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生子)下+番外——画尘埃
画尘埃  发于:201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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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雁不接,只探过脸去,微嘟起嘴。

枢循微摇了下头,笑着替她拭去唇边果渍,随后在那秀巧的鼻上轻轻一捏,“还是这么懒。”

郝雁皱了皱鼻子,将沾满汁水的手伸到他眼前,“少废话,擦擦。”枢循低头照做,她挑了下眉,突地笑了,“几年不见,变贤惠了啊,被他训练的?”

枢循一顿,甩开她的手,“瞎说什么?”

“呐呐,这才是我认识的枢循。”郝雁收回了手,抿嘴直笑。

枢循微一叹,转了话题,“冥儿怎会在你这里?”

“咳!此事说来话长。”郝雁略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移至别处。

“那便长话短说。”枢循未打算放过她。

“偏不说!”郝雁瞪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跑这来了?说好了不再见的,突然这样冒出来,你说你讨不讨人厌?”

“见我一面都难受,真这么讨厌我?”

“当然了!那还用说!我留在这儿是为多看儿子几面,可不是为了等你!”

枢循手执茶盏,闻言浅笑,“你可还记得你那亲生的两个儿子,哪一个年长些?”

“心肝宝贝呀,难道不是?”

枢循脸色黑了下,“别再心肝宝贝宝贝心肝的乱叫,像什么样!”

“自然是娘亲的样。”郝雁斜他一眼,继续剥她的荔枝,“冥冥是哥哥,尧尧是弟弟,我记得可清楚了。”

枢循脸色更黑了,“反了!”

郝雁将剥好的果肉塞嘴里一口咽下,继而一拍桌子,“没反!他俩都是我生的,我说谁大就谁大,没你什么事!”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自己说说,你何时尽过当母亲的责任?连自己儿子是何年出世的都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叫你一声娘亲?!”

“你……你、你明知我记性不好……”

“你是没心没肺!”

“我……所以你才不要我是吗?”

“是你不要我!”

“……”

“……”

房内顿时陷入沉静,半晌过后,还是枢循打破了沉默。

“不说这事了。”

“每次都说不说,可每次见面又都会说,你这人真奇怪,被人甩一次而已,怎那么记仇。”郝雁瞅他一眼,绞着手指小声嘀咕。

“敢甩我的人你郝雁是第一个!我能不记着?!”

“所以才老惦念着我是吧?我若不是你孩子他娘,你是不是早把我大卸八块了?”

“那是自然。”

“我说那棠美人怎么惯的你呀,这性子真是越来越刁了。”

“与你何干?”枢循冷冷扫她一眼。

“每次都爱与我抬杠,真是讨厌死了!告诉你,以后休想我再入这皇城!”

“好走不送。”

“你……我这就回寨,永不见你!”话落,转身。

“等等。”枢循绕到她跟前,沉着脸递了叠银票给她,“再让我见到你寨里的人做那拦路劫财的勾当,休怪我领兵剿了你那浮云寨!”

“不劫财便劫色!二选一!你自己掂量!”郝雁利落接过银票塞入袖中,给他一记白眼,“还有,早没什么浮云寨了,是神马寨!”

语罢,甩袖扬长而去。

待那窈窕身影逐渐远去,拐过长廊,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枢循这才收回目光,负手凝望远处山峦,静默半晌,忽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一袭紫衣缓缓现于身后,妖娆一手扶着腰,边摇着扇子边抱怨,“这旧可叙得够久的,我站得腰都酸了。”

“有谁求你偷听人讲话吗?”

见他并未真正动怒,妖娆抿嘴一笑,“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是否还对她旧情难忘?”

“确不知,这事与右相有何干系?”

“自是毫无干系,都说了,我只是好奇。”

“是旧,非情。”枢循淡道:“劝你还是先理清自己的心,再去好奇别人的事情。”

语罢转身,施施然离去。

“早就理清了,还用你说。”妖娆嘀咕一声,随即像是突地想起什么,刷刷两声,扇子合起又打开,“这边听完,那边也该开始了,呵呵呵!”

神机妙算的右相终于也有猜错的时候。

事实上,那边已经结束了。

床榻上,不着寸缕的两具躯体缠绵相依,蚕食薄被只堪堪遮住腰下部位,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暧昧的青紫吻痕,微凉的晚风由开敞的窗户吹拂而入,轻柔旋散一室欢爱余韵。

画尧拥着枢冥,一手搭在他腰上,一腿横插在他腿间,语气里带着低哑的缠绵,“累吗?”

枢冥微皱了下眉,似是有些难受,“腿拿开。”

“你大可将我推开。”画尧双臂紧揽住他,腿亦更紧地与他缠在一处,坏坏一笑,“就不知,你还有没有那个力气?”

枢冥眼睫微一抖,双颊泛起粉色,一时倒辩不出是羞是怒,“滚!”

“我可滚不动,做了那么多次,腰都要折了。”画尧低头轻咬他的锁骨,心满意足道:“在这种事情上掌控主动权的感觉真是棒极了,冥,你都不知道你躺在我身下的模样有多性感。”

“住口!”

“好好好,不说便是,你别动怒,气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了。”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右相啊,他说做完后就算再累也不能倒头就睡,一定要搂着对方说些甜言蜜语,诶?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对我吗?”

“……”皇帝美人脸色极是难看。

画尧一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摸完后色咪咪地笑,“冥,还受得住吗?要不,再来一次?”

皇帝美人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一掌将他甩到地上,“魑影!将这人拖下去!”

“他们不在哦,被我弄走了。”门外传来妖娆不怀好意的声音。

“素妖娆!你好大的胆子!”枢冥怒喝。

“哟,气力还挺足,皇后,您怎么办事的呀?”妖娆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进来。

画尧没理会他,捂着屁股抽了一会冷气,随后姿态僵硬地从地上站起,瞅了眼榻上之人,颇觉委屈,“明明是你叫我主动的,我真主动了你又生气。”

枢冥冷眼看他,不发一语。

“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那般不满足,明知你身体虚弱还……”一记眼刀迎面刮来,画尧不敢“还”下去,忙垂首转了话头,“可也不能全怪我呀,那么久未与你亲近,我这不是太想了嘛,所以才……咳!”

又是凶残至极的一记眼刀,画尧咳了声,及时打住。

“你刚才说还想再来一次?”

“是!哦不、不是。”

“过来?”

“诶?”

“还是你喜欢在地上?”

“不不不,我喜欢在床上。”

……

……

未几,断断续续的呻吟再度飘满整间屋子。

妖娆背靠着门框,环抱双臂,仰头凝望天上繁星,面容平静。这时,有辨不清颜色的风穿廊而过,恣意扬起散在腰背的紫发,妖娆低头,掏出怀中折扇。

那是柄紫竹骨扇,扇面绘着一丛紫色菖蒲,花朵娇艳,宛如活物。手一翻转,但见扇面题诗。

未必菖蒲花,只向石城生。

自是使君眼,见物皆有情。

落款处唯有一字——容。

妖娆扬起唇角。

晚风中,那袭淡紫衣袂缓缓消失在长廊尽头。

——正文完——

番外:宫主也闷骚

七月初七,晴。

这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繁间,九幽宫。

画尧一觉睡到傍晚,若非肚子饿了他还懒得动。

摸摸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画尧掀开被子坐起身,打了个呵欠,伸手拉开床帐,抬脚下床。

“唔?你在埃”绕过精雕细刻的紫檀木屏风,一眼望见坐在梨花木书案后方的男子,手执朱笔,正认真批阅手中的奏折。画尧揉着眼睛走到他身旁,又打了个呵欠,“怎么这么多折子?父皇是不是又和国师闭关修炼了?”

所谓闭关修炼,就是滚床单!皇帝不无遗憾,“国事与床事不能兼顾。”

自然的,这重担就落到身为太子的枢冥肩上。

作为交换,皇帝要确保他的宝贝皇孙一整天都呆在皇宫里,不能回去破坏他爹的“好事”。

枢冥将批好的奏折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本仔细审阅起来,边道:“自己穿好衣服鞋子,然后洗漱。”

画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用脚尖在羊毛地毯上碾了碾,有点小委屈,“岚止呢?”这些事一直都是他负责的埃

“不在。”枢冥眼都没抬。

“流帘呢?”

“不在。”继续批阅奏折。

“烯儿呢?”

枢冥终于抬眼看他,“你想叫你儿子帮你穿衣穿鞋?”

画尧老脸一红,“才不是。”

“那是什么?”

“我就随口问问。”

“也不在,父皇接他到宫里玩去了,今天就我们两人。”枢冥放下笔,拉画尧坐他腿上,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叹了口气,“所以啊,只能由我伺候你了。”

画尧用脑袋在他肩侧拱了拱,像只调皮的小动物,“好啊,我就喜欢让你伺候。”

枢冥放下手,揽住他的腰,在耳边低语,“我更喜欢在床上伺候你。”

画尧抬头瞪他,脸色爆红,“流氓1

枢冥帮画尧穿上外衫,问:“尧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画尧摇头,“不知道。”

系着腰带的手猛地用力。

“啊1画尧低呼,“腰断了。”

枢冥脸色不是很好,“再想想。”

画尧认真想了想,试探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不是。”枢冥略一怔,问:“你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画尧害羞一笑,“当然……不记得。”

枢冥弯腰帮他穿鞋,面色不善,“再想。”

画尧偷偷吐了下舌头,继续想。

“难道是我生日?”

“你知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画尧挠挠头,皱皱眉,“不知道。”

枢冥直起身来坐在床沿,叹了口气,他已不指望一个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的人会记得别人的生辰,“不是你的,是我的。”

“啊?是你生日啊,呵呵1画尧干笑,讨好地挽住枢冥的手臂,在他唇边一吻,“我竟然忘了,对不起。”

枢冥面色淡淡的,“没事,我习惯了。”

“……”画尧低下头,心虚地沉默了。

为了赎罪,画尧决定下厨,亲手操办一桌丰盛的菜肴送给爱人当生日礼物。

第一次踏足厨房,不会生火,不会切菜,下锅不知道先放油,还拿摸过洋葱的手直往眼睛上揉……

结果可想而知。

画尧是不懂得委屈自己的,于是,他跑回寝殿,往枢冥怀里一扑,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不做了,再也不进厨房了,眼睛疼死了,呜呜……”

枢大宫主早料到这一出,淡定地掏出手帕拭去画尧眼角的泪水,另一手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安抚怀中的宝贝疙瘩,“好好好,做不好就不做了,我自己做去,你等着吃饭就成。”

画尧扯过帕子胡乱擦几下,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他,“那你去吧。”

事实证明,枢大宫主的厨艺和武艺是成正比的,一个字:强!

画尧不过是趴桌上睡了一会,一睁眼,满桌佳肴映入眼帘。有酒有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垂涎三尺。

“哇——好多啊,好香!有好几道没吃过,这是什么?”

枢冥顺着他手指的碟子一道道念过去,“鸳鸯莲藕,燕尾桃花虾,酸梅排骨,豉椒鳝鱼,酱焖杏鲍菇,百合银耳肉排汤。”

画尧张大了嘴,异常崇拜地看着枢冥,“真的都是你做的?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

枢冥摆着碗筷,闻言轻笑,“我也是第一次下厨,好不好要试了才知道。”

“我试试。”说着,伸出爪子就要去捻排骨。

枢冥拍开他的手,板起脸,“去洗手。”

画尧皱皱鼻子,起身去洗了手。回来时见眼前多了一杯酒,不由道:“给我的?”

枢冥点头。

画尧面上发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碰不得酒,一沾即醉。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不让我喝酒的吗?”

枢冥挑了块排骨放他碗里,道:“今日特殊,允许你喝。”

“说不行的是你,说行的也是你,凭什么都要听你的。”画尧小声念叨,一个仰头将酒灌下,晃晃脑袋,感觉浑身舒服,有种很奇特的空灵感,“嗯,很独特的味道。”

“此酒名清溪流泉,乃酒中仙品,滋味虽是甘甜,后劲却极强。”枢冥见他自顾又去倒酒,伸手夺过,微蹙了眉,“先吃点东西,等下再喝。”

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我不饿,想喝。”

“不行1枢冥毫不退让,夹了些菜放他碗里,“这样喝酒伤胃,把这些吃完才能再喝。”

画尧委屈低头,猛扒饭,“凭什么都要听你的1一句话因嘴里塞满东西而显得含糊不清,却隐约能听出里头的怨恨和不甘。

枢冥失笑,凝视一阵,突然伸手触摸他的脸,“尧儿,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

画尧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喝了口汤,“真好喝。”放下调羹,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打算送你什么,也没什么可送的,你啥都不缺呀,不是吗?”

“谁说我不缺。”

“唔——那你说说你缺什么,我送1

枢冥用一种极其认真却又性感到变态的眼神看他,“本宫缺爱。”

画尧拍下筷子,“老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缺个P爱!”

枢冥蹙起眉。

知道那人受不得他粗鲁,每次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让他看不过眼了,他就会皱起漂亮的眉头,然后……事情就大条了。画尧收敛气势,乖顺地拿起筷子,继续捻饭粒,喝汤。

哪想枢大宫主接下去却是云淡风轻的一句:“本宫缺的就是P爱。”

“噗——”

盛在胭脂水釉小碗里的银耳排骨汤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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