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堪扰——靠谱的芝士酱
靠谱的芝士酱  发于:2014年09月12日

关灯
护眼

“祈樾?”林舒旭脸红着,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连忙围好浴巾。

顾祈樾回过神来,淡淡地伸手扶了扶他,“林兄泡得有些久了,我们回去罢。”

林舒旭穿好衣服,慢慢跟在他身后,脸上浮上若有若无的笑,看他的眼神,大概是想起些什么了?纵是不想再可以用蛊勾引显得掉价,但若是他有意,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回到房中,还是萦绕着那个奇特的月牙形疤痕,似乎是被暗器所伤,只是为何会觉得眼熟?脑里纠缠一起的思绪如同乱麻一团,无数个问题缠绕,没有头绪,平日里的冷静和理智都荡然无存,沉沦在这样的思绪泥潭中不能自拔。手中的折扇依然精细,每次展开还看到成对的题字,不知对子的下阕,是不是还被他握在手里,又或者,早就连同须臾的爱意一起扔掉了吧。

在房中静坐到月牙升起,尤迦律兴致缺缺地与格瓦下着棋,黑子白子交错在一起,一个晃眼就看错了棋子,小油灯静静燃着,偶尔爆出一个灯花,有几只小飞虫围着门外的宫灯飞撞,这般盲目。屋内陪着淡淡的熏香,甜腻的气息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思绪飞去好远,今早见到的,就是阿梵催眠的军队了。早就觉得阿梵的兵士都有些神智恍惚,早晨随同皇兄一同到营中,果然见得有巫师拿了奇怪的礼器对兵士们催眠,这次回来,大概是对了。

想到这层,目光烁烁“格瓦,皇兄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似乎是东宫的那位。”

呵,阿梵一个小国,居然也学着中原宫中的格局了,还习了些奇怪的习俗,翻牌子,有趣得紧。

“后宫中可有我的牌子?”

“子言哥哥!”格瓦听他说这个,又不自然起来,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雌伏于国主,但这实在……

“没有么?那我得好好做一个。”淡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次晚,呈上来的牌子中,甲特便见得一个材质朴素但画着精细花纹的牌子,字迹很新,纤细的字形,只有两字“尤儿”。

“尤儿,不来接驾么?”走到他的屋前,门口不见应答的小童,也没有一个侍女,一切都由格瓦照料着,不过本来活也不多。

“皇兄……”

“小牌子很精细,嗯?”勾起他的下巴,顺势吻上。

“自是不及东宫娘娘的华丽,不然皇兄怎总是瞧中了她的呢。”

“哦?吃醋了?”

“皇兄取笑尤儿!”

“皇兄便好好疼爱尤儿……”

屋内一番春色旖旎,偶尔只听得几声娇喘,屋外的寒风萧瑟,飞蛾依然撞击着宫灯的罩子,月牙照得地面一片白花花的,晃了眼。

第五十二章:秋风渐起忆难离(1)

“格瓦,就要中秋了罢?”

“是呢,不知宫中有什么宴席。”

“倒是过得很快。”

“国主似乎经常宿在哥哥这。”

“嗯,多得了那凝胶。”

正淡淡地聊着天,门口却传来丫头尖细的唤门声,“东宫娘娘到!”

“呵,东宫么,本殿可是王爷,怎还寻到这来了。”挑了眼,也不叫格瓦去应门,慢慢喝着茶等人进来。

“见过王爷。”闯进门来的不是那沉不住气的东宫娘娘又有哪个。

“娘娘找本王,有事?”

“王爷应是爽快人,本宫也不耽搁王爷太久,这后宫本是女子的服侍国主的,但国主每日都被王爷唤了去,王爷不想见得皇家没了子嗣吧?”

“哦?原是本王常与皇兄联系兄弟感情,耽误了娘娘了,这害我们家没有子嗣这种话,娘娘可要斟酌斟酌再说?”

见那娘娘本就是个将军家的女儿,性子急躁,也没读得多少书,这样闯进来,真是个有胆子没脑子的。

“王爷也该纳个王妃了吧?可要皇嫂替您寻几个好人家的女儿?”

“皇嫂,有心。”特意将“皇嫂”二字说得极重,脸上的笑意更深,这女子啊,愚痴得紧。

送走了东宫娘娘,尤迦律不由得心情大好,这样的好心情,似乎来得不大地道呢,呵。

“走吧,陪我到大殿去,将我早上做的糕点拿着。”吩咐了一句,便进房换衣衫。

绯红色外袍衬得皮肤愈加白皙,紧致的发髻又让他带了英气,特意画了眉,深粉的唇珠,镜中的模样看着,很魅惑。

“尤儿?怎么来了?可是想皇兄了?”见他来,甲特心里也是欣喜,拽过人就往怀里带,完全不顾旁边伺候着的侍卫。

“尤儿听得皇兄忙于政事,特意做了糕点来。”

一旁的小厮接过糕点,用银针试毒,尤迦律看得心里一阵冷笑,这般愚蠢的法子,也不知是哪个想的,谁说的银针能试毒了,要毒他的法子多得很,下在糕点里实在是最蠢的做法。

“够了!都让你戳过了,本王还怎么吃!”甲特一声轻喝,小厮立刻吓得跪下了,大气不敢喘。

“呵,谨慎点也是应该的,皇兄又何必动怒。”说着拈了一块放进嘴里,桃红的小舌轻勾。

甲特看着他,下腹一阵燥热,一把搂入怀里,覆上他的唇,舌头侵入他口腔狠狠肆虐,糕点清甜的味道带着津液更加甜腻起来,“勾引皇兄,该当何罪,嗯?”

“那便罚尤儿替皇兄研墨,如何?”

“光是研墨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小妖精?罚你一直服侍皇兄,嗯?”吮吸着他的薄唇,一丝丝甜腥的气息漫开。

“才不,皇嫂今儿早上还说要替尤儿说媒帮尤儿寻几个好人家的女儿呢。”离开一寸,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

果然见他眼光一下冷下来,“说媒?谁敢给尤儿说媒?还是说,尤儿想要纳个王妃?”

“自然是最得皇兄宠爱那位,才如此爱屋及乌,尤儿才不要王妃,尤儿要皇兄。”玉臂圈上他脖颈,送上吻。

不过是中午时分,帷幕全部落下,大殿中便传来阵阵银语和呻吟,小厮们垂头侍立在殿外,噤声不言。格瓦也守在殿外,头沈得很低,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握成拳,耳边传来的银秽之声仿佛是刺伤人心神的利剑,割得他发疼。

“主子,阿梵那边……”探子半跪在案前,脸色依然发沈。

“都撤了吧。”每次从阿梵回来的消息,不外乎就是他和他那皇兄如何亲密,如何安好,听得顾祈樾心刺疼,还不如,不知道了。

“是,徽王问主子何时回去,皇后那边势力越发大了。”

“林族长的病,似乎比过去还不如了,我尽力,可能不足半年,便能见效。”

“是,青茫盟主问主子安。”

“哼,他还问什么安啊,他最近可好?”

“盟主看上一女子,可能就要成亲了。”

“是么,好,家里有什么能出手的,让小厮送了去贺喜,没事便下去吧。”

青茫亦安稳下来了,那小猫儿在阿梵,似乎也过得很好,他那皇兄,似乎是真正对他好,罢了,每日挂念着也无用,等万事平定下来,必定去夺回来。

中秋的月,洒下一层月光,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光下,他抬着眼望向自己,瞳仁泛着金光,单纯得如同处子,高贵的气息完全不似离家千里的质子。青茫说他身上有皇者的气势,自己却只见过他撒娇置气的模样,女子都没有的娇媚,忍不住搂入怀中呵护着。

正发着呆,就见林舒旭从殿中出来了,孤身一人,月光拖长了他的影子,看着有几分孤寂,“祈樾,自己一人……呀……”

第五十三章:秋风渐起忆难离(2)

看着他突然踩空一级楼阶,直直向自己倒来,下意识地抱住他,胸膛被撞到有些发疼,脑里却突然被击中一般,片段的记忆袭来,一片空白,低头看他依然有些愣住,似乎被刚刚的惊险吓到,脸色泛白,朱唇微张,心脏贴着自己胸口,跳动得有些紊乱。

神差故事地,唇猛然与他的紧贴在一起,手也没有放开他的腰,紧贴着的脸上可以感受到他突然停滞的呼吸,胸口能感觉到他心跳更加迅速,身子都变得有些发硬。

“祈……祈樾?”

似乎被唤醒一般,回过神时,舌已经侵上了他的唇线,手也抱得他更紧,也不顾他是要放抗还是呼叫,更加热切地侵入他的唇舌,将他的小舌也吮吸入口中,用舌头安抚着。

被吻得失了理智,林舒旭忍不住抬手搂住他的腰,身子都有些发软,迎合着他的亲吻,眼神变得离迷。

似乎,并不讨厌,似乎有些熟悉,顾祈樾懒得再思考,抱了人就回了房中,途中也没有停下对他的挑拨,手已经侵入到他内衣以下,在他胸口的茱萸上细细揉捏。

一夜春风,醒来时林舒旭还在他身边睡得很沈,身上的痕迹清晰地说明着昨晚的放肆,顾祈樾觉得脑子发沈,一阵阵地刺痛,一会儿后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本就都是男子,这样的关系,虽说有些骇人,但在本朝也是极正常不过,只是对方身份有些特殊,好好照料着便也是了。

“舒旭?” 从他身后将他环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唤一句。

听不见他的回应,怀中却填满了他有些苦涩的药味,似乎第一次醒来没有想到那小野猫,顾祈樾不知自己心中在反复衡量斟酌着些什么,本只是一次利益的买卖,现下这般,弄得不清不楚,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

林舒旭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差了小厮来伺候梳洗,回想起昨晚的温存,眉眼里都带了笑,今早听到他低沉的呼唤,没有应答,但似乎他环着自己的动作毫不生硬,似乎,这个男子到手了呢。

林舒旭说不上为何就偏要他不可,但自小他想要的东西便会设法弄到,父亲曾说他没有本心,但也不尽然,他到手的东西从来都好好疼惜着,不似几个兄弟一般,到了手玩过便扔。他也知道自己性子里其实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淡薄冷淡,三十而亡的诅咒将整个族的心智扭曲得过分病态,外表的安稳舒适其实都透着诡异的虚假感。

“格瓦,昨晚的宴会上,可见着了东宫那位?”

搅拌着手中的凝胶,真真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是不见,但也没听说些什么闲言杂语的。”

“这手艺格瓦你是越来越好了,凝胶效果也越好,皇兄最近似乎越发要得厉害了,大概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这还是顾大人那得来的方子呢……”

最听不得他提起顾祈樾,每次一听到名字,心中的钝痛便变本加厉地袭来,更感觉自己现在做的事龌龊肮脏至极。

“他,或许早已忘了我了吧。”

“哥哥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顾大人,身子都搭进去了,要我说,天下最痴情便是哥哥了。”

“这番不堪的下来,他大概也不要我了呢,我便只能将阿梵给他,也算一片心意吧。”

“哥哥为何待顾大人如此入心,明明他对那林舒旭……”

“我也不知,天下真正待我好的,便是你和他二人了,我命都可以给你们。”

“哥哥又说些胡话,夜深了,国主大概不来了,也没人来传,哥哥吃过药早些睡吧。”

捻起一粒药丸用温水送下,躺在床上,格瓦还在外堂灯下仔细地研磨着药材,沙沙的声音很舒心,提起那人的钝痛,其实,还是在意得紧,这样的身子,他是不是还会接受,其实,还是会犹豫,若把阿梵都许给他,他是不是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甲特端坐于大殿,地上跪着的,俨然是几个兄弟,已被折断了双手,簌簌发抖的身子,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声声痛苦的呻吟从口中溢出,毫无了往日的风光霸道。

“几位弟弟若是挂念皇兄,大可光明正大地来,何须还派些小人来请呢。”甲特冰冷的语气,在寂静的大殿里尤为!人。

“哼!你要杀要剐大可动手!”

嘴硬的人话音还没落,站在身边的侍卫已经出手,首项带着溅出的滚滚血液飞起,热血慢慢溅了一地,旁边几个弟弟见得,身子抖动得更甚。

甲特也不再说话,冷着脸出了殿,几个侍卫得到示意,跪着的五个王爷全部被灭了口,鲜血染红了半个殿厅。

眼也没有眨一下,甲特出了门,夜已经深了,偶尔的夜猫子啼叫几声,凄厉的声音,如同是厉鬼的嘶吼,趁着月色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再抬头已经到了尤儿的宅子前,宫灯亮着,屋内的等已经熄灭,似乎是熟睡过去了,也不顾吵醒他,推门就进了他房中。

听见声音,本来就浅眠的尤迦律立刻醒来,在夜色中睁开眼睛,头脑清醒过来,知道是谁,又合上眼睛。

果然被拥入一个健硕的怀中,带着夜里的冷,让他有些发抖,口中呢喃出声“皇兄……”

“吵醒你了?”低沉的嗓音传来。

也不应答,却钻入他怀中,只当是睡到迷迷糊糊的作态,意外的是他却没有要自己,也乐得在他怀中沉睡过去。

“尤儿昨晚可是想皇兄了?”清晨用着早膳,甲特心情大好。

“皇兄昨晚来尤儿这,也不差人通传一声。”

“昨晚你那几位好哥哥差了人来请本王,哼,也不过是些卑鄙手段,还想要本王的命!”

尤迦律听得一片心惊,只有甲特一人还可以应对,若这江山让了那几个凶残的哥哥,这性命怕都是要丢掉的“啊?!那皇兄可有受伤?”

“没有,倒是他们五个,现下已经到了地府伺候父皇去了。”

“皇兄没有受伤便好……皇兄吓死尤儿了……”

知道五个哥哥被除去,心中安稳不少,自己排十七,上面的哥哥们,皇兄登基时已经杀了六个,现在又除去五个,还有的也成不了气候,至于公主们,呵,更是不足挂齿,嫁的嫁,死的死,真是残暴呢,大皇兄,只是这辛苦得来的国家,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送走了甲特,尤迦律低笑一声,心情不由得大好,笔下的花草也鲜活起来。

格瓦见他脸上都带了笑意,“哥哥明儿天气好,我陪你到院里逛逛?”

“嗯,也好,我们去见见娘亲吧,回来许久还未去拜祭过。”

“嗯,好,那我去厨房做些娘娘生前爱吃的甜点。”

翌日到了坟前已经是中午,芳草凄凄的坟头,阿梵没有陵墓的习俗,也没有这样的国力,不受宠的妃子,无非也就是寻个地头,用好点的棺木埋了,碑文也是尤迦律自己撰写央了人刻的,与其他的娘娘比起来,要寒酸不少。

久久在坟前伫立良久,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眼里都蒙了层水雾,被人叫了才回过神来,回头,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身着将领服饰,正是本朝最得皇兄信任的将军。

“王爷身子可是乏了,部下差人送王爷回府吧?”言语间透露着轻佻。

“不敢劳烦蒙达将军。”

只当他是个庶出的小王爷,靠些阿谀奉承的手段讨得了国主欢心,才留了条性命,蒙达也不管他推脱,“王爷在宫中也是烦闷,不如跟了本将罢?嗯?本将定会好好疼爱王爷。”

阿梵爱好男风的将军不少,军中还有娈童服侍的惯例,阿梵军队势力很大,养得将军们张扬跋扈,看中个小王爷讨了来宠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想来,蒙达的动作也更加轻慢,大手已然覆上了他的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