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撩人——染轩
染轩  发于:2014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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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隐居中国多年的吸血鬼爱德华,偶然救了一名中国少年。

不曾想被救治的中国少年古怪而任性,面对吸血鬼那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竟然强烈鄙视,当面唾弃!

永生不老的吸血鬼攻与冰山傲娇受。

小攻活了三百多年,在感情经历上伤痕累累。

小受是个人类,活了不到二十年。身世坎坷,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反正就是两个麻烦无比的家伙。

瞧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如何“历尽艰辛”将爱情进行到底!

(PS:傲娇小受要到第十四章才出场。这文的结构不太一样。

从楔子一直到第十一章”月下的嗥叫”,其实应该算做主角爱德华的前传吧。)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惊悚悬疑 幻想空间 血族

搜索关键字:主角:爱德华┃配角:艾伯特,许也清,夏林,夏明,凌诚,安奇┃其它:吸血鬼,诅咒,冰山

楔子

惨号声划破了夜空。

心脏被尖锐的桃木桩刺穿,钉在了身后的巨型十字架上。

艾伯特被钉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耀眼的金发垂下,遮挡着灰色的双眸。他努力地微抬起头,从额前几缕金发下望着眼前的同类,那张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脸蛋。

那张最漂亮的脸蛋,神情是木然的,眼神中是绝望的。

爱德华戴着白绸手套的手抓着那个被血染红了的桃木桩,木然地问出了:“为什么要杀死他?”

艾伯特笑了,很吃力地笑着。俊美的脸上绽开的笑容,看上去很诡异。

爱德华抬起头望着对方那张诡异的笑脸,手上突然一用力,刺入对方心脏的桃木桩又深入了几分。

艾伯特大张开口,强力遏制着自己发出骇人的惨号声。惨白的脸看上去死人般灰败。

艾伯特努力地向前一挣,胸前突出的桃木桩瞬间缩小几分。他张开口,冷不丁咬住了对方的脖颈。

被钉入桃木桩的吸血鬼自然很容易被推开。但爱德华苍白的脖颈上已然流淌着黑血。

爱德华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一只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指尖全是黑色的血液。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拾起地上燃烧着的火把,点燃了十字架上的稻草堆。

干枯的大堆稻草很快被点燃,艾伯特的衣衫很快被火舌舔尽。裸露的皮肉被火燃烧着,发出滋滋声响。

爱德华望一眼大火中燃烧着的同类,转身,离开。

夜风,荒野,一轮血色的圆月。

突兀立着的巨大十字架完全被大火所吞噬。

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已然弥漫在空气中。

大火中的艾伯特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

全身已然被烧焦的艾伯特在烈火中爱德华远去的背影,大笑着说出了:“记住我的诅咒——”

“你所爱的人,全都逃不出在你面前惨死的命运!”

声音在夜空下回荡。

爱德华没有回头,捂着脖子上淌着黑血的伤口,挣扎着向前走,远离了火光,孤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远处的麦田,有大群乌鸦惊起,在凄冷的月光下组成大片诡异的乌云,呱呱叫着,听起来,就像是在鬼哭。

第一章:蔷薇铜棺

十八世纪的法国巴黎,曾经的月圆之夜,接二连三失踪美少年。

哀伤的歌谣在赛纳河上响起。

三具失踪少年的尸体被人们从河底的淤泥中捞出。

生前个个美貌,死后则苍白可怖。

每一个都是来自上流社会的贵族少年,每一具尸体的脖颈上,都有两个深深的血洞,看上去仿佛经过了野兽的啃咬。

巴黎人心惶惶。

十几岁的少年已然绝少踏足城郊。

然而,声色犬马的巴黎,上流社会的夜夜笙歌仍然在继续。

又一个月圆之夜。

公爵夫人的化装舞会。

用琉璃和黄金装饰的大厅看上去金碧辉煌。厅内衣香鬃影,戴着各色面具的贵族男女在翩翩起舞。

金属落地的声音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失去了面具的年轻人的面目更是引来集体的惊叹。

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用镶有宝石的羽毛扇遮挡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望着那个弯腰拾起面具的象牙白礼服贵族青年,压低了嗓门跟身边女伴说:那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年轻人。

然而,这位“最漂亮的年轻人”在公爵夫人的府邸竟是无人识得。

舞会仍然在进行。

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猜测着那个一身贵气的漂亮青年的来历身份。

陌生的漂亮青年彬彬有礼地退出了大厅。

在他身后,除了诸多惋惜与感慨,就是已然传遍了整个大厅的不同版本“流言”——

有人说:他是乔装后潜入巴黎的异国王子。

也有人说:他其实是我们国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不过是被风流国王藏在某处的绝代佳人。

……

最感到惋惜的是风姿绰约的公爵夫人。

她一生的风流艳史,居然与“最出色的美食”擦肩而过。

她悄声唤来的仆人,奔出大厅,却再也没能找到神秘青年的踪迹。

这个来历不明的“最漂亮青年”,居然就这么在大厅外凭空消失。

所有人都注意着神秘青年的离开,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脸上擦着很多粉与胭脂的美少年,在那个神秘青年与之擦肩而过的同时,稍一停留,转身,走出了大厅,从人们视线中消失。

故意摘去面具的爱德华不过是在路过美少年身边时稍一停留,伸手在对方指尖上轻轻地一拈。

巴黎上流社会的舞会,是个争相追逐的香艳场所。既有男人对女人的追逐,也有男人对男人的追逐。

被看中的“小可爱”就这样没能抵抗住自己的诱惑,离开了人群……

公爵夫人派出的仆人走过了蔷薇花圃,很诡异地没能看到发生在花圃后大团黑暗中的一切。

“小可爱”就站在花圃后的大株橡树下,被陌生的贵族青年揽入怀。

再多的脂粉与香水也不能掩盖美少年固有的甜美气息。

洁白如牛乳的肌肤,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美少年肌肤下的血管,流淌着的正是甜美诱人的鲜血。

爱德华几乎能嗅得到鲜血的滋味。

头顶上有猫头鹰在啼鸣,恰似婴孩的哭泣。

饥饿的吸血鬼那张脸,在月光下是苍白的,却又是美得令人眩目的。

脸上有着奇异神采的美少年面对那张惊人美貌的脸,仿佛已然微醉,慢慢地闭上了眼。

爱德华突然抬起头来,银色的假发从头顶上滑下。露出里面华美的淡金色头发,极淡的金色,淡得近乎白色。在月光下华美得令人眩目。

他张开口,粉红的牙床上,两颗尖尖的獠牙在月光下诡异生长。

爱德华并没能尝到怀中美食的滋味。

十多名吸血鬼同类鬼魅般地出现在他面前,默不作声地将他包围。

怀中的美少年,两条看上去瘦弱的手臂却仿佛是最坚固的铁箍,将爱德华紧紧地环绕在其中。

他甚至挣脱不得,低下头,看到的是那张涂着很多粉的漂亮脸蛋,面对自己,现出诡异的微笑。

美少年的红唇上,同样伸长出了两道尖尖的獠牙。

一群法国本地的吸血鬼,经历了严密的计划,果然顺利将其抓捕。

爱德华被高高举起。

十多只苍白没有血色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

十多名飞上夜空的吸血鬼,黑色的宽大礼服在夜风中鼓涨开,却又不发出半点声息。

巨大的圆月冷冷地挂在天际。

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却仿佛有无数只啮血的蚂蚁钻入了周身的血管,在血管中毫不留情地啃啮。

甚至于整个身体,似乎都要随时膨胀,爆炸。

生不如死的折磨,让夜空中的爱德华张开口,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号。

犯下“恶行”的爱德华被法国的吸血鬼同类封入了隐藏在巴士底狱囚室地底的蔷薇铜棺。

吸血鬼族群中用于惩罚幽闭同类的蔷薇铜棺,也只有在活人的鲜血浸入了棺面上那个精美的蔷薇纹章中,才能得以打开,释放出里面的囚犯。

巴士底狱是全法国最牢固的监狱。这里的犯人,没有可能逃走;同样隐藏在此处地底的铜棺,也没有可能被人发现。

棺内,小小空间内,只有黑暗与寒冷。爱德华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周围明显粗糙的棺材里壁。

没能在月圆之夜吸食到人血,经历了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爱德华终于回忆了起来,回忆起自己在上一个月圆之夜所做下的一切。

上一个月圆之夜,他从山林中的棺材中爬出,丧失了所有的良知,不再想着善与恶,像是被月光控制了心。心底深处,唯有对有着高贵血统的美少年的渴望。

他的绝美姿容让他轻而易举获取了美少年的好感。

一个,两个,三个。

短短一夜之间,他在僻静无人处先后把三个贵族美少年揽入怀,低头咬破了对方脖颈上的血管,贪婪地吸食着美少年血管中流淌着的甜美血液……

先后三具尸体被扔进了塞纳河。

然后……

等他再从山林中的棺材里醒来,竟然是对着自己昨夜所做下的一切,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是在英国的荒野,艾伯特咬伤自己后下的血咒。让原本只食动物血的爱德华,在每一个月圆之夜,丧失了所有的良知与自控,猎食着美少年的鲜血……

一个月后,又是月圆之夜,他再次鬼魅般地从棺材里爬起,没有了良知与自控。戴着假发面具,穿上华美的礼服。先是在街头拦截一名美少年贵族,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进入偏僻的黑暗角落,吸去了美少年的鲜血,让对方的鲜血暂时缓解了自己在月圆之夜的痛苦。然后又混入了公爵夫人的化装舞会,看中了坐在角落里的“小可爱”,将看中的美少年勾引出了大厅,在园林深处,将对方揽入怀。

直到对方现出了真面目,现出伸长至唇边的獠牙,与十多名同伴将自己牢牢地禁锢……

这些法国的同类惩罚自己,当然不会是为了那几个人类的血案。

杀害同类,这在吸血鬼族群中,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艾伯特杀害了他心爱的人类,他又杀了艾伯特。从此远离英国,飘洋过海,来到了遥远的法国。

即使遥远的法国巴黎,也依然有吸血鬼同类存在。

即使是远离英国的异国他乡,他所犯下的罪行,依然没能逃过同类的追捕与惩罚。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每一个月圆之夜,爱德华都会经历一场吸食不到人血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高贵优雅在这具巨大的铜棺内丧失殆尽。在棺内挣扎哀号,把头一次次重重撞在了棺壁上,恨不能自己具有凡人血肉的身躯,在这小小的棺内,立刻死去。

头重重撞在棺壁上,一下又一下,额头不断地渗出血迹,又不断地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好不容易等到月圆之夜结束,结束了这非人的痛苦。他在局促的棺内半蜷缩着,身体不住地颤抖,只能在黑暗中等待,等待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没有了桃木桩与阳光,纵然尝不到半滴血,被禁闭在棺内的吸血鬼,也只能在黑暗、孤独与饥饿中永生。

可怕的永生。

被饥饿折磨到发狂,孤独到不能和任何活物接触的地步。

辗转在小小一方棺内,摸索棺内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触手皆是光滑……他渐渐地有了非凡的听力,听到了头顶上方,隔着厚达数尺的土石,犯人们歇斯底里的大叫,老鼠吱吱的声响、甚至稻草轻微的移动……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地底的动静。

无论爱德华如何喊叫、挣扎,外面都听不到丝毫。

他渐渐地不再挣扎,哪怕是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非人的折磨袭来时,他也只是咬紧牙关,一丝不吭地忍受。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无论是爱德华,还是那些惩罚同类的法国吸血鬼,没人能想得到,即使是全法国最牢固的监狱,居然也有被攻破的一天。

十八世纪末,法国大革命爆发,巴士底狱被攻陷并拆毁。革命党人从拆毁的监狱中挖出了被埋存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蔷薇铜棺。

很多人对这具神秘的铜棺产生了兴趣,却没有一个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更没有一个人能用正确的方法将之打开。

又过了一二百年,爱德华辗转于铜棺中。只能是他听到别人声音,别人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努力辩听着,知道这个铜棺在巴黎,辗转在了很多人手里。

直到有一天,轮船的汽笛声。沉重的铜棺被抬上了邮轮,被一名富有的犹太商人带到了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

古老的有着数千年历史的中国,竟然炮火不断。

几十年来,在中国,在这具神秘的铜棺旁边。发生着犹太商人的仓皇逃离、日本军官在棺材边被炸得粉身碎骨……还有就是操着一口方言的国民党军官,用皮鞭抽着下属、用带马刺的军靴不住地踢着铜棺……

无论是犹太商人、日军大佐还是国民党将领,试了诸多办法,都没有一个人能将这具神秘的棺材打开。

国民党将领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怒之下令下属抬上“该死的棺材”扔下了悬崖。

悬崖底,近乎原始的森林中。

爱德华静静地躺在了铜棺里,许久没有听到战争的炮火喧嚣。甚至于人声。

没有人声,多是小鸟的婉转啼鸣。还有各种各样小动物,以及野兽路过此铜棺的动静。

有时候是野兔,或者松鼠猴子什么的在棺材周围蹦来跳去。

有时候又是一只老虎或者豹子,咆哮着掠过棺材,亦或是饱食后卧在棺材上小憩。强有力的尾巴一下又一下甩在棺面上,啪啪直响。

渐渐的,路过铜棺的鸟兽少了许多。泥土中伸长出各种植物,越来越多的野生藤萝将铜棺缠绕。

不过三年,巨大的铜棺竟被那些柔软的藤萝层层覆盖。

周围冷清了许多,但还是有一只野雉在藤萝中做了窝。

躺在棺木中的爱德华听到了头顶野雉蛋孵化的声音、小野雉破壳而出的声音……

他甚至能听到羽毛的逐渐生长,小野雉变成了大野雉。叽叽喳喳,争食着,叫嚣着。

小小一窝野雉,以及周围的植物生长,已经成了爱德华在长久的饥饿与孤独中所能听到的唯一动静。

再后来,天气冷了。草叶在枯黄,花儿也在凋谢,甚至于那一窝野雉也都振翅飞离。

爱德华所能听到的就只剩下外面下雪的声音,雪花片片落在铜棺上、落在地面上,是如此地静悄悄。

终于不再下雪,终于又有植物破土生长的声音。

寒冷的冬天结束,丛林中又多了许多的喧嚣。

更多的藤萝将铜棺缠绕。藤萝外,是各式各样鸟兽求偶的声音。

铜棺周围又热闹了许多。爱德华静静地听着,分辩着每一处声音的由来。这已然是他在黑暗与孤独中的唯一消遣。

那窝野雉,却再也没有飞回来过。

终于有了不似于往常的动静。

人的脚步声,人的喧哗声。

十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了铜棺。

那些熟悉的藤萝被扯开,堆积在铜棺上的厚厚泥土也被一双双手扒开。

头顶上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响起:

“原来铜棺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一群人兴奋的谈论着。很多人都在恭敬地喊着“许教授”……

那些人试图把铜棺抬出,却发现合当下众人之力仍然做不到。

人的喧哗声渐渐远去,人群已然离去。

两天后,来了更多人,听口号,竟是人数众多的年轻士兵。

发现了铜棺的历史学家许教授动用了自己的影响,向当地政府征集了足够多的军人,把这具出现在中国却有着欧洲贵族纹章的铜棺搬出了近乎原始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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