巴,见他俩斗嘴第一次觉得挺好玩的,那剑拔弩张的气势,那不愿服输的性格,就像他跟吴青乾一样……奇怪,他怎么会想到那无聊的家伙,估计他在愁着新一届学生会纳新的事吧。

学生会议室

“今年的纳新方案我都看了,五花八门!文艺部,你要求新生会跳舞,识乐器,你当这是招收文艺团吗?组织部,你的方案就一句,要求新生具备组织能力?言简意赅用到了不该的地方,部门职责,详细的要求呢?还有学习部,你的要求就是……嗯,自报中考分数,胡乱报个满分,你去哪考证?查他档案吗?……做事不上心,最近都在忙什么?”吴青乾双手立起小小金字塔,眼镜都无法遮挡犀利的双目,他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不急不缓,看似温和,却夹带一丝明显的怒意,圆桌前的各部长手心冷汗捏紧,皆不敢抬头看他,除了纪律部的王林,他个性向来张狂,难以控制。

“那主席,你否决全部,倒是说出个完美的计划来啊?”口气颇具挑衅的意味,导火线被点燃。

可惜,吴青乾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池冷水就这么泼在那根线上,嗤拉嗤拉。“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他们似乎更希望这次纳新采取考试的方式。”

“啊?”

“啊?”在座皆唏嘘,纷纷交头接耳,乱作一团。

“把你们想问的问题做成试卷形式,简单易答即可,我指定三道题:一,学生是个什么的组织?二,为何加入学生会?三,你会为这个组织做些什么?其他的,你们自己添吧,散会!”

待吴青乾走后,王林郁闷地:“得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考试,无论我多么想加入一个组织,一提到考试,我就蔫了。”

“上级领导真是冥顽不灵唉,老套、死板!”

王林点头赞同,又说:“唉,今年还有人愿意加入咱会吗?”

“哈哈哈。”在场的女部长当场大笑起来,组织部的部长说:“傻子,咱主席就是活字招牌,移动广告!”

“近水楼台,先得月,肖想这棵高岭之草的人多的是。”

“我就看不出他哪里好,长得好,父母给的,学的好,那是父母教的好,跟他有半毛子关系,仗着自己人气高,狂傲!”

03.不见还得见

陈永旻和吴青乾由于家住市区,便向校方申请走读,但是在学校的宿舍里仍留有床位,通常午休睡在宿舍里,晚上则回家。

陈永旻一手拿一张碟,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移动硬盘,双腿盘曲坐在房里的大软床上,盯着墙上的宽屏触摸电脑,铮铮发呆。碟里刻录的是NBA近一年的篮球转播视频,另一个移动硬盘……是肖虎达暑假时给拷的资源。

“呼,要不……开来看看吧。”他插上USB数据线,紧张地,不断的吞咽口水,好不容易电脑有反应,心虚地把窗帘拉上,也管不上黑夜还是白天,又坐回电脑前,点击“V盘”。里面只有一个压缩包,但占据的内存却是500G。

“给力啊!”

想开又不想开的矛盾心情笼罩,他犹豫了半分钟,点开压缩包,里面有N多个文件夹,分别是“欧美派”,“日韩合集”……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他喃喃自语,手不由自主地点击了“欧美派”,都是英文,他根本看不懂,心想道,随便点一个好了,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指尖轻触屏幕,“滴”的一下屏幕上微波四散,一个视屏窗口弹跳出来,画面开始就很刺激,镜头直接从散落的内裤开始不断向上……向上……

他缩回身,坐回在床头,背靠着床栏,抱着枕头,死死地盯着屏幕,根本没意识到一道人影从外而入,他刚才拉的是窗帘,忘的是锁门。

随着画面的深入拉近,一声声暧昧的喘息传出,两具交缠的身体不分彼此,光溜溜的两个屁股映入眼帘。

“总觉得不太对劲……姿势好像不太对……”陈永旻喃喃自语。

“我觉得还好。”一道淡定、冷静,不慌不急的声音响起,很熟悉……嗯……很熟悉。

不是吴青乾是谁!

“你……你……你你你……我靠!”陈永旻一瞬间大脑休克,好一会才回过神,他激动地伸出手指对方的脸,心脏因为心虚急剧跳动,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偷,被人发现了!叫他如何能淡定!

“我怎么了?”

“你怎会在我房里?”

“我来拿回我的假期作业本。”

“你进门前连敲门都不懂吗?”

“我敲了……”吴青乾顿了一下,嘲讽地说:“只不过你……太专心“学习”,似乎没听见。”

“拿了就快走。”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吴青乾上前伸脚踹了踹他的大腿,命令道:“坐过去一点。”

“干嘛?”陈永旻边不解,边挪臀。

“原来这就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啊。”吴青乾坐在他旁边,盯着屏幕,一脸玩味地说。

“啥?”经他一说,陈永旻脸转回屏幕,怎么会这样?他就转脸说了几句话,怎么屏幕此刻上演的东西如此诡异呢……竟然是两个男人在互吻,纠缠。他那俊逸,带有点刚毅之气脸立马就“唰”红了。

“什么东西!”陈永旻啐了一口,想上前关住视频,谁知还没起身,一只手就拦下自己,那人淡淡的说道:“欲盖弥彰。”

他懂这个成语的意思,心急道:“我一直看的是blueV,blueV好吗?大虎这混蛋,下载视频连内容都不看,见到压缩包就下,没脑的东西!”

“blueV?原来你还有这种兴趣?”

“是男人都看好吗?难道你不看吗?”陈永旻真想捶死自己,给谁看到自己看AV都好,就是不想让吴青乾看到,像他那种理智,睿智冷静的尖子生……他会怎么想自己?他不想有那种“低他一等”的感觉,虽然看blue片也没错,可当着吴青干的面,心过不去这道坎。

“……”

“你难道就没看过?”陈永旻内心纠结,他侧脸与吴青乾对视,意外看到他脸出现一丝的不自在,有点局促。

“……”

“你回答啊!”陈永旻整个身体压过去,他也没想太多,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硕大,粗犷的身体已经快贴上吴青乾匀称美型的身躯了。

而尴尬的时候,背景音乐还在播放,是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喘,陈永旻突然鼻息加重,总觉得喉咙有点干,尤其是看着吴青乾那张脸的时候,白皙的皮肤略显病态美,漆黑的眉下,鼻若悬胆,轮廓由此而立体,阳刚之中与柔美矛盾相贴合,英挺的鼻梁方架着银边的眼镜,透过镜面,依稀可见那闪烁的星眸,似乎稍有不慎,直视久了就会沉醉在他眼中的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视频发出的声音太销魂,画面太艳情,太新鲜,太刺激影响了他,陈永旻觉得自己有一瞬间被吴青干的脸吸引了,狠狠地吸引了,犹如一把大锤一下砸在他心上,他一下就醒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

幸好这时吴青乾恰当的推开他,不满说一句:“果然是大块头。”

陈永旻想也没想,反射性还嘴。“难道要像你一样瘦不拉几的?”

“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我说你身材,我何时侮辱你的人格了?”

“瘦弱,瘦弱,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你又造什么词组呢你,自说自话。”

“我自说自话,你四字词用的倒挺好。”

“跟你处久了,一些文人不该有的东西都传染给我了。”

“跟我处久了,那为什么我的聪明才智没传给你,还是这么蠢。”

“你存在想吵架是吧?”

“没空。”

墙上的视频被再次忽略,凌乱的房间不断响着吵闹声,已经完全盖住了之前那几声暧昧的喘息,两人又跟往常一样,跟吃了炸药似得,喋喋不休,吵个不停。陈永旻刚才难得酝酿出的“错觉”被远远抛在脑海。

待吴青乾走后,陈永旻赶紧关掉视频,刚一关电脑,陈妈就冲了房门,手里拿着跟晾衣杆,怒气冲冲地说:“好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又欺负小钱了?”

“啥玩意?”

“你就仗着自己个头大了不起是吧?没脑的东西,妈让你向小钱学习,你净欺负他。你知羞吗你!”

“我何时欺负他了?”

“你骂人的声音跟雷公一样响亮,声音大了不起是吧?”

“我冤枉呀,是他先惹我的。”

“还在为自己开脱,我怎会有你这种不知上进的儿子呢?”

“真是他招惹我的。”

“滚你的,这一周别回家吃饭,没你的饭,给我好好反省自己。”

“我到店里吃去。”

“店里也不会招呼你,我这就给你爸说去,我看哪家店敢招呼你。”

人长得高,身体结实就一定是受益者吗?谁规定的呀!吵架一个人能吵起来吗?吴青乾才是那个屡次在争吵中占上风的人好吧。话说,他为什么总给人一种自己很坏,很霸道,很强势的感觉呢?这一定是因为身高和身材啊!

待吴妈走后,陈永旻也没心情看“好东西”了,不爽地咬咬地拉起薄被盖住脸,脑里突然想到那个视频,吴青乾俊美的脸庞,莫名的将二者联想到一起,然后又被自己吓了一跳。想着第二天还是最好别让他再看到吴青乾那个家伙。

可惜冤家路窄,这学期的体育课高二1班(文)与高二16班(理)在同一个塑胶球场一起上课。两班人马见面时,陈永旻只用一眼就从1班中找到吴青乾,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他们班只有10个男生,且女生个子较矮,可谓是金鸡独立!而吴青乾要是想找到陈永旻却很很难,理科班几乎全是男的,只要是女生都是班花了,男生皆是高个头,当然还有那么几个瘦弱娇小的,陆小棣就是其中之一。

“先做热身运动……再围着篮球场跑5圈……”1班的体育老师话刚一响起,瞬间惹来底下女生抱怨一片,忙着上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等等。

“那就……3圈吧?”

“老师,一圈至少有400米,3圈1200米,跑1圈就可以了吧。”

“那就女生跑1圈,男生跑3圈。”

文科班的男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如小强一般,蹦起了,说:“老师,凭什么搞区别待遇呀,要跑就都跑一圈啊。”

吴青乾站在最后一排,不发一语,低头掏手机不断发短信,似乎在烦恼今天学生会正式纳新的事,采取考试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是无形中却增大了他们的工作量,所以他后来又决定只一两个部门采取这方式,其他的仍用面试形式。

在两方的不断争执,讨价还价中,16班的同学已经过他们3圈了,而他们还在原地立着,当16班的同学跑完5圈,他们才开始跑,只一圈!男老师扶着脸含泪送他们离去,果然女生多的班级,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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