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点头:“那是自然。”
准一:“话说到这你也明白了,既然必须要放倒一个,另一个,就是明天和24成亲的人。”
二柱子挑下眉只当默认。
俩人都想意气风发的赢得美人归,不愿意明天和24成亲时绷带缠身脸若猪头。竟此达成种默契,出手都是快准狠的速战速决招式。
准一性子本来好静不好武,但这两年在俄罗斯学了套洋拳,拳法刁钻毒辣。二柱子则是多年打猎中的实战经验,与野兽厮缠不求花哨但要招招致命。
两人拼斗在一起,准一的乃是正规有套路的招式,能以一当十,二柱子的野打并不占什么便宜。
可二柱子打架除了有股刚劲,还有股韧劲,竟是挨了拳头也不趴下的种儿,准一有几下子硬硬实实的招呼在他身上,竟哼都不哼一声。
而且打的久了准一已略有不支,二柱子居然仍动作敏捷。准一暗自惊奇,24叫他狍子哥哥,莫非他真是成了精的?殊不知二柱子跟野兽厮拼,靠的就是体力跟反应,甚至被咬伤也不能显弱,不然如何能放倒一头老狼。
准一一个恍儿神之际正被二柱子狠击在腹部,当时痛得倒地。
二柱子:“服不服?”
准一不作声,咬着牙爬起来再战。
准一是养鸡的,不是打猎的,实斗经验有限,此刻受了伤便如困兽之斗,徒有狠辣没有威力,一盏茶工夫准一又再倒地。
二柱子:“服不服?”
准一仍不作声,爬起来摆个“再来”的架势。二柱子倒也佩服,他既然有力气自己难道还怕了他。
如此三番,准一终是爬不起来了。
二柱子走近,准一只好干瞪眼等他一技必杀。二柱子伸手把他拽起:“你倒是真拼命。能这么喜欢24,你我也算知己。”
准一吐出一口血沫子:“不止……。是为了他……。我得要这口气……。男人……。的尊严……。”
二柱子盯着他一会儿:“你原来是为了争强好胜。”
准一:“一部分……。原因。”
二柱子:“那你打得可真不值。”
准一:“难道你……。就是为了……。24?”
二柱子点头:“就是为了他。24的心我明白,和你争一口气有什么意思,打坏了哪个他都要哭。可若是你真想要24,我得让你知道,我比你更有这个能力。”
准一重新审视二柱子:“你竟……。深情……。至此?”
二柱子微怒:“不深情你招惹他干嘛?!”
准一:“我不甘心……。我比你……。早认识他……。十几年……。”
二柱子怒:“我真该打死你。你也值得24为你费心?!”
准一:“你就……。值么?还不是……。图他身子……。”
二柱子闻言反倒没了怒气:“这就难怪,你原来看不清24的价值。至于我图什么,也懒得和你解释。”
准一恍惚:“24的……。价值?”
二柱子轻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这笑竟越扯越大:“是啊,24他,值八口母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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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突然头顶上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声,掉下来许多墙灰,准一抬头一看,正是那值八口母猪的24,探头探脑的显然被吓了一跳。
24:“小……。小准?”
准一:“你不是……。就来找我的吗?”伸手,“跳下来。”
24跃下,正被准一接住,准一放他下地:“怎么了?紧张的……。睡不着?”
24皱眉:“小准你说话好奇怪!惹得我都忍不住……。和你一样断句。”
准一:“掉了颗牙,说话……。不自在。”
24:“你多大了还掉牙~~”突然一惊,“不是和二柱子打架弄的吧?!”
准一:“是打架时候……。弄的,但不是他……。打的,我磕地上……。摔碎了颗牙。”
24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二柱子身上,他可不会承认。
准一拍拍地:“坐这儿。”
24坐下,和准一一起望着天:“小准我好紧张……。”
准一笑:“就知道……。是这个。别担心,中居老师唱得……。太难听的话,我把他拉出去。”
24fufufu笑了起来。准一望着他开怀样子,想起以前中居最爱提问他,但24十有八九答不出来,索性胡诌一番,诌到自己也忍不住fufu笑,可爱的让中居也没办法责骂。
24八成生来带桃花,虽然是男孩子却总有人对他流口水。他颇认生,最亲近的一直只有自己,所以这些人的意气之争自己总是赢家。可是现在,那些炫耀的喜悦竟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脑海里记住的,只有他上课时发呆的样子,体育课装病的样子,望着枣子树馋嘴的样子,吃饭时心满意足的样子……原来自己,竟是和二柱子一样的心意吗?
24疑惑:“小准你怎么看月亮都会看哭了,你这样不行啊,比小时候还奇怪……”
准一转回头看24,24吓了一跳,准一眼中的情意完全没做遮掩,在月色下让人看得明白。
24暗暗后悔自己任性,跑过来徒增是非。
准一索性点破:“若早几年……。就这样看你,是不是……。一切会不同?”
24低头:“一样的,除非我再没碰到二柱子……。”话已是明明白白。
准一黯然:“他就……。这样好么……。”
24摇头:“他没多好的,自大,小心眼,还要面子,可若不跟着他,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一点谱也没有。”
准一看他柔弱下的坚定模样,只想把他一把搂住。暗叹口气,真羡慕二柱子那小子啊,若是他一定化身为狼了,自己一辈子却只有划个名为“哥儿们”的圈,让自己呆在里面。
24哪能体会到准一灵与肉的挣扎,只见他神伤颇觉歉意,自己终究还是伤了这个温柔男子。
准一:“回去睡吧,都是……。大人了……。可不能再任性,成亲头晚……。还跟别的男人私会,小心……。人言可畏。”
24笑:“小准你磕磕巴巴的说这种话好搞笑哦~~”
24从墙爬回去,突然想起什么的回头,看准一仍站在墙下温柔的望着自己,竟有些难以开口。
准一:“明天……。我当然会去,不然……。谁去拉走中居老师?”
24释怀的笑了:“明天见哦小准~~”
准一:“明天见24~~”
明天起,你就是二柱子的24了,看那小子的架势,这辈子怎么也不会放手吧。
俩人的亲事一个月后,准一要再回俄罗斯了,他打算放弃养鸡,改成进修英国文学,用他的话说:手边总得有一样自己喜欢的吧。
准一走的那天24去送他,准一已镶上了烤瓷牙,笑着对24说:“帮我问二柱子一个事儿,我一直都想知道。”
24:“?”
准一:“你问他,他‘图的是什么?’对,就这么问~~”
晚上在床上,二柱子正抱着24啃,这是他表达温柔的方式,也是24惯例的溜号时间。不是24不喜欢这个,或许是太喜欢了,脑筋在此刻特别活跃,以前考试时应该带着二柱子在一边啃他。
二柱子亲到他锁骨的时候,24想起来白天小准的交待,生怕自己等下头脑一片空白会把这事忘了,赶忙的:“对了,小准他……”
二柱子这回火了:“这个时候你提小准?!”
24:“这不还没到正题……”
二柱子不讲理:“你现在想的是他,到了正题你还不得喊他?”
24委屈,白天家里那么多活儿,晚上又轻易不让人歇着,就你啃我这一会儿让我想想事都不行?但也不愿看二柱子皱眉,软言道:“那重来好不好~~我认认真真的~~”
二柱子却和他刚才想的一样,吼了一声立刻后悔,人家干了一天活,晚上又折腾人家,要求还挺严格,自己怎么跟淫魔似的。
听了24的软话更为内疚,把24抱在怀里:“对不住,是不是累了?说吧,准一怎么了?”
24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小准叫我问你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图的是什么?’”
二柱子笑了:“他还记着呢。”
24纳闷:“那你图的是什么啊?”
二柱子低笑,一口咬上24左乳,24浑身一哆嗦。
二柱子唇慢慢移动,直至贴上24心口,怦怦乱跳的声音昭示了它的主人有多为自己悸动,二柱子轻轻一吻:“我图这个。”
番外十一:因朱罗之名
人物交待:
二柱子
24
长濑 : 二柱子的至交
东山 : 24之父
木村 : 24的表哥、东山的侄子
准一 : 神父
镇广播员草翦(深情地):故事发生在靠山那名村,
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户,
因一株长在田地交界处的瓜秧,
激起了累世宿怨,
一双不幸的恋人,
在嫌隙与歹毒间,凄凉的陨灭……
第一场:24家的院子
24家的“庆水稻大丰收”舞会,二柱子和长濑经过一番乔装混在其中。(注:二柱子化装成长濑,长濑化装成二柱子)
木村:啊!那不是堂本二柱子那小杂种和他的奴才吗?他俩今晚看起来可真奇怪!哼,竟敢来嘲笑我们的盛会,杀了他们也不算罪过。
东山:好侄儿,你在动什么怒?
木村:大伯,那是我们世仇堂本家的人,贼子今晚到这来,定不怀好意!
东山:是二柱子那小子,别生气,让他去吧。瞧他的举动也算规规矩矩,说老实话,靠山村里他也算品行俱佳。我不愿和他在自己家里闹别扭,别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木村:他父亲就偷了属于我们的瓜秧!贼的儿子也能当我们的宾客?我决不容他在此放肆!
东山(生气地):究竟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你决不容他!什么话?我还偏要容他!怎么?你想跟我吵闹吗?
木村(惊):我没说啊~~大伯你别动怒。
东山:你是好孩子,这家里只有你听我的话~~快去和你的姐妹痛快的玩吧~~
木村委屈地退下。
长濑:为什么东山家的人都狠狠地瞪着我们,难道我们的化装被识破了?!
二柱子(全不在意,只狂热看着身旁的物件):果然不虚此行!这台拖拉机多么美妙~~浑圆的车轱辘,流线的车体,发动起来突突突的声音,不愧为拖拉机的集大成者!
二柱子攀上驾驶室,向车窗里看去,突然愣住了。
半晌神情恍惚的爬下来,冲长濑:这户人家有位天姿国色但不幸痴呆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长濑:哪有这么个人?!
二柱子(指指驾驶舱):在里面。正在小憩,睡相美得让月光赧颜。但是满脸沾着馒头渣,口水也流了一下巴,还说着“好吃”之类的梦话,可见天妒红颜,这姑娘是个痴呆。
长濑爬上去确认了一下。
长濑:里面只有一个人,我想你说的就是他。他是东山家的独生子,名叫24。
二柱子:怎么这不是位娇艳的大小姐么?
长濑:东山只生有一个男孩,而且据我所知他完全健康。
二柱子抖擞精神,复又爬上驾驶室,轻轻唤醒24。
24(揉眼睛):我爹要把拖拉机开走了么?
二柱子(一鼓作气):要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神圣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啊,含羞的信徒我,愿以一吻你的手指来祈求你的宽恕!
24:……
二柱子:莫非神明不许他的信徒以吻来涤清罪孽?
24:……
二柱子:亦或许你认为掌合的密度远胜于亲吻?
24:……
二柱子怔仲。
返回,冲长濑:你不是说他不是痴呆么?
仆人甲奉东山之命来找24,疑惑地冲24:刚才那位少爷的话小人一个字也听不懂。
24:我也听不懂。
二柱子(远远望向24):多么美妙的人儿~~浑圆的四肢,流线的腰身,笑起来fufufu的声音,不愧为美人的集大成者!
长濑:反正你形容啥都是这么几句话~~
舞会散场,二柱子不得不走,不舍地最后看向24,喃喃自语:凭他这双眼,我的性命已掌握在仇人手里。
24漫不经心状,询问仆人甲:今天和我爹谈话那人是谁?
仆人甲:小人不记得了,好像是赤坂晃老爷。
24:那个唱歌像杀猪的呢?
仆人甲:是叫中居。
24:现在走在他后边的是谁?
仆人甲(望了一眼):少爷您何必兜那么大圈子,不就是今晚向少爷说胡话的那位?小人不认识。
24:去问他叫什么,有没有成亲——要是成过亲,那么婚床就是我的新坟!!
仆人甲(惊恐):少爷你没事吧?
24:快去~~
仆人甲下场。片刻回来。
仆人甲:他说他叫堂本二柱子,但他在撒谎。
24:?
仆人甲:凭小人的记忆,走在他身边的才是堂本二柱子,虽然看起来最近个头窜了不少。
24:姓堂本的?!莫不是……
24与仆人甲齐声:偷过我们瓜秧的!
第二场:24家的菜地,夜晚
二柱子:我的心还留在这儿,人怎么能掉头走掉?24家的土地啊~~我回来了!
那个大西瓜后边是什么?是月亮还是24的脸庞?
24(起身):是来找我的么?
二柱子:他跟我说话了!
二柱子走近。24看清卸掉化装的二柱子,大惊。
24:偷瓜秧的仇人!还敢来我家最茂盛的瓜地?!拿起你的武器吧!
(抓起地里一锄头)
二柱子:我人是你的仇家,心却已是你的俘虏。
24“当啷”一声扔掉锄头。
二柱子(低声):是不是扔早了啊,我还有一句呢……。嗯!(大声地)命运指引我今晚来到舞会认识你,我却只能乔扮成刚才的模样,可是我的真实的身份让你失望?
24:我们仇恨的只是彼此的名字,若你肯归还我那颗瓜秧……
二柱子(喜):我送你一片瓜地,每只西瓜都写上你的名字!
24:西瓜本是圆的,被人切开会变成半圆,再切一切又会变成三角,多么变化无常。名字写在上面只会让我感到不安。让我们抛弃彼此的姓名吧!
二柱子(挠头):扔了名字,那我叫你做什么呢?
24:你可以叫我做爱。
二柱子:哎呀我的妈呀,可算说出来了!
24(怒):滚!
二柱子(赶忙的):我的爱~~虽然我十万分不愿,在此也必须向你道别。明天,我会带着西瓜地的地契来向你家提亲。
24:你会被他们一剑刺穿的!
二柱子:这种事你的眼睛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