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舌尖上的美食——加浓炮
加浓炮  发于:201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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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惨我啦!”张永欢头昏脑胀喘着从玉米堆上爬起来:“饿过了,睡着了也就不知道饿了。”

偷偷的瞄一眼秦扬的神色,张永欢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说:“肚皮兄你受罪啦,下次再出门野餐一定要提前报备啊!”

诛邪眼珠翻白,踉踉跄跄站起来,倚在张永欢肩头,勾肩搭背说:“别理那二傻子,咱宵夜去。”

显而言之,二傻子就是那因为他们偷偷出去野餐,独独把他晾在家里,待他们野餐回来后就嫉妒到发狂,迁怒于他们,惩罚他们饿昏过去的秦大老板。

秦扬郁结的揉胀疼的太阳穴:“……”日子绝对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17.珍馐果子狸

闻到伙房里飘出的香味儿,诛邪和张永欢立马容光焕发,双眼冒着闪亮的绿光,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进去。

战锋正一手抱着小尾巴一手把炖好的杂烩果子狸起锅,“公子。”他侧头礼貌唤道。

张永欢鼻子翘起,眼神发直:“什么东西?太香了。”

诛邪忙不迭蹦跶过去:“野鸡肉?”

“果子狸。”站在门口的秦扬边往里走边道:“先去洗脸。”

一汤盆肉香混合着淡淡中药香味,汤汁浓郁,肉块肥腻的珍馐果子狸,端到了张永欢的面前。

张永欢省事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能吃了不?”他实在饿惨了。

“你去偷的?”诛邪笑容可掬的看秦扬:“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软硬兼施,怀柔策略运用的不错嘛!”

秦扬眼角微挑:“不悔改?”很好,诛邪又开始让他愤怒了。

诛邪捂住嘴,说:“吃饭。”吃饱了好有力气对付他。

张永欢已经直接下筷子从汤盆里夹着从未品尝过的山珍果子狸开吃。

诛邪不甘落后,抄着两双筷子,左右开攻。

“要吃。”小尾巴抬头看战锋:“饿。”

战锋为他装了一小碗,远离锅灶,抱着小尾巴回屋。

秦扬静静的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拿着磨好的杂粮道:“端着去一边吃,我再煮些东西。”

张永欢吃的满嘴油光,望着果子狸肉的眼直冒粉红色的气泡:“肉质鲜美,不肥不腻,味道香浓诱人,绝顶美味。”

果真真人不露相,秦扬烹饪的手艺跟他不差上下。

秦扬笑了笑,“先喝汤,等会儿吃点粥垫着再吃肉。”他沉静的陈述:“果子狸性平,味甘,乃益气健体的大补之物,汤里我又加了几味药药材,吃的太多容易导致阳气上升,经脉紊乱。”

张永欢点头,了然道:“吃的多会补过头对不?”

“嗯。”

张永欢拿碗舀汤,“悠着点,被补的太过气血攻心啊小邪。”

诛邪不管不顾,道:“吃死我算了,这东西丫太美味了。珍馐啊珍馐。”

张永欢喝着汤品评道:“汤略微有些淡,没炖透。”

诛邪啃着肉说:“知足了吧你,这是秦扬刚从杜宅偷来的,能炖了赏咱们一口吃就不错了。”

张永欢本来还故意装作这是秦扬自己上山捉的玩意儿,不曾想诛邪这厮却一个劲的在他耳边提醒,眼神赤诚感激的看向秦扬:“伤好了?”

秦扬往锅里下着淘好的米粮:“已无碍。”指着墙角说:“还有三只,都是你俩的。”

果子狸被秦扬圈在小铁笼子里用麻袋盖住,不安分的躁动着。

张永欢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大伙都吃才对,光是我们俩吃……”那多不好意思。

诛邪嗤笑:“你丫不吃去蛋,老子一个人吃……不,还有小尾巴……我们两个吃,三只一天一只。”敢情,这东西十有八九是秦扬专门去杜宅偷出来……合着他也就是白拣一便宜。

诛邪抬头往天上看着,说:“快八月十五了吧?”

“大后天。”秦扬烧着火说道:“过了中秋,你回唐门去。”

诛邪蓦地微微一愣,冷哼道:“你就无情无义吧,我跟小尾巴两人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安生几天你就赶人?”唐门有毒妇守着,他一点都不想回去。

张永欢门头喝汤,眼中喊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沦落为最安静的旁听者。

秦扬道:“你受不了这里冬天的气候。”这里不比昆仑山,他们的真气在体内已经所剩无几,如果没有浑厚的真气护体,诛邪的身体应付不了这里的气候。

诛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狡黠的又说:“我在这的话,说不定师尊会担心的下山来为我送药哦。”

秦扬毫不留情的毁灭了他的臆想:“你太天真了。”如果师尊真的会无视于昆仑山立下的规矩的话,那么或许在很早以前,他就无视昆仑山的规矩为诛邪治疗了。

天绝真人一生为人恪尽职守严谨冷冽,身为昆仑山圣门之尊者,身兼玉虚宫戒律门之长老,他又怎么能不以身作则,恪守玉虚宫的规矩?

诛邪眨眼,轻松笑道:“想想而已嘛!”出口的声音竟带着点黯然的轻颤。

张永欢喝完汤,摸着吃了半饱的肚子说:“你什么病?”

“心疾。”

“心脏病?”张永欢震惊的看他,以诛邪那没心没肺炸毛暴躁的性子来看,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心脏病人?

“我娘怀我的时候不小心被养的残心蛊反噬,所以……”诛邪没事人似的笑笑说:“亏得我爹玩蛊的手段高,若不然……我娘也就生不下我啦!”

张永欢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散,他忽然想起那句经典的:善用刀剑杀人者,必死于刀剑下,就如同唐门之人是以蛊毒犀利,毒药霸道闻名江湖一样,善用毒者,必被毒药所伤。

“快好了不?饿死了?饿死了?”吃肉吃的口干,诛邪狠拍着还没吃饱的肚子:“唉,让你饿,让你饿!”

秦扬眼角抽搐:“……”疯病又犯了。

张永欢回过神来,用带着点小佩服的目光看他,随性而活,潇洒肆意,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生活情操,智者境界呀。

他本以为自己穿越重生到这,思想啥的就够高尚到别具一格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智商情商都堪比现代人的诛邪,生生的让他大开了眼界。

秦扬往灶洞里又塞了些柴火,用勺子搅着咕噜噜沸腾着冒泡的杂粮粥说:“多煮会儿稷子薏米才会烂。”

张永欢考虑着以后是不是对诛邪再和蔼可亲点?!

“差不多算了再炖下去,等我们吃饱天也该亮了。”诛邪吊儿郎当的说:“吃饭睡觉人生的头等大事……唔……”伸懒腰打哈欠,“赶紧的出锅,出锅,吃饱去睡觉。”

诛邪的耐性极其不佳,特别是在吃不饱睡不足的情况下尤其显着,他挤到灶台边,拿着碗就往外舀粥:“吃点夹生的死不了人。”

张永欢也拿碗找勺子舀粥:“没听人说过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生不熟吃了……”

“烫死老子了。”诛邪尖叫,悲摧的伸着舌头哈赤哈赤的吸气。

“毛躁。”秦扬冷斥,舀了碗清水递给他,“漱漱口。”

张永欢往碗里吹着气,小口小口的吃着:“秦大哥你不吃点?”

秦扬搅了搅锅里的粥道:“不饿。”

战锋端着肉都全部被小尾巴吃光的碗回到厨房,看向诛邪沉声道:“小家伙睡着了。”

诛邪眨眼看他:“觉得麻烦?不想让他呆你屋里?”

战锋:“……”他有这样说过吗?

“小尾巴睡觉浅的很,你注意点别打呼噜影响他,再说……小家伙那么乖巧听话可爱可口,呆你屋里你应该感到荣幸!”

战锋:“……”目光阴沉的看向自家公子。

张永欢接收到他求助的目光,还以他深深的同情和羡慕:“那啥……今晚让他睡你屋。”

收声,心跳如雷,他差点一张嘴就问下属:那啥,你是断袖不?这么白痴的话了,张永欢讪讪笑着又道:“都是大老爷们没问题……吧?”

战锋恭谨的朝他点了点头,“属下遵命。”天要亡他?还是……桃花劫?

张永欢笑吟吟的低头默默喝粥,战锋呆愣了一下,回房睡觉。

须臾。

诛邪和张永欢两人吃饱喝足,诛邪把碗放下,一抹嘴便打着哈欠回房了。

秦扬依旧默不作声的坐在灶洞边的小凳子上,张永欢识趣的把锅里的粥给舀进汤盆里,放在案板上用小竹筐盖好防止老鼠偷吃,往锅里添水洗锅刷碗刷快,一时间伙房的气氛沉寂了起来,静谧的气氛隐约带着点压抑的感觉。

张永欢自顾自地刷锅刷碗,秦扬神色温和貌似漫不经心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张永欢拿起毛刷子刷着锅,开口道:“马上好了,秦大哥先去睡吧。”他还真有精神,半夜不睡觉专门监视自己刷锅吗?

秦扬抬头正色看他,完全像是看陌生人那般的看他,诚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很了解眼前的这个张永欢,就算是他曾用禁术知晓这人一切的前尘过往。

秦扬望着他,思绪飘到很久以前,那一年的秦岭山林里,他碰到了凶猛的野兽,那一年他是凡人,一个碌碌无闻名不见经传的修道者,他清楚的记得当凶残彪悍的熊瞎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惊怖心情,那时的他还未拥有能于熊瞎子搏斗的本领,被野兽追击的他,只能转身一个劲的往山林外跑。

八百里秦川,丛林郁郁,山峦连绵,在漫长的寒冬早已饿疯了的熊瞎子,癫狂的怒吼着对令它垂涎的食物发动袭击。

秦扬心惊胆战,卯足了劲头也不敢回的往山林外横冲直撞,脑海中还不断上演着村里的老人和猎人们讲述熊瞎子吃人的场景,他提心吊胆惧怕不已。

他会被熊瞎子吃掉吗?森林树木只见浓密的枝杈把他的脸和手臂弄伤了,浑身衣衫都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大概是被冷汗浸湿了,熊瞎子怒吼着,紧逼不放,他恐惧的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都怪他年轻气盛,早知道他就应该听师傅的劝告不独自一个人来这往树林的深处走,要知道,为了采野菌子而命丧熊口,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

18.桃花依旧笑春风

秦扬悲摧的哀叹,就在他奔跑的脚步越来越慢,熊瞎子追逐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秦扬闭了闭眼绝望的想,去他大爷的年少轻狂年轻气盛,他还没娶媳妇为秦家传宗接代呢!唉……或许是因为他体力过分的流失,导致了身体感官暂时的麻木迟缓,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位白衣飘飘的仙人从天而降,轻灵的宛如漂浮在天空中的白云,飘飘荡荡的向他靠近,似梦似幻朦朦胧胧,浮世红尘中,他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畜生,休得放肆。”洁净无瑕的白云飘到了虚脱的秦扬眼前,秦扬呆呆的盯着白云,甩了甩发懵发胀的脑袋,那人一袭白衣,长身而立,一头长长的黑发似流水瀑布似的披散在肩后。

他踉踉跄跄的蹲在地上,捂着疯狂跳动的胸口大声的喘气,下一瞬他看到熊瞎子凄厉的低声哀嚎着连连后退,往林子的深处越跑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伤着了吗?”秦扬喘息了很久,好容易回过神后,他听到了这么一道低沉的问候。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秦扬狼狈的腿一软瘫在了地上,白衣男子上前弯腰审视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如洗净浮世铅华般澄清如水,“调息,勿让真气乱了经脉。”他又道:“修道之人,怎会这般脆弱,不曾修炼外家功夫吗?”

秦扬从恐惧虚脱中清醒过来,他盘腿调息凝气,催动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行了一周天后,睁开眼睛看向同样盘腿在一边打坐的男子。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他起身礼貌的躬身道。

男人也站起了身,笑笑说:“你师承何门?”

秦扬怔了一下,道:“跛足道人。“

男人又道:“既然修道为何不拜入道家正统门派?”

秦扬:“……”

男人又道:“你若有心修道修成仙体,可到此处寻我,此处的猛兽已不会再攻击你。”

秦扬:“……前辈这是……?”啥意思?

“小道友,你有心参道修仙,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男人又道:“还是你信不过我?”

秦扬忙摇头道:“前辈别误会,这……不知……前辈师承何门何派?”

男人道:“无名道人。“

秦扬:“……”没听说过。

无名道人:“你骨骼不凡气脉强健,日后蒙我指点,只要你能潜心修道假以时日必将修成仙人之体。”

秦扬狐疑看他:“……”真有那个可能吗?

无名道人:“何如?”

秦扬斟酌一番后道:“……前辈勿要诓骗于我。”反正试试又不吃亏。

无名道人掷地有声:“大丈夫言而有信。”

山河不变,江水长流,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清冷的弯月如一把坚韧的利剑,用冷漠的银光装点黑夜,数千年来,日月飞驰,岁月变迁,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漫长的时光中,永无尽头的等待,如一场冗长索味的痴梦。

传说逆天而行被除去仙籍,斩于诛仙台步入六道轮回的仙需在世间经历九世轮回重生才得重返仙界,恢复天神之体。

故此,秦扬不惜利用一世道行将自己的魂魄禁锢在一块玉石之中,浮尘幻世,几经辗转,千年后他重铸肉身,幸得天绝真人出手相救,才得成为常人。

然,岁月流逝,千百年来轮回转世的他,却投生在于这片大陆相平行的世界里,造化弄人,命途叵测,曾利用道行把自己的魂魄禁锢在玉石中得以灵魂不灭,不登天界,不入轮回的秦扬,如今已早已不复从前,成为普普通通的修道凡人。

秦扬收回思绪,凝视着刷锅的张永欢,曾经的郁郁丛林,落英纷纷,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如昨日之事,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当初若不是他的教导自己亦不可能修为大增,叱咤风云,当初若不是他的自负,或许他亦不会为了自己逆天改命,扭转乾坤,如果以他的天资,他的勤奋可以成就仙体,他们就不会陌路殊途。

有了追求疯狂强大的心魔,有了自傲不羁崇拜强者的执念,他最后还是在追求强大的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当初的一念之差,铸成滔天大错。

遥想当年他成为强者于他站在苍穹之下俯瞰众生的情景,秦扬胸口窒闷,心在泣血。曾经所有美好的一切被他尽数摧毁泯灭,消逝无踪。悔恨不已,为时已晚,千年道行,千年等待,千回百转,他终是不能参破红尘,断绝嗔念。

秦扬慢慢的将视线从张永欢脸上移开,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保证。

张永欢洗好锅,擦手道:“搞定了,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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