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季节+番外——勃朗峰的云
勃朗峰的云  发于:2014年0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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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先考考察一下。”姜曦玥附和。

“小飏,没想到你和安伦之间关系还挺复杂,我和浩远都觉得你应该先等等,万一他改变主意了,或是他又提出了什么要求,或者这是他的阴谋也说不定。”

“就是就是,店长,你得深思熟虑才可以接受。还有,以后别用我的名字骗人!”

“店长,只要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们就都支持你。谨慎一些,毕竟关系到你的幸福和未来啊。”金澜羽说这些的时候,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儿子,别急,一定要稳住,别轻举妄动。”

周泽飏环视了一下四周,“好吧,既然大家都让我等一等,我就先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再做决定吧。没有别的事情了,抱歉耽误你们大家的时间了。”周泽飏拿了两盒甜点给了韩尚和辛桐,以示对耽误他们时间的抱歉,然后翻过“营业中”的牌子,等待着第一位顾客。

“怎么?金澜羽还没走?”周泽飏看了一眼店门口停着的全顺车,就知道店里还有人。本来自己早就回家了,不过发现手机落在了店里,只好折回来拿。

“澜羽,你怎么了?”周泽飏靠在料理间的门上,看着坐在地上的金澜羽,抱着一瓶苹果酒,轻轻的抽泣着。

“店……店长,我没事。”金澜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抹抹眼泪,把头别到了另一边,看向窗外。

“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要哭啊?”

“我说了……我没事,你走吧。”

“你要借酒消愁,好歹换瓶白兰地什么的吧,苹果酒?这酒喝不醉的。”周泽飏索性坐到了金澜羽旁边,把酒瓶子从金澜羽手中抽了出来,“说吧,到底怎么了?什么让你非得借7%酒精含量的苹果酒消愁?”

“我……爱上一个人。”

“怎么?她喜欢喝苹果酒?”

“他……他……他,正抱着一瓶苹果酒。”

“抱着一瓶……”周泽飏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瓶子,又看里一眼身旁的金澜羽,“你,喜欢我啊?”

金澜羽没说话,依旧望着窗口。自己没什么希望的话,还不如直说。

“你可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呢,还说得那么婉转。”

“我十九岁那年,上完了高中没有钱上大学,又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只好去打工。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可以去做环保义工,心想这没什么事情还不如去做做公益,所以就报了名。后来接到活动通知,一大早上到了海边,有一个叫莱莎的金发美女打听道儿,就一起跟来了。我拿着长柄夹一点一点忙活着,后来发现袋子装的太满我一个人拿不动,就在我为难的时候,有人伸手拽着袋子的一头,对我说:“一起吧。”。我很高兴有人帮我,接着我知道那个帮我的胖子叫周泽飏,小我一岁,上高三,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你干嘛老提我以前很胖的事。”周泽飏虽然不在乎听见这个胖字,但是还是插了一句。

“再后来,我,莱莎,还有周泽飏交换了电话,有事没事的联系一下。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接到了周泽飏的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到他的店里。我很庆幸认识了这样的人,能帮我,不止一次。我开始在这里上班,我很喜欢这里,有家一样的感觉,不想离开。刚开始,我以为我是喜欢上了莱莎才会喜欢上这,慢慢地,我发现,我喜欢的不是莱莎,而是你,店长,我喜欢上了周泽飏。”金澜羽转过头,伸出手指着周泽飏。

“那你是因为我和刘安伦的事才这样的吗?因为我们的关系才哭?”

“刚知道你喜欢男生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我知道我有机会了。但是早上,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知道了刘安伦想要回你。我很失望,但我不想争,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没资格到你们之间做搅局者。我想放弃,就当自己从没有过这种想法。这是一种暗恋,不说出来就没人会知道,刚刚你问我,我却忘记了自己的决定。不过,店长你应该也了解这种感受的吧?

“当然,不过,我和刘安伦之间还没有什么,你为什么就放弃了呢?我们两个之间也许不会再有进展,你不想等吗?”

“不,就算你拒绝了他我也不会坚持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只不过是想等一等,你喜欢他,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你算了,不过,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

“当然。”

“不,不是朋友。”

“什……什么?”

“咱们是亲戚。”

“亲戚?”说实话,金澜羽完全不知道周泽飏在说什么。

“我会帮你找更好的,比你弟弟我还要好。”

“弟弟?”

“行啦,别说了,天也挺晚了,咱妈还在家等咱吃饭呢,哥你快点吧。”周泽飏拖着金澜羽往外走,【咱妈?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是那种叫家的东西吗?】金澜羽不知道,因为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从来自己都只是在一个人生活,在老师的呼唤下走到食堂去吃饭,因为从来没有人等着他,在溢着暖光的家中,在桌前,在心里。

周泽飏知道,自己没办法给金澜羽那种两人牵手漫步海滩的爱,金澜羽自己也不想强求自己。但是,他还是能够给予他另一种爱,一种叫家的爱,这也许是自己送给这个,比自己年长一岁,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最大的礼物了。

“不能把我送给你,但我可以把我的朋友和家庭分给你。”周泽飏开着车,用余光看着金澜羽。

“真的,谢谢。家和朋友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得先适应一下。”

“祝你幸福。”

“你也是,也祝你幸福。”

19.考验(一)

周一,周泽飏回了学校,在一群腐女刀光剑影的眼神中,开始了正式学习。专业课对他来说很好掌握,不只是因为有些语言天赋,而是他提前就自学过了一遍。一上午的课很顺利,可惜自己把包落在家里了,还要找时间回去取。

下课后,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些距离,周泽飏决定先回寝室,刘安伦从后面拽住了他。

“你考虑的怎么样?”刘安伦问。

“考虑什么?”

“周六我说过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抱歉,你一定是记错了吧?周六你没有让我考虑什么。”

“你...”周泽飏过于礼貌的回答让他无所是从,想说什么,又不敢急于开口。

“没事了?我先走了。”周泽飏扔下愣在一旁的刘安伦,走向了小花园。【开始了!】掏出手机,匆匆输入几个字:“他回去了,注意。”

刘安伦失落的走了回去,一脚踹开了寝室的门。

“你怎么了,这么生气?”先一步到寝室的田浩远头也不抬的盯着手机。

“不关你事。”不怀好意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刘安伦不明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忘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不是吓到他了?是我太过分了还是怎么样?我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自己好不容易才说出自己的心声,为什么他不接受?为什么这么做?直接给我答复不好吗,么要隐藏自己?心里好乱,好想发泄...】刘安伦用拳头敲着墙,发出一声声闷响,血丝从红肿的皮肤中渗出来。

“他在用拳头砸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知道了,想办法别让他敲了,拜托了,远。”

“嗯,我会的。”田浩远把枕头放在墙边上,“砸这个吧,把墙砸倒了我就死了。”

【第一关,你要坚持住。】周泽飏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老师,打扰一下,这个班下课了吗?”金澜羽抱着周泽飏的包,气喘吁吁地站在教室门口。自己受周韵的委托,把周泽飏落下的包送来,找了好几圈才找到德语系的教室。

“是啊,你有事吗?”语言学讲师岳华打量着眼前的大眼睛男孩,“你不是刚才那个班的吧,他们班一共就四个男的。”

“是,我是找人的,不过来的晚了点。”

“你找谁呢?”

“周泽飏。”

“哦,我记得他,刚才我的问题他全答对了。那你去他的寝室吧,知道在哪吗?”

“刚才去过了,不在。我现在再去一次好了。老师再见。”金澜羽朝岳华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岳华盯着消失的背影,轻轻的笑了一下。上了一上午的课,岳华也打量过了班里的四个人,没有他看上眼的,不过刚刚的那个,好像还有点感觉。就是不知道名字,以后说不定也见不到了。

收拾好教案,和同事打了招呼,岳华下楼走向办公室。“嗯?那个不是...”岳华望着走向校门口的身影,不自觉的跟了上去。“‘香草港湾甜品店’?”岳华念着全顺车上的字,“现在我起码知道你在哪了。”带着笑意的自言自语,目送着车的远去。

“我看出来他吃醋了,很有希望,加油。”周泽飏放下手机,看着对面铺位上一言不发的刘安伦。自己刚刚回到寝室,金澜羽就来给自己送包,他使了个眼色,就趁机把第二关实施了。金澜羽一句“亲爱的,你把包落家里了。”听得周泽飏自己心里都打冷颤,更别说是刘安伦了。金澜羽还故意说得很大声,明显就是让刘安伦听得更清楚。

“这样合适吗?不会太过?”韩尚偷偷问周泽飏。

“虽然很残忍,也有点不人道,但是很真实,只要别做的太过分,就没关系。”

“那你把握好分寸,别再把他丢了,他现在应该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成熟了。他还祝我和远幸福来着。”

“嗯,好的,我明白。”

【刘安伦,请容许我多花一些时间读懂你,特别是现在的你。】周泽飏其实有些不忍伤害那个人,但是,有一定要这么做,必须这样,为了两个人。

【第二关,你要加油。】

慢慢地,过了金色的季节,国庆也溜走了,日子向着感恩节进发。两个多月了,周泽飏和刘安伦没有再讲过一句话,就像高一下学期的那两个月一样,很安静,无聊,有些失落,伤感。大家都只是安静的学者,在学习和自己间来来往往。周泽飏成了班里的佼佼者,因为他真心喜欢学习语言,喜欢的连外籍教师都很佩服他进步的速度。刘安伦则是总是垫底,因为他并没有真心投入。课间,总有人带着问题来找周泽飏,连韩尚和田浩远也是。但这些人之中从来也没有一个叫刘安伦的人,是因为不感兴趣,也是因为想远离。

“飏,Ballon前面是用‘Die’还是用‘Der’?”田浩远端着练习册,一脸愁容。

“‘Der’”

“泽飏,等待怎么拼?”韩尚也拿着书凑了过来。

“Warten.”

“那‘我会等你’呢?”

“Wartenaurdich.”【我会等你?这句话……】周泽飏转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刘安伦【Ichwerdeaufdichwarten,würdenSie?(我会等着你,你会吗?),等着我,别放弃。】

冷风席卷过街道,树叶漫天飞舞,直到消失。清晨的树杈上,已经结出了小小的冰晶。感恩节,中国人不过的节日,但西化过的周泽飏却很喜欢坐在桌前,等着火鸡出炉的感觉。节日当天很冷清,因为天冷,没什么人在街上行走。下午,金澜羽送来了半只周韵亲手烤的火鸡,他很兴奋,这是他在家里过的第一个很温暖的节日。火鸡拿到寝室里,田浩远就循着味道过来讨吃的了,周泽飏用刀把火鸡分成四小份,再加上韩尚买来的食堂餐,田浩远早就就开吃了。

“吃吧。”周泽飏端着火鸡站在刘安伦的床边,忐忑着他是不是会接过去。

“谢谢。”刘安伦接过盘子,坐到桌旁。

“我在等。”周泽飏小声的在刘安伦耳畔说了一句,刘安伦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吃光了火鸡,和田浩远掰过了许愿骨,几个人就各忙各的了。午夜,刘安伦合上电脑屏幕,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平时他一定是最早睡觉的,只不过今天看到了好电影再熬了一会儿。

看了看一旁的周泽飏,被子早被他踢到床下面了。刘安伦下床帮他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在他耳边轻轻呢哝:“我也在等。”

刘安伦关了灯,上床睡觉,同时,周泽飏睁开眼,蜷缩着冰凉的身体,看着对面黑暗中依稀的背影。自己并没有睡着,只不过就是故意没有盖被子,【第三关,外加一句话,合格。】周泽飏欣慰的拽了拽被子,尽管知道自己离感冒不远了,他还是很高兴。

“阿嚏~”一大早上周泽飏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塞住的鼻子,【自己果然感冒了。】

“飏,你感冒了?”

“不知道,也许吧。”

“你的医药箱里有药吧?”寝室里的人都知道,周泽飏有个大号的医药箱,从眼药水到速效救心丸,从剪子到纱布,都备全了。

“我找找,”周泽飏拖出箱子翻来翻去,“该死的,好像吃完了,我再去买吧。”

“先上早课吧,下课再去买。”

周泽飏当然不会去买,不管是上课前还是课间都不会去。下午下课回到寝室后,刘安伦递给周泽飏两个小盒,“给,按说明书吃。”

“谢谢。”周泽飏接过药,没想到这个早上临时想出的考验竟然通过了。吞下了药片的他,把事先藏起来的感冒药和刘安伦买的一起放进了药箱。他有点感动,因为刘安伦从来不会这样的照顾任何人,以前都是自己买药给他吃,没想到这次反过来了。

【第四关,我相信你可以。】

20.考验(二)

“喂喂,刘安伦你等会。”辛桐急急忙忙的从后边拽住了刘安伦,“你快借我点钱。”

“凭什么?”

“我要买东西啊。”

“那我干嘛要借给你钱?”

“我很,我很着急用啊,又不是给我自己买,是别人托我买的。”

“那你就找别人借。”

“好吧好吧,真是抠门。周泽飏也真是的,大冬天的非要吃樱桃,要不是看在他病了的份上,才不要帮他买呢,连钱也不给我……”

“给你。”刘安伦从钱包里扯出两张一百块的红票子,塞到辛桐手里,“顺便买点别的,下午有社团活动我没时间买。”

“哦。谢谢。”辛桐接过钱头也没回的就跑了

“周泽飏,一提你的名字,他立马就借钱给我了呢。”

“真的?他会借钱给别人?给了你多少?”

“二百,我说你生病想吃樱桃,我没带钱出来,只能问他借。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在担心你。”

“知道了,谢谢你帮忙,主意不错。”

“谢什么,等买了东西就给你送去。”

【第五关,算你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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