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得只剩下条红色内裤时,我走过去扶着他双肩将他压在床上,他真的很瘦,皮肤很滑,我尝试着去抚摸,从脖子到胸口再到小腹,他在颤抖,但还是很镇定地躺在身下搂着我脖子,那一刻,我竟然又想到长沙发上相缠的两个人,可恶啊,为什么我一点欲望都没有,我拉下他的内裤,手很粗暴地伸进去揉搓着,他发出声惊呼,手指陷进我肩膀里,喘着气说:“世海,小力点”
用力吻上他唇,伸进他嘴里却没有舔到我想要的柠檬味或巧克力味,吸了一会退出来,看见于敏浩的脸泛着羞涩的红润,他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吧,可我并不喜欢他!那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做这种事?我是变态吗?
不,不,我不是!
霍然起身,把地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对不起,我对男的没兴趣!”
他失望到羞愧的脸色我没看见,背着他,站在窗前一直看着街头的那面土砖墙,直到他离开后才从旧桌下捞出那个铁盒,打开,里面工工整整的放着那张对折的日历纸,日历纸里面还包着糖纸,忽然觉得眼睛又开始涩涩的,我不喜欢男孩,对,我应该是喜欢女孩的,就像我应该去恨蓝天翔一样,我们就应该互相仇恨决绝对立。
可我还是很难受!
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到刘妮的出现,她带着饭菜来我家里时,我正准备拿着于敏浩留下的钱去医院,她打着小花伞说:“海哥,我跟你一起去”
一进病房,戴鹏飞正好在我奶奶床前跟护士说着什么,我那个酒鬼老爸躬着背缩在一角,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肯定又喝了不少,戴鹏飞见我进来,照旧是笑的如春风拂面,他瞥一眼我身旁的刘妮,扶了扶眼镜,说:“小海,你奶奶今天做手术,你来签个字吧”
我知道我那喝到一脸痴呆相的老爸肯定连笔都抓不稳了,签好字后,我把钱给戴鹏飞,“戴医生,我先交这么多好吗?省下的我很快会补上”
他捏了捏纸袋,“小海,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话我要单独跟你谈谈”
“世海,我陪你去”
“不用,他才是病人家属,我跟他谈就行了”,戴鹏飞笑的不容人拒绝,他拍拍着我肩膀走出去。
副院长的办公室既整洁又不失气派,递给我一杯清水后,他坐在旁边捋捋我偏长的发尾,这个动作让我有点不自在,喝了口水后,我问:“戴医生有什么事要交待?”
戴鹏飞扶着我身后的皮沙发,按按额头笑眯眯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小海,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我差点被水呛到,“不是,她是我一条街上的邻居,过来帮忙而已”
“这样,那,你很喜欢她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忍着心里的不耐烦,“戴医生,你对我奶奶的病情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小海,记得我在餐厅里跟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了,你知道这种朋友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意思?”
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交上多才又多金的朋友,他见我漠然的态度,身子进一步靠近我,眼镜片后的目光变得灼热,鼻息清晰逼近,“小海,我喜欢你,是那种男女间的喜欢,你明白吗”,我刚想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按下,他腿一跨直接坐在我大腿上把我压得陷进沙发里,“你干什么!我不喜欢男人,你走开!”
“是么,那你为什么吻蓝天翔?”
看我惊的说不出话,他双手捧着我脸继续说:“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你吻了他,就在街头的墙边,小海,你喜欢男人,但你不能喜欢他,他不属于你,知道他跟蓝其是什么关系么?”
“闭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脑海里又浮现出长沙发里相缠的两人,我霎时仇恨满腔,猛然推开戴鹏飞冲出门外。
蓝天翔,蓝其,蓝天翔,蓝其。
我满脑子都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一口气跑出医院直奔淮海路十七号,翻过墙跃进园子里,还没走出几步时,就听见一声叫唤:“严世海!”
运气很好,他就在花园里,“你来这里干嘛?”
天翔双手抱胸,穿着干净清透的白衬衣,旁边的藤编桌子上摆着杯橙汁,我抿了抿唇,没话找话讲:“你干嘛不去上学,不是被我吓的不敢来上课吧”
他不屑地冷哼,这付表情让我想起大雨里的相逢,当时在车上的他就是这种脸色,让我最受不了的骄贵傲慢与遥不可及,他说:“严世海,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流氓,但我并没有把你当回事,你走吧,我上不上学与你无关”
我拿起桌上的橙汁一口气喝光,抹抹嘴,“你上不上学是与我无关,不过,你别忘你说过要给我十万元的”
他露出更不屑的笑容,“原来你是来要医药费,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是么,你不给也得给,要不然我就四处揭穿你跟你叔叔不可告人的奸情!”
我咬牙盯着他,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胡说什么?!”
“我全都看见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还一直搂着他脖子不停叫唤,呵,想不到蓝大少爷在男人身下这么浪,我可是大开眼界”
他的脸色瞬时发白,嘴唇微微抖动,我揪过他的白衣领迫使他仰视着我,没等我开口,他虚弱地先说:“十万是吧,好,我给你,拿了钱马上走!”
没这么容易!
我揣好钱后并没有像他说的马上离开,而是不急不缓地环视一遍这个富家少年的卧室,整个房间用的是那种很纯净地白,只有天花板上才用油画描绘成满天星光的图案,靠落地窗的一角放着架黑钢琴,书桌也是浅白色的,床也是。
我心头一动,突地将他扑倒在床上,他惊愕地叫道:“你干什么?”
“要你!”
我掐住他下巴,“我要你像对蓝其一样跟我做一遍!”
……
第十二章
他怒目而视,“无耻,你放开我!”
我怎么可能放开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人,他的骄傲压在身下,十七年来的委屈和仇恨一股恼全涌上心头,我不能让他拒绝我,也许过了这回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重重的喘着粗气,望着这张近在咫尺清秀俊俏的脸,十岁时他对我笑的弯弯的眼睛此时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圆更大,他用力想推开我,可他不是我对手,张开双臂将他的双手压在床两侧,我贴着耳垂说:“蓝天翔,如果你不答应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如果我不做,我也会后悔!
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狠狠地咬住他嘴唇,“唔……”他痛得拧起眉,一股血腥味在口腔漫延开,我咬痛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我浑身都在发热,大脑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唤:要他!要他!我很亢奋地扯开他的白衬衣,用力之猛飞出去几个扣子,他慌得直往床后挪,我顺势一把拉下他的纯棉长裤,“不要,严世海,你放开我!”
我不想再听见他带着哭泣的叫唤,那会让我的心发抖,忽然之间我明白了,我真的很想要他,是的,我太想了,不顾他虚张声势地反抗,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学着蓝其的姿势,拖起他莽撞地冲进去,他像受到重击般大叫一声,我迟疑了片刻,但终于还是忍不了身体里火烧的灼热凶猛地进攻。
他没有再说话,不一会,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洁白丝质的床单在他身下湿了一大片,他呆呆地睁着双眼,眼眶空洞寂静,我看着心里一阵钝痛,可是我又止不住想要他,他每一寸肌肤都被我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反过他身体,利刃再次在他体内反复肆虐,他一定是痛到极限,手指抓破了真丝床单发出“咝咝”声响,我趴在他背上边进攻边舔着他汗水淋淋地脸颊,激动又兴奋地颤着声念:“天翔,天翔,我……”
我想说我爱你!
可我没说出口,既使我说了他也听不见,他晕过去了。
离开他家时,我跪在床前望了他很久,他紧闭双眼微皱着眉,我想他此时在睡梦中也一定很痛很恨我,说不定明天会找人来杀我,可我不后悔,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跟他的第一次,从这一天开始,我知道我从此不可能再回头了,既使尽头是条不归路也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
回到医院时,奶奶已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刘妮守在她身边,看到我进来后,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拉我到门外,“海哥,你去哪了,奶奶的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她打量我一身衣衫不整,又问:“你干嘛去啦,怎么衣服这么乱,哎,你找谁借的钱,这么多啊”
我把装钱的纸袋放她手里,“帮我交费,我回家一趟,奶奶就麻烦你了”
“海哥,你这钱从哪来的?”
“一个人给的”
“啊,谁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我笑而不答,转身挥挥手走开。
……
看到街口前的奔驰车时,我没有一点意外,干了那么大件坏事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只是他为什么是一个人,也许他认为他一个成年人就可以对付我了。
我停下脚步没动,他靠着车点燃一支烟,红光闪闪的烟头隐隐灭灭,天空又下起小雨,我无处藏身,这该死的天气。
“严世海,你一直住这里?”
他吐出个漂亮的烟圈,单手插着顺滑的西裤口袋向我走来,七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减当年的风流帅气,他站在我面前,认真打量我一番,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搬走呢,出了那种事你们还能安然地住在这里,呵,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来拜访你才对”
“蓝其,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一家都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
“哈哈哈,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对天翔做那种事?!”
刹那间,他俊气的脸凶相尽露,手中香烟陡地按在我额头刚愈的伤痕上,一股刺痛钻进头里,我忍着没吭出声,他狠狠地扔掉烟头掐住我脖子,厉声道:“严世海,我要你死是很容易的事,十七年前就应该要你一家完蛋”
“呵呵,你后悔了吧”,我歪着嘴笑,“我就是要报复你们蓝家,恨恨地报复,你有种现在就干掉我,否则我一定还会报复你们的!”
他松开我,表情高深莫测,对身后的奔驰车说了句:“天翔,你听见了吗?他就是为了报复你才这么做的,你现在还替他求情吗?”
蓝天翔?我愣住了,这才看清楚茶色玻璃车窗里缓缓抬起一个头影,是他,他躺在车里,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其实我并不是报复才对他做那种事,我心急地想走过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被我钳出道道红痕的手腕有没有好点,可蓝其抓住我胳膊,“别再想靠近他,严世海,他不是你能碰的人”,他按着我肩膀,用一种压得很低又威慑地声音说:“他是我的,你的好运气只有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话音刚落,小腹突地遭到一记猛击,我痛得弯下腰,背上紧接着被手肘硬钝而下,“唔!”脸贴在青砖地面上,一只崭亮的皮鞋踩着我左脸颊狠狠地往硬冷的石板里按,“严世海,我会让你尝到十七年前迟来的恶果,你吊起小心肝好好等着!”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皮鞋毫不留情地摁在我五指上,“啊……啊!”
“叫啊,叫啊,你给天翔带来什么样的痛苦,我现在就还给你,严世海,我真不能对你太慈悲,你这个杂种在十七年前就应该彻底消失,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不迟”,他抓起我头发,“我一定会让你尽快消失”,脸上又是扇响亮的耳光,我顿时眼冒金星,他拎起我衣领用他的跆拳道脚法将我踢出三米外,背重重撞在土砖墙上,我只觉得胸口痛得有什么东西要涌出喉口,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果汽车喇叭不是在这时突兀地响了一下,我想我一定会被蓝其打成残疾,他抬头望一眼车里,甩甩手,整好领带,对着我的头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
看着从身边驶过的黑色奔驰车,车后座的暗色玻璃隐约可见一个趴着的头影。
他在看我,是他让蓝其住手的。
我干干地笑着,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开你!
……
“很难得你主动来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戴鹏飞喝了口铁观音,指指我被纱布包着的额头和手指,“小海,你跟人打架吗?怎么一身伤?”
我没时间跟他讲事情的始末,只问了一句:“告诉我蓝其和天翔的事”
“呃,跟你有关系么,小海,我不是已经说了他不是你能碰的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成年人的冷漠语气说:“我跟他上过床了,他是我的人!”
……
第十三章
戴鹏飞握着青花瓷杯的手停在半空,“真的?你什么时候搞定了他,他愿意吗?”
“他不愿意,是我硬上的”
“你爱上他了?”
我点点头,他却摇摇头,“小海,你这个年纪不懂爱,可能只是对他好奇,或是,报复?”
“不,我真的爱他,我可以用命去爱他”,我对他微微笑着,“请告诉我他与蓝其的事,他们怎么搞在一起,蓝天翔爱他吗?”
戴鹏飞放下茶杯,带着些不甘心地慵懒语气回道:“我虽然是蓝天翔的表哥,但也只是远房表亲而已,对十七前的事略有耳闻,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十七年前天翔的父亲被你母亲捅死后,华盛就移交到他弟弟,也就是天翔的叔叔蓝其手上,当时蓝其才二十二岁,非常年轻,但很有手腕,在原集团的一些元老的帮助下倒也做的风生水起,天翔与他母亲都受他照顾,我想,爱不爱这个问题应该很好解释,你想想,天翔从小在他的庇护下长大,视他如同父亲,就是恋父情结也足够让他爱上这个男人,更何况这还是个风流潇洒万里挑一的男人,我要说他不爱他,你也不会信吧”
说话间,他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凝视着我,眼神认真,嘴角带着很轻微的弧度,我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刚才那番话已经让我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蓝天翔爱的是他亲叔叔,这真是个大笑话,太荒唐,简直天理难容,不管上帝怎么想的,至少我是肯定不答应,心口妒火丛生,我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被蓝其打的一身伤,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拆开这对违背的两叔侄,直到戴鹏飞的唇吻上我时我才蓦然惊醒,那种被突击的诧异令我措手不及,“唔……放开我……唔……”
口腔里的那条霸道的长舌趁虚直入,因为片刻走神我一下子被人占了便宜,他的吻很温柔也很胡搅蛮缠,手指灵活地配合着伸进我校裤内颇有技巧的揉捏,呼吸开始急促,呻吟声难以控制地溢出嘴边,他用舌头舔去我嘴角的湿润,动作轻柔暧昧带着让人心痒的冲动。
不行!眼色一转,顺手抓起旁边茶几上的青花瓷杯朝他脑门上一甩,“叭!”
“严世海!”
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一手捂着头,一手牢牢抓着我胳膊,“我喜欢你,但你不要太过分!”
我用手肘顶开他,“戴医生,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请你也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