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刑警老哥——三三总攻
三三总攻  发于:2014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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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到漫画里那些喜欢触摸男人身体的电车色狼,他就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摸那种龌蹉的地方有什么乐趣可言。然而事实上,这种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

“唔……”

随着手中力度的加强,身边的男人突然低声呻吟出来。而这在沉寂的黑暗中响起的突兀声音也让一海恍若大梦初醒似的,猛地醒悟到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腾的一声坐了起来,也没管自己过大的动作有没有吵醒男人,就逃也似的跑下床,直往厕所跑去了。

脱缰的野马在朝悬崖狂奔而去。与其让它摔得粉身碎骨,还不如把它的四腿打瘸,拖到阴暗的马厩里让它安分地度过余生。

再这样下去,他的脑子回路都要烧掉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海就卷起衣袖,开始他平生最深恶痛绝的收拾工作。

不过连斧头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娇贵公子怎么会懂得砍柴呢?在一个早上的奋力拼搏之下,他这个家事白痴只是把本来整齐地放置在老哥原本房间的杂物胡乱地塞进了小储物室里。后来妈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边骂个不停,一边加入了收拾的行列之中。

10点多的时候,那位辛勤的人民好警察终于拖着略显疲惫的脚步回来了。见状,早就在客厅等候多时的一海马上丢下手中的小说,匆匆跑到对方面前。

“啊,老哥。我已经把你原来的房间整理好了。不过那里有股怪味,所以你睡我那里好了,我就搬到那间房间去。”

实在没有勇气正视眼前这个昨晚被自己毛手毛脚的男人。在像开机关枪似的把话说出来的期间,一海始终没有对上男人的视线,甚至连表情也有点僵硬而不自然。

德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如往常一样,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谢谢。但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了。”

“都说有股怪味啦。总之决定了,我睡你那儿,你就睡我的房间。我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了。就这样啦。”

对待硬邦邦的石头就得用强硬的态度。要是有一点点让步的话,就会像易碎的鸡蛋砸到顽石上一样,只会落得一败涂地的结果。

话一说完,一海就逃也似的快步走回那间直到昨天为止都只是杂物房的房间里。一关上门,他就像全身脱力似的,靠在门上慢慢滑倒在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隔离了病毒体,他就不会继续生病下去了。总之,以后他要尽量避免和老哥接触,不交谈,不碰面,把他心中狂奔的脱缰野马牢牢锁在阴沉的马厩里。

“不过话说回来……”

看着眼前这间在搬离了所有大件小件的杂物,除了隐约飘荡着的怪味以外,总算大致恢复原貌的房间,他不禁感慨起来了。

“老哥的房间还真是煞风景啊。”

简直就像小旅店里仅供睡觉的单人房。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加上一个衣柜,这就构成了这间空荡荡卧室的全部了。和那个扑克脸主人一样,这间卧室给人一种严谨无趣的感觉。

真是物似主人形呢。

垂头丧气地坐在有点脏的地板上,一海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

无论怎样都能联想到那个石头老哥。简直就像被病菌侵占了身体每一个角落似的。哪怕最微小的细胞都在对能挑起思念的事物做出剧烈的反应。

说什么“尽量避免和老哥接触”啊?单单想到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的隔壁,他就感到心脏狂跳不已,呼喊着想去见那个人,和那个谈话,哪怕聊些无聊得像白开水的话题也好。

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老哥没有替自己出气,去揍那些和自己吵架的小孩子,所以当时满脑子都是幼稚念头就擅自把老哥当成仇人了,甚至比恨那些小孩还要憎恨没有替自己出风头的混账老哥。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里,他都把老哥当成透明人。真到了有什么话必须和老哥说的时候,就会当着本人的面,叫妈子进行毫无意义的传话,害得妈子不断扶着额头连连叹气,而矛盾所指的对象却始终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哼。

“明明错的人是自己的说啊……”

空虚的自言自语回荡在隐约飘溢着怪异金属味的卧室里,让他心中黑洞似的苦涩心情不受控制地继续膨胀起来了。

16.

“很好!一整天都没有和他说话!”

砰的一声坐到床上后,这位身材高大得可以拿去当梁柱的男大学生马上像幻想着自己打倒了大魔王的小朋友一样,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自从搬到这间始终飘荡着怪异铁锈味的房间后,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对他那个刑警老哥能避则避,不能避就打哈蒙混过去。一吃完饭就脱兔一样逃回房间,除非必要,否则绝对不会到有老哥在的空间里,活脱脱成了一个阴沉得发霉的宅男。

为此,把说教当成神圣职责的妈子当然抱怨连连,不过也只能逮到吃饭的时候在他耳边像念经一样,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害他前天在学校的食堂里看电视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久一段时候,他才猛然醒悟到那是因为少了妈子说教的背景音的缘故。

不过物极必反。在躲什么牛鬼蛇神一样躲避老哥的同时,他却清清楚楚地感到心中的灼人的思念之火越燃越盛。每当听到隔壁传来哪怕最细微的声响时,他就会紧张兮兮地竖起耳朵细心倾听。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不正常到了极点,但他的情感早就和理智分道扬镳了,他根本就无力驾驭,更何况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见对方了不是吗?所以这一点点的失常就当补偿的小甜头吧。

不过也不能束手无策地看着情感的脱缰野马在被理智死拉着的同时,还执迷不悔地往悬崖那里跑。

这么想着,一海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他宝贝的黑壳苹果iphone来。手指轻轻滑动,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随即一道温柔得像流水一样的优美女声马上传进耳朵里了。

“喂,一海。”

话说自己一开始迷上现在这个女朋友的契机就是因为听到广播站里传出来的悦耳女声。虽然事后证明金无赤金,人无完人。这个外表看起来像小鹿斑比一样惹人怜爱的女孩有时候还是挺难伺候的。

为了让自己改邪归正,从会对自家老哥毛手毛脚的变态男人回归到只对女人柔软的胸部产生性趣的正常人,一海最近成了二十四孝男朋友,每天晚上都会给女友打电话,尽管每次他都无聊得直打哈欠。

把对抗枯燥无味的谈话的利器——手提电脑放到最近的大腿上来之后,一海一边打开游戏,一边笑着说道:“利佳,在做些什么呢?”

“刚刚和朋友吃晚饭回来哦。是了,一海,星期四下午没课吧。陪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我要买礼物给我的小外甥女。”

故作可爱的语气,只差没有让别人用肉眼看到每句话后面的粉红爱心而已。

明明在这之前还觉得很有女孩子味的说话方式此刻在一海听来却显得刺耳不已,一下下地锯磨着他的鼓膜。真正的可爱应该是自然流露的才对,单单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都叫人怜惜不已,甚至产生想把对方紧紧抱进怀里的冲动,就像……

“喂,一海?”

女友满是疑惑的声音总算把他从奇怪的联想扯了回来。他干笑了几声蒙混过去了。

“星期四吗?嗯,没问题。”

“那就约定咯。”

随后女友又开始聊起一些枯燥无味得犹如白开水的话题。他一边嗯嗯啊啊地适当应付着,一边单手玩游戏。当终于从穷极无聊的通话中解放之后,一海马上像做了一整天的苦活似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明明压根儿也不想打电话,却像个深陷情海的痴情汉一样,每天晚上打电话给女朋友,然后如遭大罪似的浪费大半个小时在没意义的对话之上。或许……换个女朋友?

被自己无情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海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样不就是在把女朋友当成工具吗?以求困住自己心中那不知死活地朝悬崖奔去的脱缰野马……可恶,如果那个人并不是他的老哥就好了,譬如只是他这个良好市民某天在街上撞上的刑警同志。

就像那些满是马赛克的av里演的那样——咳咳,虽然主角的性别不同——怎么也无法压抑心中欲望的自己把这位刑警骗到了某个偏僻的废屋里,然后把对方压倒。那张正气凛然的严肃脸孔顿时露出了愕然的神情,连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也带上了惊讶。

“你不是说看到坏人在抢劫吗?”

而他就一边坏笑着,一边凑近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坏人?那不就是我吗?”

对方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尴尬地别开脸去。声音细如蚊呐。

“我……长得……长得这么粗壮,根本就……”

那个样子肯定可爱到了极点,叫他忍不住不断亲吻对方的脸颊,同时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很可爱哦,真的哦。”

然后对方就会羞涩地开始回应自己,不,不,或者是这个经验比较丰富的男人会引导自己,让两人一起到达欲望的高潮之中……

在妄想着这种狗血得要命的情景时,他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体内就像燃烧着熊熊烈火。灼人的热量直奔下身的中心点去。

慌慌忙忙地一把抓来床边桌子上的抽式纸巾,一海总算在高潮解放的千钧一发之间把那些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精液接住了。不过也就在下身兴奋退去的同时,难以言喻的空虚感马上如驱之不散的阴霾一样,笼罩了他的全身。

自己都在做什么啊?越是拼命躲开那个人,就越是感到心中的思念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这种下流的妄想甚至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然而他却怎么也阻止不了自己。就算强行把欲念压下去了,晚上无一例外地会做和老哥做爱的香艳春梦。

真是空虚到了极点……

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一海垂头丧气地走下床去。虽然双手并没有沾上精液,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堵着似的,怎么也想清一下双手。然而天公不作美。就在走在通往浴室的走廊的途中,他竟然十分不巧地撞上了刚刚洗完澡出来的老哥。

要不是当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阴暗世界里,他才没有勇气直视这个刚刚在妄想中被自己玩弄得娇喘连连的男人。

“老、老哥,洗完澡啦?”

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对方就继续往前走了。本来能尽早摆脱老哥是他求之不得的,然而在眼角瞄到对方眉毛上方的深红伤痕时,他不由自主地马上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怎么又受伤了?”

“受伤?”

看着老哥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只好苦笑不得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竟然连自己受伤了也浑然不觉,还真是迷糊到了叫人拍手感叹的程度呢。不过能够忍受伤痛的话,那么如果玩sm……

一海顿时被自己脑中突然闪过的可怕念头吓到,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好假装清嗓子地干咳了两声,伸手指向对方眉毛上方的伤疤。

“就在这里。虽然伤口已经止血了,但还是贴一下止血贴比较好。不要让伤口被细菌感染了嘛。”

“……嗯。”

反应太冷淡了。考虑到这个男人大概只会阳奉阴违,转过头就再次把伤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一海干脆抓起了对方的手。

“唉,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帮……”

啪。

手被狠狠地拍开了。啪的一声脆响在走廊上响起之后,四周蓦地变得异常安静。时间仿佛被拖着了脚步一样,静止不前。唯一留在脑海里的只有那双仿佛覆盖着冰霜一样的双眼,以及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7.

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只那哒哒哒的脚步声还在空洞洞的皮囊里回荡着,撞击着。

那个人……生气了。

一海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发条动力用完了的木偶,然而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转得要快,似乎在拼命地开发着剩下的99%的大脑部分。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千般万般思绪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了不让情感那匹脱缰了的野马继续往悬崖跑去,他自顾自地隔离了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的感染源,却从没想到被自己露骨地避开的老哥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自己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对方就像被烧着了屁股似的站起来,然后走到别处去。要是换了自己,突然被一个人这么冷淡对待,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还是会不由得生气吧。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那个人干嘛这样躲开自己啊?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讨厌?

当这两个字在脑海里闪电般划过的那一刻,一海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逼头顶。

什么啊?被那个人讨厌,疏远,当成陌生人一样对待……单单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心如刀割,胸口像被什么堵着一样抑郁不已。一瞬间,数天里阴魂不散地缠绕着自己的烦恼变得比纸还轻,一吹就飞散得无形无踪了。

身体比大脑还早一步行动起来。就在德本正要打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快步跑到对方面前,一把抓住那只伸出去扭转门把的手。

“你、你在生气吗?”

一开口就把大山般压在心中的忧虑问出口了。对方转过头来。英挺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没有。”

“你一定生气了!”

要是对方连自己生气的事实也不敢承认,那他就像在没有底层的基础上筑高楼,怎么去好好道歉呢?

焦虑的情绪在焚烧着他的内心。一海深呼吸了一口气,笔直看去那双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深黑眼瞳。

“不要生气了,好吗?其、其实我只是……”

“……我要睡觉了。”

“啊,等等!听我解释一下嘛。”

被对方无情地甩开了手,一海顿时急起来了,干脆伸出手臂搂住对方。沐浴露的香味一下子飘进鼻里。在这种时候,内心竟然还是不由自主地骚动起来了。

这一刻,他恍然大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希望能亲近这个人,希望能在这……

嘭。

随着重物落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思绪被咔嚓一声剪断了。连眼前这位训练有素的刑警同志是什么时候出手的都不知道,他就被漂亮地被摔倒在地了。阵阵刺痛从首当其冲的臀部传来。抬头一看,只见罪魁祸首竟然一脸得意地俯视着他。原本安然无波的眼中正闪耀着恶作剧的光芒。

受不了,好可爱啊。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可爱得犯规呢?

明明被摔着痛呼不已,却还是像个傻瓜一样,一个劲地在心中想着对方好可爱啊什么的,连一句怨言也说不出口,甚至还发神经地觉得能让对方高兴的话,自己受一点点苦也值回票价了,这样的自己实在太不值得同情呢。

不过就在一海发呆地看着对方的时候,对方却无情地打开门,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

啊,惨了!

“喂,老哥!开门啊!”

一海跳也似的从地上站起来。过大的动作使刚刚不幸遭殃的腰部再次强烈抗议起来了,但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只是焦急地用力拍打着厚实的木门。不过无论他怎么拍门,怎么大叫,里面的人还是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哼也不哼一声。

相处了二十多年,对于自己老哥是怎样一块任谁也搬不动的臭石头这点,一海可说是比谁都清楚得很。不过他就是无法放弃,着魔似的一个劲地拍打着那扇现在看来,比铁门钢壁更要坚固无比的房门。直到已经准备睡觉的爸妈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硬是把他赶回现在睡的房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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