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穿越 FZ)中——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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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念垂下眼,抚着手腕不再言语。

……

五月初五很快到来。洪扬轲很高兴地找到净念他们,只道他们试了一个又一个东宫夜明珠,果然发现了沧水宝图。

……约莫是真的宝图了。洪扬轲随后筹备起夺取招贤令一事。

净念并不在意这些,他只需要再等待数日,观望着洪扬轲的计划能否成功,必要的时候给予对方一些助力。至于沧国朝堂是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都不是他所关心的。沧国越乱,最好是权势者们忙得焦头烂额,那些水军就越早撤离,无力再插手聿国的内战。

当然,他留在这里,还因索翰华交予了他另一件重任。

“净念”,穿着亮紫色衣袍的男子斜倚着梁柱,手中提着一个青玉酒壶,吊儿郎当地笑言:“你老爹真把你教傻了!整天除了看书练武,竟是没有半分情趣!”

净念丝毫不受打扰,身体翻转——那晚与神秘人的交手,让他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他的武功更需要不断精进!

脚下旋了一个圈,净念忽地转过身,右手短剑飞出袖笼,直把劲力飞来的酒壶打落。

紫衣人咋咋呼呼,在酒壶摔落的瞬间,身形只似是一闪,便在酒壶落地前稳稳地接住……酒壶木塞滚落在地,洒出了一些酒。

遂满园都飘着浓郁的香气。

紫衣人摇头大叹:“这可是清濯镇百年缘禾酒,打翻了这一壶,就难喝得到了。”明明是他先行拿酒壶偷袭的,却说的好像都是净念的过错一般,“啧,小孩儿真是不懂得珍惜啊!”

聒噪!

净念表情漠然,却是收手顿足,不想再和这个人待在一处……虽然那个洪扬轲有时候也吵得很,但还是很有眼色的,不至于扰得自己。而眼前这个人,简直是……

净念一时想不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果然见净念一言不发地就要走后,紫衣人连忙嬉皮笑脸地跟了上来,似是察觉不到对方的冷漠,亲热地揽上净念的肩:“这是想去哪呢?”

净念挣开这人的手臂,走了两步,又被对方大喇喇地搭着肩膀,遂也就懒得再理会这人……只要不吵就行。

“少主子……”北门掬看到勾肩搭背的两人,微微一笑,已然是几分习惯,遂从袖中抽出一张信笺,“这是洪扬轲派人送来的。”

“说是无名人暗中将信送到他手上,托他交给你。”

净念还未开口。紫衣男子就手快地一把拽过信笺:“约莫是与前几天埋伏你的人有关。”

北门掬无言地望着对方拆开了信封,见净念没有阻止,也只好暗中叹气。

“诰山一叙?”紫衣人念出信的内容,若有所思,“后日夜里……一看就是有阴谋,谁要赴约,还不成傻……”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净念忽然开口:“我去。”

紫衣人愕然,抚额道:“小孩儿,这里是沧国!你是嫌你活得太久了吗?真实的,几年不见你老爹脑子里都装了什么?!让你个小孩儿跑来敌国策反?!”

净念恍若未闻,只接过信笺,仔细地又看了一遍,遂将信交给了北门掬:“洪扬轲那边如何?”

北门掬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只说再等两天。”

净念点头,便继续朝院门走去。那名紫衣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力地摇头:“任性的小鬼!”说罢,仰头灌了一口酒。

北门掬听了,只笑着问:“教主大人,很喜欢我们少主子?”

紫衣人咽下喉间的酒,用手背随意地抹了抹嘴角沾上的酒水,发问:“难道本座不可以喜欢小孩儿吗?”

北门掬眼神微闪……虽然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甚么“玄衣教”教主存着很多疑问,但,若是主上交代的,应该至少不是敌人吧?

【八六】沧水朝

诰山不是山,而是距沧州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城。此城,一半坐落于山丘之间,一半居于水面之上。他因着山丘与水系之间的一座巨型古刹“诰山塔”而闻名沧国,小城本是依赖着诰山塔旺盛的香火渐渐发展起来,颇有一种人文名胜的意味。

无名人的诰山之约,勿论旁人等人如何不赞同,净念依然决定立时赶赴诰山。不管送信人的目的是甚么,前去暗访一下也是必要的。

倒是北门掬思虑了一番后,觉得赴约也好。

“……小孩儿真是固执,”紫衣男子无力地叹了口气,“那本座只好暂且不回教里了,你要查的东西,本座已经派人送给了你老爹了。这诰山一行,本座也便舍命陪君子罢!”

净念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北门掬显然对这人的过分热心有些疑虑:“教主大人是打算同去诰山?”

紫衣人挑了挑眉:“本座不陪同的话,小孩儿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依你北门先生的武功,怕爷不能跟着小孩儿去冒险吧?!”

北门掬倒没有被冒犯的不满,掩下其他的想法,笑着点头:“说的也是。”所谓“诰山一叙”,且不论有无陷阱,但就这“一叙”二字,若真只净念独自前去,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不过……

“教主大人事务不繁忙吗?”

说到底对于这个神秘出现的玄衣教,尤其这个年轻的教主,北门掬是不能完全地信任的。

“忙又怎么办呢?谁叫我家小孩儿这么让人操神呐!”紫衣人满不正经地戏谑道,甩了甩衣袖,手掌轻佻地在净念后脑勺拍了拍,“喏,安排好了就叫上本座……”

等着安人离开了房间,北门掬正了正神色,压低了声音,道:“少主子,他……可靠吗?”他不仅奇怪这玄衣教主的身份,更是奇怪净念对那人的态度。

净念直接回答:“不知道。”

北门掬哑然,正思量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又听少年沙哑的嗓音响起:“他是索蒙时,父亲说我该喊他为王叔。”虽然对于亲情,净念不如常人那般有所感触,但既然是亲人的话,父亲又似乎相信对方,那么他也不必庸人自扰。

这话显然出了北门掬的意料:“索蒙……咳,岭南王世子?”岭南王是先帝唯一还活着的亲弟,却是常年不见其行踪。关于他的传说,在民间也是不少的,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岭南王的封地在阿萨州东部巍岭一带。

“嗯。”

北门掬静默了许久,叹道:“既然是岭南王世子,那边可以放下心来。”至于为什么岭南王世子跑来沧国做了魔教的头子,他明智地不再追问。

显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岭南王,在索翰华与索韦昶的斗争之中,至少是偏向于索翰华的。那么这一场争夺,已方的筹码又是加大了一些,总归是乐观的。

不日,净念带着苍禾几位护卫使,赶赴到了诰山。索蒙时果如他之前所说的,一同随行。

几人走在诰山大堤上,环视着半边山城、半是水城的诰山,一时倒不知该往哪处去。当初那封信折,也只说是诰山,具体的地点却没有写。

“诰山有一个‘水中间’,”索蒙时摸着下颌,向往地说道,“听说那里的酒也是人间仙酿……说来,就在前面不远处。”

净念懒得理会这人无谓之言,只停足组西地探查着四周的环境。这座城,布局很是奇特。东南向是桥连着桥,直往远处不算高耸的青山;往西北看去,则是大片的水域,无数摇曳的船只往来。

正是黄昏时分,水面与山上,都电亮了零星的灯火。

再往远处山水交接的地方看去,一座巨大的高塔——比四周的山丘还要略高一点——耸立在水面之上。

“那么,”索蒙时见净念不理会他,也无趣地打住了话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们是要去那座塔吧?”

净念的想法也正是如此。神秘人地点未定,来诰山的话,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诰山塔。

“走吧!”主意拿定,几人当即招来了一艘客船。

船只朝着高塔摇摇晃晃驶去。天色渐黑,塔楼上的灯火自底层朝顶,一层层地亮起。

“船家,”索蒙时与摇船的汉子搭讪道,“诰山塔晚上人总是那么多吗?”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们还是能够看得出塔上隐约有人影来去。

船家笑答:“可不是,你看这沧水面,来来去去的船只,可不都是要去拜塔的。”

净念坐在船头,听着那二人闲聊着话。一旁有船工将船外的灯笼燃亮。忽听水面似有人喊着什么。

“喂!那边的——”

索蒙时回头朝水面上张望了下,走到净念跟前,道:“小孩儿,是叫你的吗?”

净念已经听出来是洪扬轲身边那个副手的声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那条船上,似乎有不少的人,船头站立的少年身形,不是洪扬轲是谁?

虽觉有些巧合,净念还是对船家道:“停船。”

不多时,洪扬轲的船就靠了近来。他跳到这艘船上,讶异地问道:“……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此处人多嘴杂,自然不适合交谈。净念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拜塔。”

洪扬轲扬了扬眉,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索蒙时,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几人也是要去拜塔的,不如结伴罢!”

净念没有出声,其他几人皆无异议。

洪扬轲便将那艘船上的人叫到这艘船上。除了那副手洪锒外,其他几人净念并不认识,一时除了洪扬轲偶尔说几句闲话,气氛有些凝滞。

半个时辰后,船只终于靠了岸。

近看,这座高塔,竟有几分骇人,塔身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筑,全是黑色。一眼看去,总似泛着一种邪气。

净念木然地望着洪扬轲的人跳上了石阶。

“世……咳,你不上来?”

净念收回打量高塔的视线,对岸上的人微摇头:“我暂且不去了。”他的直觉正叫嚣着危险,而这座塔,本身就透着极其诡异的气息。

索蒙时显然也察觉到几人不对劲,眉头紧皱,脸色是少有的严肃。

洪扬轲愣了下,随即笑开:“也罢!过几日,我再去贵府拜访。”说着,使了个眼色,与那几人转身就朝塔门走去。

“船家,将我们送到城内去吧!”

那船家倒是热情:“哎?都眼前了,你们怎么不去拜塔?”

索蒙时笑叹道:“我家这小孩儿,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说着,他将手臂搭在了净念的肩臂上,“约莫是到近前来一看这塔着实太高,又不想辛苦爬上去了!”

船家嘿嘿一笑:“虽是如此……”

“诰山塔,从来不是可以容易来随便走的地方!”

突变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不大的船只,忽速地旋转起来。索蒙时就势猛地抓紧了净念的手,骂了一句粗口:“格老子的!”

稳着被船旋动得摇晃的身体,净念已然做好备战的姿态,却被索蒙时紧紧地揪住了手臂,行动不得自由,遂用力地想要甩开他。

“小孩儿,你叔叔我不识水性哇……”

便这时,水面也突现状况。数十人从水面飞跃而出,带出不小的水花,落在了旋转的船只上,遂直朝净念几人攻来。

苍禾几人围在净念身边,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自从前次被凿壑江被洪扬轲暗算后,他们特地训练了水性与适应船只的作战方式。

此前,划船的船家,手中长桨在瞬间变作武器,被其大力挥动,就扫向了身体遂船动跟着歪歪斜斜的净念几人的脚下。

被索蒙时死死地黏着,净念只好费力地闪避。

“放开!”他冷声道。

索蒙时闻言凡儿抓得更紧。净念一个不耐烦,目测了下距离船只不远的岸上,在船家的大桨再次打来的时候,带着索蒙时跳起,脚尖借力在桨身,用力几成内力,猛地将揪着自己的人甩向岸。

显然,索蒙时也料到了他这个举动,也借着力,擦着围攻人的头,险险地摔落在石阶上。遂立时引得;饿三五人跟着飞上了岸,朝其围杀起来。

【八七】诰山塔

船只在打斗中几乎被剑气掌风毁掉了。净念等人也是转移到了岸上,只是围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本来灯火通明的诰山塔,忽地灯火全熄。

索蒙时又骂了了一声,甩着宽大的袖袍,击退了对方又一轮的攻击——他就知道,这里定是有陷阱的!这陷阱,还是天罗地网!

原本在堤岸上看到塔内似乎有着不少人流,现在看来竟然全是杀手。

眼下,他们才不到十个人,对方的人却是数不尽。而四周,除了高塔外,全是水,没有船只,也没有后路。

任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么多高手的围攻。

净念横剑割断了一个欲要自背后偷袭的人,身体转了一圈,与索蒙时、苍禾等人背对着背相依靠。

围着他们的人,则是黑压压的一片。

“小孩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索蒙时忙中不忘抱怨:啧,净念真要在这出了事,他那位狠毒的兄长,可不是要拿整个沧国来陪葬了?

净念冷眼望着紧逼的杀手们,破弦玲与封侯剑又同时击杀了二人。遂飞快地看向诰山塔……塔楼之上,似乎更有大拨人手。

只眼下这些围杀他们的人,已然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他的护卫使,也是一人死,一人重伤。

看情势,他们必败无疑。然退无可退,则只能竭力厮杀。

即使能以一敌百,在被众高手围杀、偷袭,还有不时飞出的暗器,净念与索蒙时也开始有几分撑不住了。

“苍禾,招蛊!”净念传密音给苍禾。

“主子……”苍禾险险地避开了必杀之击,回道:“无用!”那些人,似乎摸透了他们的势力底细。偌大的地域,竟是没有任何可供蛊驱的毒蛇虫类。

“小孩儿,张嘴!”

索蒙时大袖一挥,围攻他们的人顿时动作迟滞下来,随即身形开始摇摇晃晃。而净念的嘴里也被索蒙时及时地塞了一颗解药。

显然索蒙时也做了完全的准备,那毒风一出,围杀的人没多时就倒了一大片。

几人也趁机略得了一丝喘息。索蒙时抵着净念的后背,得意地笑:“咋样?小孩儿可得学学叔叔,下回千万别莽撞行事,做好准备……”

最近一拨围杀的人倒下,遂又有新的一拨高手迅速地欺近。仔细一瞧,那些人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于脸上都带着面具。

索蒙时仰天大笑:“老子的毒,一个破面具可是挡不住的!”语毕,他又是甩出宽袖,果然,那些人如其所说,也是中了毒风。

形势陡然变化。那些围杀之人,顿时退出数丈外,各个持着武器,戒备地对着被围在中央的净念几人。

敌不动,我自岿然。

净念等人也是彼此背对着倚靠,保持着随时扑出攻击的姿态,警惕地盯着敌方。

“小孩儿,”索蒙时得这个空,传音给净念,问道,“塔上有很多高手,我们不能继续打下去了,你可有好主意?”

净念想也未想:“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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