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季节+番外——勃朗峰的云
勃朗峰的云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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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我装出来的,其实这样挺累的。刘安伦,我有事情要坦白,你别生气。”

“说吧。”

“你那天问我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真的有点吓到我了。我不敢接受,也不想拒绝,所以和朋友家里商量了一下,决定考验你一段时间。之后,我假装忘记你说的话,让我哥假装是喜欢我的人,假装晚上不盖被子,假装没有药,假装想吃樱桃辛桐没钱买,假装必须上台表演,甚至连你看的电视节目都是假的,让你亲自跑了这么远。我动用了我认识的所有人帮我,一共是九关,刚才的曲奇和密码也算是考验,本来想要一共十关的,实在想不出来就只好这样了。我这么做,让你担心了,你,会生气吧。”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知道,以前我打击过你,你谨慎对待是正常的。别自责,只要找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你不生气?”周泽飏兴奋的看着刘安伦,“那,走吧,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周泽飏拖着刘安伦去了飞机场,一路上急急忙忙的,连周围什么样都没看清,直到下了飞机刘安伦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瑞典。

“带我去哪?”刘安伦坐在观景火车的二层,问周泽飏。

“刘安伦,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坦白,老实说,我一直没敢说出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上次不是问我眼睛的事吗?就和这个有关。”周泽飏顿了顿,叹了口气,“我的爸爸没有跑掉,因为我根本没有爸爸,我是私生子,根本不知道爸爸在哪。我妈告诉我,当年她在斯德哥尔摩上大学,大四那年,喜欢上了一个中瑞混血的男生,后来就有了我,那男的知道我妈怀孕了,立刻就人间蒸发了。没办法,我妈不想打掉孩子,就一边怀孕一边上大学。毕业以后本来是要回国的,在上飞机前几天,她出门散步,觉得不好,就直接奔医院去了。然后我就出现了。我有一小部分的瑞典血统,只表现在眼睛上,应该像那个男的吧,剩下的,就是亚洲人的外貌了。所以,我的眼睛是冰蓝色的,就这么简单。”

刘安伦总觉得这种看似有点玄妙的情节只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没想到,还真的存在。他右手搂过周泽飏的肩,轻轻的说:“不论你是怎样的人,我都爱。”

周泽飏还没来得及享受温暖的怀抱,思绪就被一阵强烈的震动打断了,在喊出声音之前,意识就先一步慢慢退却。

强烈的光从前方照射来,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直视。光的尽头,有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周泽飏伸手挡在眼睛前,依稀辨认出阴影的主人。“刘安伦!”他大声地喊着,那一头却没有反应。声嘶力竭的喊叫继续,阴影却没有向前反而向后,一点一点的变小。“刘安伦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无用的挽留,没能使阴影停下脚步,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消失,而那束光也随之消失。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种有节奏的声音不断在回响。

周泽飏睁开眼,盯着素雅的白色顶棚,四周似乎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地板。那声音还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这是……在哪?头好痛……”周泽飏扶着头坐起来,看了一眼身旁发出声音的监护仪,“是医院吗?为什么我在医院?刘安伦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周泽飏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自己,可他不知道答案。他按下呼叫铃,护士即刻出现在病房里。

“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头有些痛。我出什么事了?”

“铁路桥坍塌了,火车冲进了山谷,有不少人受伤。”

“和我一起的那个男孩呢?他有事吗?”

“他还没醒,据说当时他一直抱着你才没让你受重伤,不过他伤得挺重,断了一条腿,多处擦伤,还有一些脑震荡,可能的等一些时间了。”护士走到病房另一则,拉开了白色的帘子,“我先走了,有事情请叫我。”

周泽飏看着躺在床上的刘安伦,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个孩子,左脸颊上贴着医用胶布,一条腿打着石膏。看着看着,周泽飏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你护着我看吗?怎么那么傻?”周泽飏拔掉手上的输液管,恍惚的走向刘安伦的床。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刘安伦的身体很虚,一年四季的手都是冰凉的,周泽飏想用自己的手传递温度给他,希望他能在温暖中赶快醒过来。

“喂,白痴,起床了,快点啊,都下午了,你还睡?”周泽飏想和以前一样,半开玩笑的叫他起来,不过怎么都不像了。

“你快起来啊,刚才那个,就算是第十个考验了,你做的最完美的一个。我相信你了,快起来。”

“你不想做我男朋友吗?快起来啊。”

“为什么你还睡?我想看电影,你要陪我去。”

“你看嘛弄得像生离死别是的?他就是麻药劲没过,刚做的腿骨手术怎么能醒得那么快。”周泽飏吓了一跳,“妈?你怎么?”

“艾琳娜大婶说你们出去了,我让你姨跟着你们看看你们去哪,他说去瑞典了。后来运输局打电话说火车出了事故,我就赶过来了。”

“哦,那你身后的是?”

“怎么认不出了?我是刘安伦的妈妈。”周韵身后娇小的江南女人笑着看着周泽飏。

“啊……啊……那个……阿姨好。”周泽飏觉得刚才很失礼,毕竟以后会是一家人。“那个,阿姨对不起,因为我他才……”

“干嘛道歉啊?你别担心他,他没什么大问题。骨折又不是第一次了,养养就好了。没必要自责,保护爱人他应该的。”

“爱人?”周泽飏听见这个词就发懵了,刘安伦妈妈怎么知道的?

“没关系,阿姨都知道了。阿姨是搞心理的,这种事很理解,只要你们两个快乐就行。你叔叔那边我来搞定。”

“妈?你怎么在这?”刚刚醒过来的刘安伦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妈站在面前,不禁觉得很奇怪。

“周泽飏妈妈带我来的,听说你遇到事故了,特地过来照顾你。”

“你和周泽飏妈妈认识?”不光刘安伦想问,周泽飏也想问,自己妈明明和刘安伦他妈不熟,以前还说过不喜欢刘安伦他妈,这次怎么一起来了?

“哦,原来高中家长会上就见过面了,后来是到健身房碰见了,就认识了。”

“老妈你什么时候去过健身房?我都不知道。”周泽飏捅了捅周韵的腰。

“当然是下班以后,你还能知道点什么,就知道吃。”

“什么,刘安伦才就知道吃。”

“我儿子那叫就知道睡。”

“妈,咱俩一家的你忘了?那你才应该是就知道吃。”

“去死,混小子。”

23.你在上我在下

刘安伦出院后,一行四人就住进了周韵在南泰利耶的乡村别墅,周韵把公司扔给了助理,杨筱云干脆趁着照顾刘安伦的机会休了带薪假。

斯德哥尔摩的冬天很冷,也很长,阳光探出云层之前,路旁还是白色的积雪。刘安伦又穿上了七件衣服,当初他走得急也没带什么衣服,身上穿的全是杨筱云在瑞典买的。风吹起灰色长风衣的下摆,撩起了白色的围巾,吹乱了头发。刘安伦就那么坐在这,看着远处的山。

“走吧,不能让你感冒了。”周泽飏推着轮椅,其实一直在照顾刘安伦的是周泽飏,杨筱云说是来照顾刘安伦,到不如说是来旅游的,每天都和周韵出门购物,早出晚归的比上班还勤快。

“我很重吧?”刘安伦坐在轮椅上,回头问周泽飏,他记得高中的时候,还很胖的周泽飏连饮水机的水桶都搬不动。

“不会啊,怎么会重呢?你还没我沉呢。”

“每天都陪我,很无聊吧?”

“怎么会,我很高兴陪男朋友出来散步。”

“你答应了?”

“你都吻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更何况我也没说不答应。”

刘安伦伸出手握在周泽飏的手上,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默默的走在石子路上。

到了春天该返校的时候,刘安伦的腿已经好了不少,可以自己走了。不过周泽飏还是会一直牵着他,怕他出什么事。到寝室放好了行李,两个人就直接去了教室。如饥似渴的女人们看着两个人手牵手出现在教室里,立刻就沸腾了。

“你们两个,成了?”坐在周泽飏旁边的田浩远小声的问着。

“嗯,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他通过了所有考验,还救了我一次。”

“快给我讲讲你们俩的传奇故事。”

“回寝室再说。”

韩尚扭过田浩远的头,“泽飏,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地步?情侣吧。”

“那就是说你们俩……”

“我们怎么了?”

“你们两个已经?”

“已经什么?”

“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韩尚问了半天,周泽飏还是没明白自己和刘安伦的关系里的“那个”到底是哪个。

“就是……就是,你们两个有没有做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做什么?逛街?”

“周泽飏你是在故意装傻吗?尚尚问的是你们两个有没有滚过床单。”田浩远偏过头,直截了当的说出了韩尚左躲右闪也没说出来的话。

周泽飏一直以为韩尚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所以根本没往哪个地方想,没想到偏偏就是这种问题。

“没有。”周泽飏黑着脸,准确的是红着脸,反正又红又黑,差不多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颜色了。“你们两个小点声,别让刘安伦听见。”

“你们连那个都没那个,怎么叫情侣?”

“拜托,你们没发现他的脚骨折了吗?他一直是以残疾人的身份在我那里呆了一个寒假。他腿还没好呢,我怎么可以……”

“反正你一定要抓紧机会,知道吗?要主动一点……”周泽飏直接捂住了田浩远的嘴,“你管得着我们俩吗,回家跟你们家韩尚主动去,别烦我。”

韩尚把田浩远拽了过去,田浩远也知趣的没再提这件事。虽然这件事在学校里听觉得有点邪恶,但是,还真提醒了自己。那帮腐女早把两个人的角色分好了,可是,又不能听她们的,这个问题其实自己早就想过了,就是那种“上下”的问题。

“刘安伦,我问你个事。”下课后,周泽飏和刘安伦在花园散步,周泽飏觉得,这样的问题还是两个人一起想会比较好。

“说吧。”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嘛……情侣之间……总要做一些事情的……就是那种很亲密的……很私人的……一般只有两个人的那种。通常……发生在晚上,不过其他时间也行……还有就是通常在卧室里面,不过……其实什么地方都行。你明白吗?”

“你想和我……做亲密的事情?”刘安伦看着周泽飏,举得这种话说出来,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

“是,啊,不是……不是……是……不是现在……不对是现在……不对不对……”周泽飏开始语无伦次了,想说的话多已经忘光了。“就是……在那个之前,有必要讨论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你知道的,两个人他……总的有个人在……上面,另一个人在下面……所以……咱们两个谁在上面,谁在下面,现在还是定好了吧。”

“现在定太早了吧,到时候再想也来得及啊。”

“你总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

“那你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刘安伦秉着谦让精神,让周泽飏自己选。

“我没关系啊,所以才来问你啊。你选一个吧。”

“我……我不知道啊,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这些的。要不我们扔硬币吧?”

“严肃点,该死的。”周泽飏轻敲了一下刘安伦的脑袋,“说正经的,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让我回去,想一想吧,我要先查点资料什么的,这些事情我要先了解一下。”

【还是没决定,这个问题干嘛这么复杂,明明很简单,却做不了决定。】也许像刘安伦说的那样,见机行事,到时候再定也不晚,可是自己就是想先确定一下,好决定以后互相之间的称呼什么的。【算了,等他腿好了再说吧。】有点无奈,还是要等。

“你想好了吗?咱们俩……”三月末,看着刘安伦的腿一点点好起来,周泽飏又鼓起勇气问了一次。

“我查过资料了,多少有点了解了。怎么?有什么意向?”

“没有,我听你的。”

“那我在下面吧,听说,刚开始会很疼的。”

“没关系,我在下面吧。”

“我说了会很疼的。”

“我都和你在一起了,干嘛还会怕疼。你别勉强自己。我也不太想做上面的。”

“可是,大多数人都想做上面的那个,你为什么不呢?”

“我就是不想。”

“你总的有个理由吧。”

“这个……这个……”理由周泽飏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来说不定会被嘲笑。“就是……就是,我有一点,对自己的身体……不大满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尺寸太小是吧?”

周泽飏现在想一巴掌抽死面前的人,“你还能不能更毒舌一点?用点隐晦的表达方式会死啊!?”

刘安伦拍了拍周泽飏的脑袋,“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你用不着自卑。”

“谁自卑了?我那是替你着想好不好,还不是怕我满……足……不了你吗……”

“那还不就是自卑?不过,你真的不怕疼吗?到时候可别哭啊。”

“我干嘛要哭……”

“怎么,不服了?难道你想试试?”

“你敢吗?”

“可惜没有润滑什么的……”刘安伦把周泽飏那句“你敢吗?”当成是开玩笑罢了,根本没当真。

“给你。”周泽飏从医药箱里翻出了一瓶润滑液,刘安伦这才知道周泽飏是来真的,“你……”现在轮到刘安伦紧张了,盯着表情有些严肃的周泽飏,心跳开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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