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下——卿寒
卿寒  发于:201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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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孙满庭还是同意让何兰雪一起进了上水阁,因何兰雪说是有话和他单独谈谈,他又要了一间雅间,只

和何兰雪进去。

孙凤柔平均没几息就要摇一通杨泽的袖子,生怕自家叔父被那个凶恶女人给吃了急着要进去救人。

杨泽在这边哄她,那边魏休音叫了点心包子茶水,正不紧不慢地喂皎皎。皎皎仍然和上次一样,满手抓着点心往嘴里塞,一副饿死鬼的样子。魏休音怕她噎着,一次只给她一块点心,可她吃得飞快,显然又是饿得不轻。

吃得太快难免被噎着,魏休音轻轻撸着她的背,一面忍不住道:“你爹不管你就算了,难道你娘就一点都不管你,看你这个样子,又是被饿了多少天?”

孙凤柔正着急着慌,看到皎皎吃东西的不雅之象,疑惑地问杨泽:“她真的是苏大人的女儿么?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听苏大人提起过?还有那个女人自称是苏大人的妻子,我也从来没听苏大人说过呀。”

杨泽道:“你应该听到别人说起过。”

“那不一样,苏大人亲口说的才算嘛。”孙凤柔的声音微弱了一些,“好像好久都没见到苏大人了。”

说完这句话,一向聒噪的孙凤柔很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地有些诡异。

她这么安静,让杨泽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魏休音一直没怎么说话,雅间里只剩下皎皎缓缓咀嚼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到皎皎吃饱了,魏休音给她洗了手擦了嘴,门扉便打开,一双专属女子的秀气的手推开半扇,对坐在魏休音膝上的皎皎招了招手。

“皎皎,该走了。”

皎皎缩了一下,魏休音摸了摸她的发,叫小二把桌上的点心都打包了。何兰雪却拦住他,高傲地道:“我是不会让皎皎吃这些残羹冷炙的。”

魏休音不动声色地让人接着打包,淡淡道:“你怕是连让皎皎吃这些残羹冷炙的本事都没有。”

何兰雪给他噎了个十足。

那边孙凤柔迫不及待地撞开出去,何兰雪吃痛地揪了她的头发拎到眼前,骂道:“没教养的死丫头!”

孙凤柔惨叫了一声,杨泽忙过去拉开她的手,却不防孙凤柔趁着何兰雪被杨泽制住的时候狠狠一口咬上何兰雪的虎口,她咬得十分用力,不一会儿便出了血,无论何兰雪怎么挣,她都不把嘴松开,知道孙满庭走过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跟随何兰雪来的苏府仆人却冷眼旁观,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拦。只是等孙凤柔松了口之后平静地对何兰雪道:“夫人,时间到了,您该和小姐回去了。”

何兰雪嗫嚅着唇,发不出声。

夜晚躺在阮家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床上,杨泽一直有些辗转反侧。魏

休音忍不住出声问他怎么了。杨泽道:“我在想今天苏夫人究竟和东家说了什么。”

魏休音道:“你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今天不当面问她?”

“小柔都问了不下十遍,可东家一字未吐,看来是不想说。”

魏休音道:“既然他不想说,也许就是和旁人无关,你又何必多想。”

杨泽幽幽叹了一声:“我只是觉得莫名地心慌,当日见何兰雪挟持东家要挟苏大人成亲,我就觉得她神智有些不正常,现在又被苏大人如此冷落,她想必更加看不开。人一旦看不开就容易做极端的事情。”

魏休音也叹了一声,道:“你就为了这个打算今天不睡觉了?”

杨泽推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我有谁可担心的?”

“皎皎啊。”

魏休音翻了个身,“她是女娃。”

杨泽道:“就是因为她是女娃,要是是个小子,哪能至于受如此委屈。”

魏休音烦躁地一把把他拉到怀里来,把他双眼捂上,凶狠地道:“你要是再在床上为了别人的事情睡不着,我就让你明天起不来床你信不信!”

杨泽把脸讨好地在他脖颈上蹭了蹭,配合地放松了神经。

十五元宵过后正式恢复上课,孙凤柔很早就在霜荣阁里坐着早读,杨泽在门外驻足听了一会儿。

孙凤柔正在念着的是诗经中的桃夭,诗中明明满是昂扬的灿烂春光,她的声音也一直是蓬勃的,却不知为何今日她念得无精打采的,不像是夭夭桃花,倒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杨泽走进来,问她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孙凤柔把脸埋在手心里,惆惆怅怅地嘀咕:“叔父病了。”

杨泽愣了一下问是什么病重不重,可曾叫大夫来看过。

孙凤柔没回答,而是又说:“苏大人辞官走了。”

杨泽又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孙凤柔仰脸,哀怨地看着他,“可是叔父不让我去送。”

第四十五章:佳肴

冬末午后的阳光带着早春的暖意,缓缓流淌在小城的大地上,两边街道上有卖货的货郎,有开张的店铺,有挎着篮子的年轻妇人,还有追逐打闹的小孩子。

杨泽手拿着一卷书靠着牛车上,赶车的年轻儿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只是午后的阳光太让人昏昏欲睡,无论是赶车的人还是坐车的人都有些精神萎靡。实在是眼皮疲倦地厉害,杨泽索性躺平在牛车上,将盖着膝盖的大氅拉到胸口上,把书本摊开盖在脸上,屈肘眯上眼睛。

合上眼后神思有些迷茫,连耳边听到的声音都有些模糊。

“杨先生,好像前面有人。”

杨泽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嗯。”

“是咱们村子的人吧?”

“是吧。”

牛车猛地一阵摇晃,赶车的小伙从座上跳下去,杨泽盖在脸上的书给震掉了,他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把瞌睡虫驱散了一些。

那边小伙子将跪坐在地上挡在路中间的男子扶了起来,朝杨泽喊道:“杨先生,是住在村口的木匠秦潞安。”

杨泽揉了揉眼睛,脑子清明起来。看到秦潞安软得跟根面条一样挂在赶车小伙的身上,忙下车去帮忙将人扶上车来。

把人搬到车上坐好,杨泽摸了摸他额头,没感觉到滚烫便放下心来。秦潞安的双手冰凉脸颊僵硬,面皮上有些灰尘,眼眶红肿,眼睑下有泪痕,显然是哭过。杨泽便将大氅盖到他身上,搓了搓他的手,拿了手帕沾了些水囊里的水给他擦了脸,一面在他耳边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牛车晃晃悠悠地接着走,穿过树林碾过化了积雪湿润得有些泥泞的土路。秦潞安终于有了些反应。睁开眼看到杨泽离得自己有些近,眼瞳前微微放大的脸,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杨泽道:“你醒了,感觉好些了么?”又将水囊递了过去给他,“喝点水。”

秦潞安本能地接过水喝了起来,他喝得有些急,像是很渴。

杨泽等他喝完了才问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倒在路中间。

“是你们救了我?”秦潞安还有些不太清醒。

赶车是小伙子一扬鞭,说道:“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你是自己从路上跑到我车上的。”忙里偷闲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昏倒在城门外的小路上,要不是我眼神好,你早被我的牛车碾过去了。”

秦潞安一抹脸,觉着脸颊冰凉,低低地道:“还不如就让我被你的牛车碾过去好些。”

赶车的小伙子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杨泽

道:“你赶车吧,我来问他。”

转而看向秦潞安,后者双眼肿胀地更厉害,又红又肿就像两枚大桃子,杨泽想起今天上课的时候孙凤柔说的话,知道他是去送了何兰雪。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为了苏夫人?”

秦潞安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猛然抬头,目光如针刺向对面的俊秀男子,宣告一般说:“兰雪不是苏空青的夫人!她不是!她是我的!”

杨泽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秦潞安脸色倏忽一红,粗声粗气地道:“这跟你没关系!”

杨泽想了一想,道:“我承认她的确还挺好看的。”

秦潞安又狠狠瞪他,恶声恶气地道:“她的美貌无人能及。”

杨泽凉凉地道:“那是因为你没走出过上水县。”

秦潞安却道:“我去过扬州,还去过杨泽最大的青楼,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杨泽很先说,你给我个她最美的理由先。随即明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潞安又瞪了他一眼,道:“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和她一样,都是在被人嘲笑和讥讽中度日的人。我因为瘸腿,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后来我爹娘都过世了,就有人说我命重,克家人,这回连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重复:“只有她愿意和我说话,她说她知道我是个好人,我比世间其他任何正常的人都好,我不比他们差。”

“这……真的是她说的?”杨泽回想了一下与何兰雪仅有的几次会面,哪一次不是鸡飞狗跳让人心惊胆战的,嘀咕道:“真看不出来。”

不用看秦潞安又是在瞪他,秦潞安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女人,是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女子,可是……”他咬这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道:“自从那个苏大人来了以后,她就变了,变得让人陌生,越来越偏激,越来越不像她!都是苏空青,都是他毁了她!”

“……诶,”他长长叹息了一声,“为什么皎皎是苏空青的女儿,苏空青那个负心汉,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配得上她!”

秦潞安犹自悔恨不已,杨泽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说这情人眼里不止是出西施,更是情人眼里出瞎子。

默不作声地听秦潞安漫无目的的深情低语,眼见村庄已经在望,杨泽将今天买的药和孙家厨房送的点心收拾好了准备下车。赶车的小伙把车停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杨泽提着东西下车,才问秦潞安:“你能走了么?要不要我扶你。”

秦潞安摇了摇头,慢慢下了车,小声和他们道了谢,一瘸一拐地往家中走去,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表现出温暖,反而衬得他的背影越发地孤单。

赶车的小伙叹了口气道:“那个何大嫂,诶,不对是苏夫人还真是个挺奇怪的人。我以前认识她的时候,绝对想不到她竟然能做得出逼苏大人成亲的事情来,反而觉得她单独带着个孩子还挺可怜的,以前秦木匠和她关系好,虽然我娘也常常对他们指指点点,大家却都觉得他们该是一对,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爱情是会让人疯狂。杨泽最后看了秦潞安一眼,心想,何兰雪和苏空青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上水,一个东家一个秦潞安,日后不知该怎样结局。

回到家打开外篱笆门的锁,杨泽扬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走进厨房准备先把药熬上,却意外地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的饭菜的香味,他不觉奇怪起来——难道是魏休音自己做饭了?

不一会儿魏休音缓缓从竹屋走了下来,站在厨房的门外对他道:“阿泽,今天你不用做饭了,饭已经做好了,可以来吃了。”

杨泽将药放进药炉内,点火熬药,一面问道:“这饭菜是你做的?”

魏休音带着笑意反问:“你觉得可能是我做的么?”

杨泽也笑,点好火之后向他走了过来,看了他扶在门框上依旧细白的手一眼,道:“我想也不可能,那,是二弟做的?”

魏休音朝前伸出手,拉住杨泽递上来的手,慢慢向屋内走去。

“你猜。”

“不用猜……”走进屋内,他的话还没说完,触目所见竹桌上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鲈鱼,不觉一愣。

喃喃道:“鱼……”他知道魏休音最喜欢吃鱼,但无奈他看不见,每每吃一次鱼都十分费劲,而且市面上卖鱼的不多,上水县城本就环水,很少有人会买,大都自己去抓,他又没时间去抓,这让魏休音想吃一次鱼都十分困难。

魏休音拉了他坐下,先轻车熟路地拿起勺子去舀汤,盛了一碗温热的冬瓜排骨汤给他,道:“你一路回来一定又渴又冷,先喝口汤暖暖身子,这冬瓜不错,排骨骨小肉厚,煮之前先把排骨熬了很长时间,现在肉都烂了,虽没到入口即溶的地步,却也十分松软。”

又拿了双筷子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双,指向自己面前的一个瓦煲,“这是咸鱼茄子,有些咸,和冬瓜汤的清淡正好冲和,你先尝尝。”

杨泽听得愣了,听他讲得如此头头是道的,不觉又确定了一次“休音,这真的不是你做的?”

r>魏休音举了举自己的手,“要是我做的,我的手能这个样子的?早就烫了切了不知道多少处伤口了。”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杨泽狐疑问。

魏休音莞尔一笑:“我说了,你猜。”

杨泽方才把水都给秦潞安喝了,现在还真的觉得有些渴,端起汤碗喝了一口,觉着果然味道清淡,一股子冬瓜的清甜香味随着肉汤的可口涌进口中,刺激着味蕾,不自禁地赞了一声好。

魏休音问:“好喝么?”

杨泽点头道:“好喝。”

魏休音用筷子点了点瓦煲,“再尝尝这个。”

杨泽夹起一块茄子吃了,咸鱼茄子多半油腻,可这一块茄子却没有很多油,魏休音说了咸,盖因他之前喝过汤,这一口吃下去便觉着刚刚合适。点了点头,“这个也好吃。”

魏休音支了下颌,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来晃去,微笑倾听他对饭菜的赞扬。杨泽回到前面最初的话题:“休音,这些菜究竟是谁做的?”

魏休音含笑,话语一成不变:“说了你猜。”

杨泽又咬了一块排骨入口,果如魏休音说的一样松软,咽下之后道:“一定不是二弟做的,他虽然会做饭菜,但绝做不出如此细致的菜肴,我猜不出来,休音你快告诉我。”

魏休音唇一掀,一道惊雷乍现:“阮姑娘。”

杨泽差点把心都给呕出来,那口肉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第四十六章:搬家

杨泽最近很忧郁,即使春光明媚万物复生,可在他眼中还是绵绵秋意落叶不绝。孙凤柔明显感觉到了,不停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还攥着小拳头掳袖子要给帮他教训欺负他的人。

杨泽千思万想之后决定——一定要搬家!

现在就搬!马上就搬!一刻都不能再等立刻就搬!

他千防万防都防不了阮湘灵烧得一手好菜!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不好吃,还是搬得远一点才安全!

这天给孙凤柔上完课,杨泽问翠心孙满庭在不在家。孙满庭曾答应给予的条件十分优厚,他也不想在麻烦妹妹妹夫了。

翠心还未说话,孙凤柔蹦蹦跳跳拉着他的手说:“今天三弟病了,叔父请了大夫来给他看病,现在应当还没走,先生要找叔父,来,我带你去。”说完,活泼可爱地扯着他就走。

霜荣阁已在这几个孙家未来主人的寝院里,只是霜荣阁在前,孙凤柔作为女子,闺房藏在最里面,而两位小公子的寝阁离得霜荣阁稍近一些,杨泽在孙凤柔的牵引下,走了不长时间就进了两位小公子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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