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穿越 FZ)中——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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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

良久,净念只这样问。

“自你睡着,才过了不足一天。”

“父亲,对我做了什么?”净念闭上眼,冷声问道。

曲默显然有些意外。这个少年,其实格外地敏锐。他没有直接回答净念的问题:“你身上的毒,只有主上能够解去。至于主上到底做了甚么,”曲默笑了笑,“不若等少主子回府后,直接询问主上便是。”

净念更加地迷惑。他记得,正是因为没有办法解毒,所以曲默才选择冲毒的方法,如今怎么又说,他的毒,唯有父亲能够解去?!

思及此,他忽然觉得一种心慌意乱。

恨不得,立刻就回到男人身边。

【八二】淡月梢

在石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后,净念果然觉得身体的力气恢复了大半。曲默又为他把了把脉,遂笑说无大碍。

净念没有理他,只坐在石床上,低头望着身上的单衣……他记得之前父亲亲手将他的衣服都给脱去了。遂没有再多思,他此时只想立即地回到男人身边。那种不舒服的直觉,搅得他心神难宁。

外面的天色已暗了下来。净念跟着曲默的步伐,走出了行阵,遂不等曲默,便上马直奔回栋丘城。

一回到府内,净念召出非莫问询了一声,得知男人今天一直待在起居室。他连忙走进庭院,就看到一道人影似被一股大力击飞摔了出来。

“咳,”那人痛苦地蜷缩在地,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是……他?净念脚下微顿,冷眼望着这个受伤的男人,就是让他之前动了杀意的茗竹。没心思管这人出了何事,他直接朝屋内走去。

刚至门口,净念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屋内之人,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引得他已经能够自控的力量再次变得几分紊乱。

净念平了平气息,努力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压制了下去,遂望向靠在椅上的男人,轻声唤道:“父亲?”

索翰华正闭着眼,脸色看起来极其地糟糕。

净念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些陌生,让他下意识地心生了几分警惕。但他看着男人惨淡的面色,莫名地相信,这人的异常应是与自己有关。

或许问题,就出在解毒一事上。

“回来了?”男人没有睁眼,只吩咐着少年,“过来!”

即便感觉到了极其阴暗而危险的气息,净念还是听话地走到男人身前。甫一靠近,索翰华就睁开了眼,起身一把将这人横抱起,大步走进了内室。

“父……”

未出口的喊声被男人的唇舌堵住,咽回了腹中。然后身上的衣物被人急躁地扯开扒掉,净念能够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搓过身上的皮肤,嘴上的力道,尤其那种压迫的如同要吞噬自己的气息,让他都无法喘息过来。

意识混沌之时,忽觉他的双腿被人蛮横地拉开。

净念忍不住闷哼了声……虽然他一向对痛感不敏锐,但身下被突如其来的侵袭,还有剧烈地冲撞,让他不由得闭紧了眼,双手紧紧的攥住身侧的被褥。

“痛吗?”男人粗重地呼吸着。

闻言,净念的眼睛只掀开一条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痛是肯定的,但那种异样的感官刺激,却是以他的贫乏语言难以描述得清晰的。

净念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多久……只觉得到后来,这身体全然不是自己的,疼痛伴着快慰,前几次那种灵魂要冲破肉体的错觉已是达到了极致。

脑子一片空白……

鲜少会有疲惫之感的他,终是累得撑不住,就在身体被摇晃的过程中,骤然失去了意识。

索翰华望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就这样昏迷了,神色里还是透着一点近似委屈的表情。只那汹涌的欲望,却被少年这般脆弱的模样,激得更加的躁动起来,遂连本想要温柔点的动作,也变得耿伟德粗暴了。

这便是,为净念解读后,一时没控制好情感,而产生的负面影响……虽然在索翰华看来,是很享受这种效果。

却着实辛苦了身体还无法承受这样刺激的净念。

净念在男人温暖的气息中悠悠转醒,身下的不适之处,火辣辣地疼痛着,又间或传来纾解的冰凉的感觉……应是被撕裂了,又被人上了药。

颈间正被人轻轻地舔舐,有一丝酥麻的痒意,让他低声哼了哼。

索翰华离开这人的脖子,撑起双臂,勾着嘴角:“醒来了?可会觉得饥饿?”

净念只是怔忡。响起先前男人突然地变化,还有极其粗暴地对他做着那件事……与男人含笑的眼对视了片刻,他缓声地答道:“还不饿。”

其实不仅是不饿,所有感官,都变得些许迟钝。

索翰华躺到净念的身边,将这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的塞进怀里,吻了吻怀中人的头发:“先前为父失控了,”对于净念,真是极其糟糕的第一次,“以后,为父会补偿你。”

净念倒没有在意身体的不舒适,只问道:“是因为解毒?”说的是,之前索翰华那般地奇怪的原因。

索翰华笑出声,拉着净念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了没?”

“什么?”净念有些茫然,感觉……是指父亲的心跳吗?

索翰华低下头,轻触着对方的唇,低声解释:“吾儿与为父的体内,种下了一对合心蛊。合心蛊可以将一人体内的毒素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但这一点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种下同对合心蛊的两人,能够完全地感知对彼此的喜怒哀乐。”

即使不可能像净念那种异能一般,能够完全地听到灵魂里的声音与气息。却能够最直接地知道,对方的情绪一丝一毫变化。

净念顿时恍然……所以,之前他感觉到男人极其危险的阴暗的情绪,只不过是因为合心蛊的原因,才会比他寻常能够感知到的,骤然放大了许多吗?

可是……

“毒,”净念觉得心情忽地绷紧,“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怪不得刚才索翰华的脸色那么糟糕。

“别急……”

索翰华的心情显然很愉悦,这种直观地感受到少年所有轻微的情绪的体验,让他非常享受。

从知道净念的前世与异能后,那种捉摸不定、无法控制的糟糕感觉,终于是烟消云散了。他索翰华,看重的人,便是要绝对地毫无距离地彻底占有。

自身至心,甚至是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索翰华从不否认,他对于在意的人与事,有着太过执着的占有欲与绝对的控制欲。

今晨给闻人砚送别时,那个智慧的老人还若有所指地提醒道:“王爷自幼便是才情不俗、智谋过人,为师也不得不为你感到骄傲。只是……希望王爷切记凡人有限,凡事有度。”这位老人,对于自己看着成长的学生,自是了解得透彻。他担心的,依然是男人性情里过于执拗而暴戾的本性。

索翰华没有让自己喜爱的这个孩子继续担忧,直接地说道:“吾儿可知,为何当年蓝菁屡次给本王下毒,却从未成功过?”

净念自然不明白,遂听对方继续解释:“本王幼年为了尽早获得自保的能力,一开始习得也多是阴邪的心法。”不过在失控之前,他幸运地被当时的魏氏当家人看重,所以后来没有因为那些阴邪的武功心法而毁损根本,“故而利用了毒物练就了一套独门的化功之法。”

否则他何以能够在那看似平静的幽院存活下来,而不至于被各种毒物害死?

知道父亲无事,净念便安心了,也没有去追究男人到底还会什么样的邪术。

索翰华对于少年的全然信任很满足,大掌一寸寸地抚过这具年轻的身体,极好的手感,以及和这孩子心脉相通的感知,让欲望再次躁动起来。

直到手指落在了净念受伤的部位,他才遗憾地压下了心思。

净念枕在男人胸前,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格外地神奇。他的异能,让他能够直接感受到他人的气息与心思。但这合心蛊的力量,又是极其不同的。

似乎连心跳的频率都一致起来。

相拥着躺了许久,索翰华才起身穿戴,却把要同样起床的净念按在了被窝:“这两天好生歇息。等会就这床上用膳。”

瞄着乖顺的孩子,索翰华微微有点心疼,咳,还有点尴尬。因为种合心蛊不仅需要极其舒适稳定的外界环境,还需要两人身体的完全契合。他却在种完合心蛊,把毒素引至体内,化解了毒素后,没再克制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就着两人的姿势,在少年无意识的时候狠狠地要了对方的身体。

而净念刚回来时,索翰华首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占有了对方思想的满足,便再次无法自控地,又极其粗暴地夺了这人的身子。

……果真像先前曲默所说的那样吗?种下合心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更容易被对方的心绪牵动住,以至于会失了本心。

净念从被窝里伸出赤裸的手臂,轻拽了下男人的衣袂:“父亲?”

索翰华立时敛下纷杂的心思,低下身在这孩子头发上亲了下:“为父叫人传膳。”遂又似是保证般,“下回定不会再让吾儿受伤。”

净念根本就没将这点放在心上,却极其真心的感觉到男人的担心,眸眼顿时极其明亮,轻哼了声:“嗯。”

【八三】时风劲

“曲先生,咳……”

被人一把拽住衣袖的曲默,无奈地转身面对半靠着床头的男子:“茗竹公子,你伤重在身,还是多多歇息。有什么话,等伤愈后再说不迟。”

茗竹满目悲愤,语气不忿:“我费尽心思弄到的合心蛊,被主上用在了,咳咳……用在了少主子身上?”

曲默敛眉:“主上的事情,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其实当他知道索翰华的打算时,也是意外的……合心蛊,是个好东西。

为了解去对少主子体内已经被冲横的毒,其实有些许,不必要。也或许……男人只是想要,与那个少年,能够心脉同合。

看着床上被男人差点一掌取了性命的茗竹,曲默心下叹息。不再多想,作为下属,尽好他自己的职责才是本分。而主子的心思,不该随意地揣测。

茗竹显然心中明了了一切,悲戚而绝望地说道:“那我呢?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算甚么?魏家对之上有恩,却被他一脚踹开。我为了他,夺了家族的权力,害死了自己的亲人,最后甚至自甘堕落!而他呢?”

“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我!”

“说我脏!咳咳……那索净念,难道就不脏了吗?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唔……”

曲默捂住这人大逆不道的话,低斥:“茗竹!”他冷着脸提醒,“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不该说,你比我清楚!”

男子推开曲默的手,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吸尙不平,又大声呼道:“我清楚甚么?!当年魏家那些人说的对……”

“狡兔死,走狗烹!”说罢,茗竹乏力地倒在床上,费力地喘息。

曲默皱紧眉,看着这个人崩溃的模样,冷言:“选择做走狗,就要甘愿一直顶着走狗的身份。企图逾矩成为主子的走狗,自然是容不得!”

见男子断续地咳嗽着,曲默叹了口气,不愿再多说,收拾着就打算离开,忽听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他抬头看去,讶异地喊道:“少主子?”

这人怎么会跑到这边来?

净念淡淡地扫了一眼曲默,随后目光落在了床上……他本来只是趁着父亲出门有事的机会跑下床,想问一问曲默父亲的身体会不会因为毒素出现问题。

却听到了二人的争执,即便有些不明白的问题,净念还是知道他们大概说的是什么事。

曲默先是意外,遂看到净念的冷漠的眼神,顿时紧张:“少主子,您别动怒,茗竹只是一时糊涂……”

话未尽,床上的人却自顾自地撑起身,空洞的眼睛死盯着净念,笑得凄惨:“我没有糊涂,怎么,少主子是想要取了我的性命吗?”

净念收回视线,对曲默说道:“我有事问你。”遂转身就要离开屋子。

猛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父子逆伦,淫乱苟合!如此有何资格君临天下?!”

“闭嘴!茗竹!”

净念从不会在意无谓之人的言语,但在之前,他就不喜这人身上的气息,还有此时话里的恶意……只他还记得父亲说过,暂且动不得这个人,遂冷淡地回道:“魏明,我不介意毁了魏家!”

毁了魏家,没了势力,他想要杀这个人,父亲就没有理由可以阻止了。

其实净念只是习惯于想甚么说甚么。但这冷漠的语气,听在对方的耳里,分明成了不屑与威胁。茗竹瞪大了眼,急促的呼吸,连句话都说不出。

曲默无奈地暗叹,见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门外,简单地安抚了几句,遂连忙追上少年。

“是谁惹得吾儿不悦了?”

索翰华回来的时候,净念乖乖地重新躺回床上“养伤”。男人坐在床头,噙着笑容,手掌抚弄着少年的散发。

净念眨了眨眼:“没有不悦。”他只是想起曲默今天含含糊糊解释的话语,在思考一个问题。

“哦?”

自发地挪动着往男人身体靠近了,净念轻声说道:“那个魏明喜欢父亲。”

索翰华只扬了扬眉:“然后呢?”

净念想了想:“曲默说,很多人都喜欢父亲。”曲默的原话虽不是如此,他思索了半个下午,却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

索翰华不在意地哼了声。

“我喜欢父亲。”净念咕哝了声。

索翰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所以呢?”

净念没有立刻回答。他记得,在书里看到一句话:“爱则欲,欲则争;争无所不用其极。”父亲当时也对他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把玩着少年的头发,索翰华凝视着少年沉思的模样,没有着急得催促。最后,却听这人得出结论:“我该杀了他们。”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即使学会了一些世俗伦理,这孩子的行事风格还是那么地直接坦率。

净念感受到父亲的愉悦,遂觉几分疑惑:他难道,说错了?

索翰华好半天才止住笑意,弯腰在净念额头上啄了一口:“吾儿懂得争,倒是长进了。但切记,杀是最轻便的又最麻烦的手段。天下之人,有数万万,吾儿总不能全部杀尽他们吧?”

净念反驳:“只杀那些人。”他喜欢父亲,所以就要“争”,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了与他争的那些人。

“莫忘了,凡人皆有亲,你杀了一人,其有亲朋好友,或子子孙孙,届时麻烦不尽。故而,杀,不是唯一的法子。”

索翰华轻笑,手指抚着身下人的唇:“吾儿真是成长了不少。”

净念再无言。男人干脆地躺在他身边,细细地吻着他的脸颊,含着耳垂,说:“再说吾儿根本不必费那心思去争夺甚么。”除了净念,他还看不上哪个人!

当然,索翰华不否认自己的心情,因为少年这诡异的说法,变得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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