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我看上你了+番外——廷诺嘉
廷诺嘉  发于:201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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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再看那只小白猫,不惧怕他,直直地盯着他。尽管脸上还有些痛,羽善渊还是慢慢地将手伸过去,见小白猫没有躲开,就摸上了它的毛。柔柔的,很舒服。

“喵~~”小白猫享受地叫了一声,踱了两步,更近羽善渊的身子。

羽善渊直接拎起它抱在怀里,“你叫什么?”

“喵~~”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喵~~”

“嗯……你以后就叫……面纸吧!”

“喵……喵?”

“好听吧?以后你就叫‘面纸’吧。面纸,我叫羽善渊哦!”

“喵……”

“我现在要去上学了,放学后我们再见哦~~”看了看手腕上幼稚的卡通电子手表。再不换衣服、洗漱,就会迟到了。

羽善渊放下怀中的面纸(好吧!这名字的确有点奇怪……好吧!我承认是非常奇怪!),转而往绿地公园的公共厕所走去。这里的公共厕所因为是最近新建的,所以环境还算干净。他换下昨天穿着衣服,闻了下。这下糟糕了!昨天为了赶到迟清枫家就跑着去了,结果流了一身汗。现在衣服虽然干了,但却是一股汗酸味。现在洗了吧,他又怕会有人拿了;不洗的话,他又闻着这味不舒服。权衡再三,他还是捡了个干净的塑料袋,把衣服放进去,扎好。只能等下午放学后再洗,希望到时候别一阵味儿。他利索地套上校服,用一把毛都快掉了的牙刷混着自来水刷牙,毛巾也一样的破旧。他不敢把毛巾打湿。因为他要随身带着,一直闷在袋子里会有味道的。他只是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用干的毛巾一抹脸,就完事了。在镜中照出自己的样子,还算精神,就走着去上学了。

由于时间还早,羽善渊是第一个到班级的。他个子高,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排。这反倒方便他隐藏起他那个巨大的旅行包。比起赚饭费,现在最重要的是以后住在哪里,这个包放在哪里。

班级里的挂钟滴答地走了近十格,陆续有同学的吵闹声在走道里响起。班级里也从羽善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变成许多同学的嬉闹声。他们彼此间传阅着已经做完的作业,进行复制。也有些在吃着早饭。

尽管学校规定,早饭不得带入校园。可没人把这当回儿事。那群新同学边“交流”着作业,边吃着早饭。原本无味的空气顿时弥漫着包子的香气,随着同学的陆续进入,空气也从单一的包子味升华到包子、粢饭、煎饼等等的混合味道。羽善渊低垂着头,暗暗咽了咽口水。他现在已经听到肚子在向自己抗议了。天啊!他怎么能容忍在这种氛围下饿着肚子?但羽善渊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去要吃的。他的唇抵在自己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说服自己等上完四节课,就有午饭吃了。

吵闹声一度到达顶峰,直到早自习的老师踱进班级才瞬间停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迟清枫也早已坐到自己的位置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

早自习是英语。羽善渊对这个英语老师感觉一般。她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很爱穿裙子,很爱戴丝巾(至少现在天气还很热的时候,她也戴着丝巾)。说起话来,有着这个城市女子特有的嗲气。明知她是个专业的英语老师,可她讲的英语总有点大舌头的感觉,至于板书……那就是一个龙飞凤舞。除却这些原因,虽然还有自身原因,导致这个班普遍英语偏差。

羽善渊除了小学时候英语及格过,初中以上压根就从来没有突破过及格线,也就更没有学习的兴趣。

今天,英语老师小妹(同学们给的绰号)上的是习题课。一张张卷子传下来。明明说好是十分钟做完,却在只过了五分钟的时候开始嚷道,“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做完了吗?怎么这么慢啊。”

羽善渊欲哭无泪地抬头。四周的同学都哀嚎着没有。羽善渊的目光不自然地瞟到迟清枫身上。他平静地放下笔,从书包里掏出本书看了起来。他做完了吗?

小妹嘟囔着“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但还是延长了一点时间。

卷子上的英语,每个字母拆开来,羽善渊都认识,但拼起来他就谁也不认识了。看看什么时态、句式的,他就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了。一通没有把握地乱选,倒也算是勉强地完成了任务。

迟清枫从书本上稍稍抬了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向羽善渊。他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迟清枫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约莫过了十分钟,小妹又开始催了,并报出答案。羽善渊看了卷子……80%……都是错的。他“咚”一下砸在课桌上。去你个英语!再瞄了一眼迟清枫,他仍旧没有动笔,安静地看着书。

小妹分析了几道题,早操铃声就响了起来。小妹硬是多讲了一道题才作罢。迟清枫这才把书放回书包里。一侧脸,就对上羽善渊的目光。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究竟藏有怎样的心情?为什么自己看着这双眸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羽善渊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一直盯着迟清枫,还被迟清枫发现。他的脸一下子升温,猛地站了起来,跟着新同学走出班级,在走廊里排着队。

迟清枫眯着眼,望向羽善渊消瘦的背影,也随之跟了出去。

走下楼梯,背后的男生猥琐地谈论着某些成人电影的片段,那就一个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女生娇柔的声音也时不时蹦出几声高音,依稀听到些“超帅的”,“很萌的”的之类的言论。四层的楼梯很快就走完,站在大操场上。

第4章

“秋老虎”正浓,阿庆也没这么好打发。阿庆就近几年的自然灾害发表了“长篇大论”,说什么提高在校救灾、逃生素质什么的。已经“叨唠”了十几分钟了,阿庆仍没有结束的意思。周遭已经有些男同学开始问候起阿庆的母亲了。

“喂,你刚才为什么看我?”身后,熟悉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本就站在太阳底下的羽善渊,这下觉得周遭更热,汗也流得更快,“没……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书。”

“哦。《社会心理学》。”迟清枫轻应了一声,似乎他正无聊,便和羽善渊聊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干那事?”迟清枫指的是羽善渊撬锁入室、偷窃未遂。

“啊,那个,是因为我没有钱……”羽善渊以为是他上次试图住在迟清枫的“无人屋”的事情。

唉~~这就叫道不同,换个角度看世界吗?

迟清枫听到羽善渊的回答,嘴角有了冷笑。羽善渊虽然没有扭头,但也一下子觉得后背冷飕飕的,他正准备再说些其他的,转移下话题,却听到迟清枫有如千年寒冰的声音,“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

那刻,四周同学小声的咒骂声消失了,鸟鸣风吹声也消失了,甚至连阿庆拖沓的演讲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一下子被消音了。很快地就变成一片空白,他的身子也一下子虚弱地向前倾去。迟清枫眼见情况不对,伸手拉住羽善渊,往后一拉。由于惯性,羽善渊倒在迟清枫的怀中。迟清枫的双手转而握住羽善渊的双肩,摇晃着,“喂!喂!喂!醒醒!”声音不大,但周遭的人纷纷侧目。

因为迟清枫的摇晃,羽善渊原本低垂的头,仰靠在迟清枫的肩上。这时,迟清枫才发现羽善渊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还真是个能惹事的主儿。迟清枫叫来班主任,说明了情况。他让羽善渊侧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往医务室艰难前行。他的腰很细,隔着浅灰色的校服外套,他的腰在手下的质感让人惊叹,没有一丝赘肉。

远离了操场,阿庆的讲话仍通过扩音器不时传入耳朵。不知怎么晕过去的羽善渊像滩烂泥一样,扶着走很是艰难。见周围没人,迟清枫一咬牙,将羽善渊横抱起来。平时看上去高高的羽善渊抱起来竟格外的轻。他的头向后仰着,光洁的颈项,还算明显的喉结,迟清枫竟有片刻看呆,忘记前行。他知道吗?他的侧脸很美,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刺耳的铃声响起,迟清枫一下惊醒。他竟然看着羽善渊看了入迷?说不清的感觉迫使他抱着羽善渊走得更快,小心翼翼地打开医务室的门。看到的还是那个讨人厌的女人。迟清枫将羽善渊放在床上,跟进来的校医问,“这学生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晕了过去。”尽管迟清枫心里的台词是——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啊!

“会不会是低血糖?”

“不知道。”迟清枫一再忍耐——你是校医还是我是校医,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吃过早饭了吗?”

“不知道。”迟清枫——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校医忍不住抱怨起来,就在迟清枫忍无可忍的时候,校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块巧克力,“先给他补充点糖分。休息一会儿,应该没事。大热天的,穿秋季校服干什么?”校医瞥见羽善渊穿着略厚的校服,嘟哝了一声,“也有可能是中暑,你把他衣服解开点。”校医说完,开了小档的电扇,自己则回到会诊室外的办公室了。

瞅着放在白色床单上的巧克力,迟清枫拿过来先看了包装袋上的保质期。幸好没有过期。可不是他神经质,而是当年这位伟大的校医真的给了同学一粒过期的药。确定好保质期,迟清枫撕开包装,捏着羽善渊的下巴,把巧克力喂进他的嘴里。

随后,依照校医的第二个指示,替羽善渊解衣服。迟清枫想也没想,直接把校服外套的拉链一拉到底。因为他以为他里面会穿衣服的,可事实上却是羽善渊里面没有穿衣服?!若隐若现的锁骨在校服的半遮半掩下更是诱人。正如刚才迟清枫扶他腰时候的感觉一样,他的皮肤在透进来的阳光的映衬下显得白皙、细腻,甚至还有种光泽的感觉。

出于本能,迟清枫咽了下口水,手握拳放在嘴边清了下嗓子。

电扇的风吹得羽善渊亚麻色的头发随风摆动。尽管外面有了学生的吵闹声,迟清枫还觉得很安静。他拉过一侧的椅子,支着下巴,欣赏着羽善渊的侧脸,阳光衬出他周身一圈光芒。迟清枫俗气地将他比作“落入凡间的天使”。长长的睫毛随呼吸而扇动起来。还真是悠闲的睡姿。

他和他的世界,十分安静。安静到容不下声音。迟清枫屏蔽掉上课铃,仍守在羽善渊的身边,直到有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声音响起——那便是羽善渊肚子里的“咕咕”声。迟清枫明白过来,他没有吃早饭。

迟清枫对于羽善渊这种饿自己的自虐行为大为恼火。他狠狠地掐着羽善渊的人中,后者则在一种疼痛中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眼。

羽善渊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吊扇在进行着圆周运动。他举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原本耷拉在小腹上的衣摆随他的举动而滑落。腰身彻底暴露在迟清枫的眼前。他微微侧了侧头,立马就对上了迟清枫看自己的眼神。羽善渊倒吸一口气,一下子坐起了身子。可因为低血糖,一下子的坐起使得羽善渊头发晕,几乎又快要跌回床上。就在这时,迟清枫起身扶住羽善渊。羽善渊靠在迟清枫的胸口,听着迟清枫的心跳。羽善渊正欲开口,却没来得及咽下之前的口水。口水混着融化的巧克力从嘴角流出。迟清枫看见后,俯首。温热的舌尖滑过他的嘴角,把从羽善渊嘴里流出的……液态巧克力给卷入了嘴里。

这下子,羽善渊是彻底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迟清枫会……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可,可是当迟清枫的舌尖触上自己的肌肤时,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赖呢。

身为当事人的迟清枫在做完这个动作后,也陷入了郁闷。自己怎么会这么做呢?似乎就是情不自禁。俯首再凝视羽善渊,可以看见他双颊微红,唇贝轻启,一副因震惊而呆滞的表情。险些又是本能的冲动。

“你脸上的抓伤是怎么回事?”想起刚才注意到的抓伤,迟清枫转移了话题。

现在,羽善渊学聪明了。他吞下了巧克力,咽下口水才开口,“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被面……猫抓的。”

“猫?你打过针吗?”迟清枫半眯着眼。

“针?什么针?”羽善渊无知的语气还真是想让人好好蹂躏一番啊。

迟清枫暗想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的手绕过羽善渊的后颈,把他拉开的校服拉链拉起来。直到这时,羽善渊才注意到自己衣衫敞开,“这衣服……”

“怀疑你中暑,我解开的。”迟清枫弯腰横抱起羽善渊。羽善渊轻呼了一声,因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他害怕摔下去,而自然地双手环住迟清枫的脖子,“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万一你再晕过去呢?”迟清枫目光锁定在羽善渊的脸上,狡黠一笑,“况且,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才喜欢呢!”羽善渊低下头,嘟囔着。

迟清枫闷笑了一下,抱着羽善渊出了会诊室,来到办公室,站在校医面前,“老师,我们要开出门条。”校医正在用电脑看着韩剧。迟清枫在心中无语了一番。

“为什么?”校医按下暂停键,转而面对他们,“你先放下他,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

闻言,羽善渊红着脸松开攀住迟清枫脖子的手。可迟清枫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低血糖,我怕他再晕了。他脸上有猫的抓伤,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迟清枫抱着羽善渊往前走了一步。左脸的伤痕有因渗出细小的血珠而凝成的痕迹。暗红色的颜色十分明显。

校医思索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准假条,问了两个人的名字后,把单子给他们。幸好钱包随身带了。

“迟清枫,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想着刚才校医的眼神,羽善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吃早饭?”迟清枫并没有听羽善渊的话,径直往校门走去。

“我……我有吃早……”羽善渊的声音越来越轻。

“想骗我吗?”迟清枫冰冷的目光扫向羽善渊。羽善渊倒吸一口气,“我……我没钱买早饭。”……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理由,羽善渊却在迟清枫的注视下,选择了实话实说。

迟清枫停下脚步,低下头凝视着羽善渊,“没钱买早饭?你家很穷吗?连早饭也买不起?”

“……这是我的私事,我应该不用向你汇报吧?”羽善渊听着迟清枫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也就冷冷地回了迟清枫一句。

迟清枫慢慢地放开一只手,让羽善渊自己站着。或许是担心他还会跌倒,迟清枫的一只手仍搀着羽善渊。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经过门卫室,迟清枫将出门条给保安。

站在马路上,看着车道上川流不息的车子,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做什么,仿佛是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当迟清枫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拦出租车的时候,羽善渊才有了举动。他一把拉住迟清枫的手,“你干什么?”

“送你去最近的防疫站,打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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