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下+番外——海带大少
海带大少  发于:2014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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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信息?”武司很温柔地弯起嘴角,然而却让我看得头皮发麻。

我没有说话,也许并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说什么。眼看着手机被他拿在手中,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别看!”我想要去将那手机从武司的手上抢过来,哪知才刚刚伸手,就又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顿时疼得我一阵呲牙咧嘴。

“不能看?”武司玩味地勾起嘴角。他的这个表情以前很常见,现在却很陌生。我被他盯得鸡皮疙瘩直冒,手一滞,他却已然翻看了我的信息。

“哇哦!”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之类,谁知他却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发出这种令人感觉很莫名其妙的声音。

我蹙了蹙眉头,着实不甚理解他的反应。

“很火爆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么辣的!”武司见我神情莫名,手指一个很漂亮的转弯就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我。而当我看见屏幕上面一张足有34F的大胸裸女时,我的脸顿时黑成了一片。

“你有空与人传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片,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吗?”武司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颚,微微眯起眼睛的动作如果撇开其中的揶揄成分不说,的确是一个很性感很蛊惑人心的表情。

只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他的这种表情,我此刻满脑子想得都是“宋樵为什么会传一张裸女照片给我”。而一直当我看到那裸露身后仅露出一角的日历背景后,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伸手一把夺过手机揣入怀中,一颗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武司见怪不怪地看到我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好整以暇地用手摩挲我的下巴。

“海锡,我爱你!”他突然说,然后俯下身子吻住了我的嘴唇。

感觉到他的靠近,我闭上眼睛主动迎接了他的吻。从车门外流进来的纷乱的风吹起我额前的碎发,是令人怦然心动的细碎的痒。一直到他的手滑进衣领抚摸我的锁骨,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七十八、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你说一个“我爱你”,我会脸红心跳。

你说两个“我爱你”,我会满心欢喜。

你说三个“我爱你”,我只会习以为常。

如果说,在武司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之时,我的内心深处还有如若惊涛骇浪一般的波动的话,那我现在面对他的一次又一次的告白,只能说我已是习以为常了。

武司抱着我坐在餐桌前亲手喂我吃晚餐,这是前两日我因纵欲过度不能用正常的坐姿吃饭后,他抱着我喂食时而染上的新毛病。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喂一个男人吃饭能有什么什么乐趣可言,但武司却喂得乐此不疲,甚至是不亦乐乎。

坐在他的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一根绿色的西芹夹在我的面前。

“张嘴。”这种类似于命令,却又充斥着讨好的语气。

我感觉自己的眉头不只是在跳动了,它现在完全已经上升到了抽搐的境界。

我别开头去不愿理会武司,可武司却依旧坚持着举着筷子。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做事可以心无旁骛的人,更别说身旁还有别的干扰在时时刻刻影响着我。所以我想说,被武司抱着喂食,我真的是一口也吃不下。

“它很新鲜,你尝尝看。”虽说最后武司语气放软,但我还是完全下不去口。

他放在我大腿上的手一直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游移着,虽说不至于很“致命”,但却也完全打消了我的食欲。

我推开他的手。

“我不喜欢吃西芹。”我说得是实话。我的确不喜欢吃。

对于我的不配合,武司倒也不是很在意,一张口,便将那被我嫌弃的西芹整个吞入口中。

我以为武司终于转性不再折磨我了,谁知他却突然扳过我的脸,将唇凑了过来。

“唔……”感觉到他要干什么,我猛地推开他。但他却用力地箍住我的下巴,将嘴唇更强硬地压向我。

那灵巧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将那根西芹完全顶入的时候,我痛苦地嘤咛出声。然他却不以为意,直接加重握在我下巴上手腕的力道,迫使我更加张大了嘴巴。

唇与唇分开的刹那我已将那根西芹完全吞进了口中。这种口对口的渡食方法,真亏武司这个变态人渣能够想出。

气喘吁吁地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在他身上被他握住下巴的动作让我占了下风。嘴里含着武司“喂”给我的食物,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心间扩散开来。

“噗!”将那西芹吐出来的时候,我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是差极了。

擦了擦嘴挣脱开武司握住我下巴的手,警告他:“放我下来!”

我现在还坐在他的身上,这个模样既让我羞耻的同时,又感觉到浓重的威胁。

“海锡,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吃饭。”见我恶劣的态度,武司很不以为意地说。

“你抱着我,我根本没办法吃饭!”愤愤然地冲着他吼,低头的时候看见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武司这次倒没有坚持,很宽容地松了手让我起身,又拉来身旁的椅子给我坐。

“不过让我喂你!”

看他态度也很强硬,心里虽有些郁结,但毕竟有个人伺候的感觉也并不是不好。何况武司这两日喂我吃饭喂得还算舒服,我大不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的是皇帝,他是专门服侍我的太监。

可武司毕竟没有太监的自觉,喂了几下,突然很轻佻地朝我勾起嘴角。

“海锡,我算不算一个很合格的饲主?”

这一句后,我再也吃不下地站起身子,转过头就走。

一餐饭,在不甚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洗过澡,还没上床,武司就从身后牢牢地抱紧我。他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热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还粘着水滴的脖颈,我感觉到痒。

武司将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没有多大反抗,前两日他谨遵医嘱没有碰我,这两日我的状态渐渐好起来了,我知道他又想要干什么了。

“武司,你变成同性恋了吗?”当他插进来的时候我拧着眉头极压抑地问了一句。

他没有马上说话,忍了两分钟等我习惯了,这才慢慢地动起来。

“谁知道呢!”含糊其辞的答案,我别过头去咬着下唇。感受到他的胀大摩擦着内壁,时不时撞向内部一个莫名的敏感点时,整个人都不争气地又一次被他牵着走了。

也许是因为前两日才受过伤的关系,虽然武司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我还是感觉到下身一片疼痛。等到他退出去查看后,下面真的有血丝渗出来了。

“其实我发现我们这样子也不错。”帮我上药的时候,武司促狭地眨着眼睛看我。见我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又摇了摇头,道:“海锡,你也变成同性恋了吗?”

“我喜欢女人。”我斩钉截铁地说。

武司却失笑:“喜欢女人还能对着我硬起来?”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很恶劣地抚向我疲软的前端。

听着他的话,我的脑子里面像是有千万的飞机大炮在轰炸一样。下意识地抬起脚,踢向他的胸膛。却又很不争气地被他一把捉住脚踝。

“你放开我!”如果我能看见自己的脸,我估计会看到一片难看的猪肝色。

没有理会我的吵闹,武司捉住我的脚踝使劲一扯,我的双腿便已缠在了他的腰上。

这是个很煽情的动作。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双腿正缠着他的腰,而我们的下身此刻正密切地贴合在一起。除却他没有插进来以外,我们这个动作真是很容易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有些咬牙了,而武司却风轻云淡地抚摸我的小腹和胸膛。一直到他双手掐住我胸前的两点,我终于忍受不住地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XX,快放开我!”

空气里面残留着的情欲的气息还未去,现在就弥漫上了一层烟硝。真的很难想象,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除了做爱与彼此抗争,还剩下什么。

心底一片悲哀,不禁开始疯狂地挣扎。

武司却倾身一把将我抱住,伏在我的耳边,淡淡地道:“海锡,你真的不愿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吧……”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我谈论这个话题,却是第一次让我由衷地感到恼怒与心烦。

“我们何曾开始,又怎来重新?武司,你未免将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

“可是我爱你!”

“那是你的事!”我推搡着他,想让他放开对我的钳制,“你将我害到这种地步,现在却来说跟我说爱我。武司,你真太他妈的混蛋!”

我毫不留情地骂他,放在从前,我即使与他反抗也要经过深思熟虑。

“我会补偿你的!海锡,我会对你好的!”武司更紧地抱住我,他坐起来将我搂紧怀里,一遍一遍地抚摸我的背脊,像是要帮我顺气。

“你的好是要害死我!”我咬牙道。那心中的悲伤发酵。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在他的面前又一次歇斯底里。

“武司,你为什么不去死!”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时,连我自己都有些震惊了。

武司静静地抱着我,我们赤裸的胸膛紧紧贴合着,却根本无法感知彼此的心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我紧咬着下唇不再开口。而武司亦是沉默着,直到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十点,他才慢慢道:“我抱你去洗澡。”

“我自己去。”站起身子的时候我没有去看武司的眼睛。

窗外遥远的柱形广告牌正闪烁着灿烂的霓虹,就像是雨过天晴之后挂在天际的彩虹似的,那么的璀璨夺目。

房间中的氛围好似静止一样,就连我平日中走路很轻的脚步声,现在听在耳中也觉得异常响亮了。

“海锡,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虽然我已表明独自洗澡,可武司却依旧紧紧地尾随着我进来。关上浴室磨砂玻璃门的时候,武司一只胳膊撑在我面前的墙壁上对我说。

“你难道就没有……没有一丁点喜欢我?”他很暧昧地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和耳朵。凉薄的耳朵,被他手指揉搓的时候泛起浅浅的热。

他打开头顶的花洒,当热水洋洋洒洒地落在我们的身上,我突然有些难过地想要流眼泪。

并不算很宽敞的浴室中,那层层叠叠的水蒸气氤氲一室。朦朦胧胧的感觉,让我开始看不清武司的表情。

也许我从未真正看清过武司的表情,我一直活得太过隐约了。明明很近的距离,却被我越活越远。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喜欢你折磨我吗?我只不过是武家的一条狗,是你武司的一条狗!你高兴了逗我两下,不高兴了踹我一脚。你用铁链锁着我的脖子,用棍棒打断我的四肢。你想让我对你效忠,却吝于给我微笑。你扼杀了我所有的感情,却还偏偏想要让我对你摇尾乞怜。武司,我没有那么贱!你这样一步一步将我逼入绝境,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又开始伏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去咬他的肩膀。嘴里面明明充盈了他血液的甜味,可是我却感觉到疼。

面前的武司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将心里的一通话都倒给他,他默默地搂住我,怔愣过后突然侧过脸去亲吻我的脸颊。

“我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的。华林的事,那个孩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似乎迟疑了很久,但还是缓缓地将一个“很抱歉”说给我听。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道歉,也许这辈子他并没有跟几个人说过。然而这三个字,现在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力。就像是他在我耳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被他说烂的“我爱你”,一样充满感情的语言,现在却生涩成了乏味而又无聊的“你好吗”“我很好”。

我觉得武司与我之间似乎一直隔着一堵墙。而这堵墙已经高到了一定境界了,如果没有一个飞跃性的改变,我与武司,一定还是会被困在世界的两端。

两条平行线,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也许有人,从一开始就错了。

“开始时,我的确很恨你……你是仇人的儿子,你父亲还害得我父亲丢了一只手掌……可看见你与武梓伦做爱,却又觉得怒火中烧。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你有了别样的想法……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对你动机不纯吧……”

这他妈的乱糟糟的一切,我真是受够了!

七十九、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在凌晨三点四十分。

深秋的夜晚特别的黑暗,浓黑的房间里,唯有墙角昏暗的灯光孤寂地亮着。

武司不在床上。我记得我们后来在浴室又做了两次,直到我虚脱昏迷,迷迷糊糊知道武司帮我清洗后将我抱上了床。

这已经是我们“与世隔绝”的第二个星期。算算日子,也该到时间了吧!

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下床,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武司压抑的声音。

“昨天的事情不必多提。边境那边我已打点,那批货必须从缅甸入境……”

“对,日期还是老样子不变,时间变更为……”

“这次警方似乎略有察觉,万事小心谨慎,具体情况我已派人部署……嗯,交易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是在……”

……

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当然,这已不是我第一次偷听他神神秘秘地打电话了。这段时间他虽留宿在我这里,但心却不仅仅只是在这儿。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在宋樵那里我大致有些了解。不过想想也是,自武成退居二线,武司坐镇赤帮以来,事务缠身的武司,怎可能不用做事像个闲人一样与我在这儿谈情说爱?

夜晚寂静的公寓里,没有一点声响的时刻,就连墙上挂钟指针走动的声响都是清晰可闻。窗外的月色很淡,飘渺的云雾遮挡住了月亮。倾泻的银色光辉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将我落在地上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趁着武司还留在卫生间里回到床上,钻进被子的刹那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像是跌进了一堆热乎乎的棉花。躺下来大概有个两分钟,武司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似乎是怕吵醒我,他的脚步声几乎是轻不可闻的。感受到他上床时候床板微微的晃动,整个人就被他突然拥进了怀抱。

如果不是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自己定会被他惹得尖叫出声音。他这个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就像是现在他的动作,打扰别人休息的动作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我蹙了蹙眉头尽量放缓呼吸,假装熟睡不去在意他的所作所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抱着我睡,虽然我打心眼里不太情愿,但也不愿多做理会。当然,我也并不是天生逆来顺受的人,从前受他胁迫之时还知道反抗,现在自然不必多讲。而我现在之所以会纵容他如斯,大体还是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无法不去介怀的那股悲伤。

他是伤害过我的人。这点永远也不会变。我无法原谅武司。即使他如何对我弥补。

摔碎的镜子怎么可能还会重圆?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一段感情的消逝无法挽留,还有无法左右的人心。

我以为曾经有段时间我看清了一切,等到回过神来,才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

而我在这段与他相处的时间,莫名的有些体会到父亲当年孤身深入敌营的心情。只不过当年的父亲因为一些原因成为了弃子,而我不同,我原本就是弃子,若要成活,唯有改变游戏规则一条出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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