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不是这个原因吧！

赵妈妈一边嚷着热，一边冲到洗手间：“这灯怎么坏了？”

“哦，我忘记买灯泡了。”赵凌说，“等下买。”

“等什么呢，现在去买，别让你妈就等！”外婆催促说。

赵凌只好去买了，回来的时候赵妈妈坐在窗口边，一边补妆：“凌凌，看到没有，好些没有？”

赵凌呆若木鸡：“妈，你都不怕脸上的粉一直往下掉吗？”

“凌凌怎么和你妈说话的”外婆专门端了水果，“都累坏了啊，下次别带这么多的东西。上次你带的我都没有用完呢！”

赵妈妈呵呵：“妈你喜欢下次再带。”

外婆的脸皱成一朵菊花：“好好。”

外婆专门今天为了赵妈妈都没有继续看碟片，一个劲地在厨房弄吃的。赵凌帮忙，外婆还推走他，说赵妈妈就喜欢吃她做的莲藕肉片，那忙活劲看得赵凌内伤加重。

被弄到客厅继续与赵妈妈联络感情的赵凌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妈，你能不能别这样啊——”

赵妈妈忙的不亦乐乎：“好看吗，这些都是高档货，都是你叔叔给我带的——小心一点啊，很贵的，你手里的那么一点好几百！”

赵凌无语，再看看她还继续往脸上补妆，一想到现在的天气，都不想说话了。把玩着赵妈妈手提袋里的瓶瓶罐罐，除了化妆用的，就是五色十光的头饰，什么蕾丝袜还有几件情趣镂空的内衣，赵凌马上合上包。

“叔叔？——妈，你不是说我后爸呢，在哪里，给我看看？不会就是上次的流氓吧！”

赵妈妈白一眼他：“什么啊，那是你钱叔叔，人家可有钱了，还送了妈妈一个真皮包，好几千呢！”

接着听了好多废话，实在忍不下。赵凌马上去拿了毛巾浸了水，趁唠唠叨叨的赵妈妈没注意，一把糊上去。

“你，凌凌——干……干什么啊！”赵妈妈马上挣脱开，看着毛巾都是五彩斑斓，尖叫道。

赵凌松了一口气：“妈，你才三十不到啊，怎么就这样糟蹋自己呢！”

赵妈妈抓着镜子：“你怎么这样啊，我等下还得有事！你让我怎么和人家说事啊！”

外婆走过来：“哎呀，凌凌。好不容易见一面，你的学费都是你妈妈辛苦出的，你这样让她怎么弄啊——别哭别哭，这妆一下子就可以补上去的，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凌凌也不是故意的啊！”

赵妈妈摸摸脸，再看看小镜子，心疼极了：“天哪，赵凌！你和你爸都是一样的，怎么老和我作对啊，见不得我比他好啊——”

外婆推推赵凌，赵凌吐了一口气，一把扯过赵妈妈的镜子，再把脸用翻了一个面的毛巾继续擦。

“造反了！——妈，管管你外孙啊！”

“凌凌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妈妈啊！停下来啊！”

但是也晚了，赵凌把赵妈妈彻底擦得素面朝天，随手一扔：“好了，妈——我跟你说，你现在去见人，肯定他们都说你漂亮少了好几岁！”

赵妈妈怒瞪着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外婆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赵凌完败，只好拿起银粉，对着赵妈妈说：“我的技法都比你好，你不用谢我。”

赵妈妈：“你别动了，你简直是我前世的债主——哎哎哎，你还真上手啊！”

“是你不要动了好吧”赵凌拿着粉扑，开始打底，“妈，你该好好学习一下，你本来本钱挺好，这么多的东西又这么热的天气，你不嫌热我都嫌了。”

赵凌摸摸粉饼的颜色，用手捻了捻，换了一个又一个。

赵妈妈眯起眼：“你哪学的？”

赵凌开始上樱桃红的颜色给脸颊上腮红，然后，停住了。

“怎么了？”

“没什么。”

过了二十分钟，赵凌吐口气：“看看怎么样？”

赵妈妈捧着脸左看右看：“马马虎虎。”

赵凌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第一次实地演练，你就凑合一下吧！”

赵妈妈瞪他：“那你怎么那么自信啊！”

赵凌指指厨房，外婆的眼色很不对，在她女儿面前，外孙也要靠边站。

赵妈妈马上又拿起笔补妆：“是感觉好多了，但是你一个大男生这样也就凑活吧——上次我看你爸不是身边没女人吧，你怎么学的？”

“我自己学画呢！——你不是还有事嘛，我不留你了！”

“胡闹——”外婆在厨房里扬声道，“你妈妈倒是一定得留下来，上次都没来得及吃，这次凌凌在了，咱们仨好好聚聚！”

赵妈妈碰碰头发，她今天又换了一个款式，简单的只扎了一个高发髻，珍珠盘发，这简单的化妆还真的让赵妈妈显得清纯起来。

她得意地转了一个圈，红色的裙摆起来，露出她修长的白腿。

“今晚我一定成功哈哈！”赵妈妈得意地亲了一口赵凌，一个大大的口唇印留在了赵凌白白的脸颊上。

赵凌死命去擦。

赵妈妈提起包，往门外走：“妈，我下次来看你——”

外婆擦着围裙，双手滴着水：“才回来几个小时，你这是什么工作啊，连和孩子聚个餐都没时间，我要和你老板说说。这怎么可以啊！”

赵妈妈游刃有余：“就是，我都提议了好几遍，他都不听，老带着我到处跑，我也没办法啊！”

说了几句话，就出门了。

赵凌摆手，小声：“别回来了！”

赵妈妈：“凌凌说什么，下次妈给你带？”

“没，没什么。”

赵爸爸没有你，那才是他的幸福呢！

第28章：

“八月初一：圆圆在房间哭泣，我感到一种劳累感，难道是我，还有母亲错了吗？……”

探险ing……

请勿打扰。  x月x日

……

……

……

“你妈妈可是我生出来的最不给我受罪的孩子了，你看看，三个孩子里面，就她还记得来看看我。”外婆对着墙角一堆的礼包感慨着。

赵凌不叫思索：“除了妈妈还有舅舅，原来我还有亲戚？”

外婆手一顿：“恩，是啊，不过你姨妈比你妈妈命还不好。要是她还在，她的孩子就是你哥哥了，你也不是老大了。”

赵凌点点头：“那外婆我把这些东西都放房间了。”

“行行，你就放在大柜子旁边，老电视机下面就行！”

赵凌弄了两趟把东西搬到外婆房间里，此时房间因为中午怕太阳晒，用厚厚的深色窗帘盖住了，凉丝丝的透着少许冷意。赵凌找了地方放下东西，蹲在地上一扫，床底下全是层层盒子，以前还怀疑是什么人送的。现在都解决了。

书柜和大柜子在床的左边，上面摆放着老式物品，正对着床的是旧式电视机和矮柜，右边是中等高度的橱柜，玻璃窗里，没有表情的老人对着赵凌冷眼看着。

赵凌抚胸，对着镜子里的三位老人拜拜，然后打开玻璃窗，将里面供奉器皿里的蜡烛摆正。具外婆介绍，右边两位老人都是外公的父亲母亲，没什么皱纹，看上去比较精神，年轻时非常恩爱。剩下的则是外公的照片，一脸静穆端庄，很是威严。

对于这位老人，赵凌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看来，外公的离去，代表着儿女的离散与这个小家族的分离，就像没有了中流砥柱，镂空的树木就会崩溃，依附的虫蚁鸟兽都会弃之。比如一直任劳任怨的舅舅，心里小九九很多的舅妈，不得宠爱但是无法无天的弟弟妹妹还有从小就一直偏爱赵妈妈和他的外婆。

好吧，还有他这个外来户。

赵凌倒是一直对舅舅有好感，但是人家也有家庭，对外婆也够好了。也不知舅舅在娘胎里是怎么得罪外婆了，外婆就是不见得舅舅的好，也难怪会搬出去住。

也对，自己一家，想干嘛就干嘛，总比上头有个老人管着好。

赵凌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左摸摸右摸摸，奇怪姨妈的照片倒是没有，抽屉底下倒是找出赵妈妈和舅舅的几张年幼时期的黑白照，特点鲜明，连赵妈妈脸上眼角的黑痣与舅舅深刻的酒窝都没有随岁月流逝，依旧那么鲜艳动人，宛如昨夜。

赵凌隐隐感到，赵妈妈不给家里带来灾难，就可以烧香拜佛了。

赵凌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每天出去锻炼身体，强身健体。但是可能赵凌因为懒的成自然了，导致自己每天和需要补觉的蓝晴在校生一样，趴在桌上，呼呼直响。

徐坤一巴掌拍在赵凌头上：“你们连个怎么都这样啊，都睡得一样姿势。”

赵凌一个激灵，起来看过去，蓝晴在一旁埋头大睡。

摸摸嘴角，赵凌立马往徐坤衣服上擦几下，然后拿出书装模作样地做起认真样子，过了几秒钟将出盖在头上，继续困觉。

手伸出来，对徐坤拜拜。

徐坤：“……我靠，你怎么这样啊！”

“没办法，没带纸，大恩不言谢啊！”

蓝晴，幸福而沉静地陷入梦境中，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

赵凌被一搅和却也睡不多久，他懒懒地撑着下巴，眼神迷离：

“她怎么能这样爱睡觉啊！”

赵凌叹息。

“下星期要秋游”徐坤无聊地感叹，“你想去吗？”

赵凌叹气：“我一点也不想去，很无聊啊，还不如和你们打篮球去。”

其实我更喜欢宅在家里的。

但是赵凌踏上了秋游的路程也没有勇气去请假。走在弯曲的油柏路上，前面是望不到头的长长队伍，身边是叽叽喳喳的初中生们，此时还是早上九点钟。

空气倒是新鲜不错，山间里还是绿色遍地，好多麻雀蹲在电线杆上，对着天空唱歌。池塘边老母鸭带着毛茸茸的小鸭子在试水，荡开层层荡漾。就连大公鸡也案首挺胸，啼叫了好几声。

弥漫着淡淡的农家气息，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免费的风景区，听说环山绕水，很是不错。

徐坤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校长爷爷的摩托车上，对着他们哈哈大笑，激的男生们都上前拦路抢劫。赵凌笑着看徐坤被大家拽下车来，然后嘻嘻哈哈一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几个胆子大的男生更是和校长勾肩搭背，现在他们已经爬上摩托车，差点把这个可怜的车子压趴。

引得老师都过来帮助被群围的老先生了。

但是赵凌再一次重游这样的景地时候，也不得不感慨了，的确是漂亮的地方，都没想到比记忆中漂亮。

此时未是涨水期，主要源头是小堤坝，被分成十几股水流，淌入宽宽浅浅的溪道中。

男生们扔下东西奔向溪边，脱掉鞋袜，赤脚在水中乱踩，水花晶莹透亮，笑声飞扬。

远处另一个源头被围栏的深潭发出哗哗声，一道瀑布冲下，带动小水轮转动，古老的沉稳木击声，却一下子将狂躁的心安抚下来。周边山间草地，竹林幽幽，明明快要中午了，却依旧有凌晨一样的沁人凉爽。再不远处，几座漂亮木房，大鹅软石摆成花型的样子，在林间中若隐若现。

这地方，就如此熟悉呢。

赵凌开心的笑了。

大家三三两两坐了，铺上单子，拿出零食饮料，还有带了扑克牌、皮筋、吹气排球等等，被嘱咐了应注意事宜，老师们被学生请到了自己选定的地方，开始玩乐。

赵凌招呼着大家坐到竹林边，围了一小块地方柔软的草坪，拿出自备软软的枕头，把长袖外套一盖，闭目养神。

但是没过多久衣服就被掀了：“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还不如不来！”

赵凌瞥了徐坤一眼：“谁拉着我多跑了五圈，谢谢，是四百米的跑道，请你不要忘记了。”

蓝晴：“那，徐坤，你还是让他睡睡吧，这里环境那么好——”

徐坤无可奈何：“他这是框你的，他就是和你一样懒！”

“哪有，赵凌每天都是最后放学回家的，听说赵凌每天都会很迟睡觉，这段时间爱睡觉是很正常的。还有，我很懒吗？”

徐坤：“……”

“是啊是啊”赵凌摇摇手，“看到没有，徐坤啊，有本事你每天和我一起看书试试？”

徐坤哼了一声，把鞋子一脱，砸在赵凌身上，大步几下，跨进溪中，但是马上叫了出来：

“怎么这么凉啊——”

旁边的男生都哈哈笑了：“我们也这么说，你也被骗了哈！”

“我说你们玩得这么高兴，原来是故意的啊！”

徐坤立马和男生们玩到了一起。

“赵凌，你真的不去玩吗？”蓝晴对着从别的班级一路找过来的高小美招手，高小美马上背着书包往这边跑。

“都是小孩子玩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赵凌抽出帽子，盖在头上。

蓝晴惊呼：“你才和你口里的孩子一样大呢——还有，你哪来的这些东西？我怎么都没看见你书包里装了这些，还有什么啊！”

“没啦，我就带了饼干，其他你都看了，没什么了。”

蓝晴看了一眼就无语了“好吧，我还好带了很多好吃的，我给你点。”

赵凌满意点头，自己摸进蓝晴的白色书包：“谢啦。”

“你真是不客气啊。”

“恩呐！”赵凌找出番茄薯片，脆脆地一片接着一片。

“你也给我留点啦！”蓝晴刚抢回包装袋，赵凌这边又打开士力架的巧克力夹心棒。

“呀——我放在内袋里你也找到了！”

高小美跑到这边：“你们让我好找，什么好吃的，我也要——”

“哎呀，别抢，都有——”蓝晴欲哭无泪。

赵凌十分满足地抱了一堆从高小美和蓝晴包里的好吃的，藏在衣服里。

高小美：“凌凌，原来你还挺能吃的，你自己的包怎么都空的只剩下饼干了？”

蓝晴恶狠狠地抱着书包看着赵凌。

远处徐坤的笑声夹在一堆热血沸腾的吼叫声中。

但是徐坤明摆着就不让赵凌这些人好过，赵凌正在算计着两个女生斗地主，赢了几把简直是战无不胜。徐坤就手捧着水从上浇下，将赵凌几人一竿子都浇湿了。

“徐坤——”赵凌怒了，扔下牌子脱鞋子下水，狞笑着让徐坤哇哇直叫地跑远，回到溪中间，挑衅地看过来。

脚下太猛，溪里的石头又经常年冲洗，滑溜溜一层绿苔让赵凌这才注意到，结果不留神，赵凌正要扑过去，就重重地滑倒在水中。

“哗啦——”

“赵凌——”

赵凌斜倒在水中，水不深，淹到了他的下巴处。

赵凌手一提，水顺着头发湿哒哒留到了脖子里面，整件白衬衫都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幸好裤子是黑色的，但是赵凌还是狼狈极了。

“凌凌，这，这是你自己不小心哦！”徐坤小心翼翼走过来，看到赵凌阴晴不定的脸，有些拿不住主意，颤悠悠地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