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季节+番外——勃朗峰的云
勃朗峰的云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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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飏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门帘后面,“刘安伦你个该死的,不就是告诉你这首歌是同性恋写的吗,这是事实啊,你干吗让我当众出丑?你这是报复!彻彻底底的报复!给我去死!!”周泽飏气得直跳脚,刘安伦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一片“哇!!!”声中,走出了礼堂。

17.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距离上次的表演整整两天了,周泽飏和刘安伦一句话都没说,寝室里经常安静的诡异。周泽飏就得刘安伦小心眼儿,就那么点事还要让自己在整个年级面前丢人,自己早就不妄想和他有关系了,这么一折腾,自己的清白又没了。刘安伦也觉得周泽飏小心眼儿,自己就是开了个小玩笑,结果真生气了,自己又没当真,干嘛那么紧张。

韩尚和田浩远出门约会去了,就留他们两个在屋里,谁也没说话。

“喂,我说你,今天星期六,不是上次说要买书嘛?”结果还是闲的无聊的周泽飏先开口了,这么好下去也不是办法,总的有一个人先打破这种局面。

“不去。”刘安伦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看杂志,动都没动就回答了。眼看着被拒绝了,周泽飏只好再使一招。“我把莱莎叫出来你也不去?”

刘安伦翻身转过来:“你说实话?”

“当然,去不去?”

“走吧。”

【真是,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太紧张了怎么办,希望他今天别戴眼镜。】周泽飏心里觉得苦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这个下策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现在已经后悔了。

“怎么?不愿意”刘安伦好像看出了周泽飏心里在想什么。

“啊……不是,紧张。”

“把女朋友介绍给我你紧张什么?”

“不……不是……是……是,你是第一个坐我车的人类,所以我紧张。”

“什么?”刘安伦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受到人身伤害,倒是有种想回去睡觉的冲动。

“没关系,死不了。”刘安伦还没来得及考虑是不是真的该回去,就被周泽飏用安全带绑在了副驾驶座上。“你肯定你会开吗?”刘安伦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要不要用手机写封遗书什么的。

“我驾照不是白拿的,坐好就行了。”话音刚落,车就冲了出去。

经过了一路上周泽飏各种精心设计的,让刘安伦头晕眼花的动作,总算是到了书店门口。“我去接莱莎,你自己买去吧。”还没等刘安伦缓过劲儿来,就又把车开走了。等刘安伦买好书出了书店门,没等到周泽飏的车倒是等来了个电话:“刘安伦啊,我洗车去了,莱莎在书店后面的咖啡厅里,你先去吧,别忘了她听不见你说什么,要用笔写。”

刘安伦无奈只好绕着书店找了一圈,才看到那个不起眼的咖啡厅。一进门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莱莎,走到桌旁莱莎也很友好地站起来和他握手。【这个莱莎长得好高啊,真适合当模特】刘安伦心里想着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打量着对面的英国女孩,无论怎么看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气质,应该是说和周泽飏很有夫妻相吧。金色的头发带着波浪自然的垂到肩膀,衬托着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下是清澈的冰蓝色眼睛,身穿一件白色长裙,【不过,好像……那个的尺寸小了一点……】刘安伦晃了晃脑袋,【想什么呢,别人女朋友。】

莱莎掏出了一个小本,在上面写道:

“你好,我叫莱莎。”

刘安伦看了看清秀的字,觉得很漂亮,也很佩服一个外国人能把字写的这么漂亮。却不知道那是周泽飏练了三晚上的成果。“你好,我是刘安伦。”

“喝点什么?”

“咖啡好了。”

莱莎伸手叫来服务生,在纸上草草写下:一杯拿铁,一杯蓝山,一块乳酪蛋糕,一块黑森林。”

刘安伦侧着头看这本子上的字,很好奇莱莎是怎么知道这个组合的。高一的时候,他和周泽飏每次去喝咖啡,都是这么点的,周泽飏一杯拿铁一块乳酪蛋糕,自己因为不吃乳制品,就要一杯蓝山一块黑森林。也许是周泽飏告诉她的吧。

“怎么?我是不是太鲁莽了?没征求你意见就点了。”

“没关系,我可以的。听周泽飏说你们是在义工活动时认识的?”

“是,我们是清洁海滩时认识的。”

“话说周泽飏挺不负责任的,把你丢下自己洗车去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互相都认识的。”

“你见过我?”

“照片,高中时候的照片。你们原来也是同学对吧”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桌,莱莎很熟练的将两份分开摆放好。

“对,他后来转学了。”

两个人一句一句的写着,讲的无非是生活中的小事。刘安伦发现莱莎对周泽飏很了解,而且好像也很了解自己,一些自己都不记得的小事,她都知道,【周泽飏怎么那么爱跟她讲自己的事,现在他比自己知道的都多。】

喝完最后一滴咖啡,刘安伦在本子上写着:

“给周泽飏打电话叫他接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反正你是他女朋友,他一定会来的。”

“真的不用了,我还想去逛逛商场呢”莱莎当然知道周泽飏和她是不可能一起出现的。

“那我陪你走到商场吧。”

“谢谢。”

走在街上,这两个人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不是因为两人的长相,而是因为刘安伦旁边的“女人”长得实在是太高了。【周泽飏和莱莎还真是一对啊,不仅习惯气质一样,连身高都差不多。】刘安伦想着,转头看了一眼莱莎,【嗯?她的,胸,怎么一上一下,真是奇怪。】刘安伦想想就觉得的自己身边的了莱莎更像是另一个人。

“周泽飏?”

“干嘛?”应了这一声周泽飏就知道完蛋了,刚刚明明演得很好,结果听见叫自己的名字,大脑没思考就直接回答了。惨了,会被嘲笑的,哪还有脸活下去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还真是你啊?”刘安伦很震惊的停下脚步,看着正找地缝钻进去的周泽飏。“你小子怎么想到这出?还男扮女装?”刘安伦扯了扯周泽飏身上的裙子,“连衣裙?”

周泽飏二话没说,直接拉着刘安伦向前跑着,跑进了到对面的公园里。刘安伦看着坐在长椅上喘着粗气的周泽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说你这是干嘛?不就想见你女朋友吗,至于那么小气嘛,还拿自己糊弄我。”

“你想……见我女朋友,还不就是想……亲眼……确定我现在喜欢的是女……人吗?你这是为了不再……被我喜欢上出的一个……招,眼见为实,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不敢……你不敢相信我。”周泽飏把脸埋进手里,心里很慌,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是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法挽回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安伦坐在周泽飏身边,手扶着他的肩。“我只是想看看你把爱放在了谁的身上,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比我好。是男是女我不在乎,跟我……没关系。”

“你变开明……了我还真不适应。”周泽飏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脸上的妆已经花了,“伦,说实话,我没有女朋友,我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非要见我的女朋友,我没办法,我怕你知道事实以后又让我从你眼前消失。所以,只有这么干了。真正的莱莎现在应该还在店里上班呢,而且她不是残疾人。我偷了见我妈的衣服,好小啊,穿起来还很傻。我还用了我妈一大堆的化妆品,其实我都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只管抹上去。还有……嗯?……唔……”

周泽飏话还没说完,刘安伦的脸就凑到了他的眼前,当周泽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刘安伦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随即就坐了回去。周泽飏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天也在转,地也在转,自己浑身没力气好像要融化了一样,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愣了几秒才清醒过来,“噌”的一下站起来:“刘安伦你丫的刚才干什么了,我的初吻没了啊!!!你咖啡喝到脑子里了吗?你还是被辛桐踢傻了?你个变态,去死啊!大白天耍流氓!不要脸的!”

“你不喜欢我?”刘安伦淡淡的回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微笑。

“什么?”周泽飏安静了下来,站在那里,【对啊,自己以前一直都喜欢着他,可是现在的我。】

“你刚才的样子很可爱。”

“你是说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吧?你喜欢的是女人装扮的我!!我不是异装癖,你死一边去。”

“我是说你,不是你的衣服。”

“你恐同的精神死哪去了?不是觉得男人和男人很恶心吗,干嘛说我可爱?”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也许可以试一下。”

“什么叫也许可以试一下??你就是想报复我,假装接受我,玩腻了再把我一脚踹开?是这样吧?你个没良心的!!”

“我是说,如果是和你的话,我也许可以试一下。”

“什么?”刚刚还暴跳如雷手舞足蹈的周泽飏停了下来,【他刚刚说什么?和我的话可以试一试?他怎么?】,“你怎么了?受刺激了?”

“两年前,我本以为你走了,我的世界会更清净,没有恶心的同性恋来烦我了。但是每天,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吃饭,课间,放学。没有人听我讲话,没有人抱怨、发牢骚,没有人帮我准备水和纸巾,没有人帮我买药,没有人陪我去书店。班级里有很多人和我有共同爱好,历史,篮球,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会陪着我。但是你会,就算没有共同语言,也会一直跟着我。”

“那是你缺保姆,不是我。”周泽飏有点讥讽的意思,不过他听得出来刘安伦是真心在对自己说话,他很少真真正正地静下来对别人说自己的事情,这也是周泽飏感到气氛不一样的原因。

“知道女有女朋友以后,我本以为我是会松一口气,结果我却觉得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就像刚知道你喜欢我时的那种,却不是恶心,而是失望。辛桐打我的那天,我知道你为了让我不受到你的影响,心理负担很重,一直在努力却不敢说出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我太偏激了。我发现我离开你生活还在继续,只不过很无聊,还很空洞。”

“你倒是总算明白我很重要了,其实你只要你能和我做朋友,我就很高兴了。”

“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周泽飏狠狠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自己刚刚没听错吧?做,男朋友?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他提出来?“呃……那个……就是……我得……考虑一下,不过你很有机会的。哈哈哈……”周泽飏就的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了,自己还是先考虑考虑吧。

“没关系,我会等。行了大美女,回去吧。”

“你才大美女,去死。”

“美瞳摘下来吧,对眼睛不好。”

“美瞳?我还没带呢。”

“那你的眼睛怎么?”

“我本来就是冰蓝色的眼睛,你们一直见到的都是我带了褐色美瞳。”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18.金澜羽,你当我哥吧

渐渐入夜,9月的风还很暖,阵阵拂过车窗,带走白昼的炙热温度。城市开始了夜生活,霓红灯亮起、闪烁、旋转,人们乐此不疲的在店铺前穿梭。车子停在山腰的观景平台上,周泽飏挤在狭窄的后备箱里,暂时逃离开喧嚣的都市的打扰,黑暗笼罩中的他,思考着,有些恐惧,有些迷茫,有些无所是从。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办法读出更深层次的内涵。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原来那个恨自己的刘安伦哪里去了?消失了?还是有什么让他明白了?】周泽飏心里有个声音,不断问着自己。

不懂,真的不懂,世界在变化,人也在变化,可是这种变化,难道不是太唐突,太突然了吗?他怎么会说要做我的男朋友呢?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给我那一抹淡吻?这根本不是他做事的方式,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安伦,他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应该喜欢他才对的吗?为什么要犹豫?要思考?

周泽飏的手指拂过隔音垫上的毡毛,感受着柔软和细腻的触感,像是感受自己的心灵。【要快,不能拖沓,要尽早做出一个决定出来,不能拖得太久,可是我……要怎么做……才?】

现在的周泽飏不敢面对这种事,不敢直接面对那个人,那个曾耻笑他的人。心里伤了,也就怕了,不敢过于的上前,生怕再次受伤,怕再一次的打击会比以前更严重。

“你们要帮我啊!一定!”周泽飏暗自说道,现在,只靠他一个人是没办法处理这种情况的,还是要有人帮帮他。

打开后备箱,周泽飏头歪在一边,呼吸着带着落日余温的风,那句“我可不可以做你男朋友”隐隐约约在耳畔飘过,“刘安伦,给我点时间,我要看清自己的心里,也要看清你,看清我们,到底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你们也是来找周泽飏的吗?”田浩远看着等在甜品店门口的辛桐和姜曦玥,问了一句。

“周泽飏也叫你们来了吗?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本来要去看电影的,昨晚他一个电话就全泡汤了。”姜曦玥不满地对着田浩远一通抱怨,和辛桐不在一个学校还真是不方便。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就是说有重要的事,请我们尽可能都到这里来。”

“他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哎,他在那里呢!”姜曦玥指着从停车场走来的周泽飏,穿着休闲装,脸上没有笑容,反倒是好像有什么心事压在背后,静静的走过来,直到打开店门请大家进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人一个一个的来齐,辛桐,姜曦玥,田浩远,韩尚,梅勒,张景云,莱莎,金澜羽和周韵,全坐在了店里,围着一个圈静静地看着周泽飏。慢慢开口,周泽飏把自己和刘安伦之间的种种事情,从朋友到决裂,大学再成为朋友,一直到昨天刘安伦的话,尽可能详细的讲了一遍。声音不大,很随意,带着点慵懒,慢慢地讲述着。每个人,都只是坐在一旁,融入在寂静中,仔细的听着,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提问,有些严肃,又有些伤感。

“好了,事情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现在我真的,真的想不出来该怎么办,所以请你们来帮帮我。我有三个选项,一是现在就接受,二是直接拒绝,三是先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你们,投个票吧。”周泽飏拢了拢刘海,请在场的人们举手表决。

“你先等等吧,”辛桐第一个举起了手,“不知道他的本意是什么不要冒然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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