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你有女朋友吗？”

陈竹有点迷糊，“什么女朋友？”

“就是可以牵手看星星的女性。”林凌许是有些醉了，“有没有？”

陈竹摇头，把林凌手中的杯子抽出来，就喝了大半杯而已啊。

“目前没有。”

“那我怎么样？”林凌笑道。

陈竹笑，“你宝宝的父亲可不答应。”

林凌却是说道：“那个人，连这个孩子都不承认。”

陈竹一时没说话。

林凌嚷道：“虽然是打算把你灌醉，然后生米煮成熟饭。想你这么保守，应该会负责吧。”

陈竹温声说道：“你醉了。”

“其实我很清醒。”林凌大笑，“我没有父亲，我不想我孩子也是未婚妈妈生下来的！”林凌一边捂着脸，一边哭着说道，“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舍不得。”

陈竹虽然温柔，但是仍旧说道，“今天你醉了，我先回去了。记得不要着凉了。”

9.过往

陈竹出了林凌的门，下楼梯往家里走。林凌和陈竹是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见面及其方便。只是林凌说的话，陈竹苦笑了一下，只盼望林凌能善待自己和孩子。毕竟结婚不是什么小事。

陈竹一边走着，一边想。回家时才发现外面在落雪，每片雪花都很小，但是落的却很急很密。从窗户边往外看，室内的热气和屋外的冷气立马让窗户模糊了。

那时候也是这么冷，也许比这个时候还要冷。

陈竹和梁荀约出来见面。梁荀那时候瘦瘦的长长的，穿着个黑色的棉袄，笑的时候就像个小太阳。

俩人就坐在雪天里聊天，陈竹的后背被自己的父亲打得还很痛。但是梁荀一讲到好笑的地方，陈竹就哈哈笑俩声。

偶尔有雪花融化在耳朵里，脸颊上，陈竹冻得整个嘴唇都是紫的。但是笑的时候就格外灿烂，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弯弯的，笑意都溢出来。

那时梁荀碰了陈竹的嘴，只是碰了下，立马就放开了。陈竹还没反应过来，梁荀再次凑过来，俩人额头对着额头。陈竹不懂，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梁荀的动作，一脸无辜和不解。梁荀似乎快要败下阵来，但是仍旧是用脸颊挨着陈竹的脸颊。

“好冷。”

陈竹想着这个可以接话，笑着说道，“对，好冷。”

“你这只猪。”

陈竹用脚踢梁荀，“不许骂人。”

梁荀好似在叹气，“你说你不是猪是什么。”

陈竹用力捏梁荀的脸颊，“哈哈，这样才像猪吧。”

梁荀顺势靠在陈竹的肩膀上，慢慢用手指握住陈竹的手，然后十指交握。陈竹有些退缩，但是却没有表示出拒绝。手指慢慢的合在一起，梁荀握得极紧，专注的看着前方一片雪白。

公园是新修的，虽然是竹凳子，但仍旧是冰冷的。俩人坐在一起，梁荀和陈竹十指交谈。

“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陈竹不懂，“你想和我握手，那你说啊。这样好别扭。”

梁荀斜着看，陈竹侧过头来看梁荀。

“这样是什么意思？”陈竹的笑眼和陈竹的声音，这一切都让梁荀入迷。

“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梁荀就看见陈竹慢慢的抿起唇，眉头慢慢的皱起来，像是不理解。

“小荀，我也喜欢你，也喜欢阿姨。”

梁荀想着果然不出所料，“我喜欢你，和喜欢别人不一样。”

陈竹却是冷着脸说道，“什么叫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是不一样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不一样。”

“我喜欢你，想要亲亲你。虽然也喜欢别人，但是却不想去亲别人。就是这个区别。”梁荀表情越来越认真。

陈竹的眼睛里清清明明，黑黑白白，写着这种感情只有梁荀一个人有。陈竹却凑过靠近梁荀的唇角，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碰过去。梁荀的唇比自己的暖，也很软，陈竹想也许自己的也应该是这么柔软，只是不能自己亲自己而已。陈竹的眼睛却看着梁荀，嘴唇碰着嘴唇，连表情都没有变。虽然仍是一双笑眼，梁荀却觉得是那样的冷。

陈竹结束了这个不算吻的吻，“是这样吗？”

梁荀深深的看了眼陈竹，“我来示范。”这次不是只是触碰而已，梁荀用舌尖舔陈竹的唇，舔舐着然后试探性的伸进去，刚刚触碰到陈竹的牙齿，陈竹推开了梁荀。

“好奇怪，小荀，你好奇怪。我回家了。”陈竹抽开梁荀的手，“这样真的好奇怪，我先回家了。下次再聚吧。”

陈竹和梁荀这时不过是十五岁，梁荀也不过比陈竹懂那么一点点。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一起长大的陈竹，明白这样不正常，却义无反顾。陈竹不懂，干干净净的看着梁荀的时候，笑的清浅。

陈竹回家却是好好查了一下，对于梁荀的话，陈竹总是很重视。

就算家里还满是酒气，啤酒瓶子白酒瓶子丢了一地。陈竹收拾着，没看见自己的父亲走过来。陈竹父亲一脚踢到陈竹还没好的背，陈竹当时就痛得叫出来了。

只是被打，陈竹的父亲很少说话，闷不作声的打陈竹。陈竹站起来就往外跑，不能动手也不能喊叫。

陈竹没见过母亲，父亲也从不提起。心情不好就打陈竹，心情好的时候就板着张脸看电视。虽然养着陈竹，父子俩却极少交谈。

“小荀，小荀。”陈竹站在梁荀门外叫梁荀，后背好像非常的痛，但是陈竹还是露出了笑容。

“小竹，你来了。”梁荀走出来，一看到陈竹的脸就问道，“小竹，怎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陈竹摇头，“我没事啊。”

梁荀不信，走过来，“你爸是不是又打你呢？”

“没有，他没有打我。”陈竹否认，“我只是来找你。”

“我们去散步吧。”陈竹拉过梁荀，“从这头走到那头去，然后再走回来。”此时陈竹却一个踉跄，梁荀用手拉住陈竹的胳膊。

“跟我回家，你这个样子还到外面逛。”梁荀力气特别大，半拉着陈竹往自己家里走。

一到梁荀的房间，梁荀就说道，“脱衣服。”

陈竹不肯，“会冷。”

“脱！你不脱我帮你脱。里面暖气足，不会冷。乖，小竹。”梁荀先是一吼，声音逐渐低下来。陈竹开始脱薄薄的外套，然后是里面的毛衣，最后是秋衣。刚露出背，就听到梁荀吸气的声音。

梁荀用手轻轻的碰陈竹背后的伤口，陈竹小声叫了声“疼”。

“疼死你你就知道了。”梁荀气到发不出火来，“你这是新伤加旧伤，不好好擦药，你打算留一辈子的伤。我去拿药，在这里等着。”

陈竹乖乖光着身等，眼神却透出漠不关心出来。看不出疼痛的表情，只是看着梁荀房间书桌上的存钱罐露出一丝笑来。陈竹用手把小猪存钱罐倒起来放，然后用手指敲，听声音。

“你倒会自娱自乐。”梁荀拿着药箱过来，“过来擦药。如果还痛，就要去医院看看。”

陈竹不置可否，过去让梁荀擦药。

“可能有点痛，忍着点。”梁荀擦着药，自己却忍不住了，“我操，你爸又用脚踢你！”

陈竹坐在床上，听梁荀在身后抱怨，说道，“小荀，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梁荀一听这话，就没声了。

“那我答应了，可以亲吻的喜欢。”陈竹打了个哈欠，“快点擦完，我要回家睡觉了。”

“小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梁荀的手很稳，声音也很平静。

陈竹却是转头亲了梁荀一下，“知道。”带着笑，不知道痛，也没有特别的喜欢之情。

身后的梁荀亲吻陈竹的后背，带着伤和淤青的后背，“那不许后悔。谁后悔就爬到那座山上跳下来。”

陈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座山有点高，陈竹和梁荀约定时总是谁反悔就跳山。也许是自己当时答应交往的时候心并不单纯，可是真正喜欢上的时候，梁荀却不再记得喜欢自己。

陈竹笑着，看着外面的雪花。

交往的时候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在每天要分别的时候在无人处接吻，然后偶尔在学校遇见时，小拇指碰一下小拇指。陈竹比想象中要喜欢这种状态，特别是拥抱着接吻的时候。

从高一到高三，陈竹17岁。和梁荀商量着念什么学校，想着以后都是光明的。虽然阿姨最初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只要往好方向想，如果阿姨看小荀过得很好，应该会松口吧。

一切都是好的，就连陈竹的父亲都很少打陈竹了。

是在梁荀房间温书，陈竹倒是认认真真，梁荀用手去捏陈竹的手。陈竹像拍小孩子头似的拍梁荀的头，“别闹”。梁荀过来就要亲陈竹，陈竹索性丢了笔。

“来吧，大战三百回合。”陈竹就往梁荀那边扑。不知道是哪个搂着哪个，哪个叠着哪个。陈竹大笑，“就亲一下，行啦，看书。”陈竹在梁荀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要起来。梁荀抱住了陈竹，陈竹半个身子在梁荀怀里。

梁荀的一只腿伸在陈竹腿中间，陈竹爬过来爬到梁荀的身上，然后用手碰碰梁荀的脸

梁荀的嘴，然后头探过去，深深的亲吻。吻完，陈竹笑，“你看我们是不是比以前还要亲密？”

梁荀用手描绘陈竹脸的轮廓，“也许亲吻得多了，我们会变成双胞胎。”陈竹没有说话，梁荀手伸进陈竹的衣服内，抚摸陈竹的皮肤。

“有点痒。”陈竹忠实的发表观念，“不过好像很舒服。”同时陈竹眼睛一亮，“那我也摸摸你吧。”

陈竹的手顺着梁荀光滑的脊背，慢慢向下。梁荀看着陈竹，吻了吻陈竹的眼睛，“真漂亮。”因为是在室内，所以俩人穿的衣服都不多。

梁荀的手越来越往下，当手伸到下方时，陈竹狠狠瞪了梁荀一眼。

“别碰那里。”

梁荀却又凑过来亲陈竹，哪里都亲，像是亲不够似的。梁荀隔着内裤抚摸着陈竹那个部位的形状，并没有技巧可言，只是抚摸，但是陈竹还是有了反应。梁荀想要去亲吻，拉掉了陈竹裤子的拉链，移过去慢慢的舔。用舌尖舔舐，内裤很快就濡湿了，陈竹脸颊带着红，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极有风情。陈竹想要拿回主动权，可是非常舒服，完全不想动。梁荀脱下那层布，直接含进去的时候，陈竹移开了实现，用胳膊遮住了脸。手指弯曲着，胳膊无力的搭在脸颊上，可是却不能忽略还在别人口中的东西。终于出来的时候，陈竹整个人都有点软了。

梁荀的脸凑过来，嘴角边还有没有吞进去的白浊。

陈竹抱住了梁荀，梁荀轻笑着问道，“要尝尝吗？”陈竹笑了下，凑过去将梁荀嘴角的东西都舔干净。

“我帮你做。”陈竹说着就要脱梁荀的裤子，梁荀拉住陈竹，只是紧紧地抱住陈竹。

“就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就好。”

却不说出如果是陈竹用口帮自己做，自己大概真的就无法忍耐了。

10.爱恋

想要在一起，就算是无话可说。但是高三的空闲时间实在是少，少到在一起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即使如此，就连每次视线碰到一起都觉得幸福。

在回家的时候，可以并着肩一起走回去。不远，要走上半个小时。

路上有人也有车，梁荀和陈竹并没有靠在一起，中间隔着起码俩个拳头的距离。

陈竹手中拿着书，提议道，“今天看一个小时的书之后，出来说会话，行吗？”

夜风有些凉，路上屋檐上还有没融化的雪花。起风时，路边樟树树叶摆动，叶子上的雪花就会簌簌地落下来。

“好。”恰巧这时走到阴暗处，梁荀用手捏陈竹的手指。

约定见面，陈竹看书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也许自己对于这段感情是最先入迷的。陈竹低着头，看着书本笑。一个小时觉得非常漫长，陈竹站起来，系好围巾打算先出去等。隔壁房间的父亲在睡觉，陈竹静悄悄的出去，一出门，就发现下起了小雪。

今年大概是多雪天气，总是在下雪。不过好像运气会变好，陈竹想。

一出门，就看到路灯下有人。

陈竹笑了一下，大步的跑过去。梁荀回过头，也朝着陈竹笑。

“走，去散步吧。”陈竹握住梁荀的手，说道。

凉浸浸的天气，可是心却是热乎乎的。

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只是随处的走走，专挑人少的地方走。陈竹注意到自己和梁荀不一会儿就连脚步踏得都同步了。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走着，像是可以慢慢的走完这一辈子。

陈竹忽然停下了脚步，“小荀，先停下。”梁荀闻言停下来。陈竹转过头就飞速的吻上去，然后重新恢复原样。

“今天早上就想这样做了。走吧。”陈竹声音欢快，笑意满满。

梁荀握紧了陈竹的手，没说话，只是拉着陈竹往前走。

“这里应该很安全吧。”陈竹只听梁荀这样一说，就被梁荀推到了一片树林中，全部树叶都掉光的树林。梁荀一只手抱住了陈竹，就吻了下去。空着的手去抓陈竹的手，抓住然后紧紧握住。

“我才是，早就想这样做了。”梁荀轻笑，“你那样亲，也真是轻。”

陈竹靠在梁荀肩膀上笑，笑声闷闷的，“这里还真黑。”

“不过我还是知道是陈竹，不管多么黑我都认得出来。”

陈竹用空着的手摸梁荀的脸，身体却没动。有点硬的是头发，有点冷的是脸颊，嘴唇软软的温温的，耳垂捏起来很舒服。梁荀也任陈竹的手在脸上肆虐。

“我也认得，只要让我摸摸你的脸我就知道是梁荀。”

梁荀没答话，松开了拥抱，握住陈竹的手却没有放。

“回去吧，外面太冷，小心感冒了。”

陈竹点头，“好，回去。”

雪下得虽然小，但是陈竹和梁荀的衣服上头发上都沾了雪花，融化了触摸是就有些湿。

放假就显得弥足可贵，陈竹坐在梁荀房中，陈竹看书，梁荀玩电脑。

陈竹认认真真，并不走神。梁荀三心二意，敲的键盘直响。

“小竹，小竹。”梁荀叫了俩声，陈竹摆手不抬头。

“小荀，自己先玩会电脑啊。”安抚的口气，陈竹笔尖刷刷的响，算着数学题。

“小竹，梁荀，要吃什么吗？阿姨给你们做。”梁荀的母亲推开门进来。

陈竹放下笔，答道，“阿姨，我还不饿，不需要吃什么。”

“你都看了半天的书了，在阿姨这里，别客气。”阿姨劝道。

陈竹求救似的看向梁荀，梁荀有些好笑。

“小竹不吃就算了。不过我要吃，还真有些饿了。”

阿姨倒是说道：“谁管你吃什么啊，玩了一上午，你学学人家陈竹。”陈竹闷着头笑。

梁荀不答话。

阿姨又开口了，“你倒是说吃什么啊？”

梁荀的声音传过来，“随便吃什么，吃什么都行。”

“那阿姨给你们做点油饼吧。”

油饼不是那种字面上的油饼，只是说被油煎的饼。就是面粉加凉水搅拌之后再加糖和鸡蛋，然后在锅里摊匀煎。是甜的，虽然吃多了容易腻，但是偶尔吃时还是挺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