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放手 上——彼岸之光金蔻
彼岸之光金蔻  发于:2014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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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带着一颗复仇的心来渴求你的爱,拼尽一切力量和手段想要牢牢将你桎梏在我手中,在这场索求里,我失去了所有,为你背上一身罪过,既使下地狱也绝不放手!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不伦之恋 强取豪夺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世海,蓝天翔 ┃ 配角:于敏浩,蓝其,戴鹏飞,刘妮 ┃ 其它:复仇,豪门。

上部:牵绊的相遇

楔子

杯子跌落在地上发出“呯”的响声!

他安祥的睡去。

很好,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2010年夏夜,仁德医院病房,小雨。

夹着雨水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在脸上顿感丝丝冰凉,暮色均匀地弥漫在四周,我深深地呼出了口气,身体似被抽空般虚脱的瘫坐在病床前,下意识捂上胸口,惶乱的心跳合着雨水声滴答滴答地震动,目光无法移开床上的他。

救他,救他……

胸口越来越痛,急促,剧烈,令我无法正常呼吸。

十二年了,如今一切物是人非,恍如梦中

第一章

1998年9月。

夏末秋初,大雨。

第一中学校门口,我挤身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天还是一样的暗无生气,这个夏天像着了魔似的不停下雨,下的人心烦意乱,周围每个伞下的人脸上全是生硬冷漠的表情,垂着头低眉敛眼的走在我身旁,相比之下,我的出现显的很突兀,那是当然,如果你在茫茫大雨中看见一位顶着满脸雨水从容不迫地走在伞群里的高个男生时,你一定会以为他是疯子,特别是,这个男生额头上还有渗着血水的新伤口,裂着红肉,凹凸不平的像条可怖的蜈蚣虫。

没什么奇怪的,我已经习惯了,小意思,记不清这算是第几回的教训,或者说是我那位酒鬼老爸又一次随性而发的扔酒瓶所致,他的命中率总是这么高,几乎没有失手过。其实我可以躲的,但我懒,从我母亲离开这个倒霉的世界后,我就没见这个叫父亲的男人露过一次笑脸,我十七年的记忆里,这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就没一天清醒过。

女人很重要么?没了就活不了?

既使当年的我才十七岁,可还是不由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太难解释才造就了我后来喜欢上他的原因。可我没想到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离了也是没法活的。

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伞群里,雨水从头到脚的冲刷着我,抹了把脸,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心想这该死的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放晴,它已经影响到了我本来就很糟的心情。正想着时,“哗啦”一声,裤子上忽如其来的喷上大片污水,虽然它早就湿了,可我还是愤怒地冲着罪魁祸首——黑色的奔驰车狠狠踢上一脚。

“妈的,有钱大晒!”

那一脚显然震动到了车里的人,不一会,车停下了,在面前徐徐摇下了车窗,眼睛里全是迷雾般的雨水,可我还是认出了他,而对方只是抬了抬高贵的下巴,那双圆亮的眼睛并没有看我,微微侧着脸很清傲地瞟一眼我湿透又肮脏的校裤,旋即又很快升起了茶色车窗。

我知道他是谁,就算被大雨浇的视线模糊头顶的伤口隐隐作痛,但都不影响我内心的小宇宙在愤怒的燃烧,妈的,怎么又撞上了他!

“学生仔,你搞什么,知不知道这车很贵哒!”

车上的司机打着伞气急败坏地指着沾上黄泥脚印的车身,冲我裂着嘴大叫。

冷哼一声,再次抹把雨水遍布的脸,目光只盯着面前的茶色车窗。我知道,他应该也认得出我。

司机在大雨中骂了我十分钟,我没动,周围的学生哥学生妹都很惊诧我与一辆奔驰车的较量,要知道在下岗大潮中的九十年代能开上纯进口大奔的人真是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稀有,而我却在以一种最恶劣最挑衅地姿态在与之对持,我就这样立着不动,紧紧盯着车窗里那个暗色的头影。

过了好一会,车窗终于重新摇下来,他依旧没看我,冲司机说:“新哥,别吵了,快开进去吧”,眼角余光斜过我沾着黄泥的裤角,没说什么,从车里径自丢出一把长柄黑伞,“叭!”落在我脚前,车窗再次关上。

“算你走运,死靓仔,要你陪钱你就知错!哼!”

抓起黑伞,两手用力在大腿上一扳,“咔嚓”脆响中长柄伞即刻分成两半,司机冲上来抓住我衣领厉声说:“你他妈什么意思,一个学生哥这么拽!”

我无畏地看着这个怒发冲冠穿着大户人家定做的制服的男人,说:“你拽什么拽,一个有钱人家的走狗!”

“你,你妈的找打!”

“阿新!”车里响起另一个沉着浑厚的声音,“别惹事,开车走吧”

偏头看一眼,说话的是副驾驶位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呃,原来是他。

车子很快开进了校园,仰头眯起眼重新打量遍校门口白色石灰墙上挂着的大红牌子:感谢香港华盛集团捐赠五百万建设费……

五百万?我冷冷地笑着,真是大手笔,华盛集团最近几年一直在塑造扶贫济困的正面企业形象,处处洒钱,处处捐资,五百万对这财团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可我知道,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所谓的慈善企业的总裁情愿逼死一个良家妇女也不愿伸出那可怜的十万元,当然,他也遭了报应,那是他自找的。

慢慢走进校门口,不远处,那辆崭亮的奔驰车正停在教学楼前,校长和一众小领导躬着腰陪着笑在雨中争先恐后的打着伞伸向敝开的车门,一条修长的腿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贵的头颅很傲气地仰着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那种很轻很淡薄的微笑,似乎周围低头哈腰的男人都一文不值无需理会,他的背脊挺直,就像最贵气的波斯猫在人群中骄情地走过,围着的男人们全都陪着笑脸,在他身后,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轻轻地扶着他的腰,两人相视一笑,从人圈里走了出去。

抹着满脸雨水,我干干地笑着:没想到还是遇见你了,蓝天翔。

既然你送上门来,我也不客气,从今天开始,你们蓝家欠的我就让我自己来讨吧!

……

第二章

“你在看什么呢,身上全湿了”

头顶一暗,印着天蓝色小碎花的伞罩在我头上,扭过脸,看见一张露出小虎牙的笑脸,“哎,看什么看呢,你都湿透了”,她对旁边的男孩说:“刘忻,快把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

“那,那我下午蓝球比赛怎么办?”

“唉呀真烦,快点拿出来,你到时自己想法子”

我没接衣服,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去黑仔借,他住校,一堆衣服呢”

小花伞仍跟着走进教学楼,我回头对着姐弟俩笑道:“妮子,小忻,你们先回课室吧,我先找黑仔借了衣服再上课”

踩过横七竖八铺在路面上的断枝碎叶,拐进教学楼旁边一幢低层土黄色学生宿舍,刚站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哼哼叽叽地呻吟声,叹口气,靠着墙静静等待。

十分钟过去,我不耐烦地叩叩铁门,片刻,里面悉悉嗦嗦一阵响动,没多久,门开了条缝,识相地背过身,听着“踏踏”响的平底球鞋惊惶失措地跑下楼后这才转回头,“嘿嘿,海哥,怎么一大早不上课想的小弟这来了,哟,你怎么一身湿透了”

跨进门里,懒得理这一屋子的脏乱差和空气中怪异的味道,清掉好几本杂七杂八堆放在旧沙发上的八卦杂志,坐下后说:“快点拿身衣服给我,一会还赶着上课”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拿去”

换好衣服,出门时想了想,问他:“黑仔,你怎么老是找男孩玩这套啊,要找也是找女孩子,你哪来的毛病?”

黑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哪知道我哪来的毛病,娘胎里带的吧,反正呢,我就只喜欢男孩,你也知道,我跟他们不过只是玩玩而已,我心里那个人啊,其实是……”

我坚起手指,“哎,你打住,当我没说,小忻是我干弟弟,谁要敢碰一下我可得跟他拼命,知道不?”

他咽了下喉咙,无奈地垂着头,“知道知道,你快去上课吧”

我看着他摇摇头,这黑仔是我在学校里唯一的死dang,高我一届,读高三,家里有几个小钱,老爸是个包工头,长期在外面工地忙活,家里就剩下他和一个不分昼夜打麻将的妈,也不知道是造什么孽,这小子从初中开始就盯着男孩子看,按道理他长的也不差,一米七八的个在高中部还是挺出众的,相貌端正外表阳光,可没想到内心却是个变态,专找初中小男孩子下手,我知道他并不想这样,我也知道他心里那个人是谁,可谁叫那人是我一条街上长大的干弟弟,怎么着也得护着他,我可不想送羊入虎口。

离开宿舍楼,进课室的时候已经打了上课铃,刚坐下,前排的四眼田鸡就转过来说:“世海,今天有新生到我们班哪,你猜猜是谁?”

我没兴趣也不想猜,弯着嘴角对门口笑笑,那人就站在老师前面,好大的架子,连平时骂人不眨眼的老姑婆班主任都自动闪道让他先行一步,他仰着头,带着十二分的优雅和贵气步入课室。

我想这世上之所以有缘份两字就肯定是有太多说不清的事都凑巧堆了一起,就像我跟他,分开那么多年始终还是遇上了。

此刻站在讲台上的他是那么的骄傲,不可一世,明明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却还是挂着张迷死众生的脸在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做自我介绍,班上的女同学都开始坐不住了,交头结耳小声又带着惊喜地议论着,我坐在最后一排,很安静地握着拳头。

“蓝天翔同学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学生,大家要跟他和睦相处,呃,那个柳依依,你跟蓝天翔一起坐”

柳依依娇羞地小心往旁边挪挪,我在这时站起身,走到柳依依身边将她的书包从抽屉里拿出来扔到我原来的桌子上,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你,你怎么这样”

单手撑着桌子,凑近她轻浮地说:“别惹我,小心失身噢”

她吓得脸都白了,攥着百折裙角忿忿地跑在后排坐下。

“咳,那个,蓝天翔同学,你就跟严世海同学一起坐吧”,老姑婆拿我没办法,她知道我是本校最难搞的学生之一,自从初三她骂我是没娘的小杂种,我一个人用铁棍打破她姑婆屋两扇玻璃窗之后,她再也不敢对我大声说话。

笑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抖着腿,目不斜视地等那个人坐在身旁。

整个上午,他坐的笔直,倨傲的表情,高贵的背脊,连眼角都没瞟我一眼,仿佛坐在旁边的我是个空气人,我在想,他不会真当我透明吧,哼,想对我视而不见,我可不会让你得逞。

下课后,按着他肩膀,说:“蓝天翔同学,今早的事还没完呢”,抖抖身上的衣服,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瞧上一眼,“那你想怎么样,不就是想要钱吗?”

“叭”,几张百元大钞扔在桌上,“够不够?”,见我没出声,他又扔出几张,我用目光数了数,一共是两千元,这个数目很诱人,够让我一家人吃上六个月的肉了。伸手拾拢,他提着书包从鼻子里笑出了声,“严世海,你还是没有变,除了要钱还是要钱,哼,一家人都是市井小人!”

甩甩手中钱,我笑道:“那是,我严世海本来就一贪得无厌的死小子,不过……”,拉近他身子,靠着肩头,沉沉地说:“你们蓝家欠我严家的,我会一样不少的讨回来!”

他白净细嫩的脸紧了紧,没有说话,快步走出课室。

我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冷笑着把钱放进口袋里,两千元就以为能打发我,哼,以后有你受的。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照旧只要了三两米饭和一份菜心,虽然口袋里兜着厚实的两千元,但我还是不敢轻易用掉一分一毫,刘妮和刘忻坐在我对面,刘妮见我又是老两样,把饭盒里的排骨夹到我碗里,刘忻见了,一声不吭把排骨又夹回她盒里,然后从自己盒中把排骨全倒我碗里,我哭笑不得,说:“你们俩干嘛呢,争着向我献殷勤?”

“小忻,我减肥,排骨给你”

“不要,姐,你病刚好,你吃”

他俩这样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好啦好啦,这里算我最壮,最不应该吃肉的人是我,给你,小忻,吃多点长个”

“哎,世海,你……”,我冲妮子笑笑,示意她不必介意,然后埋头大口扒着饭,刘忻碰碰我手肘,“海哥,他们又来了”,话落,身后传来一个高昴地男声:

“哟呵,又吃斋啊,不会吧,海哥是庙里的和尚吗?”

细碎散漫地脚步由远至近,拍下筷子,妈的!又是这群人!

第三章

嚼着嘴里的菜叶子,一下又一下。几张调侃地脸凑近我面前,见我没反应,继而敲敲我饭盒前的桌面,“海哥,就这么几根小菜心送饭啊,啧啧,怎么不叫小弟罩着你呢,哎,我这里有红烧鱼和鸡翅,要不要来点?”

抹抹嘴,靠着椅子慢慢喝水。

“你们别为难他了,像他这种没娘的种只配吃和尚饭!”

对面的刘妮气得直瞪着说这话的人,张嘴想争几句时被我的眼色压住。我站起来转身走到说这话的男生面前,他退后一步,捧着手里的饭盒硬着声说:“干嘛,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没娘的种”

“于敏浩,我说你是不是又皮庠啦,几天没收拾你就这么贱得来讨打”

夺过他手里的饭盒拿起一块鸡翅放进嘴里咬着,他抿着唇没动,身边几个男生想上来做势动手,他拦住,说:“别理他,一个没娘的种不值得浪费我们时间,走!”

“哎,就这样走啊,谢谢你的烤鸡翅和红烧鱼啊”

这小子就是个没用富家少爷,呸,吐出根骨头,转头对刘妮说:“我先走了”

刚回过身就瞅见食堂门口的蓝天翔,他穿着干净修身的浅灰色校服,像棵挺拔的小松树立在门前,目光冷淡,我想他一定看到了刚才那幕,捧着饭盒,边走边咬着红烧鱼踱到他身边,调侃道:“哟,蓝大少爷,你也来这小食堂吃饭啊,当心别拉肚子噢”

他不理会我的阴阳怪气,问:“你经常这样抢别人饭盒吗?”

“你管我?我这种市井小人物就是这样过生活,怎么,你看不顺啊”

他盯我几秒,转身时扔下一句话,“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成了没脸没皮的烂仔!”

这句话让我火大,扔掉饭盒扳过他肩膀,说:“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一烂仔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不是凭着死老爸的财产过活,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严家十万元!”

他冷笑,抖开我手说:“区区十万元对我蓝家算什么,可我就是不给你,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没娘的杂种!”

“你……你他妈想死!”

我平生最恨别人叫我没娘的杂种,是的,我没有妈妈,从一出生就没有妈妈,她没死,但我没法见她,这都是眼前这个贵公子的死老爹害的,冲到他面前掐着他的细脖子,正准备在他嫩白的小脸上留下点印迹时,他无畏又骄傲的眼神像根金光闪闪的钢针直勾勾地扎向我,扬起的手不由停在半空,我与他对视几秒,空中的手最终握成了拳缓缓放下,我不想打他,这个尊贵的小王子,我会让你慢慢尝着比铁拳还厉害的滋味!

他整整被我拧歪的领带,脸上带着倔强又傲气地表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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